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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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催动□的骏马；一路飞奔；裴子墨和慕逸晨两人不相上下；李贺始终和他俩保持一个马身的距离；慕逸晨回头喊道：〃李贺；你没出全力；再这样就军法处置。〃
　　李贺加紧马腹；一扬鞭；就到了俩人的前面。最后；李贺最先到达前面的镇子；慕逸晨则领先裴子墨半个马身。连着几日赶路；终于到了玉门关；过了玉门关就是西域了；站在玉门关前；慕逸晨和裴子墨后回头东看；出了关；就真的离开了；离开生长的这片土地。两人相视一笑；走吧；我们还有彼此。
　　皇宫中；裴言一直望着西边的方向；直到太阳落下；手边的茶热了凉；凉了又换热；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慕凡修上前揽过他的肩〃小言；探子说他们已经过了玉门关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裴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的路；会怎么样；要你们自己来走；以后；你们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唯愿你们平安喜乐。

　　第　28　章

　　一路向西，绿色越来越少，入眼的只有满目荒凉。起风的时候，太阳就被漫天黄沙遮住，不见天日，夜晚的时候，少了太阳的温度，就冷的厉害。队伍前进的速度只能减慢，走了差不多快半个多月，终于到了都护府的所在地——龟兹。苏定方率军民出城迎接，看到慕逸晨和裴子墨的时候，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鄙夷。
　　早在慕逸晨他们刚出玉门关的时候，苏定方就收到了圣旨，知道上任的都护是一个从没有出过皇宫的皇子，又得到李贺的密报，一同前往还有丞相的儿子，真可谓是“生在深宫中，长于妇人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都护，管理好这片复杂的地域。
　　龟兹，自古就是西域重镇，居住的不止有龟兹人，还有大月氏人，大宛人等，语言是以龟兹语为主。龟兹也是西域通往京城道路上的咽喉之地；
　　每日都有大批货商在这里歇息中转；同时；又由于龟兹气候温热盛产麻；麦；各类水果，香料；封牛，战马也都以龟兹培育的为上品；山中富藏矿产，冶铸
　　技术也是闻名西域；故而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这些都是慕逸晨在路上听李贺说的，一路上见到的只有黄沙戈壁，几个小镇都建在为数不多的几个绿洲上，没有亲眼见到还是难以想象龟兹的繁华。
　　慕逸晨和裴子墨走在龟兹的街上，光用热闹是难以形容龟兹的繁华的，路两旁站满了兜售商品的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西域人的穿着也与汉人的宽袍大袖不同，穿着窄袖紧身翻领长袍，下着长裤，足登高腰靴，长相都是高鼻神目，眼珠的颜色偏浅，各地方的人眼珠颜色又不尽相同，这让从没有出过宫，上过街的两个人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逛了一圈下来，买了不少的东西。
　　晚上，把李贺拉了来，教两人龟兹语，身为都护，听不懂当地语言怎么行？李贺说自己也懂的不是特别多，要把苏定方叫来，慕逸晨赶紧拦住他“你可别去，我就见不得他那样，你会什么就教我们什么，不会的咱们再想办法。”
　　李贺失笑“其实将军人很好的，开始的时候，嫌我笨，总骂我，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他人不坏，心地很好很善良。就像这次攻打西突厥，将军怕伤及百姓，所有的战争都在离城一百里之外，所以整场仗打下来，所有的城镇都没有遭到破坏。”
　　第二天，裴子墨拿着出宫前慕逸楚送的酒到了苏定方的住处。苏定方见到他只是挑挑眉，什么都没说，裴子墨也不在意，径直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苏将军很忙？”
　　苏定方依然不抬头，眼睛也只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不忙，不知裴少爷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想让苏将军帮我尝尝，这酒如何？”倒了一杯酒，当到苏定方的面前。
　　浓郁的酒香直窜进苏定方的鼻子，酒香成功的把苏定方的眼睛从树上挪开，他看向裴子墨“裴少爷，如果闲来无事，可以让李贺陪你一起去街上逛逛，不是每个人都很闲的。”
　　裴子墨忙起身，满是歉意的说：“对不起苏将军，是在下唐突了，那就不打扰将军了，告辞！”
　　看着裴子墨离开，苏定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确实是好酒。”
　　裴子墨偶尔会来苏定方这里坐坐，苏定方依然不怎么搭理他，裴子墨也不恼，有时会对苏定方看的书，写的字说说自己的间接，如果和他意见不合，苏定方就会反驳几句，两人的交谈也仅此而已。
　　傍晚裴子墨回到都护府，见到两人的房里没有点灯，就以为慕逸晨和李贺出去了。推门进屋，还没等他关上门，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从颈部揽了过来，下巴被捏住，迫使他的头向后转，温热的唇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裴子墨佯装挣扎了一下，被那人搂的更紧，也就作罢。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黑暗中只听那人说：“你怎么不躲？”
　　裴子墨点上灯“我为什么要躲？”
　　“你也不怕是哪个登徒子轻薄你？”
　　裴子墨给两人倒上茶“我知道是你，你身上带着我做的香，我自己做的东西，我闻的出来，再说了，如果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你觉得他走的出去？”裴子墨拔出了腰间的匕首“那日买了，我就一直带在身上的。到时你，今天这样是为了那般？”
　　慕逸晨端起桌上的差就喝“你这几日跟苏定方走的倒是很近啊。”
　　裴子墨从这话里闻到了浓浓的醋味，心里早就笑翻天了“是啊，苏将军一表人才，长相自是英俊不必说，学问也好，不像有的武将，胸无点墨，我呢，是从心底仰慕苏将军。”
　　慕逸晨阴着脸“只可惜，人家不带搭理你的。”
　　裴子墨凑到慕逸晨的面前“小晨，有没有闻到好大的醋味啊，比御膳房酿的老陈醋还酸呢。”慕逸晨把头扭向一边，裴子墨看到他发红的耳垂。
　　裴子墨又绕到他面前“小晨，我知错了，我不该跟他走的太近，冷落了你，小晨，你罚我吧。”
　　慕逸晨看着裴子墨装的一幅可怜相忍不住笑了“好，那就罚你陪我吃饭，为了等你，我到现在都还没吃饭。”
　　“好，吃饭，我也饿了，你坐着，我让人摆饭。”
　　夜晚，裴子墨依在慕逸晨怀里睡着了，拥着他的人却睡不着，早在宫里的时候就听慕逸楚提过苏定方这个人，家中先祖是跟着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大焰朝建立之后，手握重兵，抗击外敌，收复失地，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苏定方也不例外，征高丽，灭百济，这次又灭掉西突厥，立下了赫赫战功，难免会恃才傲物，从进城哪天就看出来了，他看不起两个刚出皇宫的皇子，少爷，几日来裴子墨在他那碰的软钉子就说明了一切。裴子墨想改变苏定方对他们的看法，只是这个方法看起来不可行，那就换一种，总有行得通的方法。

　　第　29　章

　　天刚亮；裴子墨还在睡；慕逸青轻手轻脚的起来；回身帮他掖好被子；在额头印上一个吻才离开。慕逸晨没带一个随从；独自一人出了都护府一路向东；到了城东的军营。还没到大营；就能听到士兵们发出很有气势的操练声。苏定方在慕逸晨刚踏进大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转过身；选择无视这个稚嫩的皇子；继续练兵。慕逸晨在大营逛了一圈；不得不承认；苏定方带出来的兵；都带有一种刚毅的气质；相信在战场上；一声令下；就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决不退缩。
　　逛了一圈回来；苏定方还是不理他；慕逸晨就自顾自的坐在大帐里等他；从清晨等到正午。毕竟是都护；朝廷的二品大员；又是皇子；在无视下去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苏定方还是回到大帐。慕逸晨正拿着桌上的在看；没有注意到帐内有其他人了；直到苏定方说：〃都护好兴致啊；
　　大清早的就来看练兵；我还以为；都护要睡到晌午才起身呢。〃
　　慕逸晨并不抬头〃作为都护；来检查练兵的情况；这不为过吧〃
　　苏定方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下属送来的茶；眼睛瞄到慕逸晨的案上并没有摆着茶碗；再看到他有些发干的嘴唇；心情没来由的好；盘算着等下要问
　　问今天是谁当值；该赏。〃不为过；您是都护；在这都护府所管辖的地方；您想去哪就去哪。〃也许是心情好了一些；那些呛人的话说出来感觉火药味也没那么冲了。
　　慕逸晨指着弓架的一把弓〃这是你的弓〃
　　墙上挂着的弓；是苏定方第一次带兵出征的时候；苏老将军送给他的；上好的铁钛宝弓；用了整三年才完工。〃当然。〃
　　〃我能试试吗〃慕逸晨已经把弓拿在里手里。
　　这把弓目前只有苏定方一个人能拉开；看到慕逸晨的样子；心里忍不住蔑笑〃请便。〃他是很乐意看慕逸晨出丑的。
　　慕逸晨拿着弓；走到校场；随手从旁边抽出一支箭；周围的军将们也都在小声的窃窃私语；都准备看慕逸晨的笑话。苏定方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丝丝轻笑；要丢人现眼那就请便吧〃都护请当心啊；小心拉弓的时候可千万别把手指头拉下来。〃
　　慕逸晨搭上箭〃多谢苏将军提醒。〃
　　众目之下；慕逸晨轻松的拉满弓；瞄准靶心；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放箭的时候；突然；调准方向；对准苏定方射了出去；周围发出一阵惊呼。箭贴着苏定方的脸飞了出去；带过的箭气；给英俊的面容上；平添一道血痕。慕逸晨收了弓〃是我失手了；对不住啊；苏将军。〃看似道歉；只是话里没有什么道歉的意思罢。
　　苏定方胡乱的用手背抹去脸上的鲜血〃你敢跟我比试比试吗〃怒火和不甘充斥了整个胸膛。
　　慕逸晨把弓递给旁边的士兵〃好啊；比什么呢〃
　　〃看到那边的箭靶了吗咱们一人射三箭；看谁射的准；你敢吗〃苏定方指着前面的箭靶说道。
　　慕逸晨一笑〃有何不敢〃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将军先请。〃
　　苏定方拿过旁边士兵准备的弓；〃嘡；嘡；嘡〃连发三箭；第一箭；高于靶心一寸；第二箭；正中靶心；第三箭；低于靶心一寸；三箭在一条线上；引得周围一阵欢呼声。苏定方有些得意；把弓扔给慕逸晨〃该你了。〃
　　慕逸晨微微一笑〃看来我今天是要献丑了。〃
　　连发三箭；围着靶心呈品字形排列。周围的军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都看向苏定方；苏定方的脸阴沉沉的〃都护真是深藏不露；好箭法啊。〃这一个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慕逸晨抬头看了看太阳〃在将军找讨饶多时；我也该回去了；要不子墨会担心我的；苏将军；告辞。〃
　　第二天慕逸晨的胳膊就抬不起来了；动一下就疼；裴子墨早备下了药油；细心的帮他按摩胳膊和后背〃你是威风了；活该你现在疼得要死要活的。〃
　　这个时候的慕逸晨只能躺着；任裴子墨摆布〃他不是看不起咱们吗让他知道；我不比他差；不是他所想的绣花枕头；他以后也少瞧不起咱们。你去找他；不就是为了让他改变对咱们的印象吗他那种人；只有让他亲眼见到；他才会相信；说那么多都没用。〃
　　〃什么时候都护大人也喜欢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啊〃
　　床上的两人都一愣；忙回头看；苏定方手上拿个盒子倚在门口。走进屋；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早上听闻都护大人胳膊扭伤而卧床不起；苏某特来探望；只是没想到能亲耳听到都护大人对下属的评价；还真难得呢。〃
　　裴子墨起身准备去给苏定方倒茶；被慕逸晨一把拉住〃墨墨；别去；渴死他；昨天我在他那一口茶都没给喝。〃声音不大；却保证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又对苏定方说：〃那苏将军觉得；本都护的评价是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