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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夫君是土豪-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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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些了古玩从未入过账。
  很奇怪。
  明明是大富大家,为什么却要将生意做得这般偷偷摸摸?
  大儿子病弱,二儿子胆小,三儿子败家,为什么要给人这样的感觉?
  线头终于理出来了,她想起了那天审龙婆时佟氏和蒋千水的态度。
  佟氏胆小,蒋千水心慈,这都是外边的传闻,她们其实比谁都精明。
  但是这分精明并未用在大宅门里翻天覆地的厮斗上,更不曾用在官商相卫的揣度中。
  她们……更像是忌惮着别的什么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
  慕丞雪脑中突然闪现出从蒋千水那里得来的那本名册。
  ……
  顾玉麟趁着慕丞雪出神的当儿,顺理成章地摆弄着她脑后的三千烦恼丝,心里暗暗高兴。
  老婆大人好奇心强不是坏事,对他的事处处关心更不是坏事,如果慕丞雪能对他身上有没有胎记这种事儿也能留得三分意,他的幸福日子就离得不远了。
  本以为慕丞雪还能揪出几个问题继续挖下去,却不料她突然一甩头,自言自语地道了声:“爱干嘛干嘛,关我什么事!”
  冷不丁心就紧了一下,冷不丁手也滑了一下,顾玉麟把住慕丞雪的长发,梳子“啪”地掉在地上,他躬身去捡,却忘了松手。慕丞雪吃痛,跟着弯腰俯身,却忘记了自己腰伤还没好。
  “唉呀!”“唉!”一声惨叫,跟着另一声惨叫。
  “嘭!”慕丞雪撞在顾玉麟背上。
  “咚!”顾玉麟一个倒栽冲滚倒在地上。
  “锵!”扯着床帐倒下来,盖在了两人身上。
  “哗啦!”床上的被褥掉下来,连带着顾玉麟沾了血的裤子也掉了下来。
  顾玉麟看见那一片红,立时一阵眩晕,他惊叫着捂住了眼。
  慕丞雪还没站稳,被他翻身一拌,一个大马趴,扑在他胸口上。
  这时,门口“哐当”一声巨响,常妈妈和流花一前一后地捂着眼睛原路跑回去了,撞了门柱也不敢喊疼。
  前来向慕丞雪传授为妻之道的冯氏被惊掉了下巴。
  谁说这两家伙貌合神离的,也这不好好的么?光天化日也不消停,真羞死人了。
  瞟一眼地上的血裤,冯氏臊红了脸颊,没等小俩口打招呼,便带着丫鬟飞也似地落荒而逃。
  又一个路过看过打酱油的。慕丞雪无地自容。
  “夫人,你起来,为夫腰快断了。”顾玉麟不是腰要断了,是腰下三寸的物件要爆了,再这样下去,他可把持不住。
  “住口,都怪你,我的腰已经断了。”新伤加旧患啊,慕丞雪扒着也顾玉麟的衣领,把他的上衣扯成了一把咸菜,有钱人穿的料子就是不好,动一动就起褶子,慕丞雪撑坐起来腰便痛得厉害,趴下去又觉得极不舒服,顾玉麟更惨,腰处摩娑,都快起火了。
  可是,起不来。
  夏丞雪风风火火地跑来,大声叫道:“慕丞雪,皇上不见了!”然后看着屋里两个堆叠的身影,也是找好久才捡起下巴,“这……天还亮着呢,你们就……真不要脸!”
  她再粗鲁也是个未经事的姑娘,见此情形一跺脚,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慕丞雪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喂,狗皇帝不见了?”顾玉麟咧了咧嘴,痛并快乐着。
  “嗯,我让流花借口清点回门礼,让彤影用顾家的马车把人偷运出去了。”什么虎符什么皇帝,她才不管呢,把皇帝送回他娘亲那儿,就可以换得长治久安,她早就摸准了。上次在沈群的别院里她能搬个太后出来,这次不会把他搬进去给那老太婆看着么?
  “皇帝走了,那就可以不用起来了?”顾玉麟扶了扶慕丞雪盈盈不足一握的纤纤细腰,像有一对大灰狼耳朵从头顶钻出来,立得老高。
  “顾玉麟,你今天爬都要给我爬起来!”慕丞雪完全炸毛了,这样地难堪,却给那么多人看见,让她的脸往哪里搁?当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能用剑的人,身子骨一定弱不到哪去。
  顾玉麟未必真的起不来,他只是不想起来。
  昨天真是忙碌的一天啊。
  顾玉麟进门,阖府的家丁丫鬟冷鼻子冷脸,慕丞雪立即就醒过神,准是有人以为她还能有机会进宫做妃嫔。
  果不其然,顾玉麟和朱钽同时“受伤”,顾玉麟这个新姑爷身边却连个主动来照看的下人都没有,贺氏这个做主母的好像隐形了似的,端着一副势利眼,冲上去就捧万岁爷的臭脚,要不是流花机灵,趁着彤影带着牛大夫进门来了个偷龙转凤,朱钽还不知道要赖到什么时候。
  为了对二嫂施压,慕丞雪特地吩咐了流花将礼单里所有二房的见面礼都摘出来,才匀出了一辆空车,好险好险。不枉她折腾一宿。可是——
  夏丞雪刚走,慕从琅又出现了。
  顾玉麟还在起来还是不起来这两难选择之中天人交战,岂料,某只宿敌在这个时候无声出现。
  慕丞雪听到有人踏着步子气势汹汹地冲牡丹园,还以为是皇帝千里迢迢杀回来了,甫一回头,就看见了二哥那张酱紫色的脸。跟着身子一轻,人便被顾玉麟抱起来一蹿老远。
  “奸…夫!”顾玉麟心道要糟啊,赶走一个还来一个。
  “小妹!”慕从琅心里那个怒啊,嫁走了妹妹跑了财,好不容易威风八面地走一回正门,却赶上贺氏抱着自己的大腿哭不停,简直丧气。更可恨是妹夫看自己的眼神,那简直等同于看见了烧杀抢掠的倭倭人。
  “二、二哥?”
  慕丞雪搂着顾玉麟的脖子扭头看慕二,脑袋上开始冒金星。
  擦,又多一个看官。
  慕从琅往窗畔的椅子上翘腿一坐,捏着个茶盏就是一掼,嗓子里先冒出一个哭音:“小妹,二哥哥等你等得好辛苦,你不是答应我要把你的小侄子接进园子里住么?怎的说话不算话?是不是有了相公忘了亲哥,连自己姓什么也忘了?你那个二嫂啊,真不是人,一分银子不给我,只让出半个床给我睡,我回趟家容易么?原盼着小妹回门能捎上点好东西来给二哥应应急,可你却偏心如斯,大哥那里什么都有,我却连根毛也没见着,到底是不是一个爹娘生的?”
  字字连珠,句句挂在死穴上。
  慕丞雪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顾玉麟听着却如五雷轰顶,他托着慕丞雪的身子结结巴巴地唤道:“二哥……”
  心里却想,糟了,这货居然还是二哥二哥二哥啊,看二嫂那么老,还以为他也是年逾半百头发花白的货色呢,结果这一看,他恨不得先找个地洞给钻进去才好。他这个做妹夫的居然与二哥同爬一个狗洞,这也是京城笑谈了。
  慕从琅瞪眼道:“滚,谁是你二哥,你刚才明明叫我,叫我什么来着?唉,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慕二正在气头上,竟一下子卡壳了。
  不要想起来不要想起来不要想起来啊啊啊……又一道闪电从顾二心底划过。
  顾二赶紧放下爱妻,搜遍全身找值钱的东西出来讨好二舅子。
  可是,他昨天为了表示自己很落魄,很受冷落,顺手就把华丽的外衣脱了,顺带连累那白花花的银票也不知去向了何方,怎么办?
  “对了,小子,你刚才叫我奸…夫!说,你和我哪个姨娘有一腿来着!”
  慕从琅的脑子也是三路十八弯,一弯就弯去外婆家了。
  轰隆隆!面对着慕丞雪质疑的眼神,顾玉麟百口莫辩。虽说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可他就是脸比铜墙厚也笑不出来啊,慕丞雪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相公又晕过去了

  屋内床架倾垮,狼藉一片。
  流雪等人带着一众小丫鬟忙于收拾打理,甫见主子拖起姑爷的手一路杀气宣天地冲来,赶忙将小丫鬟们挥退。
  她捧起水盆最后一个走出去,回身腾手掩了门,彤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身后冒出来,依旧是抱剑立在门柱边。
  很明显,慕丞雪和顾玉麟有话要说,而且是关起门的体己话。
  可这一套行云流水地做下来,看在顾玉麟眼里却是大难将至。
  夫人雌威大发,要关起门来上刑呢。
  他忙不迭地跟在慕丞雪身后解释。
  “夫夫夫夫……夫人听我解释啊,我和二哥也是初……呃,第二次见面,他的姨娘我从来没见过,我平素都呆在园子里极少出门,就连丫鬟也见得少,我我我,我句句属实,祖上有训顾家子嗣不可以沉迷女色,不可自降品位,不可过多插手他人闲事,我都是一一照做的,我们顾家以前是在梨园里混饭吃,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有几个姐妹就是跟人出去做了小妾,结果被大房折磨得生不如死,女子可悲,世人不悯,我等见惯了这些,才不欲害人害己,就算没儿子送终,也不能将人家往火坑里推,伤风败德之事,更不应染指,戏子商贾皆为下九流,如若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别人何尝会正眼度人……夫人……”
  慕丞雪这时满脑子都是那本名册里的姓氏,连着朝中官员织成了一张密密实实的网,心里越想越乱,哪里还听得进顾玉麟嘴里说什么。
  她顿了顿足,一时不知道要从何处说起。
  顾玉麟却身形一闪,挡在她身前,一手扯着她的衣袖,一手指天,正色道:“夫人,我顾玉麟敢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娶慕丞雪一人,就算夫人再是不待见我,我也不改初衷,始终如一。”说得斩钉截铁。
  怎……怎地就发起誓来了?
  慕丞雪像是被冷风吹了一下,冒出一身鸡皮疙瘩,目光沉沉地落在顾玉麟漂亮的手指上,耳朵里却循环往复着那一句话:“就算夫人再是不待见我,我也不改初衷,始终如一。”
  她循着那手指,将视线上移,慢慢地移到他僵直的手臂上,再到他平整的肩膀,越过完美的肩线,勾过好看的下巴,她才像游魂似地,盯住了顾玉麟的脸。
  顾玉麟的脸有些发烫,眼睛里因为过于认真而将瞳孔睁得老大,乌黑的眼珠逆着光,像一泓深潭,望不见底,又似扭着一漩涡,要将人吞了进去,始得万劫不复。
  顾玉麟说的没错,梨园世家,美人血统,他不仅仅是皮相绝美,更胜在双眼含情,顾盼生辉。
  这个,是她的夫君。
  她曾经瞧不起,看不对眼的有钱公子。
  三万两银子的见面礼,五千两银子的新妇红包,满车满斗的回门礼,都来自这座金山银山。
  而金山银山之中盘根错节,却是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顾家的,将来,也会是属于她的。
  她无数此想置身事外,却又忍不住好奇查探。
  她原以为自己只要做做表面,与顾玉麟做一对挂名夫妻便好。
  却不料这家人根本没将她当成外人。
  为什么会这样?
  “我真没有……”
  顾玉麟着实对慕丞雪的喜怒哀乐感到生疏,特别是她这样静静地,一动不动的时候,就像没有了三魂七魄的瓷娃娃,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他急死了,又不敢当着慕丞雪的面把慕从琅那二十七房小妾拉出来一一对质,慕丞雪越是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他就越是心虚发寒,背上长出一层白毛汗,口干舌燥地只想扎进脸盆装个鸵鸟,冷凝冷凝。
  “相公,妆龛右边的第二个屉子里,有把戒尺,以前我要是做错事,爹爹就是拿这把戒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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