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水牢之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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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初代雾守在干什么？】
　　【不知道，好心急啊！】
　　【感觉他们在说话，就是隔得有些远，听不清楚啊！】
　　门外，等初代守护者们得到消息赶来时，只见一群医生猥琐的用耳朵贴着门，眼神不知道在互相交流什么内容。
　　“Gio怎么了？”
　　G焦虑的想要揍一顿逃跑的D，如果不是为了抓他，Giotto怎么会生病。蓝宝和纳克尔对视一眼，挤走了周围的医生，竖起耳尖围观里面的声音。
　　阿诺德淡定的掏出了手铐，无视那两个卖蠢的队友，暴力破门。门壮烈的倒下，看见里面的朝利雨月停下了脚步，向来温润爽朗的笑容停滞在嘴边，最后化作浅浅的叹息。
　　Giotto沉睡的躺在病床上，脸上犹带病态之色，坐于床边的D·斯佩多挡住了他大半的身体，倨傲的脊梁在此刻显得微微弯下。他双眼比以往都要专注的注视着Giotto，眼底的黑桃几乎要刻入他的灵魂，溢满着浓重而无力的悲哀。
　　蓝宝咽下了习惯性开玩笑的话，就好像又看见了当年失去挚爱之人的D，那个散发着恐惧气息的‘恶魔’又被释放了出来。
　　命运似乎跟他们都开了个玩笑，生者不安，死者不宁。
　　互相隐瞒，以为是背离的道路，其实是一个人留在原地画地为牢，数百年等待着另一个人回过头。走过时光的幽灵在执迷间疯狂，而卡在时间缝隙的灵魂在岁月里心如死灰。
　　“D，你知道了。”
　　G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怅然战胜了往日的愤慨。
　　“你们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赶紧让医生进来！”阿诺德冷冷的瞥着D·斯佩多，想要伸手推开这个碍事的家伙，在触及他肩膀时，D·斯佩多猛然抬起头了头。靛青色的双瞳迸发出阴毒至极的暴戾，杀气之浓震慑得在场没有其他人敢走进来。
　　他没有说话，目光无声的质问着这些同伴，这些隐瞒他的帮凶。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单独瞒着我！
　　“谁拗得过Giotto呢，他不想说的事情可以一辈子压在心里，我们又哪里有劝说的立场。”朝利雨月缓步来到Giotto身边，手指拂过他额上的虚汗。真正的初代守护者们已经逝去，作为彭格列指环的意识，他们没有资格去插手Primo的人生。
　　人生百年，只愿他能够活得再开心一点。
　　“D，你究极的不要再做傻事了，难道要逼得Giotto继续负担上你的罪？”想到Giotto的自杀前科，纳克尔紧握着拳头，声音颤抖而悲悯，“够了，他已经够累了！唯一能够安息的尸骨就让他埋在彭格列墓园吧，谁也别去惊扰他最后一份平静了。”
　　‘神说，自杀者不入轮回。’
　　恍惚间有谁在戴蒙的身旁说过这么一句话，记忆中翻看诗歌译本的金发青年不知何时陷入了走神，他望着手指上的大空指环，眼中浮现伤感的神色，‘真可惜，轮回对于我失去了意义。’
　　原来……
　　原来他指的是这件事！他早已做好了孤独百年的准备！
　　戴蒙低低的笑着，沙哑的笑声莫名地震动在众人的心膜上。他怎么那么傻，伽卡菲斯能把百慕达害成这幅样子，又怎么会轻易给予Giotto毫无代价的东西。
　　“医生，进来吧。”
　　进来吧，医治好这个世界上最任性的大空，让他健康的活着。
　　远在意大利的基里内奥罗家族，与γ聊着天的艾丽娅忽然抬起头，望透无数未来的眼睛似乎触及了另一道视线。那个在时间轴另一道的视线温柔的注视着未来，最后同样察觉到了艾丽娅。
　　一道女性的声音在广袤的空间中荡开，掀起时间轴的阵阵波澜。
　　“不可思议——”
　　“未来，再一次改变了。”
　　“您是？”艾丽娅胸前的大空奶嘴发出亮光，这让她紧张了起来，同时也惹笑了那位神秘的女性先知。遥远的17世纪时代，基里内奥罗的创始人注视着星空，悠悠的说道：“亲爱的孩子，我是中世纪的灵媒——赛比拉。”
　　“既然有缘，请你替我代句话给这个时代的Giotto·Vongola，‘以我之名，我预言你的未来不再有遗憾，灵魂将能获得……’”
　　话音戛然而止，一个陌生的男性嗓音插入其中。
　　“闭嘴，赛比拉。”
　　“……啧，万年死宅，小心我预言你的女儿嫁给你的死对头。”
　　“你是先知，不是诅咒人的巫婆！”
　　两人拌嘴的声音远去，重重叠叠的光阴再次笼罩在艾丽娅的视线内，无数被白兰毁灭的、破坏的未来已经消失，重塑的时空稳定而健全，七的三次方闪烁着神圣的光辉。
　　那是无数人的心血。
　　现实中的艾丽娅身形晃了晃，γ连忙扶住了首领，忽然一怔，他看见这段时间总是蒙着清愁的女子展颜一笑。美丽的笑容包容着太多γ不知道的意义，却觉得这一种撼动心灵的坚毅与无悔。
　　日本，并盛町。
　　“川平大叔，拉面来了！”
　　有着一头柔软白发的青年接过外卖，不过这次他没有迫不及待的回去吃东西，而是平和的注视着面前难掩羞涩的女孩。半响，他想到了赛比拉口中不着调的预言，不由笑着说道。
　　“我们交往，以后结婚好吗？”
　　“唉！？”
　　女孩惊喜得两颊飞上一抹红晕，活力四射的模样一时间感染了伽卡菲斯，而他的笑容更多的是深厚阅历下的沉静，与以往颓废宅男的形象天差地别。
　　“你愿意等我半年吗，我需要处理完一件事，然后再去拜访你的家人。”
　　“当然愿意！”
　　斩钉截铁的话说出，是她一生无悔的陪伴。
　　夜晚，伽卡菲斯戴上久违的面具，再次履行监督者的身份开始挑选新一轮的彩虹之子。他没有急着先去宣布彩虹之子代理战，第一步来到了并盛医院，以伽卡菲斯的身份主动见到了彭格列初代。
　　两人见了面，相对无言。
　　Giotto穿着病服的坐在床头，柔和的神色在夜晚的灯光下朦胧得不真实，时光缱绻在他的眸中，铺开了一世繁华与落寞。明明伽卡菲斯活过的年纪比他大太多，但在此时此刻，伽卡菲斯觉得连他也被这份眼神一并包容了，所有的责任和背后的残酷，Giotto都能理解。
　　“去做你必须做的事情吧，我不会插手。”
　　“谢谢。”
　　伽卡菲斯歉意的说道，越发感觉自己的面具烙在血肉上，滚烫得可怕。
　　“不用这么早谢我。”Giotto摇了摇头，被誉为天空的目光凝视着他，仿佛能洞察一切，“能力越大承担的便越多，我相信十代家族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新的挑战，泽田纲吉可是我认定的继承人啊。”
　　“我，相信他。”
　　当年最有可能成为大空彩虹之子的Giotto狡黠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伽卡菲斯计划已久的彩虹之子代理战结束后，所有带着反派性质的人都愤怒不已，塔尔波那个老家伙竟然创造出了安放彩虹奶嘴的装置，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们开打后才知道！
　　泽田纲吉庆幸不已的抱着里包恩痛哭，总算不用陷入二选一的可怕境地。
　　以后里包恩可以长大了！
　　对比彭格列那边的喜悦气氛，复仇者监狱这边一片灰暗，其中谋划着弄死伽卡菲斯的百慕达瞬间暴走，尖利的咆哮道：“我跟你没完啊，Giotto！”
　　伽卡菲斯也郁闷的要死，早知道有办法解决彩虹奶嘴的诅咒，他何苦来扮演恶人，还被百慕达抓到了行踪。拄着拐杖，雕金师塔尔波‘慈祥’一笑，慢吞吞的来、慢吞吞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其实他才是最大的Boss吧！
　　经历完生死悬念后，彩虹之子们齐齐在心底吐槽。
　　摘下沉重的面具，伽卡菲斯神情轻松的站在阳光底下，口述着七的三次方的本质。他希望在场所有人明白，这份牺牲不是彩虹之子七人在承担，还有许许多多人接受了这份痛苦。彭格列大空指环的主人、玛雷大空指环的主人、彩虹大空奶嘴的主人，他们都是被世界基石选择的人。
　　这话听得白兰心虚的望天，其实代价都被十年后的‘他’承担了。
　　泽田纲吉第二个心虚的望天，彭格列指环有代价吗？除了人生更坑爹外。
　　“能否请问一下，初代承担了怎样的代价？”
　　里包恩踹了一脚跟白兰学习的蠢纲，踩在彭格列十代目的头上，他霸气侧漏的盯着伽卡菲斯。被问到关键的伽卡菲斯难得迟疑了，结果D·斯佩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片场地，替他回答了问题。
　　“彭格列指环囚禁着Giotto的灵魂，从他29岁死后直到一年前，他在指环里度过了近四百年的时光，替彭格列家族偿还代价。”
　　侧过头，发型奇异的男子‘Nuhuhuhu~’的笑着，一股杀气锁定在专业坑人的伽卡菲斯身上，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咬牙说道：“我说的对吧，伽卡菲斯。”
　　在场靠近伽卡菲斯的人全部撤退一步。
　　“……别逼我，D·斯佩多。”
　　伽卡菲斯深沉着一张脸，欠了Giotto人情的他自然不好意思揍D·斯佩多，在被揍和揍人的选项中，他果断的选择了万金油的第三条路——跑了。
　　戴蒙多消失在原地，紧追不放的跟了上去。一发现伽卡菲斯事到如今还想跑，百慕达眼睛气红了，夜之炎全面爆发，累积了无数年的怨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复仇者全员出动，抓住他！”
　　“是！！”
　　什么，万一有人提复仇者监狱怎么办？要是抓不住伽卡菲斯，他毁灭世界的心都有了，谁还顾得上复仇者监狱啊！
　　轰轰动动的一群人马在杀气腾腾中离开，留下泽田纲吉忧伤的趴在地上。在里包恩的威胁下，他不得不面对着白兰嘲笑的目光，对天发誓绝对不再和白兰学习任何不良习惯。
　　并盛医院，戴蒙率先追踪到附近，皱了皱眉，他上楼先去探望挂了一周盐水的Giotto。推开门后，他狐疑的发现病房里灯光明亮，每天这个时间点，Giotto应该睡了啊。
　　戴蒙问道：“Giotto，你感知得到伽卡菲斯吗？”
　　Giotto的额头滴下冷汗，昧着良心的摇了摇头，哪怕……不远处就是躲在衣柜里的伽卡菲斯。
　　“哦呀，是吗？”
　　他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圈病房，能够藏人的地方不多，他瞅了眼床底下，又将视线转移到病房的衣柜和储物柜上。Giotto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伽卡菲斯被发现的后果，暗自吸了口气，他必须把D拖住才行。
　　在戴蒙的手放在衣柜的一刹那，身后传来Giotto的轻叹。
　　“D。”
　　声音不一样……
　　戴蒙的动作停下，如果说之前是少年人独有的清朗，现在则是青年极为清晰悦耳的嗓音。
　　心底不断的叫嚣着快点打开，别回头。
　　可是他动弹不得。
　　因为他回过了头。
　　金色的发，蓝色的眸子，青年温柔的笑容仿佛洗涤着尘世的喧嚣，纯粹明亮，形成了世上最美好的蛊惑。没有那些染上眉梢的忧郁，没有背叛后的失望，那些事物从未磨平过他的菱角，他用着年轻时风华最盛的容颜，周身却有着时光馈赠的优雅从容。
　　宛如从油画中走出的人。
　　这样的人，仅凭着一副上世纪末拍的照片便令整个黑手党无法忘记。女人痴迷他的容貌和气度，男人憧憬他的力量和权势，谁曾想到他一生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