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7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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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一道耀眼的闪电突厥划过空间,统叶护只觉得挡在面门前的左手臂一阵轻微的麻木感传来,下一刻,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左手上赫然插着三支约指长的细小银针。
手臂间中针的地方一阵麻痒的感觉传来,统叶护惊怒的发现,那三针银针之上,银白的针身上赫然泛着幽蓝之光。他心头一震,已经明白那针上浸了剧毒之物。那三支毒针刚刚要不是被他用手挡住,此刻怕是已经插上他的面门,估计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还来不及庆幸,背部却是一阵剧痛传来,他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刚想站起来,却突然觉得一阵晕炫,左手居然已经没有了知觉。
“有刺客!”
统叶护一阵惊惶,匆忙间,他抬头望去,只见空旷的王帐之中,另一名被敌人伪装的随从,已经拿了一把匕首在与乙利小可汗打斗。乙利小可汗虽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可是此时赤手穿拳,却被那名刺客逼的步步紧逼。
离统叶护只有数步之遥的那名随从没有想到统叶护反应居然这么机敏,居然射过了这精心设计好的一次暗杀,心中不由有些意外。听到统叶护喊出声来,那刺客百忙间握住那发射银针的圆筒用力一拨,一把白晃晃的短刀却是已经出鞘。
没有半分犹豫,刺客握着短刀纵身就扑向了地上的统叶护。
刀光再现,统叶护等不及侍卫的救驾,迫切中只得再次抬起中针麻痒的左臂格档。雪亮刀光划过,一阵血光飞溅,统叶护的左臂已经是皮肉绽开,露出晶莹白骨。
但就在这下抵挡之后,帐外的金狼侍卫们终于闻声赶到。一名戴着狼头盔的侍卫纵身而上,以血肉之躯为统叶护挨了一记凌厉攻击。另外几名侍卫已经扑在了统叶护的身体之上,为他树起好一堵血肉之盾。
“保护大汗!”更多的脚步声不断涌来,无数的侍卫惊呼着冲入大帐。
刺客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完全被一具具血肉之躯掩护在下面,已经看不到人的统叶护可汗。他转头望了另一名刺客一眼,见那一名伙伴也只是在乙利小可汗的身上挂了几道彩,此时已经被数名突厥侍卫围住。
“嗤!”
一阵火花冒起,那名刺客已经迅速的将一颗手雷扔入了帐中的火盆之中。
“轰隆!”剧烈的爆炸冲击在华丽的金狼大帐上划开几个洞口,帐中充斥着刺鼻的火药味及满帐浓烟。爆炸的烟雾之中,刺客带着不甘心的望了眼被叠成人山保护在底下的统叶护一眼,高声道:“大陈将军肉飞仙沈光,特前来为大汗带上吾皇陛下的亲切问候!”
硝烟中,另一名刺客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也大笑着道:“飞虎营统领张彪也带来大陈百万将士的问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已经纵身跃入黑暗之中,只留下了一片杂乱与破败的金狼大帐。
、第811章 亮剑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结束的也那么的突然。
一直等到沈光与张彪两人都离开许久之后,没被沈光刺杀死掉却差点被一个个彪形金狼侍卫们给活活压死在人堆下的统叶护才被扶起身来。
沈光和张彪走前扔下的那两个手雷的威力并不大,这两个手雷为了应对入营时的检查,都是特意改装过的,威力不大,倒是声势不小。他们带着这两个手雷并不是打算用这种没什么威力的手雷炸死统叶护,更多的还是为撤退时做个掩护,以及给潜入的飞虎营做一个信号。
浓密的硝烟散去之后,帐中留下了几个被炸的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可却并无多少性命之忧的突厥伤兵。愤怒的乙利小可汗把刚才受到的惊险刺杀迁怒到了那几个还在惨叫着的伤兵身上,从一名侍卫的身上拨刀结果了那几个哀嚎着的伤兵。
统叶护强忍着剧痛包扎着伤口,左臂上被砍中的那一刀虽然入肉极深,甚至已经显出白骨。但是随军的萨满看过之后,却表示刀伤并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还是中的那三枚毒针上的剧毒。萨满后怕的表示,如果不是中针之后又被砍了一刀,伤口失了很多血后反而帮他放掉了不少毒血,只怕统叶护大汗已经难救了。中了一刀后,因祸得福,反而放了不少的毒血,因此反倒是捡回一条命了。眼下虽然毒素还未清掉,但却已经不是不算什么大事了。
咬着牙忍着剧痛,统叶护的眉头紧皱。今晚对他来说,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白天刚收到消息自己的五千前锋被陈军歼灭,晚上却又被刺杀。
那两名刺客让统叶护心中难安,他担忧的倒并不是那两名刺客的神出鬼没,他心中久久不安的是那名刺客之前所对他说的话。他说的那一切,究竟是只为了获得他暂时的信任,扰乱他一时的心智好下手,还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统叶护呻吟一声,双目中透出难言的恐惧。
“沈光,张彪。”统叶护眉头紧皱,转头对匆匆赶到的诸部族将领们道:“你们有谁知道这两个人?”
特勒阿史那、思摩出声道:“我听说过这沈光之名,听闻人称其为肉飞仙。其祖上本为南陈高官,后隋灭陈后举家迁入长安,少年时为无赖游侠儿。隋征辽时从军,因攻辽东城时作战勇猛,被杨广破格提拔为郎将,后被调入陈破军的破军营,从此之后,便一直为陈克复之部属,是陈破军的心腹将领之一。如今爵封梁郡公,上柱国,辅国大将军,而且还担任着陈朝天子近卫军的羽林、金吾两支内军的金吾将军实职。”
乙利眉头紧皱,道:“据说陈破军称帝之后,在隋十二卫军制之上,还增加了十二卫,其中四卫为水师,另外八卫则是内卫禁军。听说这八卫之中,龙骧、虎贲、豹骑三卫为天子伴驾亲军,并掌控京师都城各处城门关防。骁骑、武骑、云骑三卫掌京畿近卫警戍部队,驻守京畿附近各处要道关隘。唯羽林、金吾两军为天子近卫军,又称宫廷禁卫军,执掌宫门各处宫门,及天子等皇宫内皇家安全。这沈光既是陈破军的信任的心腹将领,又是内军八卫中最贴近陈破军的近卫两军之一的大将。这样重要的大将,却突然出现在了塞外,而且居然还成了一名刺客,这事岂不古怪?”
统叶护目光一闪,咬牙道“那沈光行刺之前曾说陈皇早在三个月前已经到了雁门,而且陈朝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向河东秘密调集军队,他说如今雁门附近有近三十万陈朝大军。刚才本可汗还在想,他说这些话可能只是为了分我心神,如今看来,这些话却不见得全是假的。沈光身为陈破军的近卫军大将,却突然现身塞外行刺本可汗,很有可能,陈破军真的早已经到了雁门。”
“不可能。”欲谷设不能置信的道,“陈朝兵马总共也不过三四十万之数,就算加上辽东的那些部族兵马,也不过五十万之数。而现在中原还末一统,陈破军虽然立国称帝,可是除了陈朝,中原还有沈法兴、杨浩、杨暕、宇文化及、薛举、李轨、刘武周等诸多割据一方的势力。除了杨浩与李轨的地盘与陈破军还没有直接相邻,陈破军现的基本上已经与其它各方势力都有接壤。这样的情况下,陈破军怎么可能真的将三十万大军都调入河东?更何况,难道大家忘记了,就在三个月前,陈破军还调动了十多万兵马在江南与南陈的军队大战了一场?”
阙度设却道:“我觉得乙利可汗说的有道理,陈破军很有可能已经早到了雁门,虽然说三十万陈军有些夸大的可能。可河东的兵马绝对不会是刘武周所说的什么两三万之数,要不然,大利城的那五千儿郎怎么可能突然被歼灭。那五千儿郎可都是我突厥狼骑精锐,以一敌三不在话下,更何况当时他们还是在城中扎营。因此,我估计歼灭我先锋的陈军,至少也有三至五万左右,而且必须是轻骑,才有可能如此突袭歼灭我五千铁骑。我判断,很有可能,在阴山的南面附近,已经有一支至少三至五万的陈军轻骑已经悄然杀至。大汗,我们当马上调派兵马,越过阴山白道,在这支兵马偷袭我们之前,一举将他们歼灭!”
“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我觉得我们还是应当按原计划,在此等候其它诸部前来汇合方是稳妥之计。”特勒阿史那、思摩提议道。
看着各出已见,争论不休的诸部下,统叶护只觉得一阵阵晕炫。似乎萨满刚才还没有把他的毒解了,他有些恍惚,这一刻,他心中茫然,总觉得那刺客沈光告诉他的关于窦红线和刘武周的事情都是真的。
他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如果要南下中原,那窦红线和刘武周就是最好的向导。那刺客之所以会那样说,是因为他们也认识到了这两人的重要性,他们如此做,不过是在行那离间之计。可另一面,他却想起,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之虚之,也许那刺客那样说是故意的,为的反而是为他们做掩饰。
诸将还在争论,统叶护却抬着头,透过被先前爆炸而炸烂的金帐上的破口仰望着天空。夜已深沉,一轮弯月悬挂半空,却似乎染血般的血红。
帐外无数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无数的狼兵侍卫们将金狼大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如铁桶似的,还有更多的士兵在往这里赶来。大可汗遇刺,这事情让所有的突厥人都觉得心头愤怒。营中各种流言四起,甚至已经有人传言大可汗已经遇刺身死,现在诸部族首领们正在紧急商议下一任大汗的人选。
谣言止于智者,可在这躁动的暗夜里,连绵数十里的突厥大营却如同沸腾的热水,那二十万突厥士兵则仿佛一下子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四处奔走,心头茫然。
诸营的头领们丢下自己的部属,不断向汗帐涌来,迫切的想知道大可汗统叶护的生死消息。
躁动的大营里,没有人发现,自暗夜中大营中心汗帐方向的两声爆炸过后,没有多久,大营四周不断的响起的猫头鹰的鸣叫之声。那声音起伏响起,仿佛突然无数的猫头鹰汇集于此,准备参加一场猫头鹰的盛宴!
一直仰望着天空的统叶望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下的椅子一阵摇晃,感觉大地都似乎正在下沉。伴随着这种下沉的的感觉,所有帐中的首领们都不由的面色剧变,因为他们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那是一种有节奏的轻微震动感,仿佛大地都在震动,但熟悉草原且还都担任着突厥军队各级职务们的首领们,却全都瞬间明白,有一支骑兵正在迅疾奔驰,而且是在迅速的向他们接近着。
乙利小可汗面色剧变,他猛的扑在地上,将一个银盆倒扣在地毯上,侧头将左耳朵完全贴在银盆上,面色凝重的聆听着。隆隆的马蹄声从银盘上传来,仿佛就在面前。
“大汗,是骑兵!听声音,数量过万,离我们只有数百步之远!”
“是陈军,陈军,这是陈军。”统叶护面色凝重无比,咬牙切齿的吐出那几个字。他长身而起,望着南方道:“陈破军,果然早就知道本可汗要南下,该死的。”
“大汗,区区陈骑,怕他做什么。请大汗下令,让我率本部儿郎们杀他们个落花流水,为大利城五千儿郎儿报仇血恨!”阙度设腾然而起,粗大的手握着拳头重重的拍在胸膛之上砰砰做响。
“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特勒阿史那、思摩劝道:“陈军明知道我二十万大军驻扎于此,居然还敢来袭营,而且还是在刺杀未果之后。中原汉人可不笨,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这些人定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