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越国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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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已经抚上他握剑的手,而温热的气息,则在毕环耳边徘徊道:“正是,我要报仇,你要行越的国土……环,你可想清楚。”
翳滑进毕环怀中,散乱衣襟中;那胸前的七颗痣;在明灭烛影下;如血一般红。
“热……真热……”
好难受,几乎要窒息,身上怎么这样热?
难道是寡人裹了那件狐裘睡觉?还是吃多了金风玉露酒?
吕赢呻吟一声,迷糊地张开眼睛,只见极近处那张人脸,热气熏得人脸颊火烧。
他难过地伸手要推,却被人紧紧搂住,搂得甚紧,叫他原本不清醒的头脑,因为呼吸不畅,更是昏沉沉,可是这种情况也太古怪了,让吕赢不能不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个清楚。
那个贴着他的人,把嘴唇挪到他耳朵边, 低沉道:“你这只灵兽,难道也懂人间情爱……莫不是在骗我……”说罢,竟猛地亲住了他,这隐忍已久的吻,异常火热。
吕赢一时惊骇,竟要尖叫,却不提防,正好迎纳了对方,真正是丝丝入扣。
他在惊慌里,只觉得对方不但强横霸道,更是碾转承合,极是熟稔。
吕赢本是个美女不离身侧的人,丁香小舌日日浅尝,却怎么经得住这样的逗引,才挣扎了两下,未能得脱,也就只好配合了。
谁知这吻却有开头,没个结尾,少顷,对方离开,吕赢刚吸了口气,要说句话,却又被撰住了唇,这一次却吻得狠了,到不可收拾时,那温软处揉捻后竟被咬得生疼,极尽了缠绵韵色。
吕赢心中一荡,急忙收摄心神,他知道这样下去是要出事的,急道:“慢着,慢着!”。
对方听到这着急的腔调,疑惑地停下片刻,还是不想理会,伸手一揽,将他扯到了床榻之上,一翻身,已经压住了他。
吕赢就算再搞不清楚状况,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也知道不妙了,借灯光一看,在他上方的人,剑眉微轩,一双细长又狡猾的眼睛正瞧着他,竟然就是毕环!
好个云楚国君,真是不成体统,谁不调戏,竟要对他轻薄?!
吕赢大叫:“你!你放肆,大胆!你这是要干什么!毕环!”
毕环这样精细的人,一听这莽撞口气,就知道该回来的人,终于回来了,可是那人已经撩拨得自己情不自禁,也必须要负责的,他在这样的情状下,如何又能停手?
不由身下这人惊慌急叫,毕环抓住他手腕,制止他的挣扎。
果然,这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国君,空长一付颀长秀雅的身形,在他的钳制下,如一只被缚的白兔。
毕环摸到他身上那件扯松的缁袍,吕赢再也忍受不住,大叫道:“你你!你敢再动,寡人叫你后悔到这世上一遭!”
毕环一笑,这时候无限温存的笑容,早已经盖不住双目中的邪恶念头,吕赢见到这样的目光,激灵灵打个冷颤,只觉得自己身上压的,是只老虎,是匹狼。
他颤声道:“毕环……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不理他颤抖的质问,将吻落到他的耳垂和鬓角,厮磨间,吕赢已是气短声促:“你……你别这样……寡人……我大好男儿……怎么能受这样的屈辱,你你,别……”
毕环这个时候,已经挑开他的衣襟,以唇舌抚弄他胸前柔腻的皮肤,嫣红的痣仿佛朱泪,让毕环流连不去,而吕赢只觉得一阵麻痒和微疼,只顾挣扎,也不知这人对了男人的前胸有什么好啃的!他的腿被毕环压着,膝盖一挣,仿佛就碰到了什么。
吕赢暗自叫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另一个熟悉的场面,虽然隔了许久了,但是他也绝少能有这样的境遇,怎么会记不住?
赵无恤……他和毕环有所不同,身上这无形狂徒,乃是个真正好男色的,那赵无恤却是被他害的……那正直果敢的将军,被他污蔑,当时想必也恨得他牙痒,最后竟连剑都送了过来……
一报还一报,如今,若赵无恤看到现在自己这狼狈样,定会说……老天睁眼!
——老天爷闭眼才是!要报应也不是被个男人压在身下调戏,如此荒唐吧?
这报应怎么也过分了——堂堂行越国君,要被当做云楚君王的男嬖享用了,实在比死还丢脸。
吕赢一面哀叫一面着急,眼里不争气地泛出水光,可是要他放开了嗓子喊救命,他这菲薄面皮也拉不下来。
那个赵无恤若看到这场面,虽然要笑,却不会坐视他受辱的……想到此处,吕赢更是委屈,既然赵某人称为护国栋梁,怎么也不见国君危难的时候,及时出现呢?
还有牧,算来算去,不怪这个弟弟没良心,害他现在沦落此间,又能怪谁?
他这一个闪神,嘶的一声,原本系在腰间的衣带已滑落到了地上……
他这一个闪神,原本系在腰间的衣带已滑落到了地上……
吕赢觉得身上一凉,宽袍子已被麻利扯下,他待要去夺,毕环先一步将衣裳远远丢到地上。
吕赢著白色单衣,又冷又惊,怒道:“你……你若敢强逼我……。”
毕环放肆一笑,反问道:“如何呢?是你有本领杀我,还是想自裁免受羞辱?”
他攥住赢的双腕,手已经伸向吕赢的单衣,里衣的系带应手抖落:“赢儿不必觉得羞耻,你每日里美人常伴,谙尽温柔滋味,难道不知这情爱,乃人间自有的真乐趣?寡人自会叫你知晓另一种欢悦……”
吕赢恨声道:“我才不要……你这不是使强是什么?”
不等他再说,毕环的手探到了吕赢的两腿之间。那物被碰的一瞬间,吕赢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伤心,羞耻,愤怒,委屈,以及被碰触的时候,那奇异的感觉,叫他忍无可忍。吕赢哀鸣一声,突然大叫道:“赵无恤!你不是说定保我平安回奉邑的吗?现在又上哪里去了!你这无信义的小人!!”
毕环的面色尴尬,身下这人如此大吼,倒在其次,他竟一开口就喊得是别的男人的名字。只听吕赢意犹未足,道:“牧,你这没义气的兄弟!骨肉相残,夺我的王位,也不看看时机,害我如今这样凄惨,看你怎么对死去的父王交代!——还有你,毕环!”双手在钳制中,吕赢给自己的倒流进嗓子的涕泪噎着,怒目相向道:“放开你那只……下面那只!就算我是个废君,也是堂堂行越王族,你做出这样的丑事,我定要讨周天子的诏书,汇齐了诸侯过来问罪,你等着!”
毕环听罢,眼神深沉,忽而叹息一声,将手松开。
吕赢仍被他罩在身下,只好警惕地看他。
毕环摇摇头,苦笑道:“寡人……要拿你怎么办?”
刚才那人张狂怒吼,竟叫毕环觉得自己的心头一紧,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急色无耻之人了?简直到了自己都觉得尴尬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这吕赢,他大概是色迷了心窍,竟连风度都不要了。他慢慢的支起身,吕赢连忙从他身下挪走。
毕环自己的情欲仍旧翻搅,也极少有如此不能遂愿的时候,眉宇间稍稍有挫败的黯然,缓声道:“你不愿,那也罢了,我毕环素来就是个霸道蛮横的人,但只有床第间事,是我要的人,必要他甘心情愿……”
他那双眼依旧是深潭也似,碧水横漾。
吕赢一时呆了,他发现这人果真一国之君,风姿让人倾倒,正要好心安慰几句,突然一个声音冷冷道:“既然国君是如此样人,就勿要食言!”烛光下,一柄匕首正抵在毕环的头颈。
吕赢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没有等到那人的回答,却听另一个更加年少声音冷冷道:“他自然是鬼……就算现在还是人,也马上要成鬼了!”
毕环被猛地拎起,刀刃紧贴在他的脖子上,有细小的伤口渗出一丝鲜血。他饶是处境不利,却依然嘴角一挑:“尚……仙,你在就好。”
吕赢滚下床来,只见抵刃于毕环颈的人,高大英武,面目少有的俊挺,目光如电,狠狠瞪他的那一眼,也是熟悉得很,不是赵无恤,还能是谁?
吕赢又惊又喜,惊得是赵无恤明明生死不明却突然就出现了,喜的是,看见了赵某人,他也就得救了。
吕赢正待雀跃,赵无恤一声叱呵:“到我身后去,快。”
吕赢急忙依附住他。
见赵某人的匕首一刻也没有放松的紧贴在毕环的颈上,云楚国君被反剪一臂牢牢钳制,也许是赵无恤太用力的缘故,毕环痛得面色煞白,却暗自强忍,不肯稍露怯懦,他口中缓缓道:“你以为能走出……这里么……尚仙,你说呢?”
阴影里的一人道:“放开大王,饶你不死!”
赵无恤只淡淡道:“子骁若想杀我,也不急在一时,勿忘你的大王……还在我手中。”
尚仙咬碎银牙,眼里十二分杀气,神色却透着懊恼。
吕赢看看对面,又看看身边的人,道:“赵无恤,你果然没死……怎么这样久才来救寡人?你这样直撞进来,可吓我一跳。”
赵无恤目不转睛提防着对面这青年,嘴里道:“你闭上嘴……”
吕赢见他态度如此冷硬,刚开始的欣喜就消退了,他看了看对面那人,又问:“你打不过你这个小师弟么?”
尚仙冷冷道:“他若能敌过我,也不用耍这伎俩……赵无恤,我劝你快快放了大王,若敢伤他分毫,我……”
赵无恤截口:“若子骁比我高明,又如何能叫我捉住这位国君呢?”说罢,他手里加上一分力,毕环的颈上刚止住的血流出伤口,点点浸落在衣襟之上。毕环被这冷刃一激,微微呻吟;紧锁双眉。尚仙身子一颤,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怒道:“你——快放开大王!”却不敢有所行动,进退维艰,面色比他的国君还要苍白可怕。
毕环吸一口气,向尚仙望去,眼里有了些嗔怪;他不知道门前守卫的尚仙,怎么会如此失职,竟放这人进帐来?也许是因为尚仙的伤……赵无恤却知道得十分清楚,他耳聪异于常人,一潜近帐外,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正是吕赢与毕环纠缠之时,帐中声满是情色滋味,赵无恤血气上涌,想立刻撞进去,理智却克制了他——尚仙正冷着脸在门前守夜,他只得咬牙忍着。
少顷,只听见帐中的吕赢抗声渐弱,却听衣服落地的声响,赵无恤心头郁闷,再也忍耐不住,不顾其他,纵身闯去,门前守夜的尚仙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立起,跨前一步像要闯入帐去,手伸到门前,却终于握成了拳头,回头大步走开了。
赵无恤不禁一笑,知道这位同门耳朵与他同样灵敏……他竟没发现外头有人潜伏么?还是因为;他也太过注意里面的动静?
无论如何,他还是抓到了这个机会,可惜尚仙回转得也太快了些,……
赵无恤只是讥讽:〃尚仙奉国君的命守夜;怎么玩忽职守了呢?〃
尚仙这时候简直悔得要死,苦在无可辩白;见毕环无奈神色;简直就想扑将上来救人;他看看赵无恤不留情面的寒刃,又看看受着挟持的国君,五内俱焚。
这时候,毕环深吸一口气,慢慢道:“赵将军……寡人,有话说。”
赵无恤只把匕首移开了小半寸,毕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