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以后是沉寂-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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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睁开眼，把光盘拆下扔回抽屉里。他点击了浏览器，知道网上是什么东西都有的，他相信自己可以从网上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他如饥似渴的看着网上搜索出来的各种信息，脸上出现了一种颤栗的兴奋表情。他的脸颊，也变得酡红一片。不仅仅是出自于兴奋，更是因为身体从里发出的信息。
　　
　　我想要，很想要。想要，我的哥哥。
　　
　　莫寂在他的房间里做的事，莫桑自然是不知情的。他觉得自己现在生活圆满，没再有什么可不满的了。当然，那些曾经困扰过他的问题其实一直在，只是有叶子陪着身边的他，并不觉得那很让人心烦了。莫沉自那次发疯之后，最近倒是老实的很，也有小保姆照看着，只要莫桑每天给巴巴看着他的莫沉一个笑，莫沉就能老实一整天。
　　
　　倒是莫寂最近都有些不对劲。不过莫桑也不想管他。反正嘛，莫寂虽然通过对莫妈妈撒娇没去自己给他选好的住宿学校，但是高中可是逃不过的。莫桑这时也觉出自己住在小城市的好处了，这里一个一本大学都没有，只有几个不入流的二本学校。以莫寂的成绩，是肯定要去大城市去读重本的，虽然他现在还在读初中，看不出以后来，莫桑却是很相信莫寂的小聪明。到了大城市，繁华一入眼，说不定连工作娶妻生子定居都在那里了。
　　
　　莫桑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知道自己只要忍耐几年，就可以摆脱莫寂了。虽然这个时候莫桑还不知道莫寂对他有什么想法，却能敏锐的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心思很是奇怪。
　　
　　这样想着，莫桑有时候遇见偷窥自己的莫寂，倒是能沉得住给他个冷笑，不像之前那样漠视了。啊，自己偶尔也可以当个好哥哥不是么？
　　
　　而且，这几天莫寂也变得安静不少，总像是有些小秘密一样的躲在他的书房里，并没再像之前那样老是跟着自己。他对这一点感到很满意。
　　
　　莫寂老是跟着自己的事，他是早知道的。在这个家里，自己只要做个什么事，莫寂都会拿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看。本来莫寂若是真的和他表现在面上一样的单纯天真，莫桑还会当他是个仰慕哥哥的好弟弟，可惜他知道这白面皮子下面藏着的是什么馅。不说别的，光他对莫沉有时下的绊子，就让莫桑喜欢不起来。
　　
　　莫寂这种行为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他开始读初一下学期了。他有时候会神情诡异的看着莫桑，只是轻轻低笑却并不出事。他的眼神还是会跟着莫桑和叶子打转，却又带出了说不出的意味。莫桑只当他的青春中二期来了，虽然莫妈妈很担心的来找过莫桑，说是不是他有莫沉的趋势了，莫桑也只是拿这个借口才搪塞他，也幸亏莫寂的成绩并未下降，莫妈妈才没再说什么。
　　
　　这一天，莫妈妈却来找莫桑谈话了。
　　
　　这时离莫桑结婚也已经几个月过去了。莫妈妈很少会敲莫桑的门，她向来都是在莫沉莫寂的房间打转的，毕竟莫桑已经成婚，莫妈妈也是知道夫妻间的生活长辈不好多搀和的。只是她这次来，却像是酝酿已久的样子。莫桑打开门，把她迎了进去，而叶子随之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妈”。
　　
　　其实这事，莫妈妈只是打算和叶子谈谈的。只是叶子白天要上班，等着她下班了，便和莫桑腻在一起了。再说，这事也没有好避人的，莫桑又是个从小有主意的，和他们一起说说也行。
　　
　　所以当莫妈妈坐到莫桑房间里，也没掩饰什么，直接问这夫妻二人：
　　
　　“你们打算什么要孩子？”
　　
　　“孩子？”莫桑和叶子面面相对，有些尴尬的样子。
　　
　　莫妈妈见状，赶紧接着说：
　　
　　“当然是孩子了。你们都结婚半年了，叶子肚子也没个动静，肯定是你们还没打算要小孩吧。不是妈说，你们要是还年轻，妈当然会让你们多玩几年。但是你们这也不小了，再不要小孩还得等到什么时候？要是还要等，那叶子不好生怎么办？再说，现在我和你爸爸还能帮着你们看会孩子，也想要个小孩热闹热闹呢。”
　　
　　莫妈妈只是点到为止。她知道，她只要一说，莫桑和叶子才会考虑这事的。她看着两个人的神色，满意的笑了笑。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看看莫寂去。”
　　
　　莫妈妈走出去的时候还顺便给关上了门，往莫寂的房间走去。
　　
　　门一关上，莫桑便看向叶子，慢吞吞的问着叶子：
　　
　　“你觉得我们需要孩子吗？”
　　
　　莫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的星球又要住进来一个人。他的心情复杂难言，知道自己和叶子是一定要有孩子的，只不过分个早晚而已。莫妈妈说的也对，若是再拖，自己和叶子也就没那么多精力去照顾孩子了。
　　
　　自己即将老去的事实，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袭击了莫桑。因为一直锻炼身体，作息规律的原因，莫桑即使已经即将三十，却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到自己年龄一般的生活的。只是，此刻他意识到，自己不但结了婚，还到了再不生孩子便老了的岁数。
　　
　　那一刻，他简直还以为自己上一刻，还在奶奶家院子里孤独蹲在地上看草，下一刻如同陌生人的父母就要来接自己。啊，原来自己还一直这么的，不够成熟啊。
　　
　　他这表情一露出了，便被叶子察觉到了。叶子凑过去，吻了吻他，对他说：
　　
　　“我们要个孩子吧。”
　　
　　只是莫桑却还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起自己的那些弟弟，完全不敢去想象自己的孩子，从叶子肚子里掉落下来的那块肉，会是怎样的生命。他的孩子，会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吗？会不会像是莫沉那样的疯癫傻迟，亦或是莫寂那样的诡异心机。即使是像自己这样，仿佛被隔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莫桑都无法接受。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有一个正常人的孩子，更不相信，如果自己的孩子真是这样，自己还会爱他。
　　
　　“不用担心。我们明年再要吧，还有时间呢，莫桑。”
　　
　　叶子的手很温柔。莫桑看向她，啊，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不是有这个人，可以一起变老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浅色姑娘的地雷！谢谢静看空城的长评！于是这是为了长评而更新的我……
　　
　　还想不要脸的伸手要长评！这东西是码字神器呀！有了他，我今天2个文都更新了！
　　
　　




☆、莫寂的改变

　　莫寂的奇怪状态持续到他的初中下学期上了一半的时候。那时他的脸色已经不会每天都阴沉沉的，倒是有时候还会露出点笑容了。他本来就生的好看，还在上初中的莫寂还没开始发育，声音还是娃娃音，个子也没怎么长，莫妈妈又愿意把他往可爱里打扮，当莫寂不穿校服的那么走在路上，常常会被人误认为是女孩子。
　　
　　不过这也和他越来越会撒娇卖萌有关。现在莫寂只要往莫妈妈怀里一扑，莫妈妈就会笑的合不拢嘴。他连对叶子都能笑出来了，还一样笑的十分真诚。而他对莫桑笑的时候，更会是笑的甜出了蜜一样的，却比以前的那种一看就不怀好心的笑法，要好看的多。现在他还能对着莫沉都能笑了，也不会再说什么莫沉的坏话。这样的莫寂，莫桑就没那么讨厌了。
　　
　　莫桑以前不怎么喜欢莫寂，是因为莫寂总是仗着他的一点小聪明，又觉得自己很有依仗，难免会笑的有些口腹蜜剑的样子。他现在却是一副良好发展的好少年的模样，也让莫桑看他顺眼许多，特别是莫寂好像也在迅速成长，至少莫桑发现他看着叶子的时候，虽然还有一些敌意，却没有最初的那种恨意和恶意了。
　　
　　所以现在莫桑也可以对着莫寂温言说几句了。莫寂似乎是受到了鼓励，乖的更好看了。甚至莫桑有时候会恶趣味的，故意对着莫寂笑，然后摸摸他的头，那时莫寂总会是愣住的，半响不能动弹。
　　
　　唔，这个孩子，倒还是蛮好玩的嘛。也是，毕竟是自己的弟弟。
　　
　　其实，莫桑也是有变化的。他自从觉得自己也到了当爸爸的年龄，再也不能维持住他还年轻时候的那种阴郁的棱角。是的，他知道，这种阴郁其实是一直在的，从他还年少的时候便伴随在他身边，从他小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孤独”，到现在而立之年。当他偶然从柜子里找出那张碟片，《这以后是沉寂》听的时候，更会觉得这样。
　　
　　是阴郁。他年少的时候，几乎是野生的长的。父母来的太晚，晚到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在之后，有了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的弟弟。虽然他一向觉得自己从来是不在意的，那些事情也没有困扰到自己，可是，阴郁确实是阴郁，确实存在在他的那些成长的日子了。
　　
　　这首歌，常常会在车载音乐上出现，像是要替他说话的。但是当叶子问起的时候，他却是含糊其辞的推辞了过去，也没有说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叶子对他最了解，他总觉得叶子一听到了这种语调，又听到了这种的歌词，便猜到他心里也曾存在的阴郁与黑暗，这种担心使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些忧虑的，遮掩的把自己弱小的一面给藏起来。索性叶子也并没有问什么。叶子对他太过了解，他不想说的事情，叶子当然不会问。
　　
　　所以当现在，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要包容别人，更要承担起这个家庭责任的时候，他便不会像之前那样对莫沉和莫寂冷淡。其实这种，并不是说，会喜欢上这两个弟弟，只是莫桑会用更公正客观的情绪来对待他们。不是没有讨厌，莫沉对自己的拖累，而莫妈妈又对莫寂那样好。只是，现在还管那些做什么？
　　
　　所以莫桑现在这样，也不过是抛却了那些阴郁的情绪，刚刚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弟弟而已。
　　
　　当然，只是弟弟，只是两个不用自己多么操心就能养着的弟弟而已。
　　
　　而莫桑现在关注的是，比如现在，莫妈妈又在晚饭桌上说要莫桑和叶子赶紧生个小孩的事了。
　　
　　莫妈妈先是眼神从坐在饭桌的人划过，寡言少语的莫爸爸，神情淡漠的莫桑和笑的温柔的叶子，傻呵呵笑着的莫沉，以及板板正正坐着的莫寂，才说：
　　
　　“现在我们一家都这么好好的，就缺了下一代，莫桑你要是有了小孩子，就正好和和乐乐的了。”
　　
　　莫寂紧蹙了眉头，撒娇吃醋般的对莫妈妈说：
　　
　　“妈妈你觉得有我还不够吗？还得要个小宝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莫寂刚好是和莫妈妈坐在一起的，此时他正握住莫妈妈的一只手臂，哀怨的摇晃着，像极了要被主人抛弃的吉娃娃般。莫妈妈被这小孩子吃错的样子逗得一乐，却没有改变主意。
　　
　　小孩子这种孩子气的撒娇哪能改变些什么，莫妈妈倒是笑着对莫寂说：
　　
　　“莫寂不想当叔叔吗？小宝宝也很可爱的，莫寂肯定会喜欢小宝宝的哦。再说，妈妈肯定最喜欢你啦！”
　　
　　莫寂一看就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起不来任何作用，此时又眼巴巴的去看莫桑的神情。莫桑却是很无奈的对莫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