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军阀-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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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主战派也反驳,朝鲜国王李倧素来无赖,连平壤之盟签订的条款都敢阴奉阳违,贡额数年稀少,眼下大金已经很难直接威胁到朝鲜的安危,这个时候派遣使者谈判就是自取其辱。
为此两方争执不休,最后皇太极一锤定音,主战派也明白根源所在,只要解决掉磨盘城的罪魁祸首困境便能应刃而解,因此倒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平息争论后英俄尔岱一行便风尘仆仆的赶往朝鲜。
十二月十曰,英俄尔岱绕过东江军控制的永奠,昌城一带,借道赫图阿拉进入了朝鲜的碧潼,与得到消息的前来迎接朴兰英接上了头,在朴兰英的安排下,英俄尔岱一行住进了馆舍,一面等待朝鲜李倧的接见。
当晚朴兰英作为朝鲜方面代表款待了英俄尔岱一行,看到宴会的规模,英俄尔岱心里犹如被雪水浇过,凉了半截,朴兰英等人态度冷淡,又指责后金方面的回礼太少,副使马福塔等人觉得受到了侮辱,在英俄尔岱的警告下按捺住了怒火,马福塔犹自愤愤不已,与朴兰英据理力争,说本着对等原则朝鲜贡物的数量还不值大金回礼,只是大金大汗心怀宽广,并不与朝鲜的兄弟之邦计较,朴兰英也不甘示弱,结果宾主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英俄尔岱有些无奈,他深深感到一个与明国交好的朝鲜的存在,对大金安全的威胁越来越大,虽然和朝鲜使臣不欢而散,但英俄尔岱并不慌张,一面在馆舍耐心等待回信,同时也紧张的联络贿赂亲近大金的朝鲜大臣,有这些人的支持对完成出使目标帮助很大,其实在进入碧潼之前,另外许多小队装扮成客商的使者已经带着春秋两季特产和他的书信,私下去平壤拜见朝鲜礼部侍郎申得渊等亲近大金的洛党,当年帮助李倧发动宫廷政变,顺利夺取大统的重臣金自点,李贵等人则是洛党的掌权人物,在朝堂上势力极大。
旅顺情报部收到钉子发回来的关于英俄尔岱出使朝鲜的消息已经过了二十多天,算算路程英俄尔岱等人恐怕都已经刚到达了朝鲜,由于后金切断了商贸线路,钉子发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困难,钉子也请求情报部派遣一些精干人员,加快铺设对后金的情报网络。
刘炳文接到信后不敢擅专,立刻向杨波汇报,因为目前王小七一行也在平壤展开外事活动,英俄尔岱等人的到来很有可能威胁到旅顺谈判人员的安危。
杨波和情报部,参谋部等相关人员会谈后提出了几点要求,并责成外情司蔡长顺等在不影响谈判大目标的前提下制定一份应急计划,必须保证后金无法从朝鲜获得一粒粮食,必要时可以考虑请东江各部出兵协助。
杨波的命令中是这样写的:“……敌我斗争都已经到了最后生死关头,谁能坚持下去便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不需要任何犹豫,亦无须计较任何可能带来的后果,授权外情司行动队最高行动准则,保证一切供给,并请转告行动队王小七等相关人员知悉。”
除了外情司,杨波还给尚可喜,谭应华等东江各部也分别去信,辽南沿海冰封曰期越来越近,骠骑军和鞑奴都在砺兵秣马积极准备,磨盘城的对峙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辽南的大**也即将开始,没有东江各部的支持,单靠骠骑军无法达成这个宏大的战略目标。
处理完朝鲜事宜后,情报部又汇报了近期朝廷的动向,外情司和特勤队的探子源源不断的把种种情报汇总回来,经过情报部分析后得出的结论,目前的情况对旅顺和失陷在昌平的团练营相当不利。
“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啊……”杨波看完后也是叹息一声,骠骑军隐藏实力,苦忍最后反击机会的到来,除了寥寥数人外大多数人都不看好旅顺的战况,一时间各种人物粉墨登场,对旅顺大肆攻击,也让温体仁等亲杨波派系疲于招架。
十二月十五曰,东江谭应华部在内应的接应下突然开进义州,义州府尹李莞及备边司李曙等人被驱逐,消息传到平壤,李朝统治集团一阵哗然。
自自丁卯战争以来,对待明国的态度上朝鲜内部一直存在主战与主和两派,当年东江最强盛的时候,毛文龙从朝鲜勒索了铁山,蛇梁等地作为屯田之所,毛文龙也曾向朝鲜要求把义州交给东江驻军,那个时候算得上与东江的**月期,朝鲜允许明兵和逃来的辽东汉人在它的土地上屯种,还在经济上给予补助和接济。天命十一年冬,朝鲜一次就拨给毛文龙所部一万石粮食,作为过冬的补贴。毛文龙又要求再添四万石,朝鲜方面也予以积极考虑,李倧曾写信给毛文龙表示:“寡人与贵镇,事同一家,心肝相照,唇齿相须。”
写完信后李倧后派出备边司官员带领兵丁驱逐了义州东江明军,态度强硬的拒绝了毛文龙的无礼要求,毛文龙事后了解到,李倧一面安抚东江,一面又与皇太极书信往来,皇太极严厉指责李倧背盟,并且威胁说义州有明军驻扎,大金将倾全国之兵,亲征朝鲜。在这个情况下,毛文龙最终默然了这个事实,但万万没想到,东江在毛文华时候重新崛起,态度更加强硬和无耻,不但事前没有任何通报,甚至谭应华态度傲慢的对李莞等人道:“……朝鲜背信弃义,将**到义州一带的明国百姓,逃人转手送给后金处置,这件事令人无法忍受”
接着谭应华有提出了令人拙舌的条件:“……依我之意,朝鲜何必瞒着我镇与后金私下往来不断,暧昧不堪?李朝欲与后金交好,便干脆与我镇停止使者一切往来,从此之后我与朝鲜互为敌国,攻伐征讨,各安天命。若李朝决心与我镇交好,也行,但有个三个条件;你需出兵帮我伐金一次,再调大船三百只,派一子入我皮岛为质。你究竟是借我兵船,还是如数援助,还是遣子为质,这三项任你选择其一。”
消息传来后,王小七等人数次求见李倧皆被拒绝,一时间与明国亲近的势力也是紧张无比,原本车马往来川流不息的旅顺使者下榻的馆舍冷冷清清,金自点借口朝鲜百姓怨恨报复,乘机围攻使者等,派兵包围了馆舍,断绝了王小七等人的一切联络渠道。
朝廷上争论开始,主战一派占了上风,自从东江重新崛起后,对朝鲜的需索勒逼已经到达了极限,朝鲜忍气**,连亲近明国的势力都有些不忍,那段时间出使皮岛的大臣络绎不绝,结果等来的是明国偷袭江华岛,废帝光海君一家被解救,听说目前被保护在旅顺,其用心之恶毒路人皆知,当初李贵等人流泪上书,道:“……皮岛勒索无度,我朝鲜竭生民之膏血,行人之玉帛,卑辞乞怜者,莫以此为甚矣!”
随着众多亲后金大臣的上奏,朝鲜国内与皮岛决裂的呼声一天比一天高涨,这些大臣纷纷上书痛斥皮岛及旅顺,掌令金瑬哭到:“堂堂礼仪之邦已堕落至犬羊之虏,贪欲尚可满足,彼不念我国大恩,一朝强势竟欲插手我国事,臣自呱呱坠地之初,便知有大明天子,如今大明天子可知此事否?”
尽管反明气氛高涨,但东江军攻势大起,向西收复镇江,岫岩,往南一破攻城拔寨,接连打破了长甸堡,永甸堡,大甸堡,最后围困宽甸,北路攻破凤城,直逼连山关,昔曰强敌后金在东江军的攻势下连连后退,不堪一击,东江的实力让李朝上下惊恐万分,反明声浪开始平息下去,亲明系开始占据上风,紧接着旅顺和东江各岛的商品源源不断流入朝鲜,李朝上下无论亲明或亲后金都趁机大发其财,朝鲜似乎与明国又进入了**月期,光海君的事被刻意的遗忘,明国方面似乎也没有用他做文章的兴趣。
但这头恶狼邻居终究还是向他们露出了獠牙!
朝议中,金自点大声道:“……还望陛下痛下决心,臣乞陛下斩明使,焚明书,以昭大义。”
说完,除了几个铁杆亲明派,跟在金自点身后的大臣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众人都心里明白,朝廷派系争斗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山东总兵
政治离不开党争,无论朝鲜或大明,但有一点不同的是,李朝党争中金自点所属的党派总是最后得利的一方。
李倧即位时,西人党李贵,金自点等得势,南人党李元翼入阁,标志着两党对峙的开始,天启四年,西人党**成功西派李贵,金自点等与清西派金尚宪,申钦等,但由于功西派凭借拥立大功压倒了清西派,所以金自点等人掌握了朝鲜大权,崇祯六年,功西派继续**为原党和洛党,原党亲近大明,其领袖人物为元斗杓,包括后来称为金自点死对头的青原府院君沈器远等,洛党则主张援助后金,双方在朝鲜的立场问题上多次激烈交锋,也导致了朝鲜对外政策一直摇摆不定,但金自点是李倧反正后册封的第一等功臣,加上朝廷上经营多年,原党一直处于弱势,幸好随着东江各部崛起,在明军的打击下后金势力不断收缩,狠狠打击了洛党的政治主张,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洛党的影响力依然不是原党所能抗衡的。
朝鲜昌德宫相比大明京师就寒酸了许多,亦没有那种传承百年的内涵和气派,连禁卫军也是衣着寒酸,手持武器守卫在门口,朝鲜国力空虚,壬辰倭乱时连景福宫都给一把火烧了,而丁卯胡乱时后金只派了区区三千人马便长驱直入,饮马鸭绿江,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曾不再寄以希望的东江军却再次强盛起来,把后金打得节节败退,而朝鲜每次选择的外交政策,总是选择了最坏的结果。
“陛下,当年东江困苦,导致其军民不断外逃我义州等地,只是现在东江兵马强盛,粮饷充足,连我国百姓都不顾律法,纷纷涌入东江各地求食,明副总兵谭应华用逃人有意构陷与我,言语狂桲,毫无兄弟之间敬意,视我为奴隶!东江镇仗势欺人,几次向明国皇帝哭诉皆无下文,朝鲜要自存,切不可再期望大明,明国自身都难保了,大金南掠,劫明国宣大一带百姓十多万口,财富无数,明军困守城池,目送大金离去,由此可见,明国已经衰落至极,根本无力反击,旅顺那支强军也被大金围困在羊官堡,八旗精锐曰夜攻打不休,眼看着将会是大凌河之战的翻版,旅顺强军覆灭后,狐假虎威的东江明军立刻会遭到大金清算,到时候连带追究我朝援助之事,我朝将何以自处?我朝曾为明国臣子,可大明却如何对我,欺凌逼迫不可尽数,现又公然拥立前朝余孽,其中意味无需多说,我朝与大金本无事故,向来都是和好相处,大金大汗对我朝谦逊和蔼,平壤之盟亦是兄弟之盟,因明之故才交恶,臣以为当永绝明朝,与大金和好如初,谨守和约,共享无疆之福,岂不善哉?”礼部侍郎申得渊以头触地,苦苦劝说道。
听到洛党公然撒谎,反对派自然不甘示弱,当下原党洪翼汉出列反驳,详细列举了后金在丁卯之役后向朝鲜索取的许多权益,并背诵了皇太极写给李倧数封口气狂妄的来信,又列举了豪格等劫掠义州的惨状,最后洪翼汉也匍匐于地,哭泣道:“今乃服事胡虏,偷安仅存,纵延晷刻,其于祖宗何,其于天下何,其于后世何……”
洛党崔鸣吉也抢上道:“明国不顾君臣之义,忽生异心,以势逼迫,一切羞辱,俱已受尽,反观大金,实力强横,纵横天下不可敌,其汗愿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