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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怀刃by王粥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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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也听到了这些风声,联想到赵恒出事后赵慎的一系列举动,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了然。当年赵慎和秦家那孩子格外亲厚,秦家出事后赵慎还曾在养心殿外长跪,要求文帝重新彻查此案。不过当时人证物证俱在,文帝又在气头上,索性将赵慎也一并软禁了起来,以防他救人心切,将自己也卷入那案子里去。仿佛就是从那时候起,自己这个小儿子不再关心朝堂上的事情,将自己彻彻底底抽离了出去,这么多年来,文帝和赵慎的父子关系说不上冷淡,却也始终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作为父亲,文帝一点也不希望失去一个优秀的儿子,可作为一国之主,但凡有一丝撼动他权势的异动,他都要一举铲除,不留后患。
  文帝冷硬的目光难得有一丝皲裂。他连夜下旨,暗中调动了一批御用的亲卫去寻找秦家遗失的宝刀。
  赵慎清楚文帝定然会有所动作,更是不敢有片刻懈怠。他来丰县之初就猜到此事和秦家那把刀有关,自从得了那玉箫就更加笃定,因此暗中出动了自己手底下的大部分影卫去找人,无奈半个月过去了,原先在丰县出现过的那个送箫的青年丝毫没有踪迹可寻,饶是赵慎这般定力的人,也不免焦急起来。
  几股力量各自行动,目的都是秦家的宝刀,但宝物的持有者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仿佛之前掀起的风浪都是错觉。
  几日后,赵慎估摸着严子溪的伤也愈合得差不多了,便找了个时间亲自前去严府探视。
  白日里严家的人并不多,严广志去衙门办事,严家老大老二乐得没有人管着,此刻也不知道上哪里胡混去了。赵慎登门的时候,府里只有严夫人和严子溪。那严夫人一见到赵慎,一张老脸上就绽开了花,心里却暗暗着急,想着这王爷来得太不是时候,别说是自家老爷,就连两个儿子也不在,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
  赵慎知道她素日的品行,打心底里看不上她,因此也便由着她里外张罗不理会,只板着一张脸淡淡问道:“本王此番前来是为了探视子溪,不知子溪可在府上?”
  “在呢,在呢!”严夫人内心暗骂自己那两个不长进的儿子偏偏这时不在,面上却笑得和善,道:“这孩子倒是好福气,竟能得了王爷青眼,相比之下,我那两个儿子实在是没本事的混账。好在我平日里也是拿子溪当亲儿子看待的,可怜他那亲娘没有福分,早早地就去了,我如今看着子溪,便像是看见了我那苦命的妹妹,心里也有个安慰。”她演戏的本事丝毫不逊色于文帝后宫的那些嫔妃,拿帕子一掩嘴,就假模假式地掉下几滴泪来。
  赵慎无意听她猫哭耗子假慈悲,只不断将目光往门外搜寻,对严夫人的说辞不置可否。好在没多久,严子溪就在下人的陪同下来了前厅。赵慎含笑看着那道纤长的身影缓缓走近,主动站起身来迎上去道:“子溪手上的伤可好些了?这几天公事忙,一直不曾得空亲自来看看。”
  严子溪原本在后院自己屋里看书,听说赵慎亲自前来了,碍于礼数只能跟着仆人往前院走。他进了门就见严夫人又是一副慈母的样子对着赵慎絮絮叨叨,也不戳穿她,就径自朝赵慎和严夫人行了个礼道:“劳烦王爷亲自走一趟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伤,包扎一下就好了,哪里需要这么小心。这几天承安天天往我这边跑,金贵的药材也送了一堆,说起来,还应当是我先去谢谢王爷抬爱呢。”
  赵慎走上前去看了看,见他手上虽然依旧裹着纱布,但举手投足间还算自如,想必是真的养好了许多,也就放了心,跟着笑道:“你我相识实属缘分,我作为朋友每日前来探望原是应该的,更何况子溪这伤可是因为我而起的。我曾关照过严县令派人好生伺候着你,不让你带着伤到处奔走,想必这几日你也一直待在家里,有没有闷坏了?”
  赵慎说话的态度十分熟稔,那日宴席上端的王爷架子通通不见了,对着严子溪简直像是寻常好友一般,连一旁的严夫人也看得一惊,再看向严子溪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嫉恨。
  严子溪接收到严夫人不善的目光,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其实自己和宁王能有多熟呢?也不过见过两次而已,严夫人这样严阵以待,实在小题大做了。
  严子溪有点捉摸不透赵慎的想法,但对方毕竟是王爷,当着严家上下人的面他不好拂了对方的意,只能浅笑着道:“我向来就喜欢待在家里不出去,倒也不算是很难熬。”
  “适当走动倒也是必要的,今天已经晚了,明天我就带你出去走走,太远的地方也不方便去,我看这里离东湖也不远,不如就沿着东湖随便逛逛。有承安贴身伺候着,也不用担心你胳膊上的伤再磕着碰着。”赵慎也不管严夫人还在一旁听着,就兴致勃勃地计划起了和严子溪一道出行,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答应。他其实是有意为之,按照严子溪的性子,若是私下相邀,怎么会轻易点头?也就是在人前,这人才顾忌着自己王爷的身份不会拒绝得太坚定。
  严子溪心里又是一叹:赵慎自幼身居高位,大约早就习惯了替别人做决定,自己只有点头的份。他不想攀龙附凤,不过世事难料,越是想躲着不扯上关系的人,却似乎越是容易纠缠上。
  也罢,出去透透气,总好过在严府和严夫人相看两厌。
  严夫人毕竟是内眷,府里主事的人都不在才出来待客,眼下宁王是来找严子溪的,她也就不需要继续作陪。她虽有心继续同宁王攀攀关系,在他面前多提提自己的两个儿子,但见赵慎似乎并没有关照她留下的意思,也就只有悻悻地带着丫鬟先去了后院。
  赵慎见严夫人走了,脸上的笑容愈发随和,他负着手站起身来,将严府的前厅四下打量了一番。严广志祖上是经商的,家底不薄,这一点从严府的布置上头就可以看出来。不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屋子,在看惯了好东西的赵慎眼里实在是庸俗之极。
  这么一家子,竟然能养出严子溪这么个妙人,真是令人意外。赵慎无心在这里多坐,索性对着严子溪道:“我听说子溪在府里有个独立的院子,你不请我去坐坐?”
  “我那里可没有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宁王,想必是入不了王爷的眼的。”严子溪不动声色地推脱着,只觉得赵慎对自己的好来得毫无理由。难道就因为自己替他挡了这么一箭,堂堂的王爷就能降尊纡贵来结交自己这个朋友了不成?
  皇室中人的反复无常,他最是清楚,因此本能地就抗拒着和他们打交道。
  赵慎听出他话里的拒绝以为,却毫不气馁,眼神往外头一瞥,道:“我也是为了子溪好,前头毕竟人多眼杂,咱们在这里说话,难免有人嚼舌根,觉得你如今一人得道了,就故意做样子给他们看。”
  严子溪一抬眼,果然见到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虽然碍于天家威仪不敢指手画脚,但看过来的眼神里分明有着其他内容。他愣了愣,终究妥协道:“如此,王爷就随我来吧。”
  严子溪口中的偏院不过是严府角落里的几间旧屋,用一道矮矮的月亮门隔出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小院落。这里原先是给府里一些体面的丫头小厮居住的,前几年二姨太去世,未及弱冠的严子溪被接回了严府,严夫人不愿时时面对着严子溪那张脸,这才将院子清出来拨给了他居住。用严夫人的话说,这么做正是为了让严子溪“认清自己的身份”。严子溪倒是没什么,偏院虽然陈旧了一些,但对他来说也算是个清净的所在,比他原先住的地方已经要好了不少。
  府上的花团锦簇都被隔绝在了外头,不大的偏院里只有一棵老槐树和一架葡萄藤,显得有些冷清。赵慎跟着严子溪一路走来,只觉得短短几步之内,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光景。葡萄藤下是一张石几和几条石凳,石几上面还摆着未曾下完的残局,黑白棋子随意四散在桌上,想必是严子溪在家无聊时消磨时间用的。
  赵慎细细打量着严子溪每日居住的地方,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心疼的神色来——这哪是一个县令家公子住的地方?分明比普通人家的宅院还要老旧,且处处透着一股避世的气息,丝毫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应该有的住所。
  严子溪倒是十分坦荡,一面招呼赵慎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一面唤了小厮来上茶。赵慎抬眼看那小厮,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一团孩子气,看起来比承安还要憨厚几分,显然是无法服侍妥帖的。
  “好歹也是自己的骨血,严广志怎么忍心对你如此刻薄?”赵慎坐定后喝了一口小厮递过来的茶,难得有些忿忿地抱怨着。
  严子溪听了,不由噗嗤一笑,道:“王爷见的都是那些高门大户的富贵人家,礼仪排场自然不是我们小地方的人所能比的。普通人家的日子,还不就是这么过的?况且,我已经成年,这会还赖在家里吃父母的用父母的,本就说不过去了,哪能要求高床软枕?”
  赵慎一想,更是替严子溪不值,便道:“子溪才学过人,为何不去考个功名?”
  严子溪摇头道:“我是个最愚笨不过的人了,便是去私塾授课,还怕自己误人子弟,哪里是考功名的料?”况且按照严夫人的性子,又怎么会给他中举登科的机会?不过这后半句,他却没有说出来。无论有没有严夫人横亘在中间加以阻挠,他都不会走上仕途,对那女人也就谈不上怨愤。
  “子溪若是愚笨,那天下就没有聪颖的人了。不过子溪不想考功名,倒也是好事。将自己禁锢在那方寸的朝堂之上,毕竟要受诸多限制,到时候反而迷失了本性,难以顺意而为。”赵慎十分随意,连自称“本王”都忘了,一口一个“我”说得十分顺口,倒让严子溪有些捉摸不透。按说皇家之人交友必然十分谨慎,可赵慎却是一见面就大大咧咧地贴了上来,那份亲切随和的劲头不是假的。可自己究竟是哪一点引起他的兴趣了呢?若说谈吐,自己也不过比严家另外两个公子强上一些罢了,对他们京城里王公贵族间的礼节一窍不通;若说因为自己的样貌,那宁王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怎么会看得上自己这张脸?更何况自己还是个男人……难道是因为那事?严子溪心里重重一跳,随即想起那事虽算不上滴水不漏,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暴露了,心里又略略放宽了些。
  赵慎见严子溪不再说话,便温和地笑了笑,执起石几上的棋子凝神思索起来。严子溪不善言辞,大多数时候都是问一句才答上一句,可正是这样清清冷冷的气质,却让赵慎觉得异常舒服,仿佛两人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沉默地待上一整天也不嫌腻歪。
  这样的心思,简直有些鬼迷心窍,但赵慎却十分享受这种久违的惬意。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被严子溪吸引,但自己这颗心又为了这人跳动起来是不争的事实。或许,眼前这一双纤细的手,可以将自己从往事的泥沼里拯救出来?
  赵慎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却无法忽视内心的渴求。
  二人静静地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赵慎埋头研究棋盘,严子溪就在一旁看着,如同一对相识多年的挚友。直到傍晚时分严广志从衙门回来,一个劲嚷嚷着要给宁王问安,赵慎才略带不悦地从这样宁谧的气氛中抽离出来,也不去搭理严广志,就带着随从起身告辞,只留下严子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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