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风尘三尺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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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神色自若地问道。
那门房脸露难色,说道:“禀殿下,康王殿下已吩咐过今日不见客,不如您改日再来吧!”
叶轻霄心头一紧,藏在身侧的右手悄悄紧握成拳,却仍含笑说道:“本王有要事找他,不如你再去跟他说说。”
那门房不敢得罪叶轻霄,只得应声而去。
待门房到了书房,叶辰夕早已喝醉,正抱着酒瓶坐在躺椅上狂饮。苏世卿忐忑地守在门外,却又不敢入内相劝,只得焦燥地来回踱步。当他一见那门房,立刻问道:“什么事?”
那门房战战兢兢地说道:“秦王殿下来了。”
苏世卿大喜,立刻走到门边,向叶辰夕禀报:“殿下,秦王殿下来了。”
叶辰夕闻言大怒,扔了手中的酒瓶,顿时铿锵作响,酒香满室。
“他来干什么?本王此刻最不想见的人便是他,让他回去!”
苏世卿一惊,心想这样不妥,忙劝道:“殿下……”
“谁若敢让他进康王府的大门,本王就杀了谁!”一声振碎屋瓦的吼声打断了苏世卿的话,苏世卿闻声自然不敢再劝,只得对门房说道:“没办法了,你就说康王殿下已睡下了,让秦王殿下先回府吧!”
那门房听了叶辰夕的话,正内心惴惴,哪敢逗留,立刻回到大门口,神色闪烁地向叶轻霄解释道:“殿下,康王殿下已经睡下了,不如您暂且回府吧!”
叶轻霄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原已紧握成拳的右手又再紧了紧,却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本王先进去等一会吧!若他待会不醒来,本王就回去。”
说罢,正要进门,却被门房拦住,那门房情急之下立刻跪地,哀求道:“殿下请先回府吧!康王殿下说了,若谁让您进了这大门就杀谁,请殿下开恩。”
叶轻霄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心口灼灼作痛,几乎喘息不过来。他暗暗吸了一口气,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得无奈地说道:“罢了,既然如此,本王还是回府吧!”
语毕,他转身离去。朱礼立刻紧跟在他身后。
叶轻霄一路上面无表情,甚至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几乎无法迈开脚步。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忽然晃了一下,朱礼立刻上前扶住他,担忧地说道:“殿下,您可是身体不适?”
叶轻霄疲惫地摇头,转目望向远处,只见灯火绰绰,不知哪里传来笛声,声音似孤雁长鸣,让人愁肠百转。道旁落花缤纷,洒了一地残红,更把他的两袖染满花香。
他忽然自嘲一笑,或者这就是天意,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上天替他作了决定。而他,根本无力违抗。
他站稳了脚步,挣开了朱礼的手,说道:“本王没事,走吧!”
长路寂寂,只有一盏孤灯独照,却无法照亮叶轻霄那一片死寂的心。
当书房里渐渐听不到声响,苏世卿便走到门边,试探地唤道:“殿下……”
里面没有回应,想是叶辰夕睡下了。苏世卿不敢唤下人来收拾,只得自己推门进去。
叶辰夕已醉得一塌糊涂,正卧在躺椅上入睡。苏世卿把他扶好,为他盖上锦衾,正要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地面,却被叶辰夕抓住了右手,耳边响起叶辰夕的喃呢细语:“轻霄……轻霄……你为何如此待我……轻霄……”
苏世卿无奈地摇头,叹息道:“既然这么在乎他,为何又不肯相见?臣怕您总有一天会后悔。”
叶辰夕沉浸在梦中,根本无法听见苏世卿的话,仍然温柔却悲恸地喃呢着:“轻霄……轻霄……”
那深情的呼唤,一夜未歇。
翌日,当叶辰夕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他努力去回忆昨夜的事,只记得自己因为失意而狂饮,然后便一片空白。
他洗漱完毕,开始吃朝食,苏世卿守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叶辰夕见状,问道:“你可是有话要说?”
苏世卿原本还在犹豫,如今听到叶辰夕发问,他便说道:“昨夜秦王殿下来找您,但您喝醉了,说不想见秦王殿下,让门房把他打发了。”
叶辰夕微怔,随即放下竹箸,说道:“以后若本王喝醉时再说这样的话,全部不能当真,知道么?”
苏世卿心道果然如此,于是恭敬地答道:“是,殿下。”
叶辰夕想了想,又再说道:“你去准备一下,本王待会要去一趟秦王府。”
苏世卿应声退下,但刚走到门口,便见郑武神
色凝重地走进来,苏世卿向郑武点头打招呼,脚步却未停,很快便消失在门口。
叶辰夕用锦帕擦了嘴,问道:“结果如何?”
郑武无奈地摇头,说道:“臣有负殿下所托,被那墨以尘抢先了。”
叶辰夕闻言微怔,重复道:“墨以尘?”
郑武咬牙切齿地道:“那王凯拒而不见,任臣使尽百般手段亦无可奈何。后来臣四处打探,发现墨以尘竟比臣抢先一步,不但见了王凯,还见了古稀烈。”
叶辰夕稍一用力,手中的锦帕便裂成两段,被弃于地面。叶辰夕双目一黯,语气不知是怒是痛,带着几分颤音:“古稀烈竟真的是皇兄的人……既然如此,别怪本王无情!”
郑武缓缓拾起地面上的锦帕,放回桌上,劝道:“殿下少安毋躁,陛下的心向着珑妃娘娘,古稀烈必死无疑,至于秦王殿下……臣有一计,可让陛下和秦王殿下父子反目。”
叶辰夕闻言挑眉,唇畔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说吧!”
郑武凑到叶辰夕耳边,低声说话,过了片刻,叶辰夕点头,吩咐道:“就这么办。”
“臣马上去安排。”郑武剑眉一轩,刚才进门时的凝重已消失不见,唇边带着几分笑意,缓缓退了下去。
少顷,苏世卿走进来,恭敬地说道:“殿下,一切已准备就绪。”
叶辰夕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本王不去秦王府了。”
苏世卿闻言微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叶辰夕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一地残红,低声说道:“原以为有可能是误会,但事实证明那根本就不是误会,本王不想再自欺欺人。”
然后,他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兄,这是你迫我的。”
苏世卿仍然怔怔地注视着站在窗边那个再无声色的人,只觉得那个沐浴在日光下的背影看起来非常孤寂。
明明是感情极好的兄弟,为何竟会走到这一步?
☆、萁豆相煎
针对古希烈的漏洞,叶辰夕一党展开了猛烈攻势,弹劾叶轻霄迫宫的奏折如雪片般纷纷降落。
后来又有锦衣卫从一名天磐国的间谍身上搜出一封二皇子韩少狄写给叶轻霄的亲笔书信,里面提到了关于上次两人合谋刺杀叶辰夕的事,更暗示会相助叶轻霄迫宫。一时之间,满朝震惊,许多原本已偏向秦王派的官员纷纷倒向康王派。
根据东越国的制度,凡有谋逆之嫌的官员必须避嫌,在该案结案之前不能入宫、也不能私下与朝中官员见面,所以叶轻霄一直闲赋在家,闭门谢客。
这段时间里,秦王府门可罗雀,康王府也不敢过分张扬,以免惹来叶宗希的猜忌,日子就在暗涛汹涌里度过。
而叶辰夕却没有外人想像中那么春风得意,他脸沉如水地反复读着韩少狄那封亲笔信,越看越烦,最后忍不住吼道:“韩少狄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薛凌云一直坐在旁边,手里端着一只青瓷茶杯,说道:“六年前,他被殿下生擒,不得不让天磐国割城相赎。他在回国后经常遭人耻笑,据说他誓灭东越,一雪前耻。臣猜想,他是想引起东越的内乱。”
郑武点头附和:“臣的想法与薛大人相同。他这封信,若陛下信了,便可离间陛下与秦王殿下;若不信,便会反过来怀疑您与韩少狄勾结,可离间您与陛下;而不管陛下信不信,您与秦王之间疑窦即生,再难挽回。此计一举数得,阴险至极。”
叶辰夕闻言,神色骤变,说道:“难道皇兄会怀疑到本王头上?本王若有心与韩少狄结盟,六年前早已做了,何须等到今天?本王根本不屑与外敌结盟,皇兄……该懂的。”
杜不凡语气淡漠地说道:“您与秦王之间如今早已势同水火,他的这封信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韩少狄的信处处昭示反迹,他是想迫反您或秦王。”
叶辰夕一掌拍向木案,发出一声巨响,他虽被反震得虎口发麻,但那痛楚却不及心中一半。
虽说他和叶轻霄一同长大,对彼此的性情十分了解,但韩少狄此举,在叶轻霄一党看来,受益最大的人是他,若说韩少狄是无缘无故在帮他,谁信?
叶轻霄性情孤傲,却被冠上通敌之名,若叶轻霄真的有所误会,那一定不会原谅他。想到这里,叶辰夕顿时心丧若死。
杜不凡沉吟片刻,随即说道:“虽然韩少狄用心险恶,但事情毕竟对殿下有利,我们
大可顺水推舟。上次殿下遇刺,已查明是天磐国所为,殿下遇刺时正好与秦王在一起,殿□受重伤,秦王却毫发无损。这原本没什么,但现在有了韩少狄的信,便可让秦王坐实罪名。”
叶辰夕知道他与叶轻霄之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他不对叶轻霄下狠招,对方便会把他们母子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不能再留情。
他虽然恨韩少狄,却不会放过这个彻底击败叶轻霄的机会。当思绪渐渐理清之后,他的眉宇间回复了疏狂之色,唇畔亦挑起一个浅浅的弦度,说道:“让他们都好好准备,本王要给皇兄送一份大礼。”
这场长达十数年的皇位之争,是时候结束了……
正是柳绽新芽之时,春风轻轻拂过在亭中对奕的二人,犹带几分寒意。两岸烟轻花繁,湖中波光潋滟,景色清幽,然而对奕中的二人却只把目光放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对满园幽景不屑一顾。
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中,叶轻霄望了对面的墨以尘一眼,薄唇微掀。
“你觉得父皇会相信韩少狄的信吗?”
墨以尘凝神注视着棋盘,放下一颗白子:“那封信是韩少狄单方面写给您的,陛下没看到您的回信,最多只信两分,但最近乃多事之秋,只怕康王殿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叶轻霄一边观察棋盘,一边说道:“韩少狄的时机选得极好,即使我们都不信,但都不会过得痛快。”
墨以尘忽然抬头望向叶轻霄,低声问了一句:“您真的对康王殿下没有一点怀疑?”
叶轻霄回视墨以尘,目光坚定:“他不会这么做。”
墨以尘微怔,随即漾起一抹笑意。
叶轻霄立刻不动声色地放下一颗黑子,墨以尘紧接着又放下一颗白子,两人在棋盘上来往逐杀,渐渐不再交谈。
过了一个时辰,叶轻霄注视棋局沉吟片刻,轻声叹息:“大势去矣!”
墨以尘的薄唇微绽,说道:“臣却觉得殿下转瞬间便可峰回路转。”
叶轻霄看了墨以尘一眼,眸中有深意:“那是险招,不到迫不得已不能用。”
忽然,有一名侍卫前来通报:“殿下,孟观微大人和洛斯大人有急事求见。”
墨以尘轻轻蹙眉,说道:“两位大人向来行事严谨,殿下闭门谢客多时,他们从没来过秦
王府。如今突然求见,肯定是出事了。”
叶轻霄也有同感,敛容吩咐侍卫:“让他们进来。”
待侍卫乘舟离去,叶轻霄才望向蔚蓝的天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