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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笔尖少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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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了就端出来吃。”
  ……那这饭到底算谁做的啊。宁子樾无奈在碗柜里翻腾着,慢慢等锅开。
  说来太阳出的还真晚,他将两碗面盛好端出来时客厅的窗里刚好投进耀眼的光束,令人犯晕。
  然后,他看见了仅仅一瞥就不会淡忘的场景。
  灿烂得过分的日光抖落一方金黄,在姚绿的侧脸轮廓渲染一圈光晕,勾着微小弧度的唇和稍长的睫毛都被描出立体的阴影。
  简单的白衬衫七分裤烘托出干净的气质,整个人透着少年独有的清冽气息。
  沾着颜料的画笔游走着往纸上落下鲜艳的色块,和着音乐哼出零散旋律的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膝盖屈起脚尖点地。
  画者入画。
  如果温柔有形,大抵是这种感觉。
  他不知自己到底在一边看了多久,心里的某个地方好像突然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手里的碗也再不觉得烫。
  都说就算再好看的人,每天面对面看久了也会审美疲劳。然而认识这个人已经一年又六个月,他似乎还保留着与初见他时如出一辙的心境。……为之动容。
  而等姚绿终于描完了最后一笔抬起头来,余光里默默伫立的人吓了他一跳。“……你在这一声不响站着干嘛?我刚肝儿都颤了。”嘴上抱怨着,还是立即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碗。
  两个人捧着碗并肩坐到暖烘烘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座共享了一副耳机。姚绿先两三口把鸡蛋吞下肚,随即冲他扬头示意去看那幅自己刚完成的画。
  宁子樾依样探了探身子,却说不清自己看到的是什么。画面上的色彩没有构成任何符合他认知的准确形象,脱离死板的线条与方圆以一种随性但不凌乱的方式跃然纸上。
  “这是什么?”
  “下个月的参赛作品。”姚绿有点小得意的勾唇笑了笑,“醒得早了就想起来画试试,没想到还真一气呵成。”
  “名字呢?”
  “刚灵感突现想了一个,不过听着挺无聊的。Variable ray。”嚼着面条他含糊不清的咕呶道:“翻译过来大概是‘变轨射线’。虽然不知道那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但要的就是不明觉厉一鸣惊人。”
  “……好像哪里不对。”
  “领会精神。”他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又埋头专注面条。“要是成了,就拿它当咱们未来首张专辑的封面怎么样——”
  宁子樾却只笑笑不说话,因为未来太遥远,所以不敢附和亦不能摇头。
  而等到许多年后,他偶然在搜索引擎上敲出那行令人一头雾水的英文,弹出的第一个目标对象就是这幅看起来略显抽象的画。但那时它已不仅仅作为一副画作扬名,而是作为姚绿出道后首张个人专辑的封面,下边还有关于此张唱片的宣传标语。
  “仅一个端点和方向,此谓射线的不可更易。然而,不需要去同情射线只有起点却始终不明归属的悲哀。若明白与心中向往的光永无相交之日,那只要改变自身存在的规则就好了。没有目标的前行也不过是缓慢消亡的过程而已。重要的是,你究竟有没有为了一个人成为变轨射线的勇气。”
  待到流年凫水过境,他对这些话已能一笑了之。并不是淡忘了那些尚存余温的回忆,而是彼时信誓旦旦说着未来的那个人已经在他身边。
  “话说啊,昨晚那个咄咄逼人的娃。”姚绿倒没有恼于他的不置可否,将见底的碗搁在一边,忽然眼神认真的转了话题。“……他不适合你。”
  “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茫然。
  “我当时只觉得有点眼熟,情绪一激动就没想起来。后来才发现他不就是上次对林染强【哔——】未遂那个人么?私生活是有多□□啊你。”上一秒还满脸大义凛然的点着对方的胸口,下一秒他就笑得促狭。“说吧。我走了以后你们又做了几次?”
  没理会他恶趣味的笑话,宁子樾沉默几秒后开口:“为什么说不适合?”
  “他简直就是我以前的翻版,几斤几两我当然清楚。”竖起一条腿点着了烟,姚绿眯起眼望望窗外。“……别和他再见面了。那小子早晚会坏事的。”
  “你现在就不会坏事了么?”
  姚绿意外的透过烟雾侧目看他,有点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刚想开口说什么,那个人已经避开了他的目光,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心情莫名不爽起来,姚绿没好气应:“……你猜。”而宁子樾还不及采取措施套话,二楼就传来那两个家伙睡醒后聒噪的声音。
  “姚儿我饿了——闻到楼下有食物的味道,能否给正腰酸背疼的兄弟我端上来——”
  “妖孽我要换内裤……床头柜里这条紧身三角是你的吗?可以用吗?”
  “……我操。”狠狠骂了一声,姚绿恼火的仰头喊道:“三十秒不给我滚下来今晚就废了你们的尿道这辈子也别想射了!”
  话刚毕就见两道人影以光速从楼梯上争先恐后的冲了下来,都是除了裤衩什么也没穿的状态。看到凭空出现的宁子樾两人还大惊小怪的捂着胸口质问他昨夜究竟撇下他们到哪快活去了。他含糊其辞说家里来了朋友借住,不消说又是一通“重色轻友”的胡枉指责。
  好不容易结束了早饭,几人又乱侃了一会就上了二楼尽头的琴房。名义上是琴房,但那宽敞的空间里堆满了几乎所有你能想到的常见乐器,中西齐全。
  “昨天说了要给乐队想名字的嘛。怎样,都有想法没。”姚绿按键试了试琴音,随口问。
  谢赭白痴样的眨眨眼,回头去捅正抱了吉他调弦的白宇泽。“痛……”不满的扭头白他一眼,白宇泽只得陪着笑接茬:“想好了,想好了。昨晚梦里都想着呢。”
  “说来听听。”自觉就摆出一副Leader范儿,姚绿挑眉道。
  “我倒不是崇洋媚外,不过这年头组合名用英文才响亮,容易加深印象分。”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鬼扯些什么,于是便在有人插嘴吐槽前及时结束了拖沓的铺垫。“EXILE,犬流放’意。怎样?……”
  流放。流放……啊。几人沉默。
  其实这来之不易的“灵感”,还是源自白宇泽昨晚在blog里一段信手码的文字。
  “My beloved;
  The ONLY home for my last exile is your heart
  & that is the place I finally stand。”
  我最终流放的唯一归宿,是你心底。
  那是我最后安栖的地方。
  ——致,我的爱人。
  +++++++++++++++++++++++++
  除夕当日。
  海城外滩自一早便烟花声不断,后来周边更稀稀零零凑了不少看热闹的闲人,聚在幽静的海景住宅区外兴奋的指指点点。
  翻来覆去良久直到睡意全无,床上的人终于叹息一声将蒙过头顶的毯子拉下来,赤着上身坐起后按下了床头召唤菲佣的电铃。
  本还打算起迟一点给晚上熬夜做些准备,结果全被外面那群蠢货毁了。过个年而已,活到现在谁没经历过几十次,有那么值得激动么?
  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俯瞰了一会外面的嘈杂景象,他终是不屑的转身走向屋内偌大的衣柜,拉开后随意扫了扫那排被整理得有条不紊的满目琳琅,漫不经心抽出件阿玛尼羊绒衫悠然套上。几乎甫穿戴完毕,就有敲门声不轻不重的响起。
  “您的咖啡好了。”有礼却略显生硬的普通话。
  “进来吧。”
  异域眉眼的女人应声推开门,托盘端的稳稳。眼看着靳轲走过来将那杯清咖啡眉也不皱的一饮而尽,才低头沉静道:“靳先生和夫人正在楼下用餐。您稍后要和他们一起么?”
  “不用了。我很快就出门。”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气套进大衣袖管,靳轲振了振衣领后迈步目不斜视的走出房门,尚在楼梯上时便不动声色的侧目觑了眼分座餐桌两侧的中年男女,直到穿过中厅也未发一言。
  都快平安无事走到门口了,餐厅那边才传来男人低沉威压的声音:“大年三十,急着去哪儿?”
  暗叹一声笑着转过身,唇边的温度尚未抵达眼底。“外地几个盘口被人踹了,底下那帮废物搞不定,我得亲自飞过去料理。两天内大约回不来了。”
  将谎言说的从容而煞有介事,这点伎俩从小到大早已炉火纯青。由不得他人不信。
  再说,老东西即便觉察了不对头,现在想明查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大学毕业后靳轲几乎全盘接手了撑在靳氏集团背后那些肮脏见不得光的势力,道上吃的很开,大有青出于蓝的势头。有时偶然开车路过自家于中心商务区内赫然高耸的大厦,只觉那阳光下纵横排列的变色玻璃明晃晃直闪得人眼晕。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坦荡磊落,其下暗潮汹涌又能几人有幸得见。
  打着正规营生的幌子与黑道暗中勾结,这在集团内部高层中间已经不是秘密。想在世上立足、站稳了脚跟无人敢惹,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抛弃的东西很多,而且不能犹豫。比如说良心。再比如说,人性。
  靳徽之幽冷的目光定定投去,手中闪着微光的餐刀将盘中珍馐轻易割裂。“……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他了?……那个不识好歹的杂种。”
  闻言,坐在他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几不可察的滞了滞动作,神情复杂。
  “瞧您说的。已经被扫地出门的人,和我还有什么关系。何况,我们本就不是同姓。”
  男人半信半疑的哼一声,眼神阴鹜。“那种只会给靳氏丢脸的东西,当初没把他的腿也打断就罢了,竟还敢为那命大的毛头小子和我玩失踪。出了这个家门他就别想再回来,是生是死都再和靳氏没半点干系。”
  靳轲面上始终笑眯眯貌似恭敬的听着,却见自己父亲对面的女人眼圈已有点红了,仍旧未敢贸然出言。明明五官均与那个沉默清冷的少年如出一辙,眼底卑怯、妥协的悲伤又和那个人的坚毅执拗截然不同。
  这刻在骨子里的、讽刺的基因。
  下午两点准时抵达机场,靳轲在候机厅内毫不意外的接到了那簿名显示为“兰舒”的来电。
  他翘着长腿接起,声音磁性轻快:“你好。”
  “小轲……”那边的声音不但轻且带着极力抑制的哽咽,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酝酿许久才迟迟开口。“你其实已经找到小杉了……是不是?”
  果然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女人这种生物啊。
  “干嘛一个两个都这么怀疑?”他为难的蹙了蹙眉,笑意不减。“老头疑心病重就罢了,阿姨您可比他明理。这带着血缘的人都耐得住性子每天吃睡不误,我一个外姓人犯得上大动干戈么。”
  女人闻言陷入难堪的沉默,过了能有半分钟才低微道:“对不起……”
  靳轲仰头望望设计极具艺术感的天棚,神情淡淡。“……这话,您不该对我说。”
  他觉得对话到此已经可以结束了。再没什么可讲。
  “总之……”然而她又在那边顿了一顿,艰涩开口:“小杉他……就拜托你照顾了。”
  “您到底了不了解情况啊。”毫不避讳的笑出声来,他脑海里又浮现冷杉几近毫无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流露着厌憎的那双黑眸,嘴角上扬。“您儿子根本恨不得亲手杀了我呢。”
  女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兀自愉悦些什么,迷茫的犹豫回应:“怎么会……你也知道小杉他还不懂事……”
  “……你没资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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