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土豪-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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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作假时,假亦真。
“刀戈相向?姐姐你这样子是做给谁看的?既是刀戈相向,那你为什么迟迟不发兵开战?”
倘若当今圣上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她又怎么围城而阙,领兵不战?如果那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应该恨不得他去死了干净,怎又能容他蹦哒到现在?想骗谁?
太后看着慧恩一步步进了圈套,心里的积郁瞬间被清空了,她嘲讽地看着眼前这位容颜憔悴的妇人,嘲笑她十几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她不恨?她怎能不恨?十几年来,每每她看着“朱钽”活蹦乱跳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她能做什么?回去打自己的儿子?迁怒于身边的宫人?不,她绝不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报复,她的手段应该更高明!
没错,她要把“朱钽”培养成为她的傀儡,要让他一生孤立无援,让他这一辈子,只能靠她,只能信她……可是她失败了。
失败了没有关系,她会用更完美的方法还解决这根心头刺。
比如,让他的亲生母亲,亲手杀了他。
太后掩面痛哭,可是心里,却在张狂大笑。
……
朱钽在校场打了个大喷嚏,抬头一看,阳光正好,春风正茂。可是等他回过神来,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沈群跟在他身后一迭声地喊着:“御医,御医!”
慕清泠从吊床上爬下来,虎着脸就骂开了:“叫叫叫,叫魂啊,他又没死,打几个喷嚏而已!”一边骂着,一边没好气地晃到了朱钽旁,一巴掌拧过他的手,粗暴地捋起了他的袖子,“左手,右手,张嘴,来,叫几声!”
“叫什么?”朱钽伸手两只手臂,耷拉着两只爪子,一脸怔忡地张着嘴。
“汪!”杜州在旁边应景地叫了一声,配合着皇上此刻的造型,连累校场上所有的人都笑了。
“慕清泠!”朱钽想掐死面前这红衣怪,长那么一张迷惑人的脸,心肠却是这样歹毒。
“皇上没什么,昨天喝了酒又吹了风,染了点风寒,晒晒太阳,多喝水,打几套拳就能好了。”慕清泠刷刷刷写好方子,想了想,又咬着笔头看了一遍,抬手把其中两味药划去了,“姑姑说打仗要省钱,先就这样吧,这两味药也挺贵的。”
集体飚汗。
皇上可真倒霉,摊上个这么样的疯姑娘,由她陪着一路向北,不出三日,皇上也要发疯了。
“以后少喝酒,张嘴口臭,熏得死苍蝇。”慕清泠将方子拍在朱钽脸上,大摇大摆地走了。
“朕口臭吗?”朱钽一脸狐疑地对着掌心呵了口气,忘了去怪罪,等到想起要找慕清泠的麻烦,却又已经寻不着人。他有些郁闷地看向两棵树中间一摇一荡的吊床,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上,外头有位师太求见,皇上……”
沈群打量皇上这一脸痴呆的样子,一时纠结该不该这么大声。
朱钽猛然听到“师太”这种字眼,先是一愣,跟着就惊跳起来。
师太?可不就是碧水庵里那位?是他母妃回来了?
慕清泠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揪住了沈群的衣袖,道:“师太来化缘,千万别给钱,姑姑说,得省。”
所有人都冒出了一头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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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
慧恩师太这一趟回来,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除了朱钽。他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现在就是由八头牛来拉他,也无法拽回他雀跃的心。
因为慧恩的到来,卫天真等人进向蒸霞关的日子便要往后推了,这一点让几个带兵的都不爽。
兵贵神速,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还来认亲戚,委实太巧合。
久不露面的顾玉犰突然出现在描金居里,神情低落。
慕丞雪和顾玉麟都晓得他被挟持那件事,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开解。
现在亲生母亲回来了,却只认哥哥不管弟弟,这本身也说不过去。
慕丞雪依旧是觉得,慧恩欠了顾玉犰一句解释。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顾玉犰摸摸慕丞雪挂在架子上的毛笔,又摸了摸她画了一半的图纸,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倒让顾玉麟以为这货是来慕丞雪手里捞好处的。
慕丞雪自怀了孩子之后,就不怎么做那些精细设计了,现在画的不是攻城工具,就是木马摇篮,有时候顾玉麟也帮着画一些简单的部件。没了朱钽在面前聒噪,小俩口也是难得清闲。
顾玉犰看着那画纸的木马出神。
“三弟喜欢这个?改天也让你二哥给你做一个?”顾玉犰虽然已经过了骑木马的年纪,但玩心还很重,慕丞雪只想逗得他开心,便也不介意把相公来当牛当马。
“木马?”顾玉犰转头看向慕丞雪,却见她倚在顾玉麟身边,正自笑得眉眼弯弯,原本凌厉的凤目变得柔和,含情带笑的模样少了几分女子惯有的妩媚,而平添了一缕慈和的温柔。他一下子就看呆了眼。
这眼神,当初在挥金居他也见到过,那个女人当初就是用这样慈和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偷了东西却不逃走,也是为了见自己。
“二哥二嫂,我、我好像想起来了,我娘……不,慧恩师太,她原本是想认回我的,现在她有机会,把我和大……皇上都认回去,她为什么却只去了皇上那儿?她……我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怪,觉得她不像是要真的与皇上相认……”顾玉犰站起来,急得像个陀镙似的乱转,可是千头万绪缠在起解都解不开。
“三弟,你别急,能不能将当日的情形详细再说一遍?”经顾玉犰这么一说,慕丞雪越发觉得事有蹊跷。平心而论,朱镕、朱钽、顾玉犰三个人其实长得很像,向太妃不一定能从三个人当中一眼就认出自己的亲生儿子,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彤影回来了没有?”怎么能忘了这个?不是说让彤影去查查慧恩么?慕丞雪想起件事来,“流雪,去看看彤影回来了没有?流风,你去清流那儿,叫他过来一趟。”都说怀孕的人直觉十分灵验,可是慕丞雪却希望这不是真的。她这些日子过得太闲散,竟将这件事给忘了。如果那天她和顾玉麟在王爷房里演的那出戏是给向太妃看,那也就说明,太后娘娘早已知道向太妃在王府之中,那演戏的目的是什么?
向太妃如果认定了誉王是她的亲生儿子,那她看见儿子前一天还生龙活虎的,第二天就成了歪鼻子斜眼,又会怎么样?彤影……彤影的武功那么高,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吧?
慕丞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顾玉麟慌神了:“丞雪,丞雪,有什么事情慢慢来,慢慢想,不会有事的。”
慕丞雪定了定神,扶着他的手缓缓坐下,却因为小腹一阵坠痛而失去了神智,竟一把将桌上图纸扫落在地,慕清流奔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一脸冷汗的淋漓的姑姑,他也慌了:“姑姑,你怎么样?我去叫清泠……”
慕丞雪骤然抓紧他的手,摇了摇头:“清流,你听我说,听完了,立即去誉王府……之前在誉王府时,我问过彤影,问她……为什么这么久不来见我,她说……她被人跟踪……”
话未说完,人先晕了过去。
顾玉麟吓得六神无主,赶紧叫了顾玉犰去找慕清泠,回头见慕清流还愣着,不觉大怒:“没听明白么?让你去誉王府救人!叫卫天真和杜州一起去!快!”
慕清流一跺脚,转身蹿上了屋顶,却见脚下早已经乱成一团。他心头思念转圜,反反复复就只有一句话:“姑姑你不能有事,师姐,你不能有事……”
朱钽自然还认得自己的母妃。他与向太妃之间并无隔阂,当初他以为她死了,哭得肝肠寸断,现在突然重逢,自是保留着失而复得的欢喜。但他还来不及向母亲共叙天伦,就被流风打断。
小丫头看也没看他一眼,先把在一边看热闹的慕清泠拖走了,跟着慕清流又跑了进来,把卫天真与杜州拉走了,偌大的院子,突然就只剩他们母子俩,外加一个羽林军统领,沈群。
“发生何事?”朱钽还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他见慕清泠头也不回地直奔描金居,心便乱了。
“好像是二少夫人。”沈群竖起耳朵分辨嘈杂的人声,描金居那边似乎已经乱了套。
“丞雪!”朱钽心头一紧,顾不得与慧恩明说,蹿起来一个箭步便到了门口,等沈群听见“好好照顾母妃”这句话时,朱钽已经跑出了百尺开外,这应该是他能最快的速度了。
慕丞雪,是顾家老二娶的那位小姑娘?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孩子了……现在描金居的位置,也曾是她的住所,她就是在那儿诞下顾玉犰的,也是在那儿,将灵凤头面埋起来的。她那时大概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要把这套头面剩下的部分埋起来,也许,是她从来就没认同过顾家,又也许,她曾预见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重新回到这里。
她取下了包袱,将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灿烂光华照亮了她的脸,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似乎在那一瞬间年轻了十岁,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在皇帝身…下承欢的宠妃。如今,能证实她身份的东西,就只有这个了。
她要杀了那贱女人的儿子,然后取出这发钗里的先帝遗诏,到那时她的镕儿,就是真正的一国之君。
她对着灯火,仔仔细细地将那柄灵凤钗摸了一遍,才突然想起件事,这柄灵凤钗,只能她和大偃师邱之道一同开启,可是邱之道已经死了几年了。
描金居里,慕清泠正在破口大骂,在场的,只有是有鼻子有眼睛的,都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过多少遍,让你们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劳心,别让她劳神,你们好好看看都做了些什么?你们想让这些破烂玩意害死她么?”她指着朱钽的鼻子,“你还有脸来,你要打战,你要出去,你且去啊,拉我一人下水还不够?还要我姑姑做什么攻城工具?你是个男人,木工活计怎么能让女人去做?皇帝了不起?皇帝就没手没脚了?还有你……”她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溅了顾玉麟一脸,“渣男,叫你离姑姑远一点,免得你狂性大发,精…虫上脑,你现在站在姑姑面前都是祸害……”又走流雪面前,“你们几个做丫鬟的,不待在主母房里,整天东奔西跑野三野四,像话吗?”
“是我让她们……”顾玉麟心想,这可就冤枉错了,是他不喜欢下人伺候,可是话没说完,就被人拽着像拖死狗一样扔在了院子里,跟着只要是个男人都被她赶了出来。
“清泠,你这脾气……”慕丞雪好不容易缓了口气。
“什么脾气都是跟你学来的,姑姑,你当年的霸气到哪去了?你看他们一个个的……”慕清泠一边气呼呼地生火,火烧到一半,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将桌上的图纸全都揉成一把塞进了炉火里,这下子炉火烧旺了。
朱钽呆若木鸡地隔窗望着慕清泠,以前他并不觉得她像慕丞雪,可是这丫头火爆脾气一上来,简直像足了十分。顾玉麟却似个无苍蝇,一头撞在门框上,手足并用地攀住了窗杆,发出哀哀的叫唤:“清泠,让我进去,看不见夫人,我心里不踏实,清泠,算姑父求你了……”
顾玉犰看见朱钽来了,闷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