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6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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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必须得用近两百个人手才能操作使用的了这件床弩。就算加上骡马等畜力,也再少得五十人以上。而且这种床弩发射极慢,而且体积巨大,只能用在守城战上。
可是刚刚,他看的万分明了,陈克复的水师搬出这武器,再到发射,前后不过数息时间而已。而且这武器的距离已经有五六百步之远,更加让他恐惧的是,那件武器在飞行了这么远的距离之时,居然还会从那武器的肚中,喷射出那么多的火箭。
火箭这东西他并不陌生,从密探收集到的情报中,他早就知道这种利用火药以加强射程的火箭。普通的强箭,最多也就是一百二三十步远的射程。可是河北这种加装火药助推的火箭,比普通的箭支更大,射程更远,足足能射到两百步开外。
可是现在,陈破军却突然弄出了一个更厉害的武器,利用那件大号火箭飞射出了六百余步远,然后等力尽之时,那大号火箭的肚中的小火箭,才开始接着发射。
如此一来,那小火箭的射程等于从两百步,直接变成了八百步左右的射程。这个时候,一步是左右脚各走一小步,标准的一步就是五尺。两步一丈,八百步就是四百丈。四百丈的距离啊,这已经是超出了李密所知道的任何一种武器的射程。
超大号的床弩最远射程七百步,得用超过百人操作发射,射速极慢,而且难以拆装运输,只能局限于守城做战。可是现在,这种突然出现的武器,射程达到了八百步超外,而且居然只要两三人就能操作。甚至能放在船头发射,这让李密如何不恐惧。
如果陈克复拥有大量这样的武器,只要往架前一架,那时他连河北军的前阵都还没看到,河北军却已经能用漫天火箭凑的他溃不成军了。
“魏王,陈克复拥有如此犀利的武器,虽然这种武器肯定不会有太多。但是我们的水师经此击,已经士气全无,还请魏王下令水师收兵吧。再打,不过是无畏的伤亡而已。现在我们已经把陈克复前后左右都给堵起来了,他已经是瓮中之鳖,咱们就是困也能困他。何必以已之短,攻其之长,与他打水战呢。”沈落雁刚刚的心中也经历了一番剧烈的震动,但是此时,她明白,如果李密再那样,那魏军的士气必然大降,这仗不用打,就先输人一阵了。
李密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孤失算矣,没有想到,陈克复造出如此巨大的战舰,还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战力。孤还只以,越强大的战舰,在黄河上越是难以发挥作用,本来还想先败其一阵,却没想到,哎,失算啊,传令水师收兵。”
早有士兵闻令,在山岭上熄灭了那三堆巨大的篝火,并敲响了铜锣。
黄河水面之上,安澜号上的张仲坚听到邙山上李密发出的鸣金之声,不以为然的冷笑了几声,“陈王有句话说的好啊,战争谁都可以发起,不过要想结束战争,却只属于战争胜利者的权利。现在我们是胜利者,李密想收兵不打了,那他得先问过我们肯不肯才行。传本帅命令,敌军水师已经丧胆,命令前阵战舰发射火箭,抛射石块,彻底歼灭敌军水师。”
魏军拼凑起来的这支水师有一万人马,大大小小的船只也有数百只,甚至还有许许多的木排。看似人多势众,可是刚刚水师的那一番火龙出水的攻击,实在是太震撼了。对于这些大多出身于农民的义军来说,那就是龙神的愤怒。他们根本不相信,人世间还有什么人能造出这种武器来。
甫一接战,魏军水师的士气已经跌到了谷底,大量的士卒都丢下了自己的刀兵,趴在船头上祈祷。等到一百支火龙出水突然喷射出一万支火箭时,那漫天的火箭如果在岸上,对付步兵方阵的话,也许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可是当一万支火箭,带着呼啸声如暴雨梨花一般的漫天射在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大小船只上时,却是相当致命的打击。
不论是大船还是小船,又或是木排,他们都是木头做的。木头最怕的就是死,万支火箭直接射死的魏军没有多少,可是射中点燃的船只却有许多。
一艘接一艘的船只被火箭点燃,熊熊的火光,从天上覆盖攻击下来的火箭,中箭士卒那痛苦的凄惨嚎叫,还有许许多多被龙神的愤怒给吓的惊惶失措的士卒,让整个魏军的水师彻底的混乱。很少有士卒会想到,会肯去正面抵挡这些火箭,他们争先恐后的跳入黄河之中,躲避着火箭,却没有人去扑灭船上的火。
等到河北水师前阵的那些战阵顺流杀下来时,根本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挡。河北水师与船上的江淮军士卒们,分工合作。河北水师操纵船只,发射火箭、投石,将一艘艘的魏军战船击破、击沉。而江淮军的士卒,则一个个拿着他们手中那二丈多长的超长步槊,对着如下锅的饺子一般的魏卒们,挨个的捅过去。
火焰烧沸了河水,点燃了半边夜空,而魏军士卒的鲜血,则将混浊的黄河水染上了一层艳丽的鲜红。
从始至终,身为河北水师主力的五牙大战船、三层黄龙大战船,青龙大战舰,这些主力战舰根本没有出手。他们只是如同一只只庞大狰狞的怪物,蹲在一边,随时等待着择人而噬。
前后一起不到一个时辰,从魏军水师从河心洲背后杀出来,到最后全军覆没,加起来一个时辰也没有到。
“传令,全舰队占领河心洲,河心洲下锚依靠。快艇及平底运兵船四面巡游警戒。”张仲坚对一直击败了魏军水师,面上没有半分高兴表情,很快的下达了新的军令。
“大帅,我们不是要佯攻洛口吗?怎么却停靠河心洲?”王玄应刚刚见识到了河北水师这种近乎无敌的武器后,对于击败李密也突然信心暴涨了无数倍。本以为张仲坚会马上下令直攻滩地,与李密决战。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反而停驻河心洲。
河心洲就在他们的前面,处于洛口上游的两里黄河河心之处,是一块长约五里,宽约两里的方形小河洲,河洲的南岸,就是那块地势力平坦宽阔的滩地平原。距离邙山东关岭,也不过是只有不到十里之遥。
“陈王的命令是佯攻,我们就是佯攻。而且现在陈王所率领的万余人马,还在济水河口呢。现在我们扫平了黄河水面上李密的舰队人马,正好趁着夜色掩护殿下的人马乘小船偷偷顺流东进。”张仲坚解释道。
王玄应还是有些不大甘心,“咱们刚打了一个大胜仗,如今将士们士气正宏,不如干脆通知陈王,咱们与陈王直接进攻李密吧。李密不过十二万人,刚刚损失了一万,现在只剩下了十一万,还吃了个败仗,士气正是低落之时。咱们加上陈王手上的兵力,可是有十二万人,还要超过李密。更何况咱们还有刚才那么厉害的武器,不趁现在攻击李密,只怕李密的援军就要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可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郑王,陈王不但是我河北将士的统率,郑王的兵马同样也是听从陈王的号令行事。之前的做战计划是最已经商定好了的,军令即出,又怎么能朝令夕改呢?郑王,你也去准备吧,一会我们还得马上发起一波更猛烈的进攻,以掩护陈王的人马过去。”张仲坚丝毫不给王玄应这个王爷面说道。
xxx:火龙出水是一种二级火箭,记载于武备志中的明朝水师火器装备,据记载,这种二级火箭的射程达到二里多。。。牛逼啊。。。RO!。
第679章 困兽之斗
一堆摇曳的篝火把火堆前的几人映的满面通红,火堆旁几块古头架起了一个简易的炉灶,火焰中正架着不知道是谁的一顶头盔。那头盔被他们反架在火上,马上变成了一个盔锅。
满脸大胡子的队正张福将一把豆子撒入沸腾了的盔锅中,他旁边一个和他长的很相的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赶忙从自己的身上掏出几块牛肉干,和几条鱼干也连忙扔进了锅中。立时,一阵阵的香气飘散开来。
“咕咕!”围在火堆旁的几人肚子都响了起来。
身材干巴枯瘦、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老张头迫不及待的从腰畔解下一只勺子在锅中搅拌起来,没搅几下,左手就已经取了腰间的一个大竹筒伸了过去。
“老张头你他娘…的就知道吃,这豆子刚扔进去没多久呢,小心吃了跑肚跑死你。”队正张福笑骂着道。
老张头听到这话,把已经舀起来的豆子又倒回了锅中,最后只舀了一小勺汤。也顾不得汤还滚烫,老张头一边用力猛吹,一边唏唏索索的把那一小勺汤给喝了下去。喝完后,还有些意尤未尽的擦了一下嘴巴。
“有的吃就快吃吧,要不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吃最后一口呢。要死,咱也得当个饱死鬼,可不想当一个饿死鬼。”老张头转头望着不过千余步远的河面,语气中尽是萧瑟。
队正张福与另外两个人听了后,也都沉默了,稍后,大家都纷纷解下了腰间的勺子与竹筒,一起往那盔锅中舀去。老张头说的对,要死。那也得当个饱死鬼。
队正张福是这四人中官职最大的,管带着五十人的队正官。不过现在。他这个队正却只剩下了身边的三人。连他自己也不过四人,连一个伙的人数都不到。
不过这样的事情,张福早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虽然张福现在身上穿的铠甲是魏军的制式装备,但是实际上。张福却并不是李密的嫡系人马。他的首领老大是王薄,就是号称知世郎。在大业七年,因为为肯去辽东打仗而第一个起来造反的人。
王薄一起兵,同样也不愿意却辽东送死的张福就跟着王薄一起造了反。只可惜。他们的名头虽然早传遍了天下。可他们的运气去并不怎么好。起事到现在,快十年了。可这十年来,他们被朝廷官军围剿,后来又被世族的私兵围剿,到了最后,甚至同时农民军出身的义军也打他们的主意。
张福还记得他们人马最多的时候。足足有十万人,在山东那也是横着走。那个时候。张福手下带了足足五千人,身上还穿了一套抢来的隋军将领的宝甲,别提有多威风。可这样的威风没有维持多久,张须陀就到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次的战斗,那时他们与左孝友等其它义军联手,一共二十万人打一个存有很多粮食的小县城。张须陀居然带着四骑,就向他们冲来了。
五骑对上他们联军的前军营二万人马,他永远也忘记不了那次战斗。因为那次最后输的人是他们,张须陀前来纠缠,拖延,结果大家都上了他的当。追了他半天,没杀掉他,却使的张须陀的八风营赶到了。不到万人的八风营纵马而来,不但将他们前军营的两万人马击败,而且挟大胜之势,直冲他们的大营,最后将足足二十万的义军联军杀的溃不成军,直追杀了一百多里,血流如海。
自从那次大败之后,他们这支义军就再没有恢复过来,王薄带着他们那万余残兵投奔过张金称,投奔过刘霸道,也投奔过左孝友,投奔过孟让。到了最后,也跟着其它义军一样,数千残军投奔了天下盟主李密。
投奔了李密之后,他们这支人马,被李密整编成了一个营,首领王薄挂了一个杂号的将军衔,而他最后成了一个队正,手底下只剩下了五十个兄弟。
投了李密,换了魏军的铠甲,打着魏军的旗号,可他们却依然只是李密眼中的杂牌。这次伏击陈克复,他们这个营与其它投奔李密的义军一样,被安排在黄河上伏击河北水师。
张福现在一想起刚才的那场水战,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