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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笔下丹青 逸绍-第129章

小说: 笔下丹青 逸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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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端端地去揣测这些不好。

    “球球,小恪,出来吃早饭啦!”陈母端着盘子出来。

    覃松雪还没刷牙,套上袜子急急忙忙地去了洗手间,还被自己的脚被绊了一下。

    陈母哭笑不得道:“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

    博物馆的参观完全免费,还有一些小学生由老师组队来参观,拿着小旗子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整队,一脸懵懂。林夕遥抓拍了这个场景。

    来之前林夕遥做足了功课,在每一件有代表性的展品面前驻足许久,侃侃而谈,陈恪之阅读面广,偶尔能插上两句话。覃松雪却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书法展厅的时候才大放异彩,将作品鉴赏说给陈母听,受覃父、易修昀和曾筠清的影响太多,他的话往往通俗易懂,喜欢用一些很怪异的比喻,甚至能扯上最近看的狗血剧,扯一扯这幅作品是哪一派的,那一派的书法家又有什么奇闻异事,通常都和风流野史有关。这一点是陈恪之和林夕遥都无法做到的,而覃松雪这样的性子也正是他讨人喜欢的重要原因。

    一个展馆参观下来得一个多小时,覃松雪在逛完书法展厅的时候口干舌燥,陈恪之递给他一瓶水,摸了摸他的头。

    覃松雪的一点也不扎手,十分柔顺,晚上睡觉的时候后脑勺睡出一撮小呆毛,陈恪之给他捋了捋发现没捋下去,手一松,呆毛又直直地翘了起来,像一把弯曲的小勺子。

    林夕遥刚开始还没注意,看到之后没忍住笑出声。

    覃松雪被笑得有些不自在,掏出手机玩游戏装死,默默地决定每天早上起来再洗头发。

    还没长大……陈母摇摇头,覃松雪的成长环境太温和,即使从小到大碰见了两回大事,但心性依旧单纯,这对于一个即将步入社会的男性来说并不是好事。但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不好多言,只跟着笑笑。

    所有的饭都是陈恪之在张罗,陈母就没有下过厨,一日三餐全是在外面吃的。星期一陈恪之得去上班,只留了覃松雪一个人陪着林夕遥在n城其他景点转了转,晚上由陈恪之送林夕遥去了车站。

    “赵姨,哥,我爸回来了,我得回去住。”星期二下午吃饭的时候覃松雪忽然对两人说。

    陈恪之和覃松雪同住一个屋檐下,心里有鬼,行为处事总小心翼翼,但常年相处总会流露出自然的亲昵。前几年他和陈恪之在家里接吻差点被覃父抓个正着,一直心有余悸,他一点都不想现在出柜,不论是他还是陈恪之,在他们没有对家长们进行打任何预防针的前提下,他看不到未来。

    他和陈恪之都是不会为了这所谓的爱情而抛弃亲情的人,父母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这段爱情的生死,他丝毫不能忤逆。他和陈恪之都是独生子,以这样的理由绝后就是大逆不道,不论如何他们都处在理亏的一方。

    陈母哦了一声,对覃松雪说他哥这儿想来就来,当成自己家一样的。

    覃松雪心里说陈恪之买的房子不就是他的,嘴上应着好,说他放假之后经常过来。

    近年来夏天一年比一年炎热,陈母年纪大了,不太受得了高温,只在n城待了不到一星期便回s市了。送走了陈母之后,家里只剩下陈恪之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给覃松雪发了微信,问他有没有睡觉。

    覃松雪没回,陈恪之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八点,覃松雪这时候估计又看电视看迷糊了,发了个爱心的表情过去,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那头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陈恪之迟疑道:“哥?”

    陈铭似乎有些手忙脚乱,回道:“刚才手机震醒小宇了……”

    小宇是陈铭的第二个孩子,刚出生没多久,话都不会说,趴在陈铭身上睡得正香,手机响了之后动静有点儿大把他吵醒了,于是张嘴就哭了起来,陈铭夫人赶紧抱走了他。

    陈铭抽着烟走到阳台上回避了妻儿:“有事儿么?”

    陈恪之沉默一会儿:“嗯……还是以前那件事,哥,已经找了好几年了……”

    陈铭:“这种人很难找到……你就非得这样?从政和他你只能选其一,既然你已经选了从政,你就得放弃他。你两样都想要,你觉得可能吗?”

    陈恪之揉了揉太阳穴,眉心紧蹙,没有回答。

    陈铭知道陈恪之的执着,又说:“这是你的决定,我不能去左右你,你要觉得可行我就尽可能地帮你。但之后产生什么后果我一概不负责,人一旦找到了我就给你打电话,这段时间我会尽快的。”

    陈恪之的语气有些无奈:“哥,我恐怕等不了几年了。”

    “行,我知道了……”陈铭很是头痛,“我会尽力的……前段时间找到一个,搞不定……再等等吧,你又不肯放宽要求……”

    “谢谢哥。”

    “不用谢。”

    挂了电话之后,陈恪之又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

    陈其夜。

    大三的时候陈其夜退学时对他说的话他记得一清二楚,说如果碰到什么问题不能自己解决只要打电话就能来帮忙,只是要收取一部分费用。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去拜托陈其夜,陈其夜对他而言是个外人,而且他对陈其夜家里所做的生意一点也不了解,他不想让一个外人来帮忙做这件事。

    易修昀虽然有着手眼通天的本事,但是不可能愿意帮他这个忙,也许知情之后还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瞒着还来不及。陈恪之一开始就盯着陈铭,但陈铭已经尽了力,事情还是没有任何眉目。

    他不得不找上留给他号码的陈其夜。

    这一回电话也接得很慢。

    陈恪之试探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曾经听过的轻佻声音:“喂,陈先生您好,那啥……我是方宇斐,七哥他出门还没回来。”

    陈恪之瞬间就没话说了,每回他打电话拜年的时候都是这个姓方的接电话,而且陈其夜不在的理由完全一致,他不可能不去怀疑陈其夜是否在耍他。

    陈恪之压着火气,道:“那算了,我以后再找他。”

    结果电话那头急了:“陈先生您别生气!七哥他是真有事儿,不是故意不在家的!他现在回不来,如果您是找他办事儿的话直接跟我说,我一直在接他的单子,您放心吧,我职业操守真不错……”

    陈恪之有些无语,他的底线就只是让陈其夜知道,再让一步完全不可能了。

    “算了,谢谢,下回我再找他吧。”

    c城拿着电话的方宇斐一脸烦躁,这个叫陈恪之的是不是瞧不起他?单子都不给他做,好歹他也是方家二少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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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开学后覃松雪的学业比以往要轻松了些,课变少了,创作更显随性,没有特地去准备参展的作品后就连练习也变得开心起来。

    每天晚上给陈恪之打电话是覃松雪的习惯,为此覃松雪没少受到同寝的人调侃,覃松雪完全不在乎。有时候覃松雪甚至会想,如果他室友问起他的性向,他也会毫不避讳地去承认,只是不会说出来他男朋友是谁。

    稍微闲下来后发现自己有时间去琢磨别的事儿了,例如有时候和高丞曦在聊天的时候,会想到他和易修昀两个人已经得到了家里人的认同,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而他和陈恪之这样偷偷摸摸还不知道要到哪个猴年马月。

    明明从自身的条件来看,高丞曦和易修昀不可能一直走下去,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就是一道坎,而且渐渐长大,他的阅历变深,也隐隐猜到了易修昀的家世不一般,只是没有确定的一个概念。但高丞曦和易修昀却是一路顺风顺水,除开高丞曦被迫出柜的那两个星期,几乎没有起过什么波澜,而且易修昀和高丞曦似乎从来没有吵过架,高丞曦平日里找他吐槽的那些事情,在覃松雪看来完全是秀恩爱,颇为不屑。

    覃松雪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和陈恪之之间都会大吵小吵不断,明明还是一起长大的,说起来更容易互相包容才对。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只能猜测,也许高丞曦和易修昀也有问题,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

    放假的时候他们四个人瞒着覃父一起出去玩过,跟度蜜月一样,覃松雪仔细观察了高丞曦和易修昀相处模式,还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易修昀处处都会想到高丞曦,顾及到了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连他随手放在桌上的垃圾都会很自然地帮忙丢掉。两个人完全不像是会闹矛盾的样子。

    陈恪之摸了摸他的头,打断他的思绪,覃松雪转过身抱住他什么话也没说。

    他在羡慕高丞曦。

    小时候高丞曦一直在羡慕他,但现在似乎已经反了过来。

    陈恪之对他好到没话说,也对他做出了该有的承诺,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会难过?覃松雪很反感他内心的负面情绪,却又无可奈何,那些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一直盘旋不去,他就是无法想象到他和陈恪之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场景,两个人慢慢变老,头发变白,最终牙齿光荣下岗了还依然守着、爱着对方。

    “易叔,你写字写久了之后内心的情绪会不会发生一些变化?”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和覃父还有陈恪之交流,曾筠清平时太忙,他极少和他交流这方面的情感。

    易修昀动作一顿,问:“为什么这么说?你要走火入魔了?”

    覃松雪哭笑不得:“什么走火入魔……又不是练武功,易叔你真会说笑……就是我这段时间写字的情绪特别不对……”

    “最近在写什么这么入迷?”易修昀笑着叼烟,“你该不会写的徐渭吧?”

    覃松雪:“没有没有……我写的……颜真卿的行书我写得少,最近拿出来看看。”

    “你小子……”易修昀摇了摇头,“现在你没展览要参加,别那么拼命了,你爸以前不是告诉过你有写字写死的例子么。那个人差不多就是心力交瘁,我说你走火入魔不是故意瞎唧吧扯淡的,写字写疯了的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你自己悠着点儿。”

    “哦……”覃松雪情绪恹恹的,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走岔了路,写字太过于情绪化了,回到学校后又拿出很久没有练过的出来练。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覃松雪写着写着把笔一摔,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把同班同学吓了一跳,问他怎么回事,覃松雪摆手说他没事,只是有些病了,身体不舒服,胸口疼。

    同学说要不他先回去休息,别练字了,覃松雪跟他道谢之后回寝室睡了一觉。

    他内心强烈的不安与躁动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偏偏他无法找到这种情绪的根源,他已经不参加国展了,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情绪在?他不得不去怀疑是自己最近的练习方向出了问题。

    他的反常连曾筠清都看出了异常,一天晚上又邀请他出去听歌。

    年近五十的曾筠清心态依然年轻,身材保持着微胖,生活非常健康,写出来的歌一首比一首匪夷所思,也越来越接近他们乐队的名称——神精兵。

    刚开始覃松雪听曾筠清的歌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师父,去捧个场,从未认真去听过到底唱了些什么,后来有一次静下心认真地感受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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