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忧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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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俊宇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程仕勋正好也想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配合着不提起,着着莫俊宇,程仕勋就很不自然,在那晚之后,一遇到莫俊宇就紧张,他不想再跟莫俊宇有过多牵扯,不想住进莫俊宇那套房子里,如果住在那套房子里,他会寝食难安。
程仕勋偷偷办理好珊珊的出院手续,准备提前出院,不知道莫俊宇从哪里知道,在病房里堵住他,一手拎起行李一手抱着珊珊,坐上医院门口的出租车,程仕勋的抗议根本无效,最后只能乖乖地跟着到公寓,静静地看着莫俊宇,将自己的东西胡乱地塞进柜子里。
程仕勋踌躇不决,左思右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莫俊宇说自己的想法,莫俊宇根本不理会自己说什么,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可是,如果不说,这事在自己心里,是个结,解不开的结。
一晚上,程仕勋躺在大床上,辗转难眠,不停的躺下坐起,坐起躺下,思海翻滚热闹似油锅,愁绪满腹纽结肠寸断,走出房间,走进珊珊的房间,打开光线柔和的壁灯,看着珊珊熟睡着的脸,嘴角隐现的笑容,甜甜的,似抹了蜜,一直甜到心底里,柔柔的,像一盏灯,暖暖地照在身上。
第二天,是周日,青着两个眼圈,程仕勋抱着睡醒的珊珊,走到客厅里,看到坐在客厅椅子上的莫俊宇,目光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放下珊珊,珊珊看到莫俊宇,开心地转着莫俊绕,要他陪着自己,程仕勋有意地躲进厨房。
门铃突然大响,程仕勋不知道会有谁来,因为不可能有人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看了看陪在珊珊旁边的莫俊宇一眼,会是男孩的朋友吗?!莫俊宇准备起身去开门,程仕勋已经走到门口,打开门,出现在公寓门口的竟然是丁子健,让程仕勋顿感意外,他也没有跟丁子健说过住在哪里,只是说住在朋友家里。
莫俊宇看到丁子健走进来,直接把珊珊交给他照看,拖着程仕勋向门外走。
呆呆坐在车里,程仕勋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讯息,心里暗想着,男孩要做什么?双目不敢正看男孩,乘男孩不注意的时候,偷看男孩的表情,男孩表情从来都很少,基本没什么变化,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
浑浑噩噩中车子在一处铁门停住,大门缓缓打开,车子往里开,经过圆石块铺成的石子路,两边种有成林的树木,风吹树叶,沙沙响,车子到一幢三层楼的大屋前停下。
大厅里用大理石地板,如品字型摆放三个,三人座大型号皮制沙发的客厅里,铺着浅色毛毡地毯,沙发上放着与地毯颜色一样的皮毛坐垫,高高的空间做了四层吊顶,用黑木做四角的钢化玻璃茶几,正上空高悬七层琉璃灯,靠墙的窗户大开,照射进房间里的光线非常充足,在阳光下,琉璃灯上反着炫目的光彩。
莫俊宇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莫俊宇简单地说了声:“这是家教老师。”
将长长的波浪卷发,梳向一侧,盘了个看似简单实为复杂的发髻,抬手投足间姿态很优雅的女人,轻声应了句:“嗯。”
坐在女人旁边的男人,递给程仕勋一张银行信用卡和几张纸,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他。
处于恍惚中的程仕勋,手拿着卡,眼睛盯着那几张写满合约内容的纸,具体写些什么内容,他没有看清楚,只知道是与当莫俊宇家庭老师有关,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应该怎么拒绝,一直沉默着。
男人等了许久,没有听到他说话,看了女人一眼后,对着他说:“你对工资没有意见吧?合约上都写着很清楚,如果小宇考上大学,不管是几类专科,都会有额外的奖励。”
“这……”莫俊宇什么也没有对自己说,就拖自己来他家里,见他的父母,说自己是他的家庭老师,他没有当老师的经验,教莫俊宇只怕会误人子弟。
空荡荡的大厅里,两人坐着,两人站着,安静到落根针在大理石的地上,都能听到声响,莫俊宇的父母,互相看了一眼,感觉也没有什么话要叮嘱的,只等着程仕勋在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客厅里一直持续着沉默,没有待一会,莫俊宇的父母看程仕勋还没有在合约上签字,女人问:“程先生,是对合约内容有什么意见吗?”
程仕勋摇了摇头,他能有什么意见,他很需要一份工作,一份高薪的工作,房贷快两个月没交了,再拖下去银行会收回房子,能尽快还莫俊宇支付的那笔费用,唯一的捷径就断了,珊珊到三岁要送到幼儿园托管,需要的费用不小。
当莫俊宇的家庭老师是份烫手,非常烫手的工作,不仅要天天面对莫俊宇,莫俊宇父母的钱,等于莫俊宇的钱,兜转一圈,自己始终接受,比自己小十一岁,还未成年小男生的恩惠,莫俊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程仕勋却不能不想,这笔帐要怎么才能算清。
拿着手中的卡像烫手的山芋,根本不能碰,要他什么也不做接受莫俊宇的好意,他根本受不起,接受了莫俊宇的恩惠,就意味着那件事变成是一种交易,这让他心里很难受,感觉就像个男妓一样,出卖自己的身体,得到想要的生活,这不是他想要的,真被逼急,宁愿去抢劫坐牢,也比这样有尊严。
“程先生,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提议,你将签完的合约放在茶几上就行了。”男人手里握着手机,没有听到任何的来电响声,男人站起身,说道:“我有事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小宇说,让他转述给我们就可以了。”
第 17 章
男人离开没有多久,女人上楼七分钟后,走下楼梯,坐进停在屋外的轿车离开,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只留下还站在原地的两个人。
程仕勋静静地站着,莫俊宇静静地站在旁边,两个人没有视线对视交集,没有语言交流,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程仕勋的腿站麻了,对着莫俊宇说:“我能不能,不做你的家教?”
“不能。”莫俊宇轻轻地说,两个字却说得字字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再次踏入位于南坪区东成路的南坪附中,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窥视的眼睛,莫俊宇如以前一样当它不存在,学校北边靠近操场,一幢新建教学楼为高中部,走进一楼教室,同学们还是那种疏离的态度,与之前无太大差别,仿佛莫俊宇并没有休一个多月的病假。
以前放学后,要么到处闲逛,要么去跆拳道馆那里练拳,整日无所事事,现在也一样无所追求,唯一不同的是,闲逛的地方不一样,一放学就到程仕勋住处报道。
程仕勋对那晚的事故作鸵鸟,像失忆人一般断然否定,程仕勋自认为自己对莫俊宇的态度和以前一样,莫俊宇很明显感觉出,程仕勋只要一看到他,就非常紧张,若珊珊在一块情况会好些。
只要两人独自同一房间,程仕勋就像只时刻处于警备状态的猫,莫俊宇故意装作好学的学生,问程仕勋问题,无意加有意地,靠近或碰到程仕勋僵直的身体,迅速地往后移动闪避,一个不留神,坐在椅子上的程仕勋,百分之九十的机率,摔倒在地上。
在莫俊宇的眼里,那磨得再尖的猫爪,只是被剪掉指甲的肉包,再怎么装也不装成,同为猫科动物的老虎,程仕勋努力学画皮的模样,非常可笑,很像傻冒,莫俊宇很想装酷,但每次偷笑都喜露眉梢,看似精明的程仕勋,为什么都学不乖,总犯同样的错误?那颗看似很聪明的脑袋,当真有二十八岁的智商?
程仕勋终于学聪明,不再坐在莫俊宇的旁边讲习题,看题时,把课本拿在手上,讲题时,保持相距半米的安全距离,认真讲解的程仕勋,压根想不到,莫俊宇问的所有题目,莫俊宇本人闭着眼都能做出来,更不可能猜得出目不转睛盯着他,一副认真受教模样的脑袋,正算计着别的事。
不管程仕勋讲解多少遍,说得多详细,莫俊宇均表示没有听明白,程仕勋不厌其烦说了很多遍,无力地趴在桌面上,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左耳,快紧贴莫俊宇的唇。
“……应该明白了吧……”程仕勋转头询问莫俊宇,薄唇不偏不歪正好对上莫俊宇微抿性感十足的嘴唇,俊面不带任何表情,那对湛如天蓝清如泉水的明眸,透出意外错愕的信息,程仕勋脸煞白,尴尬爬满全身。
睡午觉醒来的珊珊,第一眼看到房里没人,带着哭腔叫爸爸,一听到珊珊的声音,程仕勋赶忙向珊珊所睡的卧室里跑去,逃也似的从莫俊宇身边离开,程仕勋没有看见身后惊愕后得意的双眸。
抱着珊珊走到客厅,莫俊宇依然坐在餐厅小饭桌前,没有移动位置,桌子上摆着他学习用的书本。
程仕勋不是没有想过,莫俊宇有时候是故意在耍自己,事后才察觉有什么用?就像家里被小偷光顾了,除了报警以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自己做好防范工作,不让小偷有机会再次惠顾,但总会有那种人喜欢在同一个地方踩点,如现在坐在餐厅里的莫俊宇。
“大多多(哥哥)。”珊珊很乖巧地,拿出自己的书放在桌子上,把椅子挪到莫俊宇旁边,自己爬上去坐着,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没一会,缠着莫俊于陪她看书,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口齿不清地,表达自己能看懂的意思 ,莫俊宇基本上算是一个合格,靠起来很舒服的靠垫,偶尔回应一两声,证明是个活物。
程仕勋走过餐厅,走进用橱柜隔离开的厨房,准备晚餐,珊珊还在医院的时,就喜欢粘着莫俊宇,现在更甚,莫俊宇上学已足二周,他们住进这房子,已经有十天,每天比上学还准时,下午没有课,必到这里报道,做完功课,吃晚饭到九点自己回家,周六周日一大早,赖床的程仕勋和珊珊还没有起床,莫俊宇就已经呆在客厅里。
程仕勋想不出,用什么理由禁止莫俊宇进来,他是莫俊宇的家教,就算自己不能真的教莫俊宇什么,指导功课是必需的,那张借记卡,他已经涮用,交房贷时看下金额,吓一跳,帐面上有一万元,是一个月还是半年工资?他依稀记得合约上写着按月支付,提前到帐,这额度虽赶不上他当经理时的工资,哪位家教的钟点费堪比教授的待遇?
莫俊宇依守承诺,不住这里,他不可能将男孩扫地出门,房主是这男孩,他更没有权力将他拒之门外。
程仕勋打定主意,暂时不和莫俊宇说话,清理餐桌桌面只叫珊珊帮忙,当莫俊宇是透明摆设,莫俊宇拎着书包,跟着将书本放在茶几上的程仕勋和珊珊到客厅,随手一丢书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程仕勋将饭菜摆放好,坐在餐桌前准备用餐,用余光看了看客厅,以程仕勋的视线玻对着不停跳台的电视机,莫俊宇所坐的沙发,与餐厅仅用一组隔离柜断开。
程仕勋轻声对珊珊说,要珊珊喊莫俊宇来吃饭,珊珊大喊:“大多多(哥哥),来吃饭啦。”跑着跳到组合柜的另一面,不一会儿,从柜后跳回来对程仕勋说:“多多说不饿。”
“哦。”餐厅到客厅没有几步,音量放得再低再小,也能听得清楚,程仕勋心知,自己很矫情,不给小孩吃饭算什么高招,程仕勋食不知味地嚼着白米饭,眼光停留在,隔着通透格子的木柜,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侧影。
第 18 章
约摸十分钟后,程仕勋抵不过内心的遣责,起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