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是怎样炼成的-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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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温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偏偏成韵在里头一待就是许久,竟然还没有一点动静,此刻她又走不开去,只得在外头不住张望着。
门终于缓缓开了,成韵稳稳地踏着高底盆儿走了出来,温言忙迎了上去,成韵柔声道:“小阿哥还在睡着,别去打扰了他,本宫得空会再来看他,你们照顾也要细致一些,小阿哥还小,需要呵护,若是出了岔子,你们的人头都保不住。”
“是。”温言弓着身子,恭敬回话。
待成韵缓缓离开,她才赶紧儿跑了进去,对着载淳的人中试探了试探,左摸摸右摸摸,确定他没事儿后才放心下来。
温言擦了擦汗,差点吓死了,和后妈在一起,真是危险~!
温言每隔几日都要去和兰芷禀告如今载淳的状况,而成韵出入阿哥所也越来越频繁,随着时日的增加,温言再不如之前那般提防着她了,毕竟孩子在那里,成韵也不会做了什么手脚,反倒是事无巨细,一一吩咐,对小阿哥照顾得极为周到。
兰芷听完温言的话,这才放心了几分,而如今奕宁更加醉心于后,宫,兰芷规劝多次无果,心里也冷下来,一心只在孩子身上。
子豫从外头回来,便对兰芷道:“这几日皇上宠幸了几个在乾清宫伺候的宫女,要封为答应,皇后知道这事儿后,可不甘愿,与皇上闹得很僵。”
兰芷本不在意,自古以来,皇帝宠幸宫女,已经不是稀奇的事儿了,那被宠幸的宫女或封为官女子,纳入后,宫名册之中亦属常见。只淡淡道:“皇上最近个一直如此吗?”
“恩。”子豫颔首,只道:“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关系如今也越来越僵了,温言上回说皇后娘娘去阿哥所看小阿哥的时候,一直偷偷对着小阿哥抹眼泪呢,这回皇上好像要一下封了三个答应,皇后觉得糊涂,便于皇上争执了起来,据说被皇上骂了个彻底。”
“三个答应?”兰芷也觉得奕宁愈发荒唐,这册封宫女一两个为官女子也不算什么,而特别得宠的,给个答应位份,也不算逾越,可是一下子抬了三个末等位份的人为答应,便着实于理不合了,这让那些选修入宫,封为答应的正经贵族女子如何自处?
子豫接着道:“是啊,原都是乾清宫的侍女,听说伺候了皇上好些日子了,颇得皇上欢心,这事儿许多妃嫔都知道了,人人想着反对,却又不敢,而如今皇后娘娘这样一来,大家更是不敢悖逆皇上的意思了。”
兰芷蹙眉道:“糊涂!这样的事情万万不可,若是传到了前朝,要外人怎么看我们?哪里还有规矩?”
子豫也无奈,不知如何接了兰芷的话,兰芷当下便有些忍不住,直直往乾清宫走去。子豫规劝不住,亦是知道兰芷的性子。
兰芷出门疾,但是路上却有些恍然,奕宁确实并不英明,但是如此逾越却还是首次,必然另有原因。况且奕宁对皇后甚为敬重,皇后劝诫也属正常之举,虽然不喜,并不足以勃然大怒。这种种疑点,也许另有原因。兰芷冷静了些许,分析了厉害,心里这才有所想法。
见兰芷的鸾轿方才落下,便被人拦住去路。兰芷怒道:“放肆,还不滚开。”
那小太监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不肯挪步,只跪在兰芷面前,道:“懿妃娘娘吉祥,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奴才实在不敢有违皇上圣意。。。”
兰芷轻蔑道:“皇上有说过本宫也不准吗?”
小太监道:“这。。。皇上没有嘱咐小的。。。”
“还不让开?懿妃娘娘向来是出入无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子豫在一旁喝道,也加重了声音。
那小太监见其气势,左右也都得罪不起,这才缓缓挪动了身子,放行了。
人生转折120解语花开
兰芷迈了莲步款款走进乾清宫内室,此刻奕宁正躺着小憩,一旁有三个宫女模样的女子贴身伺候着,捶腿的捶腿,喂水果的喂水果,扇扇子的扇扇子。那三个女子笑靥如花,面若秋水,眼眸含情,见了兰芷这才停了下来。
奕宁闭着眼睛,不明所以,只道:“怎么停了,继续。”
兰芷缓缓欠身行礼,柔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闻言后奕宁这才反应过来,慢慢睁开了眼睛,道了句:“懿妃,你怎么来了?”
兰芷不说话,只走近奕宁,而那三个女子忙弓着身子退却了下去,兰芷缓缓落座于奕宁身边,这才道:“臣妾想载淳了,想和皇上请个恩准,允了臣妾明儿个去看看他。”
奕宁道:“你什么时候想去就去吧,朕早就说过,虽然祖上规矩,母妃和孩子不得经常见面,但是毕竟载淳毕竟还小,你是母妃,照顾他当然比皇后照顾要周全一些,况且载淳是大清的皇长子,理应由你照看。”
兰芷闻言,莞尔一笑,只道:“皇后娘娘是载淳的皇额娘,照顾载淳尽心尽力,兰儿也不敢说一句违心的话。只是…”兰芷顿了顿,继而道:“皇上,皇后娘娘打理六宫诸事,劳苦功高,与皇上有所争执也是为了皇上好,这才惹恼了皇上,皇上怎可与她置气起来呢?”
奕宁哼了一声,道:“原你今儿个来,是给皇后当了说客。”
兰芷轻轻摇头,朱唇微启:“兰儿才不是来说服皇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置气,不是因为那三个女子,皇上胸怀天下。并不是那样荒谬的人,只是皇后娘娘不懂得皇上的心思,兰儿说的,可有几分道理?”
奕宁见兰芷言下之意和自己的意思也那么几分沾边,也不拦着,示意她说下去。
兰芷望了奕宁一眼,继续道:“如今南方太平军狂妄嚣张,一路北上,皇上心中愁苦,不知如何应付。一方面是黎民百姓的安危,一方面又是朝中大臣的威胁,皇上身处其中。举步维艰,此举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说及此处,兰芷只得下拜,道:“兰儿大胆,还请皇上恕罪。”
奕宁知晓兰芷兰心蕙性。也不计较,只道:“起来,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可是。。。”兰芷有些犹豫,抬眸看了奕宁一眼,只得:“可是后宫。。。不得干政。”
奕宁亲自上前去扶了兰芷起身。只道:“朕和你之间,还要讲究这些吗?你是朕的解语花,陪朕聊聊天。说说话,有何不可,兰儿,大可不必拘着。”
“恩。”兰芷这才抬眸,望了奕宁一眼。只得:“朝中几个老臣一再对皇上施压,尤其是以右江道为首的穆扬阿。穆扬阿大人乃是皇后娘娘的阿玛。而皇上难以打压,又有自己的主意,只能声东击西,利用这件事,打压皇后娘娘,也顺便让穆扬阿知道,何谓人君,何谓人臣?兰儿说的,可有戳中皇上的心思?”
奕宁望着这个聪慧过人的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只笑道:“兰儿,你说对了一半,朕要打压穆扬阿,是不假,但是朕对太平军一事,一时间也确实没个主意,你既然如此聪明,可否为朕想想良策?”
兰芷对上奕宁的眸子,自己所说的也不过是猜测,好在得了奕宁的肯定,她不敢随意开口,却也愿意听听奕宁说话,若是能帮上几分,也是好的,便缓缓点了点头。
奕宁轻声叹气,只道:“如今,要派谁去镇压太平军,是朕心中一大难题,太平军沿长江而下,曾国藩的湘军成了对付太平军的唯一劲旅,但是他始终是汉人,朕怕一将功成之后,又要朝野面临新的压力。”
兰芷见其顾虑重重,一筹莫展,只劝慰道:“汉族地主失礼自然不能坐权,但是若是有功不赏,有罪必罚,使征战割地不给人事、财政大权,变回延误战机。皇上,两害相权权衡,取其轻。”
“懿妃言之有理。”奕宁微微颔首,他所要的不过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心里早有打算,却还是举棋不定,只是怕自己一旦下错了决定,自己这张龙椅也是风雨飘摇。
他蹙眉,只道:”内乱不平,外患又起,英法贼子还在广东天津生了事端,朝野上下无不指责朕,朕确实举步维艰。”
兰芷不知如何劝慰,瞧着奕宁逐渐消瘦的身子,只得空余叹息。
奕宁亦不说话。兰芷见状,又进言道:“皇后娘娘一心为了皇上,今儿个兰儿与皇上不谈政事,只希望皇上看在兰儿的面子上,与皇后娘娘重修旧好。也算还了兰儿的心愿。穆扬阿想必已经知道皇上用意,就让兰儿做了这个台阶,也好在皇后娘娘那里讨一个人情。”
奕宁自然不会驳了兰芷的好意,况且他虽然并不喜爱皇后,却也是敬重她的,后,宫与前朝,自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如他宠爱兰芷,因为兰芷并无涉及前朝势力,其父早逝,又无兄长,幼弟年岁尚小,如此才可安心。便随了兰芷的话。
兰芷从奕宁宫中告了退,忙回了长春宫去。而此刻奕宁亦是听了兰芷的话,摆架前往皇后的坤宁宫。
成韵听闻有人来报,道是皇上来了,起先还有些不相信,见了奕宁的身影,这才忙盈盈下拜行礼,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奕宁抬眸望了成韵一眼,继而才道:“起身吧。”
成韵有些受宠若惊,忙吩咐下人去看了茶水。奕宁甩了甩袖子,只兀自落了座,再对成韵道:“皇后你拘着做什么,坐吧。”
成韵听了,这才莞尔一笑,欠身行了礼,敛衽而坐。见奕宁虽然不发话,但是心中意思自然是了然了几分,复启唇道:“臣妾前几日冲撞了皇上,回来静思己过,正欲向皇上请罪,难得皇上大度,并不计较臣妾。”她的言语陈恳,有几分发自内心的感动。
奕宁轻咳了一声,只道:“你是怎样的性子,朕也清楚得很,自然不会与你计较那些。乾坤清宁,帝后和谐,朕才有精力去处理朝政大事,否则这前朝后,宫都是乱糟糟的,实在是晦气。”
成韵听了轻轻颔首,道:“皇上忧心国家大事,但臣妾却只惦记着那些小事儿,而因为那些小事儿劳烦皇上,惹了皇上生气,臣妾实在是知错了。”
奕宁端了茶盏轻抿了一口,继而才道:“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后,宫的事儿,就是家事,怎么能算是小事呢。皇后操劳后,宫诸事,受累了。朕想了一下,也是听了兰儿的建议,莹儿,瑜儿和媛儿三人,一下子封为答应确实不妥当,但是她们伺候朕,也算是尽心尽力,就给个官女子吧,这事儿还是全权交给皇后去办,朕国事繁忙,便不再过问了。”
早有宫女封为官女子的先例,此举也并无不妥,成韵听了,虽然并不是滋味,但是奕宁做了让步,也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这缓缓道:“是,臣妾遵命。”
奕宁望着这个自己亲封的皇后,她始终年岁小了些,虽然端庄贤淑,处事也却不够果敢利落。而兰儿虽然个性莽撞些,却更加兰心蕙性。若是两人可以一起打理后,宫,必然能够相互扶持。
他吹了吹面上的茶叶末儿,才缓缓道:“兰儿素来聪明,对后,宫诸事也早已了然,又诞下了载淳,功不可没,朕打算在载淳一周岁的时候封她为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皇后有空便多和她聊聊料理后,宫之事,你们两个一个刚,一个柔,只有刚柔并济,方能成大事。”
成韵心里虽然不爽,但也深知此刻奕宁之所以会在自己面前,定是兰芷在身后下了功夫。她闻言,也知有几分道理,这才颔首,道了句:“是。”
可是这样一个女人,抢走自己的丈夫,抢走丈夫的宠爱,又诞下了皇长子,日后自己的地位也怕是岌岌可危,她怎能允许她一路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