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逆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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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间,林子里忽然静了下来。她抬眸望过去,方才厮杀得正欢快的一群人,此刻全都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已然都没了气息。
她的心猛地一沉,分明记得,那日公仪璟死在她的剑下。他那一对墨黑深邃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她,平静坦然得让人心生畏惧,是生平唯一让她感到惋惜的对手。
这个如传说般存在的男人,十三岁便成为夕国剑术第一人,十五岁领兵出征,自此缔造了夕国军队不败的神话。如若他只是一个不识情趣的粗莽武夫也就罢了,偏偏他还顶着夕国第一美男的头衔,闲时抚琴吹箫,填词作赋,不知收获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此刻回忆起来,她们当时的手段,算不得高明。布局让公仪璟中了暂失功力的药粉,等不及药力全然发散,便在中途截杀。着实没讨得多少便宜,前前后后百十号人,都把命赔在了桃林里。也委实是她运气好,虽被公仪璟随手扔出的石子砸中死穴,却因为药力少了几分力道。昏了半日,悠悠醒来,恰巧是药力全然发散的好时机,又恰巧公仪璟因为屠尽众人,神思松懈,才让她一剑刺中,把这个传说终结在了他二十岁那年。
可见冥冥之中自由主宰,万事逃不过因缘,如公仪璟注定会死在她剑下,如她注定会爱上白玉熙。
正唏嘘间,手背上一片湿软,低头一看,一只净白的小狗崽,团在她手边。看来是饿极了,正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着她手背上不知何时溅上的血点。
舔一下,她的心就跟着颤一颤。
如果说,先前的情景,她勉强能说服自己是幻觉。那此刻这只从未出现过的小狗崽,还是幻觉吗?她这双尚算细嫩的少女的手,还是幻觉吗?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抬手摸向了小狗崽的头,真实绵密的手感,让她从指尖麻到了头顶。
是……是重生了吗?!为何要重生呢?十五岁!正是她入太子府的第二年。
她木愣愣地望着天际。半晌,西北方窜起一股带着青烟的光亮,那是暗人之间用来传递信号的类似烟花的流火。
它的闪亮预示着下一批暗人,即将到来。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世,她和下一批赶来的暗人一起粗粗点了下人数,就匆匆挖坑把公仪璟和这些死去的暗人一起埋了。如若……如若找个替身,骗过这些人,让他们以为她也死在了这场厮杀中。那么,她就可以不做媚诛,做回柳青青,真正重活这一世?
念头一起,她的目光快速地在一堆尸体中游移。真真是天赐的良机,公仪璟这次出行带的几名随从里,有一个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姑娘。所幸那时,她剑术未精,怕出了意外暴露身份,所以每次执行任务,都不厌其烦地用人皮制成的面具易容成他人。此时要把这位侍从姑娘易容成她,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半柱香后,一位死去的‘媚诛’,手握无尘剑,静静地躺在溅满血珠的落花间。
柳青青从‘媚诛’身旁站起身,按着习惯做着最后的巡视,目光细细转过一遍后,停顿在那个紫色的身影上。
她生平优点不多,缺点却一堆,其中最致命的一点,便是……好色。前世里,她会死心塌地爱上白玉熙,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白玉熙那副,在云国众多男儿里,拔得头筹的俊美皮相。
世人把白玉熙和公仪璟二人合称为日月二公子。日的耀眼明亮,她见识过了。可这如月的容貌,该是如何?她很是好奇!前世那日匆忙,未及细看,今日的时机,岂容错过?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思虑间,她已走到公仪璟身旁,俯身用手细细地沿着他脸颊的轮廓来回游移,想揭开他易容的人皮,却意外探得颈侧跳动的脉息。
她的手形猛地一变,习惯性地扼住了他的脖颈。
为何要杀?!真真是给白玉熙卖命卖成习惯了!
她自嘲地一笑,松开了手。
须臾犹豫之间,早已失去探看的良机。暗人所骑马匹皆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听蹄声,转眼可至眼前。欣赏美色是闲事,保命才是正事!
她果断起身,抱起小狗崽,快速撤出了桃林……
003 凶险之地(一)
等了一日,折回桃林,循着记忆,找到当日掩埋之处,见上方那纷乱的马蹄印,一颗略含隐忧的心,终于平稳落下。这是暗人们惯用的手法,让马匹把深埋处踏成平地,等第二年青草长出,一切都无迹可寻。
匆忙中抱走的小狗崽,也合该和她有缘。本想放它回归山林,奈何她在桃林遍寻,却仍不见母狗的踪影。这么小的狗崽,离了母亲,注定是活不成的。这是这一世里,第一个如此毫无戒心地靠近她的生命,它的信任,她岂能辜负?!
于是便抱着狗崽上路,反正没有目的地,一路闲闲走走,替它寻找果腹的羊奶,倒成了唯一的消遣。
走了几日,难免在心中计较。此番重生,既打定主意要离了太子府,离了夕国,自然要寻得一个安稳的去处。当今天下分崩离析,长年战乱,早已掏空各国财力。前世在白玉熙身旁,就曾听闻几个小国的百姓卖儿卖女,就为了换得一口活命的粮食。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地方,何谈安稳,自然是去不得的。
屈指算来,这乱世里,能让百姓丰衣足食的,唯云、安、夕三国。可惜这安国被她阴谋阳谋地一搅合,刚让云、夕两国结盟的大军给灭了国。这样一来,夕国就成了她唯一的去处。
拖拖沓沓地走了十几日,终到了云、夕两国交接的边境。
一路行来,盗匪横行。饶是这边境天高皇帝远,穗城的官府管制力有不逮,但在光天化日下,在衙门口公然招匪,这群匪盗也委实胆肥了些。
柳青青抱着小狗崽站在衙门口专贴榜文公告的南墙边,身旁一左一右,立着一位叼着酥饼的后生,和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
后生含着酥饼,咬字不清地念着:“刮风寨招贤,每月上工五日,工钱十两,食宿全包,凡身强力健者,均可前来……上工五日就给十两银子,竟有这等好事?”
“好事?”白须老者越过柳青青走到后生身旁,啧啧道:“后生,一听你这话,就知你不是这穗城的人。这刮风寨的银两岂是轻易能得的?”
“哦?得不了?”后生拿下嘴边的酥饼,疑惑道:“你是说这上面写的,都是哄骗人的?”
老者摇了摇头,一脸的讳莫如深:“那也不是!”
后生挑眉,“你要说便说,别说一半留一半,让老子着急!”
老者撸了撸胡须,慢悠悠道:“后生莫急,听老朽和你细说!”
“要说你就给个痛快,别咬文嚼字的让老子费神!老子是个急性子,往细里说,老子还真就不听了!”
后生抬脚便要走,老者手脚麻利,一把拽住。许是怕一肚子的八卦没处倾诉,会憋出内伤,忙道:“后生莫走,老朽不卖关子,快些和你说便是!”
后生闻言站定,抬手对着酥饼大咬了几口,把半张饼囫囵咽了下去,“这就对了!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个痛快,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这方圆十里,一共二十二座寨子,其中最大的莫过这刮风寨!”老者惯常地抛出了启开话头的一个疑问,“知道那寨子为何叫刮风寨么?”
后生用眼风扫了他一眼,似有抬脚要走的迹象。
老者轻咳了一声,见好就收地自己接了话茬,“就是凡打那寨子过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如狂风刮过,被卷得干干净净。”
后生嗤了一声:“不就是匪窝,一句话就说明白的事,你给老子扯上这么一大篇,白耽误老子的功夫!这一月十两的便宜银子,老子要定了!”说话间,一把撕下了那写着招贤启事的纸张,团了团,塞入怀中。
老者拽着后生,不肯松手,“后生,那地方凶险,莫去莫去啊!”
“龙潭虎穴老子都来去自如,何惧一个小小的刮风寨!”后生梗着脖子,不耐烦地甩开老者的手,抬脚便走。
柳青青看着后生绝尘而去的背影,略想了想了,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没有奈何,刮风寨是去往夕国的必经之路,就算再险,她也必得踏上一踏。
因小狗崽在半道饿了一回,她寻羊奶费了些事,到刮风寨,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远远一看,寨门口乌泱泱围了一群人,严重阻塞了道路。
看这个阵势,要过去且得这群人散去。正头疼,肩上被重重一拍,随后从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
“嘿……小白脸,好巧,你也来了!”
她定神细看,原来是方才叼着酥饼的后生,长着一张比姑娘更清秀的脸,也不知道谁更担得起小白脸这个称呼。
酥饼兄拖着腮,上下打量着身着男装的她,“依老子看……你还是算了吧,就你这没三两肉的小身板,连初试都过不了,就算排到了,也是白耽误功夫。寨子里的人可说了,只有过了初试才能留下吃饭。”
她瞥了瞥酥饼兄如细柳般的腰身,很是好奇:“酥饼兄,听你这口气,是过了初试了?”
“那当然!”酥饼兄得意地扬了扬脖子,愣了愣,才回过味来,“你……你叫老子什么?酥饼?!老子可不叫酥饼,老子叫……”半天也没叫出名字,倒把一张小白脸憋了个通红。
半晌,酥饼兄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随便叫吧!”
柳青青微微点了点头,行走江湖,凡是不愿意旁人知晓底细的,莫不都弄个假名字来糊弄人。而这酥饼兄连用假名字都不屑,足见其真性情,对此人的好感,立时添了几分。
“过初试的,想喝酒吃肉的,就去那边。复试的来这边站好,等经过了实战的历练,就可以正式入寨了!”
说话的是个长着络腮胡的大汉,大手一挥,一群人齐齐地分作两队。柳青青站在中间甚是扎眼,略犹豫了下,靠向了酥饼那队。
004 凶险之地(二)
大汉扯着嗓门豪气万丈地继续道:“大伙既到了这,应该也知道咱寨子里干的是什么买卖。原先入伙,都讲究个投名状,现下也没这个讲究了。大伙抡起家伙干一票,表了入寨子的决心就成。干不了的,想走,我们绝不拦着!上那边喝碗酒吃口肉,也算没白来我们刮风寨一趟。留下的,今晚起就住在山下那几间茅屋里,等着买卖上门!”
话音一顿,便有几个人做摩拳擦掌状。
大汉豪爽一笑,“大伙也别急,买卖这东西,得看机缘,有时候一个月也来不了,有时候连着来好几天。”
也不知今天走的哪门子的机缘,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辆马车往这边飞驰而来。
大汉顿时如打了鸡血般亢奋,“都瞧见了啊,天赐的良机,今儿这事,你们要是给办了,晚上就给你们摆入伙酒!”
众人被大汉豪气干云的话一激,齐喝一声,各自抡起早备在一旁的刀枪剑斧,一窝蜂朝马车驶来的方向冲了过去,跑出不足百米,又纷纷作鸟兽散了。
大汉啐了一口,“又是一帮怂货!”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账房先生,一边记账一边凉嗖嗖反驳道:“二当家的,这帮人敢上我们强盗窝里骗吃喝,也算不得怂货。只是临战心理素质差了些,毕竟咱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这位账房先生说的对,能干这买卖的,一定是非一般的人。比如那位临危不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酥饼兄。
只见酥饼兄,气定神闲地提着钢刀,看准时机,飞身一跃上了马车,扯了一把车夫的衣襟,顺势夺过缰绳,一甩鞭子,飞驰的马车即刻变了行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