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操盘+番外-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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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地觉察到他专注而温柔的回应,微微一震,那暴戾而侵略的吻慢慢转成了和风细雨。似乎回到了不远的从前,相恋时那火热的互相注视,那反复的复杂心思,那亲密无间的肢体交缠,仿佛重新在脑海中飞快闪回,在这悠长缠绵的一吻中抚慰着两颗各自辗转的心。……
缠绵处,怎不动情?……低低呻吟,秦风扬的手慢慢深入了凌川的病服,温柔无比的,在他胸前那小小的红樱上开发着思念已久的敏感之源。
仿佛从那沉醉的吻中被惊醒,凌川忽然睁开了水气满溢的眼睛。觉察出他紧压在自己身上那火热的胯下搏动,任凭他的手轻挑慢捻,他的眼中,慢慢有了浓重得不能化解的悲哀。
“秦风扬,我累了。也没有……心情。”淡淡地,他擒住了秦风扬意欲向下探索的霸道手指,语气温柔,却坚定。
怔了怔,秦风扬的动作停了。似乎也感觉到凌川眼中盛满的哀伤,他心中有点模糊的清醒:这一段时间,不可能让他的身心毫无损伤。按捺住早已燃烧得有如燎原的蓬勃欲火,他温柔一笑,轻轻吻上凌川的额头:“对不起,是我太急。”
起身站起,他的唇边满是芬芳馥郁的深吻余香,心里喜悦慢慢泛起:“凌川,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是的,什么背叛,什么演戏,还有什么爱于不爱的问题,怎么比得上此刻上苍把他完整地带回到自己身边,让他把这个人重新拥在怀里?!
“好。……”不再坚持婉拒,凌川露出一个浅淡温润的笑容,虽然有丝转瞬即逝的模糊感伤,却是秦风扬不甚熟悉的顺从。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凌川唇边的笑容忽然凝固。紧紧闭上了眼睛,他的手颤抖着伸向了被下。僵在了那里,他半晌不动。……如他所料,男性的所在没有任何该有的正常反应。
身体渐渐颤抖,他缓缓缩回了手:凌川,你已经被那个魔鬼彻底改造,你已经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如今,你还想用这副不堪的身体去做什么?
(16)
“哥?……”
惊惶睁眼,凌川脸色煞白,怔怔看着面前不知何时走进病房的凌云,忽然低哑大叫:“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现在见到你!……”眼前忽然有淫靡的画面潮水般涌上来:永恒般漫长、不见一丝光线与声音的黑暗;那黑暗尽头处,在头顶忽然出现的电视画面上凌云的身影。……
痛楚地发出一声迷糊的嘶吼,他深深将头埋进了雪白的枕间。
“哥?”有点慌乱,凌云不知所促地张大了嘴:“好,我出去。……”
“小云对不起。……”身后,凌川忽然微弱而绝望地叫:“请你把吴非叫来,我想见他。”
……望着吴非探究的沉稳眼神,凌川的面色苍白如玉:“吴非,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但说无妨,我有义务讨好你。”微微一笑,吴非的眼光暗示地望向门外凌云的方向。
温和镇定的吴非,永远知道在必要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
“我想去自首,冯琛是我杀的,虽然是自卫,可我不想逃避。所以凌云,拜托你从今以后,照顾他。……”凌川慢慢道。
“什么?”震惊地望着他,吴非深深皱眉:“那件事已经过去,你所要做的,就是彻底忘记!我也不怕告诉你,秦风扬已经帮你压下去了,你不用害怕。”
“我不是怕警方查出来,只是有些事,做了,就要面对。”凌川淡淡一笑。
“我告诉你,有一个人为你的自由,付出了你想象不到的代价。”冷冷开口,吴非轩昂安然的风度开始不保:“你想自首?那代价未免付得可笑。”
“什么代价?秦风扬他?……”怔怔道,凌川茫然。
“我不会告诉你,等你真去坐了牢,我再说出来,让你良心更加不安。”冷笑着,吴非眉宇间是他从没见过的怒气。“凌川!——你很自私。为了良心安宁,你就忍心让刚刚惊魂稍定的凌云再次陷入失去亲人的痛苦?你要安抚你自己的良心,你要面对你自己的抉择,我管不着,可是你要让他再为你担惊受怕,我就绝不会允许!”
沉默下来,凌川的眉头在痛苦地跳动。
“我告诉你,假如你敢抛下凌云一个人跑去牢里呆一辈子,我发誓,我也不会管凌云!”吴非愤怒地道:“你是他的的亲人,尚且可以对他弃若蔽履,我一个外人,怎么能保证什么天长地久?就算我保证了,你如何可以相信?!要想照顾他、弥补他,你自己来!”
良久,病房里没有了声音,凌川怔然地静静转头望着远处。天空里有风筝在飞翔,五彩斑斓的长尾巴划过天际,随着清风徜徉在安宁而美丽的窗外。
“……那么帮我离开香港,我不想再和秦风扬纠缠下去。”不知望着那远方多久,凌川终于疲惫开口,语气波澜不惊:“可你知道,以我之力,甚至很难顺利离境。”
静静看着他,吴非摇头:“凌川,何必?——劫后余生,难道不能让你对他稍微珍惜?”
“……如果我没有爱过他呢?”凌川清冷的拒绝写在脸上,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却痉挛着绞紧了床单:“是不是因为他原谅了我的背叛,为我的生死出钱出力,我就该从此后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以身相许?”
吴非默然。一路看过来,只知道秦风扬已经情根难拔,可是对于凌川的心思,他的确估摸不清。想起秦风扬前一阵那暴戾阴沉的脾气,他无言皱眉:假如真如他所言这只是秦风扬的一厢情愿,那么秦风扬的霸道和凌川的骄傲,的确是不可调和的尖锐对立。
“你要去到哪里?凌云要不要和你一起?”紧张地,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我不会带他走。”苦涩的微笑凝在脸上,凌川摇头:“他有你。”
“你的意思,是说首肯了我的身份?”吴非眼中是温柔的笑意:“你会帮我劝他留下吗?”
“他会留下,一定是因为你,不是因为我的劝说。”凌川淡淡道,想起凌云每每听到吴非脚步时,腼腆却又期待的神情。
“凌川,有几个问题我一直迷惑,不知你介不介意我开门见山?”吴非深深注视着他。
“你问。”
“你是怎么逃脱的?老实说我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迹。”
“对不起。”凌川的神情忽然有丝僵硬,断然拒绝:“我不想提。”
“那么为什么要整垮冯琛?我知道你嫉恶如仇,可似乎也不必拿自己的性命去匡扶正义。”
“……有些事,是一定要去做的吧。”淡淡一笑,凌川眼中有种微微的闪亮,痛楚却坚持:“无论代价是什么,无论能不能成功。”
沉吟着,吴非不再追问。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留在香港,秦风扬未必会太过逼迫你。”
痛楚尖锐,如钉如刺地扎入凌川心里:是的,他不会逼迫自己,可是他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个正常的男人,发现他那不堪的生理秘密!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凌川秀美眉峰下、清亮眼睛中,那种奇怪的哀伤,忽然看得吴非心里一阵模糊的不安。微微叹息,他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有必要提醒一句,你的离开,对秦风扬,将是一个很难预知结果的打击。”
深深看着凌川,他的口气笃定而无奈:“但愿他的愤怒和不甘不要强烈到要翻天覆地找你。找到的那一天。……”
“……会怎样?”
沉吟一下,吴非坦诚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最好乞求上苍别有那一天。”
……
“吴非!……我要见凌云!”咬牙切齿地,秦风扬狂冲进吴家宽敞明亮的客厅。连着几天,凌川不再露出抗决和锐利,虽然有点莫名的生分,但并没引起他足够的警惕。——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剂,他有把握这样甜蜜地耗下去。可是一大早去接凌川出院,却人去室空,护士转交的简短信函上,却是晴天霹雳般的告别?!
箭步从楼梯走下,吴非静静的眼中了然:“不用了,你问他凌川在哪?我已经把他送走,凌云不可能告诉你。”
愕然地,秦风扬的眼中阴沉骤起:“你送他走,到哪里?”
“他不过是想离开,重新开始一段安静生活,这是他的权利。”吴非摇头:“风扬,放手吧。”
“你叫我放手?”秦风扬忽然一笑,冰冷的仇恨重新充斥眉宇:“就算他从一开始就对我演戏,设下陷阱笑着看我跳下去,然后联合外人打击我的世风?”
沉吟着,他冷冷大笑:“——他一个意义暧昧的电话,引得我可以拼了性命去救他,他一个施舍的吻,可以骗得我几天欢欣无比。吴非,——在他和你们眼里,我秦风扬是不是太自作多情,太低首下贱?”
“不,风扬。”不忍地皱眉,吴非低语:“爱情就算没有对等的回报,也没有人觉得付出多的那一方是下贱。只是,……感情无法强求,你聪明若此,怎会不明白这道理?”
“吴非,你高估了我的情商。”秦风扬冷笑,语气平静下来,却更有种让吴非心惊的东西:“象我这样被人戏耍得团团乱转的傻瓜,怎么会懂这么高深的道理?”
转了身,他阴恻恻低语:“看好你的小情人,我不保证我不抓他来拷问。”
“秦风扬!”吴非温和的声音忽然也有了冷意:“十几年的朋友,我一直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可是我保证,假如你再敢动凌云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沉吟一下,他继续冷笑:“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抓到凌云,你以为就凭你能撬开他的嘴巴?——秦风扬,他比你想象的坚硬。”
身体僵了僵,秦风扬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狂怒下不合理的冲动。凌云……那个无辜男孩,自己的确没有立场再带给他任何伤害。
“好,我不会动他。”僵硬地,他开口:“可我收回原来保证不伤害凌川的承诺。”
盯着吴非沉默的脸,他淡淡道:“假如你和他有联系,告诉他,藏好点——我会很有耐心找他,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也知道,蒙他所赐,我现在一身黑道习气。”
……
(17)
…………
两年的光阴,竟然飞逝如斯。原以为浓重相思已经被七百多个日夜的不甘和愤怒燃烧殆尽,可重逢的那一霎,才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经入骨。
从不停歇的搜寻,费心花钱地布网收线,重新将这从没真正属于过他的猎物紧攥在手心,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有谁知道,弄清楚又有什么意义?……
微微出神,秦风扬的目光注视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被按在浴室的水喉下强行冲了一遍,中途也曾醒来抗拒一番,可凌川似乎保留了最后的清醒,意识这样赤裸情形下的挣扎和呻吟对男人来说,是怎样的诱惑,乖乖地很快放弃徒劳抵抗,任凭秦风扬粗鲁地将他劈头盖脸地冲洗完毕。
被摁倒在床上,只是无言地静静强撑了一会,凌川终于还是被高烧和疲惫夺走了对峙的力气,沉沉昏睡了过去。慢慢抚摸上那挺直的鼻梁和柔和的嘴唇,秦风扬的目光,只有在触及不到凌川的眼波时,才有那么一丝温柔的情谊。
转身拿来保镖找来的退烧药,他小心地将凌川紧闭的双唇撬开,塞进了两粒黄色的药丸,又灌了水进去。昏睡中被半斜着扶起,凌川没有抗拒,倒是老实地张了嘴,半呛半嚼地服下药去。
慢慢地,一两个平静而安详的小时过去,凌川脸上的红潮似乎有点渐渐消退,额头上也发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擦去那汗,秦风扬从房间的冰柜里找来冰块,浸透了一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