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特别是淑妃那次;你完全可以下手的;为什么那时候要救我?〃
〃为什么?你不会真相信我是为了什么狗屁亲情吧;只为了让你看到希望;而且离希望越来越近;就在你唾手可得的时候;希望就在你眼前破碎。五年前我的痛你没办法理解;所以我就换了一种方式;还有什么比母亲看着孩子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更痛苦的呢?没有。我就让你好好的看着;看着你
的孩子;因为你的过错才会在刚一出生就死去;他是为你还债;为你赎罪。怎么样?裴洛灵;心疼吗?痛苦吗?这一切都比不上我当年的痛;拜你们所赐受的那些苦。〃憎恨到咬牙切齿;五年里的回忆全部在脑中浮现;为了治心疼病所受的苦;喉间猛然涌上一股血腥;不能激动;不能激动;裴怀之在
心里默念;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一激动心疼病就会再烦;那噬心刨骨的疼。
裴洛灵闭上眼;该结束了;一切的恩怨因为她而起;那就以她的死来结束这一切吧!把孩子搂在怀里〃动手吧。〃
裴怀之一笑〃你倒是有这个觉悟;不过;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让你死吗?〃递给裴洛灵一杯水〃差点忘了告诉你;本来我打算留着你帮我处理掉那些碍眼的女人;只是现在我该注意了;那样我就没有成就感了。喝了它;再让你好好看看这个皇宫;跟你的孩子再多呆一会;我也该去给皇上报喜了。〃
慕逸晨只是坐在永安宫等消息;神色如常;并没有初为人父的激动和兴奋;更谈不上紧张;他一直都认为裴洛灵不会很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前面淑妃的事就是例子。从她怀孕到生产;明里暗里裴怀之帮她躲过来各种明枪暗箭;按说应该放心才对;可就是说不上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裴怀之并
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碰巧长的一样。碰巧长的一样;碰巧叫一个名字;碰巧又被慕逸楚救了;人生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而这一切的巧合又都让一个人碰上;怎么可能?
〃皇上;裴太医来了。〃蓝明在外面禀报。
〃让他进来。〃
裴怀之一进屋就跪在地上;说话间带着点哭腔〃皇上;淑妃娘娘产下一位皇子;可……可由于胎儿在母体腹中被脐带缠了脖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就已经夭折了。〃
果然;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听说今天产嬷嬷都没有去;是你给淑妃接生的对吗?〃
〃是〃裴怀之没想瞒着;况且这也瞒不住。
见他承认了;慕逸晨接着说〃朕让人去看了;产嬷嬷都莫名的不见了;你知道这事吗?〃裴洛灵临产前早就请好了产嬷嬷;而且不止一位;就住在皇宫的西边;今天去一看;人全都不见了;衣服物品还留在住处;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掳走了。
〃卑职不知;卑职也让人去催了好几遍;产嬷嬷一直没有到;而娘娘又疼痛难忍;这才让卑职接生的。〃
对于他所说的;慕逸晨不做声;也不让他起来;合着眼;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桌面;陡然提高声音〃所以你就杀害了皇子?〃
慕逸晨能猜到;这也是在裴怀之的意料之中;思索了一下也不否认〃没错;不过;卑职是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
〃那位丞相;裴相给卑职托梦;说了他的爱;他的怨;他的恨;说道今日淑妃娘娘会临盆;他恨;他恨当年对他下的毒手;所以就拜托卑职帮他这个忙;卑职就答应了。〃这个借口很纯属胡说; 摆明了态度是爱信不信。
慕逸晨当然不会信;一个入宫才没多久的太医;跟后宫的嫔妃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有;也不可能动杀皇子的心;唯一的解释就是裴怀之就是裴子墨。他是回来报仇的。眼睛紧盯这那张脸;那张熟悉的脸;那张即使闭着眼都能描画出来的脸〃你到底是谁?〃
〃皇上认为卑职是谁;卑职就是谁。〃到底是谁?呵;是你的债主;记住这个就够了。
慕逸晨像是累极了;挥挥手就让裴怀之下去;这事他不想追究了;就像裴怀之说的;就当是裴子墨回来报仇了吧;反正这个孩子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死了也好;他可不想未来大焰朝的皇子有个狠毒的娘。
当天夜里的繁清宫用鬼哭狼嚎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宫人们没一个人敢靠近寝殿。刚生产完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多少力气;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床上艰难的打着滚;疼啊;是真的疼。明知道裴怀之给的那杯水有问题;还是喝了;想做个了断;这五年来夜夜噩梦不断;爹娘的职责;裴子墨满脸是血的来索命;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如今也算还了他五年前的那条命;知道他不会让自己死的那么简单;没想到会这么疼。
从心□发出的疼痛;就想一把铁锤狠狠的砸在心上;令人窒息的疼痛感让她痛不欲生。裴怀之就是要让她尝尝这种疼;当年心疼病疼起来;他差点就自我了断了。裴洛灵没有他的毅力;坚持不下去了;挣扎着爬到桌旁;抓起桌上的剪刀直直的刺进心口;带着温度的鲜血顿时飞溅出一片殷虹;□;再刺入;再拔出再刺入;如此反复;最终那把见到没有再□。死了;就这样死了;最后也只以贵妃礼下葬;连跟皇上合葬的资格都没有;所有的争斗已成过眼云烟。五年前;她毒死他哥哥;五年后;他哥哥毒死她;最终以她的死画上了句号。
第 86 章
裴洛灵的死;皇家给出的说法是生产过程中引起的血崩;不治而亡。皇家就是这样;所有的非正常死亡也会给安上一个正常死亡的名头;莫说裴洛灵没有家人;就算有家人又能怎么样?找皇上讨说法?死了便死了;葬了就是了;好歹最后还是按照贵妃礼下葬;有多少人最后只换来一张破草席;换来史书上一个殁字;又有多少人在死后什么都没留下。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着;慕逸晨下朝后总是回到紫宸殿坐坐;开始是为了多和裴怀之相处;后来就成为了习惯;这里是安静的;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没有其他嫔妃那的争风吃醋;如果没有裴怀之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就更完美了;当然前提是慕逸晨不先找碴挑衅;这也算两人间独特的相处方式了。
可以说裴怀之是从小就住在这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包括屋内的摆设;这次再住进来;看到五年前的样子;只觉得碍眼;会让他想起往昔的记忆;当下就让人把这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换掉。他要做什么;慕逸晨全都准了;所有的家具摆设任他挑;眼看着紫宸殿里就全部焕然一新了。
裴怀之的目光最后落在那张软榻上;这张软榻算起来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那时候还是在龟兹;在集市闲逛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很有西域特色的一个软榻;虽说木头也不是什么号木头;但就是看上了;眼里再容不下别的;当下就买回了府;回了京就让人把这张软榻从龟兹运到了京城;看见它就会想起当年的慕逸晨;对他的好;对他的爱;也会想起后来的慕逸晨;如今是说永别的时候了;就对身后的小宦官一指〃把这个给我扔出去。〃
慕逸晨正好看到几个人抬着软榻往外走的一幕;几个人也据实禀报〃回皇上;裴太医只说让扔出去;没说是什么理由。〃
〃抬到永安宫去吧。〃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什么时候皇上成捡破烂的了;别的宫不要的东西他收着;而且;这软榻看起来有年头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扔了算了;还留着做什么。
蓝明上前每个人给了一脚〃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抬过去;都等着挨板子呢。〃
这才赶忙抬起来;小跑着就往永安宫方向去了。
其他的都可以扔;这个软榻他想留下;留下曾经年少的记忆和刻骨的爱情;虽然这爱情最后让自己亲手毁了;即便如此他也想留下;漫漫人生路;他不想在未来独自走过;也怕自己会忘了他;怕记不起那张脸;那个声音;那个人;就当留个念想吧。
一进紫宸殿就看到裴怀之;并不是说什么心里念着;就会第一眼看到他;而是他今天的穿着;让人想不注意到都不行。墨色的发用一根金色的丝带扎着;低低的垂在胸前;一身水粉色的长衫;上绣大朵的牡丹;没有束腰;腰间的带子也是松垮垮的系着;风一吹就随着风抖动;露出里面白色的单衣。
坐在藤制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看不清名字;想来也是有趣的;不然看书的人也不会这么专心;旁边同样藤制的小桌;上面放着几样茶点还有水果。这样的场景几年前也曾出现过;不同的是那人是素雅的;而面前人是艳丽的;忽略掉这点;慕逸晨就有种时光穿梭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很多年以前的时候;自己会怎么做示意蓝明悄悄的搬来躺椅;放在一边;不惊动沉迷在书中的人;只陪着他坐在旁边;享受着难得安静的午后。
蓝明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自己一个人守在一旁;守着这幅安然恬静的画面。这两人从出生就在一起;到现在也三十年了;相伴相守相扶持走过了人生的一半时光;中间也有出现过这样那样的事情;他愿意相信这是慕逸晨的无心之失;相信裴怀之会放下心结;原谅他的;毕竟是相伴了这么久的人;亲情爱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下的;眼前这幅画面正是说明了这两人是相配的;天生就该在一起的;少了谁都不合适;多了谁也不合适;只有他们俩相守到死。
晒着温暖的太阳;闻着花香;小风徐徐;两人都躺在躺椅上睡了一下午。慕逸晨先醒来;旁边那人还在睡;身上盖着薄毯;一直阅读的书还拿在手里。走过去;拿起来翻阅;是一本游记;记录了作者走过的山山水水;浏览遍大焰朝的无边美景;不觉竟看的痴了;想想自己登基也这么多年了;真正出
宫游玩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就算去;也去的是皇家猎场;避暑庄园之类的;并没有亲自去看过大焰朝的景色;想来裴怀之也是;要不怎么会对这本书看的那么入迷;不自觉的眼神间流露出对作者所描写景色的向往。
那人还在睡;不知这梦中可曾梦到这美景如画;手指轻轻的在细腻的不输给女人的脸上游走;动作轻柔;还是打扰到了熟睡人的美梦;伸手在空中挥动;想赶走这扰人清梦的〃虫子〃;只是虫子玩心又起;从额头开始留下了细细密密的吻;一路吻过鼻尖到嘴唇;想深入又怕吵醒了他;这人啊跟裴子墨一样;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最后在紧闭的唇上留下一个炙热的吻作为结束。
他渴望爱;渴望被爱;自从裴子墨死后他就不知道什么是爱;裴洛灵爱他;很爱;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她的爱夹杂着对裴子墨的嫉妒;每次看到这张极其相似的脸;总会想起是自己亲手终结了那份爱情;他活该不是吗初见裴怀之;胸腔内鼓动的心脏震得耳膜嗡嗡做响;慢慢接触下来发现他不是;
一样的相貌;不一样的性格。从心底相对他好;其实也怀着一颗赎罪的心;赎他对裴子墨犯下的罪;爱我吧;不管你是不是他;爱我吧!让我重新感受到被爱的滋味。
慕逸晨一走;裴怀之就睁开了眼睛;其实当时慕逸晨醒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想看看慕逸晨到底想干嘛。当手指在脸上划过;他想推开那双手;他害怕和慕逸晨的每一次触碰;那双手会唤起他不愿意想起的从前。
慕逸晨一连几天都没有再来紫宸殿;这队裴怀之来说也落得清静;白天就到太医院当差;自从他住进了紫宸殿不光太医;就连嫔妃们面上也对他尊敬有加;背过身去那就不得而知了。这日他刚到太医院;脚都还没站定;就听有太医在议论〃我刚从娴妃那回来;快累死了;折腾了一晚上。〃
旁边就有人问〃怎么了?听说皇上也在那呆了一夜;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娴妃怀孕了;不巧的是;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