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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半世等一世错-第25章

小说: 半世等一世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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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真的假的?倒是你,身体怎样了,都不知道你快死了吗。”夙故意装傻,三年来不曾说过如此肉麻的话语,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现下又怎敢承认,而暗淡病情更是让他为之头疼。
  “我都是将死之人,你连这样的问题也不愿回答吗?”
  “弟,这样叫很别扭,还是叫名字顺畅。”
  “这个我知道,只要哥承认我,我于愿足矣,我想听的是后一句话。”安装作一副凄惨的模样,对夙撒娇。
  “我,我。”夙话音刚落,安却一声不吭栽倒床上,闭眼不理眉宇略有舒展的夙。
  “安,安,你没事吧。”几声叫唤皆不理他,夙有些心急,大喊着迟恒,却无人应和。
  “哼,你都不爱我。”床上的人有气无力地说着,惹得夙一阵脸红心跳,踌躇犹豫间睁开双眼,搂住近在咫尺的夙,被牵动伤口的夙皱起本就带着伤痕的眉,安却狡黠地说,“哥,我没事,都是迟大娘的主意,不过,你真害羞。”
  夙回想自己刚刚情不自禁地说了那么多,指不定有人在背地里偷笑,便觉头皮发麻,只是再经不起折腾了,这样也好,就那样忘了、淡了的感情被一次生离死别换回了记忆,即便是聪明一世的夙也不曾料到自己竟会被弟弟吃的死死的。
  和衣卧在安的身侧,安然入眠,夕阳余晖映衬着注定无梦的一夜,只因一切皆已拥有。
作者有话要说:  

  ☆、等是执迷毒难解

  几度斜阳,几许微波,在泛黄的春意中彰显独自的魅力,潮湿的风吹来的气息没有土的清香,却渗透着腐朽的味道,慵懒的身体在夕阳下挥霍青春的朝气,夜来的无声,却依旧在收拾的院中尽力挥舞。
  似乎是想到什么未了之事,方才停剑,轻手轻脚地走出屋门,轻掩柴扉,惦记的是卧房之内熟悉的擦肩客。
  再进房中,依旧轻提手脚,心却在看到床上空无一人之时瞬间空落下来,院中依旧不见踪影,不留只言片语就走了,这样的教养在赵练心中愈发地厌弃,而那种空虚却比生气更甚,连赵练都无从解释的真相于深夜潜入睡梦。
  于水就那样躺在赵练面前,安详而平和,微笑着向他告别,让他重新生活,而招来你一改往日的内疚,竟也安然点头,目送眼前的人在柔和的月色下化为星星的光点,在空中消散。
  “为何又回来了,是想我了吗?”
  “秦域,你够了。”墨珏满脑都是夙流淌的鲜血,反而遭到秦域的戏谑,不禁怒上心头。
  “回来就好,以后就乖乖待在我身边,我来保护你。”秦域一脸的坦然,言语中不着一丝情绪,“他中毒了,是绝迹江湖已久的剧毒。”
  墨珏没有反应,只因早已被恐惧与担忧占据的心在无意识中找到秦域,如今已无法做出任何言行的冲动。
  “不担心吗,为了你,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一样和善的脸,一样平淡的话语,只有秦域感知到了心的七上八下,所忧的是为何,又何须言明,此时只须一眼确定是否生死永隔。
  “没什么可担心的,都过去了,况且一切不都是你计划中的事吗?”
  “真过去了吗?我可不那么认为,明日清晨我们便出发,其余的以后再说。”没有问墨珏的意见,早已决定的事,无论墨珏是否出现,他都决定前往,即便自己的身份有诸多不便之处,但只要是为了那样一个人,他都觉得值得。
  墨珏心下不知如何抉择,若是扪心而问,墨珏急欲愿意前往,刻不容缓,但是这样的自己怎么敢再见他,一旦见了,自己又该如何逃离,何况他身边早已有了别人相随,自己是以怎样的身份前去?若非秦域的强势与果决省去了他再三思索的机会,也许这样的错过便是永远,这于谁都不是最好的结局。只是一直猜不透与自己相对视的人,明明皆由他起,却恨不起来,明明欲致人死地却屡屡出手。
  “你先在这儿歇歇,明早我再来寻你。”
  “好。”
  秦域若有所思地走出墨珏的房间,此时正好遇上有事通报的属下秦晟,秦晟伏耳对秦域诉说,而秦域竟一脸阴沉,只留下一句,“把人带到我房中。”
  “是。”秦晟抱拳退下,却对秦域的言行不置可否,他的情绪自从遇到卫枫夙之后便时起时伏,三年中虽从未有过相见,却时时打听他的消息,也每每装作不屑,而后暗自叹息。原本早就是囊中之物的卫枫夙,又因他的一个眼神而前功尽弃,为他的伤与毒更是费劲心力,秦晟在冥冥之中对卫枫夙有着好奇,而更多的是憎恶,谁都无法预测秦域的此行会遭遇怎样的后果,江湖事江湖了,而秦域违背他的父亲——秦莫征再三放卫枫夙生路,这在离院之内也许他尚能斡旋一切,在风梧院也许能只手恣意,但是回到传闻中令无数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冷霜门(离院、红府都由他掌控,离院的主人是秦域,而红府没有主人,只一个管家而已,皆听命于秦莫征),他就只能是虎豹前的白兔,连挣扎都显无力。
  “哎。”秦晟唯一能做的只有叹息,为那个为别人而叹的人所叹。
  此时背倚房门的墨珏听到房外所说,待人去之后默默跟随而出,只见有一人随秦晟进入秦域的房间。
  “李未,别以为我称你大哥,你就蹬鼻子上脸,让你护好风策的两位公子,你就是那样办事的吗?看来你胆子是不小啊。”秦域一改之前对李未的客气,满目的愤恨与魔障像是冷血噬人的鬼蜮修罗,阴气逼人。
  “秦公子稍安,稍安勿躁,李某自认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绝非背信弃义之人,此时绝非我所为,而卫枫夙如今已然脱离危险,不用担心。”虽有寒意,但终究不是量小之人,面对秦域的相逼尚有辩答的余地。
  什么,这声音不是当初策划刺杀夙的主谋吗?他说的已经脱离危险是真的吗?但是,即便如此,伤害夙的人是他,决不能放过,不能。墨珏暗自下定决心。
  “看来是我秦某人误会,还望李大哥莫要见怪啊。”秦域收起脸上的怒意,心情因夙伤势的缓解而舒缓起来。
  “恕在下直言,秦公子这情绪波动有点大,不知那风策的兄弟与您是否有交情呢。”
  “李大哥,这种事情就不敢劳烦了,若是你无他事,就先请回吧。”
  “也好。那后会有期,秦公子。”
  “李大哥走好。”
  就在秦晟送李未的时候,墨珏偷偷隐藏在门外的树后,带秦晟离开便尾随李未而去。
  清朗月色下,客栈之外,街巷之中。
  “出来吧,这样跟着累得慌。”李未负手,神色一如既往的镇定。
  “多谢李大侠为在下考量,在下想与你讨教一二,不知可否应允。”墨珏客气相向,而各种挑衅意味十足。
  “李某不知阁下所为何事,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李未一头雾水,想他虽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却也不曾得罪什么人物,江湖众人也敬他是剑门世家之后,不曾有特别多的怨仇,今日仇家上门却是出乎意料。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是李大侠没做什么亏心之事又何必这么问呢。”墨珏眯起双眼紧握拳头,冷笑后又言,“李大侠出手吧。”话落之时,出拳相对,只是墨珏毕竟武艺尚不精进,面对一门的家主怎会是敌手,才几招便败下阵来,二人双拳相交,互相对视。
  “这位少侠,李某尚有要事在身,不便相陪,若是真有对不住你的,来日可至扬州云剑门找我,在下是门主李未,定静候少侠。”李未摆脱墨珏的纠缠,只是一掌便将人震开三步之遥,轻功施展转眼已无处可寻。
  “可恶,”墨珏懊丧不已,始终无法原谅自己的无一可为,就连中毒这样岌岌可危之时都无法陪他身侧,三年也许真的成就了某些既定的事实,淡了某些本该永恒的记忆。若非亲眼一观,人还是会一直执着与固执,与其一直恋恋放不下,不如痛苦地放手以后简简单单生活,何时起自己看到如此通透,墨珏也为自己的阔达而□□。
  而事实却是,见到后反而更放不下,就算事实再伤人,也宁愿鲜血淋漓也不愿忘,早就宣誓的一辈子又怎会因为时间而故去。
  带着平淡的情绪醒来,看着身边依旧熟睡的人,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安稳在这一天不禁地上演,接受也许真的是一件好事,至少对自己而言是奢侈的放纵,但是对他而言是否也是如此呢,深深埋藏在夙心中的矛盾时刻困扰着他,若非如此,这三年他又不是没有看到过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者说这十几年都有他为自己所做的,但是他不想让他失去一切,本就该属于他的风策的一切。若是当年自己的任性得到回应,若非当初安尚不通人世,也许他就不会在意外中遇到墨珏,也许就不会情投错处,伤了人,伤了几,生出这许多事情,也许他们会平淡的生活,只是那样是否就能够让安幸福。
  五年之前,夙在接受风策任务后再返府中,无意中在卫严的书房之外听闻自己的身世之谜,断了与卫家的联系,断了自己在风策的理所应当,断了自己与安的唯一牵绊,庆幸当年自己的失望出走,若是安回应后再弃自己而去,那他们就什么都不是,连血缘的联系都不复存在,连一辈子可以不放手的理由都没了,那他又该奢望什么。
  当年的夙,面对这样的真相,他很庆幸,还好他的身边还有墨珏,还好自己选择将情感寄托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他愿意用一切去换自己的平静与安宁,但是仅仅一年之后自己的再次努力尽付流水之时,他依旧坚持了一年,不枉自己的执着,但是变故与黑暗似乎总是与他为伴,让他在希望中绝望。
  话已出口,曾今的朦胧,现在的直白坦言,他真的可以赌一把吗,每次的不顾一切总是换来遍体鳞伤,每次的真情总是会被现实摧毁,这种旧情的萌芽与肆虐似乎时刻撞击自己的心,却在无可奈何之中被自己无数次的压抑,几乎是日日相对,却只能只将自己深陷黑暗,还他一世光明。
  原以为只要在自己身边,便可护他周全,却险些夺去了他的生命,正在思量之间,安睁开惺忪睡眼,瞅着眼中美若天人的哥哥,痴痴发笑。
  “你傻笑什么?”
  “哥,你知道吗,你真的好美哦,就算是有了疤痕,还是有着超脱人世的美,我俩一点都不像是一爹所生呢。”
  夙被安的话所吓,莫非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这不曾开始的感情莫非又将画上句号,一脸的狐疑,换来安的又一次惊人之语。
  “哥,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九年前的话是何意义,原谅我当时的年幼与稚气,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再逢心伤心无伤

  九年前吗?九年前发生过什么,一直是夙心中的禁忌,那时,他只想带走自己所珍重的一切,包括安,离开那个魔鬼炼狱般的家。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他鼓起最大的勇气,渴望与那个日日缠着自己的弟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只要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
  最初的懵懂,尚不明心中真实的想法为何,却总有无尽的勇气尽诉心声,只是心也愈加脆弱,只是轻轻地摇头,只是长久的沉默便愤然离去,徒留剩下的人在不解中簌簌流泪。
  尘封的记忆在清晨的寸缕中展开,伤痛与甜美共俱,看出异样的安伸出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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