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鸣廊 by 彻夜流香-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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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抱住他的腿泣不成声,萧木呵呵疯笑着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路拖到方停君卧房的隔壁,然后将她丢了进去。
“你知不知道,忽必烈想得到他都快想疯了,他现在不过需要一个理由……我刚好给了他这个理由。”他眉宇间闪过一丝凶狠,道:“只要方停君一反抗,只要发现他会武功这个事实,我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杀了他!”他走到一幅壁画前,将他挪开,里面露出了一个方形的窥视,对面被花架掩饰住,但隔壁卧室里面的一切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萧木一把揪过无声哭泣的紫衣,将她的头按在窥视也上,冷冷地低声道:“你慢慢欣赏。”
卧室里面忽必烈还站着,他注视着昏睡中的方停君,手握起又松开,如此反复,终于一咬牙,坐到了方停君的床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方停君微一皱眉,睁开了眼睛,见是忽必烈,将头偏过一旁没好气地道:“你又来做什么,瞧瞧我还是不是不够狼狈。”
“问你一桩事?”忽必烈淡淡地道。
方停君见他说得慎重其事,不由转脸去看他。
“你这一生有没有可能,心甘情愿上我的床?”
方停君听他开口问这个,皱了皱眉不去理会他。
忽必烈轻笑了一下,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自语地道:“那就不用再等了。”他一伸手,很粗鲁掀开方停君身上的棉被,略有犹豫就用手去抽方停君的腰带。方停君慌忙按住他的手,急道:“你发什么神经!”
忽必烈嗤笑了一声,冷冷地道:“过去我是发神经,今天我做得才是正常的事。停君……我今天不会捆绑你,你可以挣扎,若是你有本事,你也可以杀了我。”他说完了再也不去理会方停君,强行脱去了他的外衣,中衣,看着方停君浑身颤抖的惊恐样子,只淡淡说了一句:“你放松点,受的罪也少。”
方停君忽然明白今天忽必烈是当真的,不由心头大急,脱口叫道:“哥,哥,薛忆之救我。”
忽必烈的手果然一顿,抬头道:“你不用叫了,你忘了他被我遣回去替你拿子午还魂散的解药……”他话未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喧哗声。方停君心中一喜,道:“你快放开我,没听到哥已经赶过来了。”
忽必烈突然跨坐在方停君身上,俯视着他,有一些凄然的笑道:“他一直都是一个好人,我一直都是一个恶人,对吗?今天看来还要做得很彻底……”他凝视着方停君的眼睛,淡淡地道:“今天你无论如何是逃不过去了,不管来得是谁,就算来得是忆之也不管用。而且你别忘了,他就算在门外,也已经过不了黑白衣这一关。”方停君不由眼神一暗,忽必烈用力撕开他身上的亵衣。方停君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不由颤抖着举起了手,他知道如果让忽必烈得手,他以后会生不如死。忽必烈只是冷冷看着他,方停君的手抖了好一会儿,方才无力地垂落在床边。忽必烈见他放弃了挣扎,冷笑了一声,一把拉下他的裤子,分开他的双腿。方停君将头偏过一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忽必烈,我不再欠你的。
忽必烈听了嘶哑地说了一句:算我此生欠你的。说完用力一挺冲入方停君体内,巨烈疼痛使得方停君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但随即便压抑住了。忽必烈看着他那张充满痛苦与屈辱的脸,眼前浮现的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朝阳宫,意气风发,眉眼底是难以掩饰的对他们的轻蔑,惊才绝艳,强敌环视下谈笑从容。也许他就是从那一刻起,就已经陷了进去。此后,他的机智,每次都将他派去的人马耍得团团转,他在金沙江边崖上嘲讽的一笑,潇洒的背影,只不过让他再陷深些。可那些画面交叠在一起,却只剩下了现在方停君痛苦不堪的脸。忽必烈心里一慌,扯下床幔盖住了那一张脸。
此后,他的本能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对这付躯体长久的渴望全部化成了疯狂的索求。等他清醒过来,靠在床边愣愣地看着方停君被自己肆虐过的躯体,青青紫紫遍布了一身,还有双腿间混和着血迹的污物,他实在不敢揭开方停君脸上的床幔去看他的脸。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像郝经说得那样满足了欲念就好,而是觉得心里很空,像那里开了一个大洞,无法填满,此生都无法填满。
他爬下床,手有些哆嗦的穿上衣服,恍惚着拉开门,看见薛忆之与黑白衣对峙着,身上沾满了泥土。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薛忆之,永远温和如春风的薛忆之血红着眼睛,那模样尤如一斗垂死挣扎的困兽。忽必烈避开了他痛苦的目光,低声让黑白衣放他进去。
黑白衣一松手,薛忆之就冲进了进去,他努力放轻手脚,床上的一幕令他不敢细看。他只是跪在床前,轻轻揭开遮在方停君脸上的床幔。方停君像是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只是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
“对不起……”薛忆之抚摸着方停君的脸,不停地道着歉。
方停君像是回过神来,他转过脸温和地看着薛忆之,道:“哥,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我不能保护你……”薛忆之从未有经历过如此痛苦的一刻,他伏在方停君颈旁无声地低泣。
方停君竟然笑了,道:“哥,你不要难过。哥,你信不信命,这就是我的命。你信不信因果,也许是我种了今天的因,因此才会有今天的果。”
“停君,这不是你的错。”薛忆之擦着方停君额上的汗,他发现方停君的神情近乎麻木,一阵心疼,握住他的手道:“停君,别自暴自弃,你还记得你练得雪融功吗?我将自己的内力传输一半给你,这样四哥以后就不能再欺负你。”
方停君眼里有一种东西一闪而过,他别过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的目光凝视着薛忆之。他伸出手细细地描画着薛忆之的眉目,半晌才道:“哥,你知不知道你的右手虽然不可以用力,但是天下万物,一理通万理通。你知道盲人的听觉,嗅觉总是特别灵,我们有的时候过于依赖某一样东西,一但这样东西遗失了,我们才可以发现其它的东西完全能替代它。哥,你有这一身深厚的内力,以及你对武学的研究,你很快可以返回第一流的高手行列。”
薛忆之的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我要重回过去境界,恐怕还是要费时多日。我怕四哥他……”
方停君将头转了过去,沙哑地道:“哥,你如果真为我好。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吗?这是我因得的……我心甘情愿。”
薛忆之望着方停君呆滞的表情,觉得仿佛有一些东西从他身上脱落了似的,过去的自信,顾盼间的眉飞色舞都再也找不到影子,心里一酸,紧紧搂住了他。
忽必烈慢慢踱到隔壁,推开了门,淡淡地道:“你还满意吗?”
紫衣跪在地上无声抽泣着,她将食指塞在嘴里狠狠地咬着,努力不发出压抑不住的悲泣声。萧木则呆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地望着她。忽必烈看到紫衣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尽管她没发出声,忽必烈也知道她在骂畜生。他轻笑了一下,低声道:“骂得好!”
忽必烈转身看向天边的晚霞,叹息了一声,凄然地笑道:“都说世事如棋,可是这世上有哪一盘棋,里面所有的对弈者都是输家。”
七王爷阿里不哥终于还是找到了那个契丹法师,可是被追风刺客这么一闹。蒙哥对这位么弟已经甚是猜疑,却又不放心方停君。最近偏偏又添了一桩烦心的事。那就是自己从小在儒教当影子的儿子贵由,他整天与那个女刺客纠缠不清,模样几近疯傻。蒙哥心里想着越快除掉那个名义上的媳妇越好。
他让人传来了忽必烈,沉默了半天才说:“
虽说方停君已经没有什么可能再与南宋有来往。可是到如今为止,只是南宋朝庭欠他的,若是以后南宋再施以一些恩惠,难保他不会再为他的朝庭效劳。毕竟,他是汉人,非我族类,心必异志。”
忽必烈抬头看了一眼蒙哥,心里思付着,嘴里却恭敬地问:“那么大哥的意思?”
“也要让方停君做一点对不起他们朝庭的事,以后,就算他有机会重返南宋,他也无颜再回头。”蒙哥扫了一眼忽必烈,淡淡地道:“不是有新抓的追风的那个女刺客吗,明天让方停君杀了她以铭心志吧。”饶是忽必烈消沉多年,已经学得喜怒不形于色,面容也不禁骇然改色。
蒙哥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腰刀,叹道:“我也是为你好,方停君……不能给他回头路走。
忽必烈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的蒙哥帐篷,他脑海一时浮现方停君痛苦的神色,一时浮现郝经与蒙哥反复不停地说,只要方停君没有回头路可走,他就会死心塌地追随你。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他心里咬了咬牙道:停君这种个性的人,没有重一点的打击,他又怎会臣服。
即便他已经说服了自己,当他坐在蒙哥身边,看着手脚戴着镣铐方停君缓缓走来,心里还是觉得有一种钝钝的疼。耳边听到蒙哥轻笑着说了一句他来了。依稀仿佛还是四年前,忽必烈也是听到蒙哥这一句他来了后,抬头去看,便看到一个淡黄色衫子的少年怀抱着筝琴慢慢从雪地中走来。那时的他,不是如此的消瘦,憔悴,忽必烈竟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拉着方停君远远地逃离这里。蒙哥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就拉回了他的心神。
半躺在地上的紫衣听到门外侍卫报道:“方停君带到!”她慌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急促地对坐在一旁的萧木说道:“不关小师弟的事,追风全部都是儒教武堂的人。你知道小师弟他是乐堂的弟子,他不会武功的。”
萧木只是冷冷地看着,眼里带着仍然是半憎恨,半哀伤。“你放心,他今天若是肯杀了你,就不用死。”萧木的脸上露出讽刺的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宝贝的小师弟会不会为了惜命,一剑要了你的命。”
蒙哥皱了皱眉,吩咐侍卫将方停君带进来。方停君慢慢走了进来,与紫衣默默相互对视,一旁的萧木紧紧捏着手中酒杯,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方停君……”蒙哥唤了一声。
方停君愣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欠身施了一礼,应了一声:在。
蒙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停君,我与你父亲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你也算是我的子侄。照理说你师出儒教,本是我大蒙的敌人。可现如今你不见容于南宋,若我这个叔父不收留你,也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这样……”他提起案上已经放好的剑丢在方停君的脚下,道:“你去将这大逆不道的女刺客一剑杀了,也算你与过去作个彻底的了断。”
那柄剑铿锵掉地之后,整个帐篷里变得鸦雀无声。忽必烈见方停君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浑然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