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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至死方休-第31章

小说: 至死方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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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过来,别说踩了,就是碰上一碰都受不了,阿古善还把五匹马栓在一起,冲锋的时候一起上,马上的骑兵们手持长刀大斧就砍了过来,马向前冲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手中的刀都不用挥,只要拿稳,借着马的速度,砍头就像切瓜一样利索,这让苏定方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主帐内的几人都一筹莫展,苏定方原本的热血都化成了满腔怒火,烧的他无处发泄,几次的攻击下来大焰军伤亡惨重,而波斯军那边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伤亡,士气更是高涨。如果再不能打退他们,等天再冷下来,这仗就更难打了。李贺拿了薄毯盖在裴子墨的腿上,又拿了热热的手炉递过来,裴子墨把手炉放在腿上在,交替暖着两个膝盖。齐恒仪若有所思的一直看着坐在那的裴子墨,忽然出声“有了。”
  拔高的生音引的众人都看着他,只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笑意再脸上慢慢扩大,声音也跟着欢快起来“我们可以挖沟。”
  挖沟?三人满是疑惑的看着他,“对,是挖沟,我们多挖几道沟,派一小部分兵将假意出战,去引诱他们,不要硬战,打不过就跑,把波斯军引到我们挖沟的地方,这样一来,等他们发现地上的沟,势必要勒马,这样马的速度就没有了,而我们藏在沟里的士兵就可以趁机砍马腿。这些马是五匹五匹的绑在一起,这样我们只要砍掉一条马腿,五匹马就会全倒,他们身上都穿着重甲,倒了就很难在站起来,而且,马身上还穿着那么重的后甲,倒下肯定会压到骑兵,这一压不死也残,这时候我们的士兵再趁机上去,该俘的俘,该杀的杀。”
  苏定方和李贺一合计,成,就这么办。裴子墨心中有些好奇,齐恒仪这人一直任的是文官,祖上也没听说有武将,怎么会想出这么个注意,就问他:“齐大人,这个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齐恒仪有些不好意思“说了丞相可别怪我,我是看丞相用手炉暖着膝盖,有时候还会把手炉放到两腿中间夹住,腿上的毯子就随着手炉凹陷下去,我就想到挖沟了。”
  这下换裴子墨不好意思了,有时候他用手炉的时候会偷懒,把手炉放在膝盖上面,还要用手拿着,不想拿了就会夹在两腿中间,也让膝盖侧面暖一暖,没想到自己的向动作被别人看在眼里,还成了启发,这让他有些羞赧。
  这几次的连败,是大焰军心中都憋着一股火,一听要挖沟砍波斯人,胸中的怒火都化成了力量,日夜不休的挖着波斯军的丧命沟。不消三天,一排排的沟渠都挖好了,苏定方亲自带兵上前迎战。只见三千铁浮屠迎面就冲了过来,一万五千的拐子马从左右两边包围苏定方,几个回合下来,明显招架不住,掉转马头就往挖了砍马沟的地方跑。
  波斯人也想结束掉这场战斗,驾了马紧跟其后,苏定方骑着马绕到一边,其他士兵顺势跳进沟里躲好,当波斯看到这一条条一排排的沟,果然勒紧缰绳,有的马没停住,一脚就踏向沟内,大焰军也不含糊,挥刀就砍掉马蹄,一时间铁浮屠,拐子马几乎全军覆没,阿古善不败的神话也破灭了。
  这时苏定方又率大军直取波斯人的大营,兵器碰撞的声音,砍在人身上的声音,以及士兵拼杀声响成一片。李贺和裴子墨也带人前来支援,混战中苏定方看到波斯的主将阿古善,冲上去就砍。阿古善也看到了苏定方,几招下来带着亲兵就往西逃窜,苏定方驾着马紧跟其后,裴子墨忙出声:“回来,穷寇莫追。”
  杀红眼的苏定方那里听得到这些,只身一人就朝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裴子墨忙带了些人马也跟着他追了过去,行至河边;只见到苏定方一人;那些逃跑的波斯军不见了踪影。裴子墨上前叫住苏定方〃走吧;回去啦;穷寇莫追的道理还用我再说吗?〃
  虽然有些不甘心;苏定方还是跟着裴子墨沿原路回去;只是还没走走出多远;就听得身后方有鸣镝声响;两人刚一回头;就看到一支鸣镝箭直冲苏定方后心而来;裴子墨来不急多想;奋力把苏定方推下了马;箭直直射入他的肩膀。
  波斯人驾马就要跑;苏定方带着人马直冲上前;亲手斩杀了波斯主将阿古善。回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裴子墨;他慌了;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说给慕逸晨交代;就是李贺那他都交代不了。裴子墨挣扎着要站起来上马;动一下伤口的血就多流出来一些;旁边的士兵掰断了箭杆;从自己衣
  服上撕下一块暂且给他包扎了一下;苏定方抱起裴子墨;两人同程一匹马;朝营地飞奔。
  李贺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留下一些士兵打扫战场;回到大营一看;只有齐恒仪在;心内就觉得不好;如果不是遇上了什么事;他们不会到现在都没回来。正想着就听人来报〃将军和丞相回来;不过;丞相好像受伤了。〃
  李贺和齐恒仪都觉得腿软;不敢迟疑忙迎了上去;果然;裴子墨脸色苍白的靠在苏定方的怀里;如果不是苏定方用力搂着他;这会怕是早就掉在地上了。苏定方抱着他就往营帐走〃叫大夫到大帐去。〃
  刚把裴子墨放到床上;大夫就来了;看了裴子墨的伤口;就用小刀把扎进身体里的肩头剜出来。箭头飞出带出一股黑血;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这箭有毒;苏定方后悔没带樊诺来;而是留他守着龟兹城。不知道是什么毒;大夫也不敢贸然用药;李贺和齐恒仪就去审问那些抓回来的俘虏;期盼着里面能有一两个知道的。
  也是裴子墨命不该绝;这些波斯俘虏里有一个人曾经是阿古善的随从;因为犯了错就被贬到军营里做士兵。起先问的时候死活不开口;可能隐约中感觉到应该伤的时候比较重要的人物;就跟李贺他们谈起了条件;要求李贺他们把他护送回波斯;再给他黄金万两;否则就看着那人死去吧!
  齐恒仪猛然拔出李贺腰间的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波斯人也一惊;身体僵硬;眼睛警惕的看着翻着银光的战刀;就听齐恒仪说:〃你现在说;还能活着;如果不说;大不了这个人就这么死了;那你也没有留在这世上的价值了。〃
  没有命要黄金何用?波斯人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不剩的都说出来了。箭上的毒是阿古善特制的;据说是五种毒混在一起的;毒性不快是慢慢侵蚀中毒人的五脏六腑;但是又很好解;据说是怕误伤自己;而一时间又找不到解药;制毒的时候就选了几种好解的毒。用乌梅;栀子;兰花;三七一起煮
  了;煮成一碗水的时候给中毒的人喝下;再把药渣抹在伤口上;一直坚持到完全解掉。
  回到主帐;大夫已经给裴子墨用了些解毒的药;听了李贺他们带回来的消息;这几种要倒是不难找;就是都没带在身上;身边带的都是跌打药;金创药;枪棒伤药之类的;几人决定;事不宜迟;赶紧回龟兹。
  一路颠簸回到龟兹;身下的椅子还没暖热;就听人来报〃梁王殿下驾到!〃

  第 49 章

  几个人面面相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裴子墨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发烧,面如死灰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的叫这慕逸晨的名字,被箭射中的伤口在恶化,周围的肉也在慢慢腐烂,快到龟兹的时候开始咳血,部队日夜兼程的往龟兹赶,生怕出点什么差错,也怕回到龟兹见到的会是召裴子墨回宫的圣旨,现在,圣旨没来,人来了。
  慕逸然一进门就看到哪个纤细的身影,银色的铠甲上蒙了一层灰,走进了甚至能看到上面的斑斑血迹,透过那些血迹,就像自己亲临那场恶战,见证了怎样的杀戮,耳边听到战马的嘶鸣,兵器的碰撞,以及惨痛的呻吟。目光自上而下,头,身体,双臂,双手,腿,双脚,一样都不少,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嘭”的一下落地了,安稳了,踏实了,几步上前,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狠狠的把李贺拥在怀中,全然不顾金属的铠甲咯的自己生疼,这样的人啊,还是要绑在身边才能够安心。
  好一阵,李贺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从来没有想过慕逸然会亲自过来,送往京城的信里也总是报喜不报忧,就怕他担心。慕逸然不像慕逸晨或者慕逸楚,出过京办过差,他一直长在深宫里,最多逛逛京城里,就怕他一个冲动请旨出京,结果他还是来了。这双拥过自己无数次的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拥着自己,就像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一样,可以感觉得到,双臂在微微的颤抖,是紧张,是害怕,是在确认了自己安危之后的放松,即使这样也绝不松手,李贺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多么想念他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李贺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是激动,是兴奋都无所谓了。
  “想你了,就来了。”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放下了,声音也跟着轻松起来。
  李贺看着面前的人,黑了也瘦了,眼底是深深的乌青,肯定是光顾着赶路,都没有好好的休息,真是个傻瓜。手指摩挲着有些干裂的唇,吻过千遍万遍的唇,这一刻只想吻他,缓缓的印上自己的。两张唇碰在一起,温热的触感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所有的思念终于爆发了,从缠绵变的热烈,恨不得把对方侵吞入腹。
  樊诺给裴子墨清理完伤口,重新包扎好,端着清洗的水一转身就看到苏定方和齐恒仪站在身后“你们站在这干吗?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刚准备迈步往门口走,就被苏定方拉了回来“别出去。”
  樊诺对这句“别出去”疑惑不已,顺着苏定方的眼睛看过去,透过格子窗能看到院中拥吻的两人,一个是李贺,那另一个难道是慕逸然?吃惊不已的他瞪大了两个眼睛看向苏定方,苏定方点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樊诺沉了一下气,还是走向门口,“吱”的一声打开了门。
  拥吻的两人听到门声,迅速的放开对方,脸上都带着微微的潮红,李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刚才只顾着缓解内心的思念,完全忘记了是在院子里,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虽说大家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人,都识相的退了出去,可这么大胆的行为还是让他羞红了脸。
  “真的很抱歉,不知梁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我知道这个时候打扰到二位是很不道德的,我也不想,但是如果我现在不出去煎药,恐怕丞相大人就会有危险。”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实在完全没有一丁点要道歉的意思,反而会让人觉得是在提醒两人,妨碍到了别人。
  慕逸然听说裴子墨有危险,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再一次紧皱“怎么回事?”
  李贺引着他进到内屋,把事情简短的叙述了一遍,慕逸然的眉头越皱越紧。屋子里还留有淡淡的草药味,床上的人惨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身上的伤口刚刚清理过,还能看到旁边桌上没来得急收掉的药箱。
  慕逸然在心底庆幸,还好慕逸晨没有来,如果让他看到这样的情景,这一屋子的人怕是都活不了了。“苏将军,本王是代皇上来确认丞相的安危,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也给皇上一个交代?”慕逸然坐在床边,用手巾轻轻擦拭着裴子墨额上渗出的汗。
  苏定方跪在一边,什么也说不出来。李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慕逸然,只是坐在那,做着一些其他的事情,面色如常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但话里的威严,以及浑身散发出的天家威仪都让人不禁冒着冷汗。
  “苏将军,本王在问你话,皇上在等着回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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