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鸣廊 by 彻夜流香-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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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川像是突然被吓醒了,他捂着眼睛带着哭腔道:“你们这些疯子,疯子。”他说着跌跌撞撞跑了开去。他并不是第一次撞见红袖军的首领杨林儿与男人交合,他始终记得上一次他也是奉方停君的命令去找杨林儿,当他走入敞开着的大门,被那奇特的声音一路吸引,直到走进了卧室看见了那一幕。而在那之前,他从未想过两个男人可以行房,尽管他曾经见过忽必烈脱去方停君的衣服,可是与方停君一身清贵相比。那两个人是野性的,充满了肉欲,赤裸裸的渴求一下子冲开了青川原本一直隔着的那层欲望之纱。
自那以后,他常常会忍不住去偷看方停君的睡容,回想他曾经衣衫尽褪的样子。而每当看到方停君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面前,他就会暗暗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耻。可那种渴求却又像是一种煎熬,他常会在洗衣服的时候偷闻方停君亵衣,闻着那残留在衣服上他特有的清新之气。有一次,他忍不住搂住衣服抱住双膝,为自己这种无休止的难堪的情欲而哭泣。可他一抬头,发现杨林儿正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青川吓坏了,他第一个念头是杨林儿会不会对方停君告发此事。可杨林儿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以后,也从未听他提起。青川的心里却始终落下了一个结,他害怕再接近杨林儿的屋子,更加害怕杨林儿会对方停君有邪念,想尽办法阻止他们单独在一起。以至于方停君常笑问他为何总是对杨林儿张牙舞爪。
青川失魂落魄地走回与方停君的屋子,一抬眼见方停君斜依在床栏上看书。他显然刚洗过澡,不用走近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赤裸的脚踝细腻的肌肤,闪烁着象牙白的光泽。
青川只觉得头脑冲血,眼前不停闪过那被杨林儿压在身上少年充满情欲的脸,野性的双眼,渴求的红唇。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方停君抬起诧异地问。纵是他聪明绝顶,可对情欲却是地道的门外汉。青川苦笑了一下,却又松了口气。
“我们离开这里好么?”青川跪在方停君的床前,轻轻呼息着他身上的气息。
方停君轻笑一声,视线又落回了书上,漫不经心地道:“你别是又和杨林儿杠上了吧?”
“还我河山,这四个字谁不会写,公主写得就了不起吗?为什么杨林儿搬出了这四个字的匾,少爷你就被拴这儿了?”青川愤恨地说,他一心想要离开这里,他觉得自己至所以变得充满了兽欲都是那个杨林儿害的。他只要离开了这里,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心平气和。虽然喜爱方停君,但会将他当是一个主子,或者是一个弟弟那样的疼爱。
方停君轻轻放下书,望着那天边将要来临的黎明,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缓缓地道:“因为那是我母亲写的。”然后他看着青川呆愣的表情,笑道:“别告诉别人好么,我就跟你一人说过。”
尽管方停君一宿未合眼,但是晨曦下他依然显得神采奕奕,他端起面前的龙窑茶碗慢慢地品着西湖龙井,茶是好茶,是顶极的明前茶,不过可惜放了大半年,再好的茶也泛出了陈味。这似乎就是杨林儿的为人,他喜欢好的东西,甚至于对那些东西有着贪婪似的需求,可又似乎并不在乎它们。方停君在心里勾勒着杨林儿的画像,永远精力充沛,充满野心,精干,有时也残忍。
这么想着,门外传来喧闹声,随着一阵快速的脚声,一个红脸高个子;衣着考究的男人冲了进来,他的目光很快就定格在了方停君对面的王幸身上。
“你还活着。”他的声音有些兴奋,以致于有些颤抖。
王幸也大张着嘴巴站了起来,他道:“怎么是你,高进,你怎么在这儿。”他没有想到在这儿会见到这个人,与他共同埋藏了近二十年秘密的人。
站在他身后杨林儿一伸手,笑道:“别站在门口说话,都进去吧。”于是亲热地将二人推入了门内,方停君的视线却跃过了他,看到了他身后站着的一个人,他无比惊讶地道:“王老板。”
那个人原本低着头,刚想要转身离去,却被方停君叫住,有些尴尬地微转身道:“是我,没想到方少爷还记得小人。”
高进也转过身来,笑道:“没想到你这奴才居然会认得这么一个贵人。”然后又对方停君笑道:“在利州混不下去,就投靠了我做了贴身仆人,人年纪虽大点,也不够机灵,倒挺勤快。”
王老板头垂得更低了,点头嗫嗫称是。
“我当年可蹭了王伯伯好些碗馄饨呢。”方停君微笑道。他这句话仿佛勾起了王老板的记忆,他微笑起来,一瞬间蔓延开来的笑纹如打了满面的褶子。他迅速看了一眼方停君,又垂下头去,然后作了一揖就下去了。
“少爷喜欢,可以叫这老奴才给你做碗馄饨。”高进道。
方停君看着他佝偻着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也进了议事厅。
杨林儿在他身后将所有的门窗都关了起来。他转过身来笑道:“我想二十年前替公主押送那批宝藏的人,除了不幸身故的周大人,今天都到齐了吧。”
王幸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杨林儿。
“没想到我这叛军头子居然是公主的心腹。”杨林儿一挑眉道:“我叛得是朝庭里那些食民脂民膏,卖主求荣的奸臣贼子。”他这句话说得颇置地有声。王幸心头一热,道:“答得好。”
杨林儿一笑,摊开左右手,是两块残缺的铜牌,一面上刻着山字,一面上书河字,道:“我左手的那一块是周大人临行前转托给我的。”
高进也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残牌,上面赫然是一个我字。
王幸一下子热泪盈眶,他脱去自己的靴子,卷起裤腿,只见他的腿上烙着一个还字。四个字拼凑起来正是“还我山河”。
杨林儿叹息道:“王大人这两年受苦了。”王幸心头无限感慨,他与高进这么多年一直猜测公主安排的另外一对搭挡会是谁,没想到如今见面,一人已经身故,而自己也是千疮百孔。
“好了,大家不用再感伤了,还是说一下公主留给我们找到宝藏的密决。”高进摆了摆手道。
王幸犹疑了一下,道:“非是我不见兔子不撒鹰,但公主当年交待过,如果不见手持藏宝图的人,是不能讲密决的。”
他这话一出口,杨林儿微笑着转头去看方停君。
“图在我这儿。”方停君淡淡地道,他手一伸解开手腕上的淡蓝色丝巾,露出一个模样古朴的铁手镯。只见他手轻轻一弄,手镯裂成两截,方停君从断口处抽出一方白色已经泛黄的丝巾,轻轻展开呈现在王幸的面前。
王幸只简单的扫了一眼,就语气激动的说:“没错,这是公主的亲笔迹。”他头一抬,凝视着方停君的脸,嘴唇哆嗦着,道:“你,你一定是公主的小儿子,你,你是小郡爷。”
方停君笑道:“王大人弄错了,我只是方许夫人之子,大家叫我停君就好。”
王幸唏嘘许久,方才叹息着道:“我们都是公主的奴才,就算公主不是公主了,她也还是我们的主子,你就是我们的少爷。”他抹了一下眼泪,道:“我那句密决,是上勿入星海瑶池。”
高进笑道:“和我一对,我这句是,下不坠凡尘地狱。”
杨林儿皱了皱道:“我们俩的是,日枕金沙成祭礼,夜眠银光照灵台。”
四人面面相觑,半晌道:“公主这是指哪里?”
几个人研究了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而那张地图又画得极细,根本看不出个大致方位。只能从这个图上可以看出是一依山傍水之处,再多就没有了。
四人讨论了一整天,把四川的地方想了个遍,绞尽脑汁也没有找到一处可以套得上这四句话的。夜深之后,四人便各自回去休息,有这四句话缠绕在心头怎么也睡得不够安稳。天大白了,依然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有人惨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杨林儿一跃而起,等他冲到有人惨呼的地方,见方停君已经到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皱眉立在门口。杨林儿往里一看,高进胸口插着一把短剑横躺在地上,王幸满手鲜血的站在一旁哆嗦,嘴里念着:“不是我,不是我。”
高进的贴身老仆王老板,则抱着头在一边靠墙哭泣着,他的脚下是打翻了的脸盆,洗脸水泼了一地。王幸惶恐地转脸去看方停君他们,不停地抖着。三年牢狱之灾其实早就掏空了他的心志,在如此强烈的打击下,貌似强悍的外表一下子被剥落了,他脸色灰白神经质地一会儿转头去看高进,一会儿看方停君他们。
方停君跨进了房门,他面色冷淡地打量着死去的高进,却不发一言。杨林儿则唤人带走了王幸与王老板,几番盘问,只能大致知道王幸晚上睡不着,清晨想起排在最后的宝藏押送人是高进,于是就想早点起来再与他回忆一下当年的情形,看看是不是能发掘出点新的东西。当他进屋的时候,发现高进卧在地上,他不知何事就上前去扶了高进一把,结果发现他已经被人刺死了。然后杨林儿就再也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他神情木然嘴里不停地说死了,死了。王老板平静下来,倒还算冷静,大致描绘了一下他早起给主人打洗脸水,却发现他被人刺死在地上,王幸则一手鲜血地站在他的身旁情形。之后,任杨林儿如何问,再也问不出旁的,一切都如他们所见那样。
高进一死,押送的路线少了一段,寻找宝藏的事似乎更加渺茫了。而山下又有探子来报,蒙哥的三路军,南路是兀良合台率军由云南到四川,中路是由贴哥火鲁赤率军,北路由汪德臣率军自利州沿嘉陵江南下,正往重庆附近集聚。现正值冬季,朝庭派放的寒衣冬粮迟迟未到,由陕西掉拨的三万担粮草,根本不足以应付蒙古三路军的全面进攻。
“妈的,这朝庭是干什么吃的。”青川小声骂道。
“他没有钱。”方停君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议事厅。即便是青川也看出方停君显出从未见过的焦虑,心中暗悔刚才不该多嘴。
方停君一直呆坐在自己的房里,从清晨到黄昏。青川送去的食物,都被原封不动的放置在桌面上。青川急得在门口晃来晃去,却又不敢真得走进去。他抬头见王老板端着一只碗走了过来,见到青川就有些拘谨的笑道:“这是红汤馄饨,少爷小时候爱吃这个。”
“我做的他都不吃,会吃你这个?”青川撇了撇,见王老板满面巴结的笑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他的碗端了进去。
可当他将碗放在方停君身旁的桌面的时候,他突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