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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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楚;你快回去睡吧;要不你殿里的人该着急了;我就不送你了。〃走到门口;裴子墨停了下来;回头笑着对慕逸楚说:〃逸楚;谢谢你!〃
慕逸楚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扯出一丝干笑;谢谢?子墨;你是为他谢;还是为你?一仰脖;喝完了酒壶里的酒;随手就把酒壶扔进了荷花池;踉跄的走出去;酒这个东西;果然不能多喝!
做戏
皇家的婚礼无非也就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些的;差别的只是排场。以前几个公主出嫁的时候就见过了;没什么好新奇的;慕逸晨和裴子墨都没放在心上;倒是慕逸楚带着礼部的人来给俩人量身;要做新礼服。
一上午的折腾;终于能坐下来喝口水了;慕逸晨一坐下就问:〃逸楚;给我们俩做什么新衣服啊?我们又出不去。〃
描金的扇子摇啊摇〃怎么?没听说父皇准许你们俩那天去观礼。〃
慕逸晨的眼睛一亮〃那;母后那天是不是也能去?〃
〃当然;她是皇后;怎么会不去呢?〃慕逸晨没有看到描金的扇子顿了一下。
自慕逸楚走后;慕逸晨就一直闷闷不乐;裴子墨也不做声;只一直陪在他身边;静静的坐着。这些年来;两人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能通晓对方的心意。良久;慕逸晨幽幽的开口〃墨墨;父皇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爱母后;爱我了;他的眼里只有大哥。什么观礼;他要的;只是我们陪他做一场戏;一场父慈母爱的戏;做给后宫嫔妃;做给百官;也做给藩国看;让大家看到;皇后荣宠还在;后位依然稳固;裴相的相位依然不可动摇。他想这么做来清除掉满天的谣言;我们;也只是他为大哥日后登基垫下的棋子;棋子;终有被拿掉的一天。〃眼中的泪水;强忍着;才没有落下。
这样的慕逸晨;让裴子墨疼在心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的握了他的手。
景合宫内;裴倾蕊的手边放着一套崭新的礼服;象征地位的明黄色;现在看在眼里是满眼的讽刺。不用展开;也知道上面绣的纹样。衣服上放的十二龙九凤冠;龙凤均口衔珠宝串饰;下部饰珠花;每朵中心嵌有宝石;冠口金口圈之上饰珠宝带饰一周,边缘镶以金条,中间嵌宝石块。每块宝石周围饰珍珠6颗,宝石之间又以珠花相间隔。博鬓六扇,每扇除饰金龙外,还饰有翠云、翠叶和珠花;边垂珠串饰。龙凤姿态栩栩如生,珠宝金翠色泽艳丽,光彩照人;绚丽夺目。
纤细的手抚摸着凤冠上的珠宝;又细细的摸着衣服上的凤凰。哼;慕凡修;为了太子;你可真是费心里;但看凤冠就知道;整场婚礼必定奢华至极。各藩国都会先来朝贺;而你;需要我跟你演一出戏;一出恩爱如前的戏;来堵住这悠悠众口。手上猛的一用力;拽着衣服;连上面的凤冠一起扔到了地上;一直在旁边的小桃;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跪在地上。凤冠顺势滚在里地上;前厅的门还开着;这个情景让那个多嘴的人再说了出去;那裴倾蕊就真的再无翻身之日。小桃连忙关上了门;跪在她身边;低声的哀求〃娘娘;娘娘;求您了;奴婢知道您心里有气;您打奴婢;骂奴婢都行;可千万
别糟践东西;这让那个长舌头的传去了;那这景合宫可就真成了冷宫了。〃
裴倾蕊拉起小桃;叹了口气〃哎;小桃;我是气不过;这么多年;还是敌不过一个孝贤皇后在他心底的分量。我真心待他;他却在是算计我;后位;我可以不要;太子;晨儿也可以不当;只想要他的一份真心;就这么难吗?都是儿子;他怎么就忍心把晨儿给囚禁了呢?〃说话间;眼泪滚落;滴湿了手上的帕子。
小桃上前;轻轻擦着裴倾蕊脸上的泪水;自从被圈在这景合宫内;虽然裴倾蕊嘴上不说;可心底的那份怨;是藏不住的。今天;这礼服;凤冠就像是给了她一巴掌一样疼。〃娘娘;您就把它当作是件好事;最起码;咱们能出门了;我听门口的守卫说;裴少爷也在紫宸殿里陪殿下;这么大的喜事;说不定;咱们就能看到殿下和裴少爷。〃
裴倾蕊的脸上终于缓和些了;眼睛也有神了;这让小桃放心不少。
有几天慕逸楚没到紫宸殿来了;裴子墨倒觉得还清静;慕逸晨在书房看书;他就在前厅的看棋谱。慕逸楚进来就看到那人一手拿书;一手执子;双眉微蹙;似是为这子的落处烦恼。不动声响的走过去;轻轻握了执子的那手;落在棋盘上。
裴子墨也不抬眼;继续打谱;〃小晨在书房呢!〃
慕逸楚心中好奇;就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如今的紫宸殿;怕是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一般人来;蓝明定是要通报的;也只有你毕王殿下;都快在我们这常住了;不是你;还能有谁?〃话末;才笑着看过去。
慕逸楚拿掉了裴子墨一直看的棋谱〃你略等等我;一会我跟你下;别老看那谱;没用。〃
待他离开后;裴子墨又拿起棋谱来;认真的看。
半个时辰后;慕逸楚和慕逸晨一起从书房里出来;慕逸晨一把抽调了裴子墨的棋谱;扔在一边〃墨墨;你怎么还看它;都跟你说了;看谱没用;想下棋我陪你下。〃
裴子墨第一次感觉到;真不愧是一个爹生的;说的话都一样。〃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东西;你不在的时候看看。〃
慕逸楚坐在对面;收拾了棋盘〃子墨;来;咱们俩下一盘。〃
裴子墨却起身坐在一边〃我可不跟你下;谁不知道你棋艺高超啊;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你耻笑的呢;你让小晨跟你下吧。〃
棋盘摆定;兄弟俩谁都不让谁;一阵厮杀;裴子墨在一旁看的也痛快。蓝明送上茶点;裴子墨把茶递给慕逸楚的时候;随口问〃逸楚;前几天怎么都没来啊?皇上派差事给你了?〃
慕逸楚轻抿一口回答道:〃是派了差;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太子纳征的时候;让我跟着去;以显示皇家威仪。〃
慕逸晨吃着裴子墨递过来的桃子;嘴里含糊的问:〃可有什么宝贝?我记得二皇姐出嫁的时候;可有两条百鸟裙;每条裙子上光珍珠就用了三千多颗。〃
慕逸楚略思索下〃那到没有;完全都是按祖制来的;迎娶的日子也定下了;就定在十五那天。明天你们的衣服就送来;赶紧试试;哪不合适就让他们去改。〃
十五?那就在三天后;太子大婚;如此盛大隆重;那天就能看到爹;娘;和洛灵了。裴子墨不禁弯了嘴角。
太子大婚;举国同庆;万朝来贺;朝廷加开恩科;免三年赋税;无不透着皇恩浩荡。
一大早;慕逸晨和裴子墨就起身前往景合宫请安。见到慕凡修在那;一点也不意外;要做戏;自然是做全套。规矩的行了礼。
裴倾蕊多想把他俩搂在怀里;此刻也只能暗暗的握了袖子下的手。不一刻;嫔妃们都来给皇上;皇后请安;慕逸晨和裴子墨就起身前往皇子们等候休息的乾安阁。
还没到乾安阁就有人来报;说裴言夫妇已经到了;在丹凤门外候着;裴子墨急急的赶过去。
丹凤门外;百官已经都按照品级站好;裴子墨行了礼后;就站在裴言的身后。裴言还记挂着裴子墨的腿;看他一路走来没有异样;心中才放心了些;关心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裴夫人紧紧拉着裴子墨的手;舍不得放开。经过这件事;裴洛灵的性子也收敛了很多;见了裴子墨后也只是行了礼;就不在说话了,这会纵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开口。
礼成
礼乐高奏;仪仗先行;丹凤门外的人都整齐的跪在两旁;皇上;皇后;嫔妃和重皇子都坐在丹凤门的阙楼上;太子骑着高头大马和新娘的步撵缓缓走来。太子扶着新娘端坐于彩帐中;等待授册。裴子墨偷偷瞄了一眼新娘;看不清脸;只看到穿着明黄色的太子妃翟衣;头戴九翚四凤的凤冠;这,就是今后要母仪天下的女人。听到裴言轻咳一声,连忙就把头低下去了。
皇上命慕逸楚送来制书和持节;放飞了大雁;饮了合卺酒;结发为同牢;又朝丹凤门上的皇上;皇后跪拜;谢恩。步撵上的女子正式成为太子妃;丹凤门开;鸣钟鼓;百官跪拜。裴子墨抬头向上望去;直感觉慕凡修的视线一直往向这里;即使隔着冕旒;仍刺的人无处躲无处藏。
傍晚的喜宴照例在这皇宫中的等级最高宴会厅麟德殿举行,以往,只有地位显赫的人才有资格来到这里,这次太子大婚,特别恩准官员,使节,不分品级,均可入内。
麟德殿内,灯火辉煌,华美的舞蹈,艳丽的衣裳,觥筹交错间虚假的笑意,恭维,无处不在的勾心斗角的争斗,还有那个掌控你生死的人。裴子墨在心中苦笑,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天下人都向往的地方。抬眼看去,没看到慕逸晨,也是,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离皇上,皇后最近的桌子。正准备低下头,却感觉到一束温和的目光,意外的看到慕逸然。琉璃杯举在嘴边,微微的向他示意,裴子墨忙端起自己的酒杯,两人隔空相敬,一饮而尽。
放下杯,裴子墨就有些心不在焉。那天在紫宸殿一起喝酒之后,裴子墨就问过慕逸晨,这个慕逸然到底是怎样的人?慕逸晨只知道,慕逸然的母妃是良妃,出身不高,一直也不得宠,生下他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慕逸然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平时喜欢写字画画,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了。如果哪天没在紫宸殿喝酒,那裴子墨也会这么认为,哪天喝到兴头上,慕逸然的那份豪放,还有,他举杯的时候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臂,根本就不是一个常年喝药的病秧子的手臂,虽然也不似慕逸晨常年练武那般结实,但也绝不是手不能提的纤细。
裴子墨想起自己刚进宫的时候,裴言说的:在这皇宫中,埋藏了多少秘密,牵动着每个人。收敛起你的好奇心,管好你的眼睛,只看你面前巴掌大的地方,管好你的嘴,不要问,管好你的耳朵,听不到,就不会说。这实在不失为明哲保身的好方法。
一场宴会让裴子墨如坐针毡,中午,丹凤门上刺人的目光让他现在想起来都胆寒,现在,虽然离的远又隔着纱帘,还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一直低着头,直到裴言叫他,才回过神。裴言压低了声音“子墨,你送梁王殿下先回去,夜里风凉,当心别让殿下着凉。”顿了一下“子墨,你在宫中……”
裴子墨抬起头,给了裴言一个灿烂的笑容“爹,放心,我很好,小晨也很好。”
裴言帮整理了下衣服“去吧,向皇上,皇后行了礼就去吧,自己的腿要多当心,别受了风寒。”
裴子墨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才没让眼泪掉下来,答了声“是”就离开了。当时,进宫前,答应裴言,只是进来看看就走,可看到哪个情景,想到清冷的宫殿里,只有慕逸晨一个人,就忍不住去求了旨。事后想来,还是有些后怕,如果当时,慕凡修把自己驱赶出宫,就真的会连累到裴家,还会连累到带他进宫的张行,说不定还有那些当值的守卫。
不容他多想,就已经走到了慕凡修的面前,隔着纱帘跪拜行礼。久久的也不见慕凡修让他起来,跪在地下一动也不敢动,裴倾蕊在旁边看的也着急,又不能说什么。裴子墨觉得他的腿开始发麻,这才听到“子墨,腿好些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好了。”裴子墨不明白慕凡修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老老实实作答总是没错。
“好了就好,自己的身子骨要当心,酒也不可多喝,行了,你去吧,送逸然回去,你就回紫宸殿吧,早点歇着,明天就不用给皇后请安了。”看似关心,语气却是冰冷万分。
才刚出伏的天气,慕凡修的一席话,就让裴子墨如同处在冰窖中一般,哪天喝酒的事他知道,这是在提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