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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半世等一世错-第30章

小说: 半世等一世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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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明日我打算离开。”
  “什么,你要走了,伤不是还没好吗?”
  “风策尚有要事,我不得不回去,而且,这毒已解,伤口也已愈合,我已经无碍了。”
  “也罢,我留不住你,这儿太小,不适合你。”迟恒有种感慨,曾今年少也是留不住自己狂野散漫的心,而今又岂能拘谨了自己的爱徒。
  “夙儿,你跟我出来一下,师娘有话与你说。”一旁不曾说一句的师唯终于忍不住开口。
  跟着师唯走出房门,夙隐隐感到一丝不详的气息迎面而来。
  “师娘有何事相商?”夙端正仪表,抱着一颗受戒的心,忐忑等待。
  不知过来多久,师唯终于开口:“夙儿,逃不了的,这个世界很大,你哪里都能去,可是心就在那儿,除了了此余生,你怎么都无法逃开自己的心。”师唯果然是阅尽人世,善于察言观色的细敏之人,只看夙的谈吐与表情便猜出各中真意。
  “师娘。”夙刚欲辩解,便被师唯无情地打断,“安儿以为你一去不返,饮下你的血,才中了噬鸩,若非我们发现及时,恐怕今日他早已命丧黄泉,明明横香草由他亲手取来,他硬是将所有都给了你。”听着师唯娓娓道来的话语,夙是恐惧与内疚,一个为自己几次三番出生入死的人,却一直被自己怀疑,是自己太自私,只是那样的话一直萦绕他的脑海,久久不散,同样是煎熬,是犹豫。师唯看在眼里,也许最为长辈,她做的已经足矣,只是最为师娘,她已然无法将自己的孩子推向思想的深渊无法自拔。
  “夙儿,如果人只看到好的一面会活的比较幸福,也许光很亮,可是他的阴影却愈加明显,如果你为了阴影而惆怅,那是否太过不值。”
  “也许,”其实心中波澜起,只是外界人不识,而安和师唯仿佛是他肚里的蛔虫,时刻都能揣度出他的心声。
  “不用说了,你说话的对象在你身后。”师唯笑道,转身进房。
  夙转过头,瞥见安的影子渐渐在自己的视线中清晰,而本欲说出的话,如鲠在喉,千言万语化作无声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心安话忧愁

  飞鸽传信,给人的是无家的悲哀,传来的讯息没有一句提到身体是否有恙,只是告知下一个任务是何,唯一一句关怀也并非送与自己,而是说“让安回来,此事你一人足矣。”
  心中的是泪,却不咸,眼中的是血,却泛着点点红光,依旧冷媚的笑,一种撼动天下的美,却被那道伤掩去大半光彩,只有安看到了各中的无限美好,即便冷,却是那样的慑人心魂,即便空,也是对世俗的倦怠与嘲讽。
  今日的笑,也落入了正好进屋的安的眼中,安倒是觉得稀松平常,只是再看被夙慌忙仍走的白鸽,他才觉察出各中的蹊跷。伸手想要夺过夙手中急欲藏起的白纸,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反而被夙抱个满怀,夙看着怀中人,嘴角上扬,而安就那样忘记了自己目的为何,也许是注定,总要有人备受关切,有人遭受不公,才会有那么多故事传奇,而自己不过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想到这里,原本冷硬的神情渐渐缓和,继而只剩下对安的莽撞而发出的笑意。
  “哥,放开我。”安有点难受地挣扎着想要脱身,却被夙环的更紧。
  “你不是就希望如此吗?我成全你如何。”夙只不过是想要戏弄他一番,却被安稚嫩的脸和害羞的神色所迷醉。
  “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可以吗?”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忽然表情严肃,认真无比地瞪着夙,“你是不是又想抛下我,是不是又接到了任务,是不是又要我回去?”
  夙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事实也是如此,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若是说理定然是比不过安的,也只有悄悄地离开才能让他无处可寻。
  “没话说了,你听清楚,我只说一遍,真的只说一遍。”安显然怒气大盛,“你休想赶我走,如果我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我就用血留住你的愧疚,哥,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不会独活,但是我有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你要为我看尽人间百态,世事悲欢。你一定要记住。”
  夙的心是震撼的,从前的安,是执着,却没有这样偏执,从前的安是百般纠缠,却没有以性命相要挟,或许,子啊他的世界也有着不安,害怕独自一人,再被抛弃,但他又更加幸运,因为他除了哥哥,还有父亲,而他自己却只身一人,血亲早已离世,若是连真心在乎的人也离去,那他怎敢独存在这苍莽天地间。
  “记住了,只是这次还是爹让你回去。”
  “他每次不都是这样说,可又有几次是真的关心过你我的。这么大的事,他一定连问都没问吧?”对于自己拥有一个怎样的父亲,二人其实心知肚明,只是谎言有时太具有魅力,以至于人们都不愿亲手揭穿而已。
  既然了然于胸,便不必多言,生死相依,誓死相随,这便是无需言明的誓约。
  ——————
  夜深,人静,风止,云散,月出。
  一轮明月下,对月清酒,却无一人愿意放手。
  秦域从来无得无失,只是心灵上的失落也不减当年的客栈一别。
  墨珏向来心如珠玉,易碎难藏,酒后真言道尽,却是天涯相别,斯人怎堪知心事。
  “月啊月,你真是不该在这时圆如玉盘。”墨珏口中蹦出到字眼,在秦域眼中却是笑话,不禁大笑出声。
  “真是笨蛋,都不知道他本就不是真心,还将自己白白送上,相识那么多年,你竟不知卫枫夙为人,真是愚蠢之至啊。”秦域举杯问月,却是暗讽墨珏太过痴心,而这不也是在对自己告诫吗。
  “我是愚蠢,愚蠢。”墨珏傻笑地应和着,人已经趴在石桌之上,傻傻看着仍旧贪杯的秦域,搜索着他口中话语。
  “你不知道,他的心中除了他的弟弟装不下任何人吗?你以为他和的那几年都是真心,笑话,真是笑话。”秦域放肆地笑着,也抵不过酒力,趴倒在石桌之上,夜色沉沉,慢慢而起的风有种渗人的凉意,秦晟见二人没有起身的动静,悄悄走进,才发现二人早已酣睡,命人将墨珏送进客房,而他则将秦域抱回房中安置。
  秦晟不曾见过秦域如此失态过,原以为时间会淡泊伤痕,却只是一味地噬人深深,连疗伤的解药都无处可寻,他眼中的是愤恨,也是心疼,只是这种情绪太卑微,只能在时间的角落里封存。
  墨珏的梦中,是夙为了安而将自己丢弃的画面,他没有哭,因为早已心如死灰,他清楚地明白了原来自己只是匆匆过客,及不了血亲的魅力,他在时间上就已经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只是还是会恨,恨他为何不早点让自己看清,何苦又来招惹自己,何必让自己深陷到难以自拔。
  次日,墨珏尚未整理好衣衫便匆匆闯入秦域的房间,连门都被踹出一道印痕。
  秦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所惊醒,宿醉让他的头愈发疼痛,看着面前那张阴沉中带着暗黑色的脸,秦域不知该说什么。
  “秦域,昨晚你说的再说一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秦域,无辜地看着墨珏,心下怎么也回忆不起昨日究竟说了些什么。
  “别装蒜了,你说的夙和安的事情。”
  秦域似乎有点印象,只是那样的事情被自己道出,那这一夜,墨珏又是怎么过的呢,他开始懊丧,只是一切都已成定局,也许说出来会更加释然,反而放下。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说一遍。”秦域本能地想要避开这样的话题,毕竟这对自己而言也是伤口上撒盐的事实。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昨夜,你还不曾讲完整,我要知道全部。”墨珏继续逼问,而接话的人不是秦域,而是手端一碗汤药的秦晟,“我来回答你,域,这是醒酒的,你喝了,我会跟他说的。你休息吧。”秦域点头。墨珏跟着秦晟出门,门刚被关上,他就被秦晟像小鸡一般拎到了院中的大槐树下,“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只是别在我面前哭哭嗒嗒,还有,里秦域远一点,他和卫枫夙不是一道的,别老是来牵扯他们。”
  墨珏知道秦晟不欢迎这样一个陌生人的到访,可是作为下人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干涉秦域的生活,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而这也非他所要考虑的事情。
  默认了秦晟的要求,可是听到一半,墨珏的鼻子便开始发酸,只是泪终于还是忍下了。
  “他们的过去鲜为人知,若非秦域花了大力气,也得不到这么多信息,而其中也包括你的,你之所以能和卫枫夙相遇,只是因为他无处可去,心如死灰,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至于之后的那几年,他是否真心,我们也无从猜测,你应该更加清楚才是。”秦晟说道这里停了停,看着面前的人脸色越发无力苍白,他有种不忍,却在瞬间回归清醒,继续“离开你的三年,他们形影不离,受过伤,也遭遇过性命的威胁,只是这一次最为严重。”
  “好了,我明白了,不用说了,放心,我没事,我会离开的,不会再来打扰你们。”墨珏背过身去,强忍着即将喷涌的泪水,一字一顿地勉强说出。
  秦晟不再是当初的冷漠,转换的是些微的无奈,在秦域开门的瞬间,换上一脸的严肃。
  “他,走了。”
  “嗯。”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
  “也罢,走了也好,只是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都过去了,你也该过去了。”秦晟说出此话的时候,是心疼的,却没有一丝情绪,宛若深山,却没有回音。
  “是啊,只是太难了,希望我能过去吧。”秦域喃喃自语。
  ————
  “你醒了?”赵练依旧是温柔的口吻,将面前之人护于手心,不敢用太大的劲。
  “嗯,你昨晚睡哪儿的?”清风的情绪在一夜的安眠后渐渐平复,已经上药的腿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虽然会隐隐作痛,却已经能够忍受。
  “我没事,昨夜我把东西收拾了,等你好一点,我们就离开锦阳,去一处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如果你不嫌弃我现在钱财不多,仅够糊口的话。”赵练尴尬地笑着,一次掩饰心中的羞愧。
  清风干净地笑着,没有声音,不露一齿,没有媚,没有妖,有的只是纯粹的天真与烂漫,是赵练从未见过的,或者见过,只是斯人已经远去,那份愧疚无法弥补,就让他好好珍重眼前这一人,以此换现世的心安,以及斯人来世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  

  ☆、仇恨不过情起无路

  最迷茫不过一人在茫茫人海无处容身,若是得一人相伴,便是天涯流浪也是如家温馨情暖。一个包袱,两个人,一匹马,一柄早已退去本色的剑,便是赵练设想的一辈子,也是清风所相往的今生,早已经被污泥侵染的他和他,能在俗世中相遇,不约而同地不问过往,却彼此珍惜,这样的顺理成章也是少有的。
  坐在颠簸的马背上,赵练牵着马走在前头,清风看得出神,那样宽阔的肩膀,笔挺的身影,为何会甘愿为自己散尽钱财,他很好奇,却又不敢多问,他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所想,宁愿就这样自我安慰,自我陶醉,至少相信永远比较幸福。
  这辈子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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