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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长乐浮生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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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此时,两人忽听雪地里一阵虎啸由远及近而来。两人身后忽然窜出三只吊睛白额大虎。三只白虎围着一人打转。其中一只抬首望望这边,猝然转向叶渐青他们。小岚山惊喜叫道:“大白,是你吗?”
  那老虎人立而起,将前肢搭在岚山肩膀上,伸出舌头讨好般猛舔她的脸。叶渐青闻到一股腥气几欲作呕,一屁股坐在地上。岚山擦着满脸口水,对他道:“是教主的坐骑,也是救过赵南星的那只。那两只是他的兄弟。”
  叶渐青脑中叮一下,想起在中州苍山跌下山崖的那只母虎,恍然大悟:敢情教主把剩下几只小的都掏出去养大了。
  岚山指着脚下地缝,急道:“大白,教主掉到下面去了。”那老虎好似能听懂人话,在地缝边四处乱嗅,忽然伸颈嚎叫一声,朝地缝下一窜,几下就没影了。
  两人瞬间呆傻。
  “这畜生,蛮讲义气的。”岚山用力忍住眼泪。不远处又传来虎啸,还夹杂着人声。叶渐青极目望去,手指乱颤:“那不是沈阁主吗?”
  岚山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口哨。大白的两个兄弟听见哨声,就停止撕咬,往两人身旁过来,却不十分靠近,但也没有了敌意。
  沈蔚从雪地里爬起来,抖抖身上的虎毛,走过来笑盈盈道:“小侯爷,岚丫头,教主人呢?”
  此人可狎不可信。从前顾苏告诫过她。小岚山心里戒备十足,但面上如常,一指地下道:“教主和顾廷让打着打着,掉到悬崖下面了。”
  沈蔚脸上顿时变色,也不知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在崖壁边频频探看。“这么深,还需快点回去找人来救教主。”
  岚山朝叶渐青使了个眼色,道:“沈阁主,劳烦你在这看着,我们回去搬救兵。”
  沈蔚却转过身来,状似无意道:“岚丫头,教主赴约前是不是交给你一个铁盒啊?”
  叶渐青只觉岚山呼吸一滞,听她慢慢说:“什么铁盒?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交给我?阁主说笑呢。”
  “你要没见过,怎么知道重要不重要呢?”沈蔚满脸堆笑,伸手一指她胸口,道:“铁盒不正在你怀里揣着吗?”岚山下意识看自己的胸前,便是这一低头的功夫,沈蔚已五指成爪,伸手抓来。
  “小心!”叶渐青一把推开岚山,与沈蔚推掌相向。双掌接触,对方掌心一股真气灼人,叶渐青连忙撤回。沈蔚不依不饶,又扑上来。叶渐青赤手招架,大喊道:“沈阁主,我们是否有得罪的地方?”沈蔚长拳频出,仍是笑道:“你们要是真乖,快把教主的铁盒拿来让我看一看。”叶渐青喊道:“什么铁盒,从来没听过。”沈蔚一面试他武功,一面坦坦荡荡地无耻道:“再说谎,就误了教主的正事啦!”
  小岚山先前被推倒在地,吃了一脸冰渣子,恨恨道:“狗王八!敢惹姑奶奶!”她一吹口哨,先前一旁虎视眈眈的大虫猛地朝沈蔚扑去,咬住他一只胳膊,疼得他哇哇大叫。她自己爬上另一只老虎的虎背,揪住那畜生的颈毛。老虎轻轻跃到叶渐青身旁,她伸手一拽,把他也拽上虎背。
  又一声口哨声。咬着沈蔚的猛虎松了口,几下窜入地缝里,消失不见了。
  沈蔚胳膊上的血迹慢慢扩散,他望着两人一虎消失的背影,眼睛里恨不得喷出三味真火来,烧死这三只妖孽。
  叶渐青和岚山骑在虎背上,捡小路下了山。上山时是清晨,下山已是天色昏暗。太阳躲进了云层里,彤云密布,天空也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好似在哀悼什么。
  “师叔……”叶渐青欲哭无泪。
  白日山头下,悲风树里来。去年的苍山,他也曾在一个雪夜里转身离去,但那时心中一无牵挂。不过一年的时光,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岚山放虎归山之后,走到他身边道:“别担心教主了,还是担心自己吧。我们不能回淦京了,沈蔚肯定要找我们算账。教主回来之前,还是躲躲吧。我待会到前面驿站找人给掌柜的带信。”
  叶渐青无力道:“到底怎么回事?铁盒是不是在你这里?还有,你确定教主没事吗?”他本来就预备回江南查案子,倒是不介意此时离京,唯独放不下顾苏的安危。
  岚山果然从胸口掏出一个布包,得意洋洋道:“铁盒扔了,不过铁盒里的东西还在这里。”
  叶渐青盯着她忽然缩水的胸部,有口无心道:“竟然撑这么大……”
  “啪”一声,世界彻底清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一笑百媚容仪光

  这一日休沐,裴昭业想松弛一下自冬至以来一直紧张的神经。他本欲往相国寺与归来和尚见面,行到半路却又被皇帝派人召入禁宫。
  裴瞻心情不错,难得和颜悦色道:“前几日给你的画册,你看过了吗?”裴昭业点头道:“看过了。”“那你中意哪位姑娘?”“每位都各具特色,环肥燕瘦,昭业实在不能取舍。还请父皇做主,惟皇命是从。”
  他脸绷得死紧,不像是要娶妻,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大义凛然。裴瞻疑惑道:“你真的看画册了吗?你说说看谁最美,谁最丑?”
  “娶妻当求贤,容貌并不重要。”
  裴瞻忽然大笑出声,转头看一旁侍立的高公公,一手锊须道:“一辈子的事,朕不信你这么豁达?再敢装蒜,朕就指一个无盐女给你。”
  裴昭业不为所动,叩头谢恩道:“儿臣不敢欺君罔上。凡为夫妻者,三世结缘,始配今生。这是儿臣的宿命。”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凡为夫妻者,三世结缘,始配今生。”老皇听到这一句,心有所动,想到已逝的敏慧皇后,重重叹息道:“至道无难,唯嫌捡择,是吗?”
  裴昭业也想起未留一言、任性而去的叶渐青,沉声道:“两人之间,但求无嫌猜,谈不上捡择。”自古心去意难留。他未曾挽留,是因为知道留不住。
  裴瞻默了一默,无力道:“吏部尚书朱侃的女儿与你年貌相当,朕就封她为端王妃,婚期定于八月。大男大女,你早早准备吧。“
  婚事就这么草草定下。裴昭业浑若无事人一般,还在禁宫巡视了一天,晚上回府只见家里明堂灯火辉煌。周管家一行人穿上了平日少见的长衫大褂,一齐朝他磕头道喜。原来午后宫里已传下谕旨,赐了金册和聘礼。
  周管家喜气洋洋,搓手道:“恭喜王爷。朱尚书的女儿是京城淑媛中顶顶尖的美人儿,一笑百媚,知书达理,日后定会成为王爷的贤内助。敏慧皇后若知道了,地下也会瞑目了。”他说着说着喜极而泣。
  这是真正欢喜的眼泪。端王的第一个元妃还是在云州府时定下的,是当地一位大儒的女儿。裴瞻那时还未登位,不敢落下结交地方豪强的口实,儿女亲事尽量低调。所以元妃贤惠虽贤惠,却有些小家子气。
  这一位新王妃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朱侃世代官宦,长居京畿,为人又敦厚朴实,颇得圣心。女儿及笄之后,求亲的队伍几乎踏破了朱家的门槛。
  裴昭业听说裴瞻没有给他指一个无盐女,倒是愣了一愣。他见周管家老泪横流,谢天谢地的模样,想应景宽慰宽慰,结果嘴已经咧开,笑容又被下一句话给凝结了。
  “朱小姐未成年时就是闭月羞花之貌,听闻太子还想讨她做侧妃呢。东宫娘娘去找敏慧皇后说话,先皇后不但没有同意,反而把太子叫来大骂了一顿,什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太子可下不了台呢。”周管家欣慰之余,又操起了三寸不烂之舌,说起了裴昭业根本不关心的宫闱八卦。
  原来如此。裴昭业苦笑连连。炉子已架好,就差把他放在火上烤了。
  再说那日叶渐青和岚山走出西山之后,一路南下。岚山偷偷摸摸在岔路旁、客栈外、寺庙后留下看不懂的痕迹。没几天便有人追上他们,两人神秘兮兮地咬了一阵耳朵,来人便抱拳告别,折向北行了。
  铁盒里的东西,岚山一找到安全的客栈后便当面交给了他:“教主说他若一时回不来,便让我把这个给你,你自己看着办。”
  叶渐青接过布包,抱回自己房里翻看,却是一叠旧年的书信卷宗。他拆开第一封书信,看到落款是“卑职巡盐御使史谦”。书信是写给镇国公主的,时间是十五年前那个暴风雨的前夜。史谦说他已经“豁出去”,弹劾的奏章已交给驿丞递解上京。公主若有一丝的“良知”,便也应该随他上疏,细数盐务贪腐之风。
  叶渐青一目十行看完,只觉胸口被凿出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往外流淌。
  左风眠并没有骗他。看史谦言辞激烈的指摘,他无法想象祖母当年的反应。是勃然大怒还是视若无睹?
  他再翻下一封书信,却是另外不相干的人写的,内容是恳求公主为他向圣上讨官的。信后附一份“薄礼”的礼单,琳琅满目,叹为观止。“他们,竟然敢明目张胆卖官鬻爵!”叶渐青怒不可遏道。
  一连拆了五六封旧信,内容五花八门,不是为罪臣求情便是要官讨赏,语言之赤裸直白、内心之肮脏猥琐实在难以形容。这些写信的人现在大多身居高位,不是一州长官,便是朝廷重臣,谁也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黑历史”。这里面甚至还有太子手书,为路过晋陵的家臣向公主打招呼。
  昔年镇国公主府权倾天下,满朝文武依附以谋进身之阶。有这些东西留下不足为怪。叶渐青看到后面,心情渐渐复杂,他自己问自己道:这些人的无耻要求,公主奶奶到底是如何应付的?祖母留下这些信件和罪证,到底是要做什么呢?顾苏又为何把此物转交给了自己呢?
  这一夜,他在客栈里做了一个梦。梦中冰天雪地,他站在西山悬崖边,听着地底传来的呼呼风声。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两团红色的火光,一个很像顾苏的声音说道:凝视深渊的人,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临近年关,道上挤满赶着回家过年的人。
  因为晚上没有睡好,叶渐青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路上都在打呵欠。中午在道边茶棚午歇,岚山问他道:“你昨夜做噩梦了吗?我听见你叫喊。”叶渐青接过她递来的竹筒,喝了一口水,继而低下了头。茶棚里面都是老粗,没人注意他两个年轻后生。但稠人广坐之间,不好说什么私密的话安慰。
  等下午上路时,岚山还见他蔫头蔫脑地骑着小毛驴,便忍不住赶上来道:“喂,无聊不,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叶渐青稀奇道:“你还会说书?”岚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张口就来:“从前,在中州永城有一户人家……”
  她从两个少年在金刚桥下相识开始说起,一饭之恩,千里相随。临溪收服豪强,筚路蓝缕;继而北上勤王,展露头角;京城拒婚,仓皇北逃;又然后坐镇徐州,坚守危城;接着江陵讨伐,折戟沉沙;又是流落大漠,铁血边关,终于匡复旧京,三分天下有其一……
  叶渐青慢慢听出端倪,已知她说的是前朝白氏旧事。长路漫漫,这些野史,他从前也听别人说过一二,却都没有她说得那么娓娓动听、身临其境,好似她自己曾生活在百年前一样。
  他一路默默听到最后。岚山见他脸上意犹未尽的神色,忽然问道:“你可知齐王白雁峰被人诬以谋反,他为何不向少帝辩解,却选择与王妃一同殉道?”
  叶渐青道:“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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