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事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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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转了一会,宁雨辰还是发现了些好玩的东西。
一个贴着“海马孵化箱”字样的玻璃钢里,暖暖橙黄灯光折射出来,有一只近乎透明的海马。育儿袋里鼓鼓囊囊的,只靠着尾巴的一松一驰,在水里慢慢移动。
宁雨辰想起自己看电视里说的,小海马都是在公海马育儿袋里孵化的。他斜眼看了看雷向,自动脑补这人胸前兜个小婴儿,晃来晃去的呆样。只觉得自己母性一下子泛滥,都忍不住要分泌乳汁了。
平复了一下冲动,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性别以后,宁雨辰再抬头看雷向。结果找了半天发现这人离自己挺远,正跟另外一个人说话。
走近一看,是个男的。还有点面熟,貌似是个参加过选秀节目,却不怎么走红的小野模。
这人脸憋得红扑扑的,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骚样,还紧紧拽着雷向的手。嘴里含含糊糊,但还是隐约能听清“好久没见”、“想你”之类的话。
雷向则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对上宁雨辰探问的眼神,他眼里闪过一丝惶然,赶快甩开了那人的手。
宁雨辰立马明白过来。这人以前肯定跟雷向有一腿,而且还有意继续粘着雷向,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明知道他和雷向的关系远远没到深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境界;明知道在高端的gay圈里,“不要当真”是每个人都会为了保护柔软的自己,而披上的坚硬盔甲;明知道都是pao you,自己根本没有立场站出来指责同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虽然有很多明知道,但他还是没忍住。
他走过去拉住雷向的手,与之十指交握,宣示主权之意昭然若揭。
对面的小男人立马被踩到痛脚,一脸阴翳的看着宁雨辰。
但看到宁雨辰拉着雷向的手,而后者完全没有要抽离的意思,俩人反而柔情蜜意地对望了一下。他就对当前的形势有点了解了。
他不是那种为了做坏事而做坏事,粉身碎骨也要在所不辞地做坏事的人。
他只是个普通的、非典型性坏人。
之所以又粘着雷向,只是因为这人是座权大势大的靠山,情情爱爱也不过是种手段而已。
很明显,眼前这小子和雷向正互相看对眼着。自己要硬来,就是没眼色,不给雷向面子,结果只会闹得很难看,最后搞不好自己会被弄死也说不定。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还是先撤为妙,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剩下的让那两个人去处理,是好是坏都与自己无关。
宁雨辰眼看着对面的小野模,那人戴上口罩墨镜,一副准备脚底抹油的样,他就急了。
靠!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人?过于屌了吧!
他要进击!
秉着"打人要踢蛋,骂人戳泪点"的原则,宁雨辰就问:"你干嘛要戴着口罩墨镜?"
那人果然一愣,懵懵地回答:"我是明星,怕被人认出来。"
“是怕别人认不出来,太尴尬,所以才戴的吧。”宁雨辰接道。
小野模这几年上蹿下跳,就是想火一把,可惜时运不济,总是差那么一口气,演艺事业一直都是一副要硬不硬、要萎不萎的样儿。所以他最恨别人说他不火。宁雨辰刚才的话无疑直戳他泪点,把他气浑身直发抖。
雷向看看旁边的小醋坛子。那人一副战胜的小公鸡模样,还得意地朝自己瞟了一眼。那一下简直把他看硬了。
老婆吃醋,好风骚好性感!
雷哥甩下一句"滚",当即就拉着宁雨辰找厕所去了,只留下小模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下以前写的几章,有点想大修一次的冲动。
☆、伤心
宁雨辰被风中bo qi的雷哥莫名奇妙地拽走,直到被推进了厕所隔间才反应过来。
他正生气呢,你TM脱裤子干什么啊喂!
雷向不管不顾地拉着他的手朝自己身下按;上面的猪嘴还拱过来要亲嘴。
宁雨辰突然觉得好难受,是一种螃蟹被蒸死前的绝望。
突如其来、难以名状的憋屈的感觉,直击得他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雷向一看宁雨辰流眼泪,心里的火立马被灭了大半,紧跟着一阵烦躁涌了上来。
他想骂人,却又不知道从何骂起。
烦躁中,他把毛一捋,蛋一塞,提裤子走人。
直到来回摆动的隔间门,终于停止摆动,宁雨辰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哭了。突然就有点羞囧起来。自己一大男人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莫名奇妙,有什么好哭的呢?
是因为对这段不稳定的关系抱有希望,却又不得不用理性悲观的态度来对待它吗?
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插足者的提醒,提醒着自己一旦被抛弃也将面临的,一朝情谊淡,样样不顺眼的窘境吗?
又或许是对雷向这个人本身的困惑?
他顺着墙滑下去,想给自己制造点忧郁的思考气氛,但遂即想到自己此时身在公厕,又立马从墙上弹开。
被这一下极其灵敏的反应一惊,他把自己也给逗乐了。
***
雷向回来,拽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里面的人噗嗤一下,破涕为笑的样子。
突然就觉得那张泪中带笑的脸,比什么都还要珍贵。
明白的他已经明白,不明白的他也不想明白。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把对面的人狠狠抱在怀里。
而他也依心意这么做了。
感受到怀里人顺从的依偎时,他长舒了一口气,贴上那人的耳朵说:"以后有什么不高兴的要跟我说。"
***
半晌后,俩人又出去继续逛。
似乎是刻意的默契,谁也没再提这个让人不开心的插曲。
两个人路过白鲸馆。宁雨辰突然被池子里淘气的小白鲸呲了一脑袋水。
无奈却又笑咪咪的样子,让雷向觉得可爱得不得了,立马掏出手机给他来了个N连拍。
正拍的热火,雷向没注意某条爱凑热闹的白鲸悄悄游到了自己身后。哗啦一下,自己也被来了个透心凉!
宁雨辰刚就看着白鲸偷袭的全过程,硬是忍着笑。终于在看见雷哥被偷袭后呆呆囧囧的样子,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心里的塞子一被拔掉,痒痒的、想笑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流出,哈哈哈哈,简直停不下来!
雷向起先看着那人笑得完全失态,有点蛋疼。后来慢慢也被感染了,也开始大笑起来。
于是,白鲸馆里的驯兽员和她的小伙伴们,被这两个神经病惊呆了。
小姑娘战战兢兢地靠近,怯怯地问:"两位需要帮助吗?"
那个邪魅一点的神经病止了笑,看了她一眼说:“帮我俩照个相”。说完,就把手机递给她。
然后又削了一下那个漂亮的神经病的后脑勺,说:“别傻乐了,照相。”
俩人就那么肩并肩地站着。
明明没什么过头的举动,但鸡贼的小饲养员却嗅到了一丝jian qing的味道。
她一边嘴里说着“这手机好难对焦”、“要找个好角度"之类的话,一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走位。
终于,在她走到俩人的斜侧面的时候,她从背后玻璃的反光中看见,那个邪魅神经病在背后,悄悄地、紧紧地握着那个漂亮神经病的手。
她瞬间按下了快门,深藏功与名。
把手机还给雷向的时候,她还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不过放心,姐姐都懂"的表情。
雷向被对面女人傻缺的笑容鬲应了一下,赶忙转身走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围观
☆、离别
不管雷向再怎么努力填充和延长两人相处的时光,离别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宁雨辰订的是第二天下午的机票,他今天就要回自己家去,好收拾一下东西,为将来的行程做准备。
这天早晨,和平时一样,宁雨辰在迷迷糊糊中被chen bo的雷哥操醒,然后背后粘着雷考拉刷牙洗脸,再然后你一口我一口地、不卫生地互喂完早饭之后,他才终于有点清醒了。
雷向今天似乎特别亢奋,不过亢奋得流于表面。他一直叨叨叨的,话特别多。用一种听起来似乎是积极乐观、实则故作轻松的调调,悲哀地循环着一些无聊的话题。
宁雨辰也不搭理他,只是一边沉默地收拾着行李衣服,一边思考着等会该怎么和雷向道别。
道别是个技术活。使用"雷向"还是"老公"来称呼对方,反应了自己对这段关系的认知;表现得是"冷血"还是"娇羞",暗示了自己对俩人的后续发展的期望;运用"潇洒浪子"还是"拿不起放不下的low逼"的语气,反应了自己脆弱真实的自己。
头脑里仿佛一团乱麻,可以抽出好多线头,却找不到解开的方法。
直到东西都收拾好了,他最终也没能构思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所以,临走时,他只能张了张嘴,干干地憋出了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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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他做了个深呼吸。潮湿微凉的空气充满了胸腔,他才觉得心里闷闷的感觉有所缓解。
抬起头,细细密密的雨丝随风飘荡,他觉得自己好像得了暂时性失忆症,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刚刚出门时,雷向是什么样的表情。
云层越来越浓密,雨点也越来越密集。宁雨辰觉得伤春悲秋也得有个限度,他可不想被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于是他拉着小箱子,急匆匆地向前走。
但是有时候,出租车就是这么不给力!
他急死了,都等了半天了,居然只有一辆车路过,还是有人的。但是让他再回去找雷向,确是万万做不到的,死撑着也要hold住自己的洒脱形象。
终于,他看到远处来了一辆出租车,前面牌子闪着绿灯。
抬手,车停。
他坐上车,忍不住从后视镜回望身后。
似乎什么都没在看,又似乎在聚精会神地寻找什么。愣了半天,他终于被司机急吼吼的催促声拉回了魂。
司机把“空车”的牌子一扣,咔嗒一声仿佛是替他做了决定。
这时候他才彻底死心,呆呆地报了自家地址。
司机大叔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小年轻。水葱一样嫩的年纪,拽着个箱子,眼圈红红的,估计是小孩子要上大学,舍不得离开家里。
司机大叔显然也只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他刚一脚离合器踩下去,旁边的人突然发神经一样一边拍他胳膊,一边大喊:"停车!停车!快停车!"
司机赶忙刹车,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草泥马个煞笔!雨天本来就打滑,你他妈还撞我胳膊,想死啊。。。。。。"
他还没骂完,就看见这个刚才像行尸走肉一样的人,像是突然被注入灵魂一样。疯狂地跳下车,朝着后面的一个撑着伞的人影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