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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流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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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过了岁月和现实的打磨之后,她最终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要在这样的深宅大院中生存,并获得一份安稳,那就必须要变得锐利,或者说锋利。
  艾雅伦进门的第二年夏天,王雨燕的儿子便在一场意外中淹死在了义河里。
  沈博义死后,王雨燕成天哭闹不断,并满宅子地嚷嚷着艾雅伦是害死他儿子的凶手。
  为了打压这受宠的新太太,大太太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些毫无根据的话。
  二太太没脑子听风就是雨,也跟着在背地里声讨说她艾雅伦太心狠手辣。
  连着两月,沈山河被搞得头昏脑胀。虽对此很是不满,但他还是选择忍耐,因为艾雅伦的阻挠,终没有对她们几个使施整顿管制。
  由于沈山河的宽仁放纵,以及旁人的挑唆,王雨燕更是变得肆无忌弹歇斯底里起来。
  她隔三差五就到艾雅伦的院里闹得个人仰马翻。
  这不算完,那一日,趁着下人没在艾雅伦身边的空当,她握着从二太太那儿拿的一把小耙子,那是徐佩茹专门用来松土养花用的,而王雨燕酒打算用它来给自己的儿子报仇。
  毫无防备的艾雅伦面对王雨燕的疯狂,她似乎并不惊讶。尽管受了伤,但她仍旧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态度,只默默地让奶娘给自己受伤的胳膊上了些药。
  当沈山河从外面回到家中,听闻此事,顿时大怒,积蓄了半年的脾气顷刻间爆发出来。本就对这个三个女人毫无感觉,同时又经历了丧子之痛,他了解艾雅伦,根本不可能干出王雨燕所怀疑的那些事情。
  于是一声喝令,就让王雨燕搬出沈府迁居到成都的公馆去。
  随之,沈山河借口怕王雨燕寂寞,于是把另外两位太太也给请出了老宅。
  事实上沈山河一直认为何徐二人与那次行刺事件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才找了那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赶走她们。
  当初刚从北平娶回艾雅伦的时候这男人就有这样的打算,但艾雅伦阻拦了,只因为她的善良和那一丝对人性的侥幸。她以为自己是可以跟这帮女人和平共处,事实却给了她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那年春天,几位太太被迫从义川迁出,搬到了省城成都,至今未归。

  第一章。往昔5

  在当时,因为太太们的离开,下面的人都相互传说是四太太害死了大少爷。只是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人看到整个事情的经过,只能相互揣测和猜疑。而如今在义川的老宅子里无人敢提及此事,因为,这个家里能只手遮天的就只有这个四姨太艾雅伦了。
  就这样,艾雅伦终于拔掉了家里的忧患,可以高枕无忧的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
  没多久艾雅伦成功诞下一对龙凤胎,她无疑成了最大的赢家。
  女人们的这场暗战才彻底宣告结束。
  大势已去的王雨燕心只好灰意冷地呆在省城里,和两位太太过着郁郁寡欢的生活,或者在某个角落里诅咒艾雅伦和她孩子们。
  世事无常,悲喜难料。
  沈山河在妻子艾雅伦产下一双儿女的第三年,因肝癌不治,留下了那一大家子就走了。
  在快要烟气的前一刻,他把一家之主的权力棒交给了艾雅伦。
  庆幸的是,沈家的事业在这个她的手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澜。偶尔的几次危机也只是一点雷阵雨,远不能造成沈家的困扰。
  经过了那些世事的变迁。到了沈柏瑞这一代,沈家里便显得有些冷清了。
  大姐沈婷嫣在沈柏瑞七岁那年便出嫁了。嫁给了一个国民党军官,搬到了重庆。不久,她和丈夫在重庆大轰炸事件中被日本人投下来的炸弹夺走了年轻的生命,那时她刚刚怀有五个月的身孕。
  二姐沈静秋在日本投降那年留洋到了英国,至今不见回归的迹象。她母亲许佩茹只是偶尔不定期地会收到女儿的一些来信,通常都报喜不报忧。
  沈柏瑞唯一的哥哥沈博义在他出生前就夭折了,兄弟二人甚至没有见过面。
  到现在还留在这个宅子里的与他们同辈的也就只剩下沈家大小姐沈雪英和柏瑞姐弟俩。
  沈静秋出国的那一年,在家里的一次亲戚宴会中,十四岁的沈柏瑞因为一时气盛和几个伙伴在制茶坊里滋事,不慎打翻了油灯,燃起了一场熊熊大火。
  这次事故让沈家损失惨重,本因不断的战事而受影响的生意又无辜地添了这场大火,这让艾雅伦着实地暴躁了一回。
  事后,她毫不犹豫地将儿子送到了其她几个太太那儿,她深知她们不会善待他,并认为这对于儿子是一种必要的管教方式。她在家里事务繁多,根本无暇顾及到孩子的成长问题。所以,她认为在那样的环境中,儿子会得到另一种深刻的人生教育。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漫长的光阴仿佛就是眨眼间的事一样。
  这对于离开了义川,在外三年的沈柏瑞来说,这次的回归就如同是被母亲给赦免了。
  他带着一丝侥幸和忐忑,坐在自家的轿车里。
  司机旁边坐着前去接他的管家,孙霖海。沈柏瑞这次回来主要也是因为艾雅伦听了他的建议,所以才松了口让儿子回家。

  第一章。往昔6

  孙霖海老家在川东的大山里,十六岁便离开家到处闯荡自谋发展。
  二十五岁那年,与沈山河认识,然后便伴其左右走南闯北成为心腹。
  同年他结了婚,娶了老家的一个邻村的女子。
  本打算生了第一胎就把她接到义川来,然而老天爷却始终没有打算给他们俩一个孩子。
  或许是因为他们分隔两地,聚少离多;又或者是他们其中一个存在着生理的缺陷,导致无法得子。
  总之这孩子的问题,让孙父心里埋了怨,渐渐地也对这儿媳妇有了些不够周到的待遇。没过几年,那女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便跟别的男人跑了。
  从此后,孙霖海一心投入事业,再没有提起过女人的事。
  在沈山河去世前,孙霖海以自己扎实的经商管理能力被荣升为这个庞大家庭里的总管,也可以说他成了为沈家里里外外的全能保姆。
  如今他又像一个军师一样行走在沈柏瑞的母亲左右,为她打理着整个家的一切事务。
  现在艾雅伦几乎把他当成了风浪中的一个最安全的港湾和指南针,很多次大大小小的危机都是靠了孙霖海的足智多谋才化险为夷的。
  为了接家里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这位得高望重的管家还特意安排了沈家最好的一辆福特轿车。
  车行驶在泥泞不平的土路上,沈柏瑞用极度的亢奋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不安情绪。
  他想回家,非常想。
  这次回去,他害怕只是一个暂时性的假释,而非终身解禁。
  观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一时兴起,尽探出半个身子到窗外。
  风滑过他的脸颊和头发,感受着曾经熟悉的气味,他吼道:“海叔,我都能闻到了咱家那茶香的味道了!”
  孙霖海见到立即阻止,一边拉着柏瑞一边焦虑道:“行了,你就消停点。我还想给你妈她带个整人回去。”
  沈柏瑞呵呵地笑着:“海叔,我想您泡的茶了!”
  孙霖海笑着说:“行,到家就能喝。”
  沈柏瑞这下笑得更开心了,于是不经意地问:“怎么不让你带着四安来接我?我当初答应过他要带他在成都好好玩玩的。”
  孙霖海回道:“四安现在可没那时间了。”
  沈柏瑞轻松自得地说:“跟学校请个假不就行了嘛。怎么会没时间?”
  孙霖海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四安已经没上学了。”
  沈柏瑞忽然从座位上跳起来,问:“为什么?”
  孙霖海认认真真地说:“你妈让他在茶坊里学一些账目管理和制茶技术方面的东西。将来打算让他管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沈柏瑞听了这番话方才安下心来,然后揣着心眼儿似的说:“这是我妈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啊?”
  孙霖海笑笑说:“就你小子鬼心眼儿多,连你海叔都不相信了?这确实是你妈的意思。她当初也问过我,我只是同意了而已。”
  沈柏瑞又问:“那四安的态度呢?”
  孙霖海苦口婆心地解释说:“他也是同意啊。你呀,就别操心四安了。你妈没把他当外人,压根就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你难道还怕我们亏待他不成。”
  沈柏瑞说:“我可不是怕嘛。四安一向好说话。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主见没有。我不在,还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对他。”
  听到这话,孙霖海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些严肃阴沉起来,然后回头看着沈柏瑞说:“柏瑞,这话当着你海叔我的面可以说,可别当着你妈的面说这些。她的脾气你也知道,要听你这么冤枉她,你们还不得吵翻天。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难管,她何苦至于把你送到省城去。听海叔一句话,这次回去可千万别在惹你妈生气,不然又要连累我跑一趟送你走。”
  沈柏瑞听着这些说教,显得有些不耐烦:“行行行,听您的还不行吗?说四安的事儿,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我也没说什么嘛。”
  孙霖海笑了笑,知道柏瑞心里对那场大火耿耿于怀,他不想被提起,也没有人愿意提起。

  第一章。往昔7

  轿车行至义川县城中。正逢赶集日,大街小巷到处都堆满了人。
  沈家的铺子就在最热闹的那条街上。
  由于人满为患,那些商贩背着大篓小篓的东西堵在路上,车没法前行,最后被迫停在了自家茶叶铺门口。
  孙霖海转头看向店里,然后回头问:“小姐在店里,等她一道回去吧。”
  沈柏瑞转头朝店里望去,只见姐姐沈雪英穿着一件粉色的纱裙,背对着店门站在柜台处。
  他仔细打量一番,顿时心生感慨。一年多不到的时间变化太大了,上次沈雪英到公馆去还是一个俊俏的胖妞。而今的雪英,简直就像是省城电影院外面海报上的明星,原本身上的那些肉现在都不见了踪影。
  因为过去姐姐那圆润的形象,沈柏瑞自作主张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大白馒头”。他说雪英的那身白皙的肥肉就像是刚刚蒸熟的馒头一样——白白软软的。
  雪英不曾察觉店门外停着自己的轿车,只顾着跟柜台后的掌柜攀谈着店中账目的事情。
  沈柏瑞笑嘻嘻地一伸脖子,冲着店里吼道:“大馒头!”
  沈雪英一个激灵回头。先看了看了车里的人,然后随手抄起手里的账本,直奔轿车而来。
  沈柏瑞知道要挨打,于是把头缩到车里。
  沈雪英冲到车前,恼羞成怒地冲着沈柏瑞喊:“你给我下来。”
  沈柏瑞一边往车里躲,一边乐呵呵地大笑着说:“这才多久没见,怎么了?家里不给你吃饭啊,瘦成这样!”
  沈雪英羞愤难平地往车里窜,嘴里还嚷嚷着:“死小子,你给我闭嘴。”
  孙霖海从副驾驶的位置上开门下车,轻声细语道:“小姐这是?”
  沈雪英住了手,然后端庄地回道:“我来收这个月的账簿。”
  孙霖海笑眯眯地说:“如果事情办妥了,就和少爷一道回吧。”
  沈雪英点头同意,上了车。
  一阵疯闹敲打之后,姐弟俩才安静了下来。
  沈雪英调侃似的对孙霖海说:“海叔,谁让你去接他回来的,让他死在外边儿算了。免得这次回来又把哪儿给点了。”
  孙霖海皱了皱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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