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6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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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基业给毁于一旦。不过这次洛口一战后,我看到了另一个你。虽然我与诸位叔伯们也商议过,觉得这次暴露王家的底牌并不是最好的机会,不过现在看来,你是对的。自父亲死后,王家内外人心惶惶,特别是有李密、杨暕、陈破军三方虎视狼顾,不少人都觉得王家的天要塌了,感觉王家这次是过不去了。大家这次在洛口向世人展露我们王家的实力,仅凭着我们江淮军就打了李密一个大胜仗,马上就把王家把我们江淮军重新给稳定了下来,小弟十分佩服。如果父亲还在,看到大哥如今的表现,一定会十分满意的。”
王玄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二弟,王家的今天,是父亲一手打拼下来的,我不能毁了这一切。父亲虽然去了,但是还有我们兄弟俩,还有诸多叔伯们。只要大家团结,齐心协力,王家依然能笑傲天下群雄。其实你做的也很好,为了王家,你答应了去河北为质,大哥引以为豪。”
“还家的父亲一直教诲我们的那句话吗?”王玄应问。
“记得,父亲一直告诉我们,韬光养晦,顺势而为。并且凡事留一线,却不可极端。当初父亲也是因为此,才会答应和陈克复联盟的,却不想被李渊那对狗贼父子暗害。”提到李渊父子,王玄恕面色激动,死死的捏着拳头。
王玄应点头重复着那两句话,“韬光养晦、顺势而为。这次如果不是万不得以,我也不会违背父亲的都有教诲。但是如今中原混战,咱们王家却又刚刚失去父亲统帅,正是元气大伤之时。这次虽然高调展露了我们隐藏的实力,但却还无法单独与杨暕、李密、陈破军等任何一人抗衡。玄恕,中原的这场争战,就如怒海航船,稍有不慎,我们王家就会船毁族亡。我们不得不小心,今后,我们不但不能再继续之前那般高调,还得小心谨慎从事。”
“那我们如今怎么办?”
王玄应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许久才淡淡的道,“明日,李密必撤军回师洛口仓,张仲坚必定会让我们追击李密。明日一战,李密为了回到洛口仓,必定会全力以赴,甚至拼死相战。明日一战,我们虽然不能逃避避免,但却不能再和李密硬拼。我们虽然只是陈破军眼中的一颗棋子,可却也得是颗有实力,明局势的棋子,关健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让他大吃一惊的。”
棋局之中,一颗小棋子有时也是可以左右棋局的。
寂静黑夜,夜凉如水,星空如织。
第707章 再战洛口
共和元年,公元616年五月六日清晨,李密在向燕、陈两国派出使者的同时,也开始率领全军后退,准备回身夺回洛口仓。
同时,张仲坚与郑玄应一起发布了向魏军进攻的命令,洛口河边,大战再起。
天空下着小雨,千军万马在雨雾中,飘荡似的若隐若现,战线如同长蛇般蜿蜒动荡。
王玄应率十万江淮军全线出击,亲至前线,江淮军的队伍如同乌云般缓缓逼近,他们的队伍覆盖了整个大地,黑压压的两翼长长地伸展开来,一眼望不到尽头,扬起的尘嚣遮天盖日,“沙沙沙”的脚步声就如同行走在魏军士兵的心头上似的。
一面面蓝色的江淮军军旗、将旗、队旗猎猎飘扬。战旗之下,江淮军在前一仗中大显身手的江淮排朔军步兵方阵,排成整齐的阵列,踏着整齐的步伐,坚举着如林的排槊,隆隆的向着魏军阵线展开梯形进攻阵形。
巨大的梯形步兵大阵的两翼,是护卫着步兵阵两翼,跟着缓步前进的江淮轻骑兵。千军万马,连辔而行。
魏军背靠邙山结阵,李密一身紫色的明光宝铠,头戴飘着紫色盔缨的兜鏖,跨下一匹枣红色高大战马,手执一汪秋水长剑,肃立前阵。
缓缓逼来的江淮军如同一座沉重压来的大山,让前几日刚大败于江淮军的魏军士卒们面色发白,手心发汗。
李密唰的拨出长剑,执剑在手,跃马上前,大声叫道,“跳梁小丑,也敢出来嚣张!”昨夜经过一夜的紧急商议,魏军上下已经定下了联结燕、陈,把他们也全拉到中原战场上的计策。
不过虽然使者已经派出,不过他们却不能坐等援军的到来。洛口十万魏军,却只剩下三天的粮食,魏军等不起。而且魏军只有夺回洛口,才能重夺回粮草,并且与其它几路兵马汇合。
计策定下,实行起来却不容易。魏军刚刚败于江淮军之手,想从他们眼皮底下轻松撤回洛口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原本房玄藻提议趁夜悄悄撤军,不过却被李密否决了。两军相距不过数里之地,魏营十万兵马要想晚上悄无声息的撤离怎么可能?特别是军中还有许多的士卒晚上都有夜盲之证,目不能视。
而且魏军新败,此时撤军,必然是人心惶惶。万一被江淮军发现,对方选精锐轻骑来袭,一不小心就会造成魏军混乱,甚至引起灾难性的溃逃。
李密心中明白,虽然离洛口仓也不过几十里路,可要想撤回去,却得拿出拼死果决之心才行。唯有在邙山下与江淮军再打一起硬仗,击败江淮军,并挫其士气,自己才能回师洛口仓。
而且李密这些天已经与部下们仔细的参详过那日与江淮军交战的过程,对于那日的失败也已经总结了一些经验出来。在魏军看来,那次失败,一来是因为魏军有些轻敌,只以为河北军只有五六万人。二来又觉得占据地利,却不料江淮军抢滩登陆,虽然形势不利,可江淮军却也正因此背水一战,反而人人都有拼死之心。再加上江淮军将原本一直隐藏的王牌突然出手,才会打魏军一个措手不及。特别是江淮军的那支重骑兵,是那一战失败的关健。
针对此,李密这次在背对邙山结阵,俯冲对敌,占据地利。且后有邙山为屏,魏军的后背也十分安全,可全心对敌。再加上,有了上次轻敌的教训,李密相信这次没有哪个将士会再小看江淮军。而江淮军最犀利的重骑,他也早有对策。
李密阵前慷慨激昂的大喊道,“弟兄们,当初王世充那个胡人都被咱们打的丢盔弃甲,逃到河东去了。如今,难道我们还会怕他那毛还没长齐的小崽子吗?”
“弟兄们,前日王玄应小崽子给我们玩阴的,阴了我们一回,这次,咱们要在这堂堂正正的击败他们。我们要让他们知道,那些江淮水乡里长大的软脚虾,还是回家打鱼去吧,中原不是他们能呆的地方!”
“弟兄们,对面只不过是十万江淮军,陈破军都早知道咱们魏军的厉害,躲避锋芒去了,区区陈破军的十万走狗,我们又有何可惧?当初杨广派了那么多的官军来围剿,最后胜的又是谁?”
李密的阵前喊话很有效果,随着他一句句的大喊,魏军的士气不断高涨。
“弟兄们,天黑之前,彻底歼灭王家的小崽子,战后每个首级换土地百亩!有生擒王玄应者,赏钱万贯,赐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李密三军面前,开出如此厚重的赏赐,一下子将所有魏军的士气彻底点燃。魏军阵中,十万魏军纷纷拿击打着手中的兵器盔甲,发出一阵阵的吼声。十万魏军,热血沸腾,气势如虎。
魏军的喧嚣似乎也压制住了江淮军,十万江淮军依然在缓缓推进,但却看不到那种狂热的士气。
两军相距不到两百步,江淮军率先发起了攻击。
冒着迎面的风雪,十五万半兽人、蛇族联军开始缓慢地向前沿移动,无数披着明光铠甲喘着粗气的江淮排槊兵高举着步槊、盾牌。轻骑兵们则不停的踢打着马腹,保持着与步兵阵的步调,他们一边挥舞着骑枪,一边嚷嚷着:“江淮军必胜!”、“郑王必胜!”,声音惊天动地。黑压压的队列如同潮水似地涌向魏军的阵头,鼓声滚动,号角齐鸣,士兵们仿佛是去赶着大集。
魏军阵势巍然不动,相比于联军的喧嚣,魏军的阵营虽然隐隐燥动着却又一片森然,如山的长矛林高高地朝天竖起,风吹卷旗帜,发出猎猎的声响。
滴答滴答的马蹄声接连不断,骑马的传令兵奔走于各个方阵之间的通道,高声地发布着口令:“扎稳阵脚!”、“做好准备!”前排的步兵听命地蹲下,将盾牌和长矛托深深地插进泥里,组成一字摆开的防御阵势,在阵势的后面,三万弓箭兵分成十列纵队,正在给自己的强弓上箭,表情冷峻。
两军接近到一百步距离时候,沉不住气的江淮弓箭手首先放箭了。空中密布飞舞的箭矢,落入了魏军密集的队列中,溅起了一片血花和呻吟。中箭的魏兵一声不吭地倒下,后排的士兵不出声地站前一步,补上了队列中的空缺。军官们一声号令:“举盾!”唰的一下子,盾牌手们纷纷把盾牌举向天空遮挡,从上空望去,整个魏军的阵营的前排呈现一片金属的反光,仿佛他们突然间多了个金属的屋顶。一下子,江淮弓箭手的箭矢叮叮铛挡的射满了那一面盾墙,却造不成什么伤害。
“弟兄们,为了郑王,冲啊!”江淮军中央最前列的三万江淮排槊兵的前阵将领王辨一声大喝。
“杀啊!”排槊兵们如雷鸣般怒吼,发起了冲锋,他们以256人为一个小排槊步兵阵,整齐的大跨步地跑步前进,以排山倒海的汹涌气势冲向敌阵,蓝色铠甲的人群海浪般的奔腾、扩展开来,喊杀声惊天动地。无数个小步兵方阵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梯形步兵大阵,犹如一把巨大的铁锤砸向魏军的阵头,气势惊人。
面对着如蓝色海浪一般狂涌而来的江淮军,无数穿着红色铠甲战袍的魏军则如同一堵铁打的坚墙,屹立不动。
如波涛一般的江淮军冲到了魏军阵前五十步时,中军阵中高高的楼车上观战的李密手一挥,他身后的鼓角齐鸣,一排八个旗手奋力的挥舞着旗帜。
分为十个阵列的三万弓箭手方阵中的各个指挥官们马上收到了命令,大手用力的一挥,大喝道,“放箭!”
第一排弓箭队应声站起放箭,那密集的箭雨,就如同一阵扑面的暴雨打向江淮军的阵列。在这种距离遭遇强弓射击,造成的损伤十分可怕,一阵惊人的喧嚣,“啊、啊…”惨叫声接连不断,冲在最前面的几百名勇士当即就倒下了一半。后继者奋勇向前,但此时魔族的第一排箭手已经蹲下为自己弓箭上弦,第二排弓箭手又开始了射击,又是一阵可怕的金属风暴卷入江淮军中间,接着是第三排、第四排…顿时伤亡惨重。
不过此时江淮军也展示了其强大的战斗力,原本冲锋中渐散开的阵形在受到惨烈打击后,并没有崩溃,而是迅速的合拢。梯形的步兵大阵,很快的组成了一个半月阵形。排槊兵纷纷用左手举起手中的圆盾,与左右的同伴手中的盾相互的护在一起,迅速的在魏军的箭雨中,组成了一面巨大的金属盾阵。
而原本已经冲锋在前的数万江淮轻步兵们,则迅速的在盾步兵们的掩护下,如水般的向着由排槊步兵们给成的盾墙阵内中去。
“嗬!嗬!嗬!”
如同一只缩入了龟壳中的乌龟般的三万江淮排槊步兵,在组成半月阵形后面,突然从阵中开始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嗬嗬声。随着声音的不断汇集,步兵们的喊声也越来越齐整。
阵后的战鼓响起有节奏的鼓点,渐与江淮排槊兵的喝声合为一拍。而在这鼓点与喝声中,三万排槊兵步兵的节奏渐渐统一。
“嗬!”
随着一道齐天而起的整齐喝声响起,那闪亮着金属光芒的半月形盾阵,突然如万花齐放,从盾与盾之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