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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金牌育胎师-第36章

小说: 金牌育胎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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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凤庭压低了嗓子瞪了他一眼,又抱着孩子哄了一阵,确信他已经睡得香甜,方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小床里。

“扶我一把。”

“怎么?”

看着许凤庭蓦然变得不大好的脸色,邵明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没事,就是腰有点酸。”

许凤庭扶着腰就着他的搀扶坐到床上,看着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叹气。

“那天崔立猜我已经有七八了月了呢,怎么这孩子这么能长啊,等生的时候我得什么样了。”

邵明远坐在他身边给他揉着后背和腰侧,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不算大,孩子长得壮嘛,你看你人几乎都没胖,吃的好东西可都给这小子抢去啦,将来准是个淘气包。”

说着笑嘻嘻地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许凤庭被他说得也乐了,谁知道刚咧了咧嘴肚子里就一阵动弹,想必小家伙听见两个老爹说他坏话不服气着呢,忍不住在他肚里拳打脚踢地抗议,痛得他靠着床头直抽冷气。

邵明远忙托着他的腹底小心地打着圈圈按摩,待他缓了过来方正色道:“这么着可不是个事儿,你腰上受过伤,现在身子沉了越发吃力,坐卧休息尚吃不消,更何况还要抱着这个小东西四处走动哄他?我得跟大哥说说,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许凤庭看着邵明远少有的固执不由淡淡一笑,顺势靠在他怀里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你这个傻瓜,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宝,难道只有你一个人紧张他?我自然知道量力而行。”

邵明远低下头在他脖子后面重重一吻,“你才是傻瓜,难道我只紧张孩子?”

“好好好,知道你在意我,大男人别总说这些肉麻话,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许凤庭没好气地将他往外一推,注意力却落在了院子里正朝傅涟屋里走去的两个人。

领头的是崔立,后面跟着的那个看着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眯着眼睛琢磨了半晌,立刻心头咯噔一跳,见邵明远取水回来,忙笑了笑遮掩了过去。

吃晚饭的时候一直在房里单独用餐的傅涟却破天荒地提出要大家一起吃顿饭。

许雁庭自然雀跃得很,傅涟一向与凤庭不对付,可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他若有心和解不是正好嘛!

想想都高兴,一路哼着小曲儿进屋来接他,正好撞上他已经穿戴齐整正要开门。

四目相对,不由都微微一笑。

“咳,那个……入秋了,夜里风凉,你披件斗篷吧。”

许雁庭不知怎么的有点结巴,胡乱将手里的斗篷朝那人身上一罩,傅涟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我腿酸,走不动路。”

许雁庭被他逗得有点脸红,“那,那,那我背你吧。”

“呵呵,傻子,走吧!”

感觉到那人清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滚烫的面颊,许雁庭一时失了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那人已经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席间午后许凤庭看见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只有他们兄弟跟傅涟邵明远四个人。

“两位的再生之德,傅某铭感五内,先祝两位和和美美,终得麟儿。”

傅涟主动给邵明远和许凤庭满上了两杯酒,跟着先干为尽,许雁庭想拦都来不及。

谁知他还要倒第二杯,许雁庭急了,“你干什么?身子还没将养好呢,以后有多少酒喝不得?”

傅涟勾唇一笑,竟毫不避讳地凑上去在许雁庭嘴上亲了一下。

“要管我,你以后再管,今天我却是要同你们一醉方休的。来,你也满上!”

许雁庭被他难得的主动弄得心猿意马得很,再三阻拦哄骗也不过让他少喝了那么一两杯,自己还被灌得够呛。邵明远是个随性的人,自从逃亡出京以来几乎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因此少不得也多喝了几杯纾解下,很快就跟许雁庭两个人抱着酒坛子勾肩搭背到一边哥俩儿好去了。

傅涟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始终沉默不语且滴酒未沾的许凤庭,抬手给他倒了杯热茶道:“咱们俩就以茶代酒干一杯如何?过去的不痛快,就让他像这只杯子,从此烟消云散。”

说完便一口气干了,甩手将酒杯摔了个粉碎。

许凤庭捏着杯子犹豫了半晌,还是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道:“我大哥对你情真意切,你对他也并非无情,难道你就真这么狠心,舍得一句再会都不说,就此不告而别?”

傅涟的眼里迅速闪过一抹错愕,于是叹了口气道:“难怪都说你聪明,我自以为行事周密,却还是叫你给看破了。”

许凤庭略一垂头,“若不是看到大司马裘大人的心腹裘恬在这里出现,我也一样蒙在鼓里。大司马若还忠于今上,如今得知你的下落,来的不该是裘恬一人。”

傅涟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果然心细如尘,我实话告诉你,裘老师找到了傅鸿毒害先帝的证据,当初先帝病重要改立储君,他一心急尽狠心弑父。如今裘老师各处奔走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只等我回朝……”

“兴正义之师,讨伐逆贼?”

不等他说完,许凤庭已经喃喃地接上,傅涟沉默点头,二人对坐了半晌,许凤庭方疲惫地挪了挪身子。

“那我大哥和孩子怎么办?”

傅涟头也不抬,“孩子我一定要带走,我的身子已经垮了,你应当知道我不能放弃他。”

许凤庭心下凄然,邵明远曾经对他提过,为了拖延他押他回京与傅鸿换人的时间,曾用虎狼之药给傅涟催产,尤其是最后一次两粒药一起吃下,因此他的身体元气大伤,肯定是要大半辈子缠绵病榻的了,而且这生下来的下半辈子,也不会很长。

毕竟都是逆天改命的事,副作用是可想而知的。

这个孩子,或许将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如此一来,那对他争夺王位实在是太重要了。

“你就不怕我哥恨你?”

傅涟被他问得笑了起来,“难道你不觉得他恨我比想我要更好一些么?”

许凤庭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见他又恶狠狠地饮下一杯酒,方默默扶着腰站了起来。

“我父亲他……”

“尽我所能。”

“多谢。”

“不必。”

饮酒的人又满满斟下一杯,许凤庭踉跄着步子回了房,果然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酒醒后的许雁庭看着人去楼空的屋子,沉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将想劝说他的邵氏夫夫锁在门外,一个人关在房里一句话也不说。

三天后,他自己走了出来,只交代邵明远好好照顾许凤庭和他未来的侄子,就头也不回地快马而去,邵明远默默看着他的背影,那是通往京城的方向。

半个月过,边塞小镇云阳熙熙攘攘的街面上默默多出了一间小小的茶馆,老板姓赵,省得玉面朱唇为人和善,而他家里身怀六甲的少君更加惊为天人,且沏得一手好茶。

每天下午小店里都挤满了来过茶瘾的客人,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面色苍白的赵家少君显然身子不大好,每天只能出来一个时辰,亲手泡三壶茶而已。

仲秋的云阳早已天寒地冻,约莫戌时时分,一辆马车停在了早已打烊的茶馆面前,赶车的青年手脚麻利地将车里的东西朝家里搬,此人正是茶馆的主人赵老板,也是隐姓埋名之后的金牌育胎师邵明远。

将茶叶、腌肉、黄酒等物在仓库里堆码整齐,邵明远搓了搓冻得发麻的双手,才走到二楼却能见到房里隐隐亮着灯光,脸上不由有了笑意,步子也下意识地迈得大了许多。

许凤庭此时并没有睡着,傅涟的大军早已经揭竿而起公然与傅鸿对抗,如今到处兵荒马乱的,许多难民逃到了云阳,因此这附近也很不太平。

每次邵明远出去办货,不管回来得多晚,他都要等着他见到他平平安安地到家才能放心。

可毕竟已经进入了孕期的第八个月,沉隆的孕腹高高地挺着,渐渐长大的胎儿也不断压迫着他的后腰和盆骨,令他每每坐卧难安,若坐久了腰痛难忍,可要躺下吧胸口又闷得喘不上气来。

最近夜里已经没法平躺着睡了,邵明远亲手用鸭绒夹杂着新棉花给他做了个又高又软的枕头让他靠着它斜躺着,这样稍微好些,也若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必定也会浑身酸痛四下不适,更别说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抽筋盗汗,还好挚爱的人就在身边,时常在睡梦中痛醒,还没有张口那人已经听见他下意识的呻|吟而闭着眼睛伸手过来给他揉腰揉腿。

虽然已经尽量放轻了手脚,邵明远在打开房门的瞬间还是带进了嗖地一阵冷风。

“外头可是已经落雪了?打烊的时候我看着天上阴沉沉的,倒好像要压下来一样。”

许凤庭想起身接过他手里的大毛褂子,却被他一把按着坐下,“我自己来,下午等货的时候打了个瞌睡,这会儿功夫可精神着呢!倒是你,我不在家要你守了一天的铺子,累坏了吧?”

许凤庭微微一笑,“你在外头奔波劳碌的人不累,我这个在家吃现成饭的倒累了?”

说着还是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跌了过去,还好邵明远就在身边,牢牢将他搂在了怀里。

“怎么了!”

“……脚麻了。”

许凤庭咬着唇微微抬起发麻的那只脚,因为肚子太大,只好整个身子都朝后面的椅背靠过去,才免得压着难受。

邵明远忙蹲□将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待他一阵儿劲头过去了,方打了桶热水过来轻手轻脚地脱他的靴子。

“天气冷,你的脚又肿得厉害,泡一泡放松放松好睡觉。”

许凤庭轻轻应了一声,隔着肚子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只好撑着腰坐起来一些,直到能看到他微微带着笑意的脸,心里才算踏实。

“这样好些吗?”

邵明远的双手在热水里力道适中地按摩着他已经浮肿得很厉害的双脚,揉按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换了三次热水之后才抬起他的腿来擦开,扶着他躺到床上,继续耐心地给他按摩因走动不得而僵痛无比的双腿和后腰。

“老天到底看你哪儿不顺眼,要你这样辛苦,操劳过日子倒罢了,还要日夜伺候个废物老婆。”

指尖轻轻划过那人瘦削的脸庞,许凤庭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想当初第一次在育胎馆相见,邵明远已经给过他最专业的意见,最好别要孩子。

不听话的是他,可吃苦受累的却是他。

邵明远却一把捉住他的手在嘴边轻轻啃了一下,“那你给我生个天才儿子弥补下,不行,得生两个,分别当个文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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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万一看不到正文,备份在这里

45金牌育胎师

夜渐渐深了;邵明远支着头躺在床上;借着淡淡的月光看着枕边睡得尚算安稳的人;略带薄茧的掌心轻轻抚了抚他在睡梦中仍微微蹙起的眉心。

自从在云阳住下,这人一个多月来每晚也就只有这初初入睡的两个时辰算是能睡得着的了,之后便会不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胎儿大了压迫着母体是一个原因;可他本身底子太差也是另一个原因。

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人大得几乎等同足月的腹上;邵明远的脸色越发凝重;渐渐停下了一直在他腰后缓缓推揉的动作之后;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举起油灯朝书房走去。

书柜最里头一层有个极不显眼的暗格;他伸手进去掏了掏,很快摸出一本笔记来;这是他从医以来所有重大案例的笔记,里面记录着他所遇到和解决的各种疑难杂症,还有很多是直接将他师父零散的笔记整理好装订过来的,因为大多比较生僻,所以他平时也没有研究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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