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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若早知-洛雁公子-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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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远烟面目清冷的看着许清如道:“太傅嫌疑重大,收押天牢,此事疑点甚多,缉查司择日审理此案,朕会给太尉,也会给天下一个交代。”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只是那一点为难,那一刻迟疑,全都一丝不漏的入了许清如的眼。

    是了,铁证如山,我该嫌疑重大!

    不错,众怒难平,我当收押天牢!

    我知你别无选择,可为何让我看到你的怀疑!?

    因为曾经的背叛,所以永远抹不去污点了么。

    青远烟低下头,躲过那炽烈的目光。

    许清如看不见他眼中的痛苦无奈,只当他低头是逃避,是心虚。

    “呵呵呵……”这场殿试当真是有趣……

    如果连你都已不再信我,我又何必苦苦骗自己。

    曲膝跪地。

    嘴角扬起一丝凄笑。

    “罪臣领旨。”

    眼前模糊一片,都是刺目的红色,浑身发冷,仿佛坠入了冰海。依稀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掀案而起,掠阶而来,却比不上自己跌落的速度,黑暗瞬间吞没了全部的感官,最后是来得及听到那人叫自己名字,可自己却发不出力气回应,你这白痴,当众跑下来算怎么回事?

    “清如!清如!”青远烟抱着昏迷的人不停的呼唤,方才看见那人摇摇欲坠的跪倒,还有吐出的鲜血,都让自己失去了理智。不顾全场惊诧的目光和惊叫跑到他身边,将那冰凉颤抖的身子揽在怀里,狠力合唇,满口腥味。

    对不起,是我害你寒毒再次发作,我总是这样口里说着爱,却又在不停的伤害。

    我有罪,我有罪啊……

    “快传太医!”

    “陛下……”陆崇宇进言道:“陛下,今日是殿试重典,满朝文武和士子们又都在场,许太傅是罪臣,现被揭露罪行急火攻心才当堂昏倒,理应缉拿归案,请陛下体恤大局,顾及礼制大统,莫失皇家威仪……”

    “皇家威仪……?”青远烟冷冷一笑,陆崇宇悚然结舌,“既然今日人来的齐,朕就不妨让你们都听清楚!”混着内力的一喝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公子清如,是朕今生唯一所爱之人。”

    “……”大殿上都是抽气声,没有人想到青远烟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殿试的考生们也都傻在了原地,方才还冷漠如霜八风不动的帝王,现在竟毫无顾忌的抱着一个罪臣说出这样直白的话,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难以接受的转变。

    黎治坤看着他们,那一瞬间心中忽然感慨万分,忽然想起青衫男子只手撩起窗边的竹帘,神色清冷道:

    人常能为之事,吾却不能为之……

    陛下……你们,要有多难。

    太医们匆匆忙忙赶过来,将怀里人交给他们,这个冷漠强硬的帝王始终没有转身,背对一票大臣士林,他只留了一句话:

    “若是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朕要这皇家威仪又有何用!”

    清如,纵是逆天,我也要护你平安!

    ==========================================

    亲们七夕快乐~~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八十八章 暗流涌动

“公子清如,是朕今生唯一所爱之人。”

    金銮殿上,百官面前,他竟将此情昭告天下。

    这句话不仅冲击了当时在场的朝臣,更在百姓之中掀起轩然大波,从前只听说今上与太傅关系暧昧不明,现在皇帝居然为了这个叛国通敌的罪人废黜律法,怒斥忠良!一时间民怨四起,弹劾许清如的奏折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而当事人刚从寒毒复发的病情中缓过来不久,正对着我们的皇帝陛下大发脾气。

    “白痴!”

    “笨蛋!”

    “傻瓜!”

    许清如喘口气,继续骂道:“我不过是旧疾复发,吐几口血,晕倒几天而已,你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么。居然从龙椅上冲下来,还当众告白!?你是皇帝啊,怎能如此不顾身份!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么?”

    “他们怎么说与我何干,当时我只是,好怕失去你。”当日我若不将怀疑之意表露于面只怕难以服众,可是看到你晕倒,看到你吐血,我好怕你再也不醒来,怕你永远不会原谅我,清如,青远烟不惧天地鬼神,但是我好怕你那天决绝的眼神,我好怕你将假戏当了真,所以哪怕逆天背道,我也要护住你。

    “一国之君言行须合道义礼法,你这一胡闹倒教我成了罪人……”许清如苦笑一番,“此事不易平息,须按律彻查,如今我嫌疑重大必须有所处置!”

    “不行!你现在刚刚恢复,哪里经得住天牢苦寒!”

    对方呵呵一笑道:“呐,不想我在里面住得久就快些找出真凶吧!给太尉一个交代,也还我一个清白……”

    于是我们的许大公子当日就搬去了天牢,据说看守天牢的卫兵被吓得不轻,要知道这天牢关的都是重犯,多数都是走着进去横着出来,所以看到这位主动坐牢还笑得一脸灿烂的人实在是……嗯,有些不适应。

    国考殿试的结果很快下发,侯温远荣获状元,榜眼为史至和,云骞为探花,鉴于会员许清如未完成殿试且为戴罪之身被取消资格。有人惋惜以他之才华连中三元不过是探囊取物,也有人说是现世报应,惑主乱政,通敌叛国,暗杀忠良……纵是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陆宣和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不曾当着众将面前说什么,只是以案情尚未判定为由安抚大家的情绪。回到帅帐,拿起那本兵策回思良久。种种迹象,条条证据都在指向许清如,如果没有足够的物证人证,这一次任他伶牙俐齿也百口莫辩,而皇上偏偏又当着满朝文武出了状况,果然只要牵涉那人,冷静如冰山的陛下就会变成火山……和那帮迂腐顽固的老狐狸斗……陆宣和竟有些幸灾乐祸,真是倒霉。

    豆大的灯火映得满室光影绰绰,年轻的主帅踌躇半天,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提笔而书。

    这一次,我信你。

    ***************************************************************************

    覃城北安门下,车马如流。

    近来北方战乱,南下的商团越发多起来,出入皇城的人与日见多,卫兵的检查也就松散起来。正适当午,当值的门官早寻了酒馆乘凉吃喝,偌大的北安门就剩下五六卫兵在门下检查放行。

    “这大热天的官爷也没得休息啊……”远远来了一队人马,打着云家旗号的商团慢慢走近。

    “可不嘛,怎么云家换了新掌柜的?”自己当值三年,眼前这个人以前倒是不曾见过。

    “小人云三,是咱家在俅西店的掌柜,第一次来覃城,见过官爷了。”那人笑着揖道。

    云家是举国闻名的商家,分号遍布全国各地,这掌柜一口北方腔调,想必是多年在俅西营生了。

    “云掌柜带了这么多人不知是有何贵干啊?”

    “哈,这不是来庆贺咱家大少爷高中了嘛!”对方笑得满面春风,仿佛中第的人是他一般。

    “原来今次探花就是云大公子啊,恭喜啊!”云家世代经商却鲜少出仕,这次云骞夺得探花可谓如虎添翼,今后云家的势力必将更加壮大牢固,门卫自然也推起了笑脸,开始了例行的排查程序,直到云家的最后一辆马车。

    “车里是什么人?”

    云三上前道:“是内贱诺氏,前些日子害了眼疾总也不好,所以带到皇城来求见名医。”

    “云掌柜的想必知道,如今战乱一起流民肆虐,我们这儿的排查也比以前严了,任何可疑人员都需上报禁卫署,若是方便,能否容我等一查?”

    “这是自然,官爷查看便是,只不过……”云三说着将袖里的银子不动声色的递到门卫手中,“内人身子弱,还请官爷行个方便,莫吓着了她……”

    “呵呵,这好说。”那人掀起车帘探看,果然车里斜倚着一个女子,双目紧闭,包着头巾,一脸困顿病弱的模样。放下帘子的同时也放了心,那人笑道:“例行公事,掌柜的见谅,请入城吧!”

    “多谢官爷!”不仅云三,商团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催鞭打马,打队伍缓缓进了北安门。覃城繁华尽入眼帘,这些人却一脸警醒,刚一上主街便收旗掩势,分成几拨人各自散去,那辆马车在城里七拐八拐,最后不是在云家,而是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里面早有人出来接应,云三小心翼翼的扶着患病的妻子进了屋子,门刚一关上,守在外面的人就听见里边一声扇耳光的脆响,相视无言,他们的主子果然生气了。

    不知是被打惯了还是天生皮厚,被扇了一掌的脸居然不红不肿,云三讨好的笑道:“大人息怒,咱们这不是平安过关了嘛。”虽说扮女人有失身份,被我说成内贱有失颜面,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吧。

    坐在上位的“女子”猛地一瞪眼,竟是凛冽的蓝眸。

    “容哲……”我进来时用得着你扶么?!做戏也未免太过了吧?还有你那只扶人的爪子那么不知好歹……当然这话他可说不出口,只能用狠厉的眼刀凌迟某个装傻充愣的人。

    “呵呵……”容哲见他真的恼了忙尴尬一笑开始絮絮叨叨的道歉。

    结果对方却不厌其烦直接过滤掉他的废话直奔主题:“传令所有人亥时到这里集合,不得有误。”

    见主子严正声色,容哲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肃声回道:“是。”

    头巾已被取下来,水银一般的长发垂落下来,方才的闭目是为掩饰这奇异的蓝眸,紧密的头巾亦是为了遮盖这一头耀眼的银发,假扮云家商团入城的竟是银罗人!

    ……“任务完成了你就是我银罗契王,若失败了就不用回来了。”……

    想起这句话银罗摩诺就是一阵寒栗,这次的任务和对手都非比寻常,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面上顿时掠过阴霾。

    “大人不必过于忧心,这次我等杀不光和尚也要拆了他的庙!”

    “休要轻敌,覃主尚且不说,凊王是什么人物你总该知道的,虽说他现在被押天牢不能有什么大动作,我等也决不可大意。”

    容哲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凊王?您对这叛徒可真是客气……”

    摩诺心知这样称呼容哲的仇人有些不妥,解释道:“他自是叛徒无疑,我亦恨他,但,心底里却对他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看着容哲惊讶的神色他也不愿多做解释,只吩咐道:“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你先下去吧。”

    “是。”容哲退了出去,银罗摩诺看向窗外,暮色正浓,火霞映天,满目血色,仿佛连接了从前的记忆。

    是了,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傍晚。到处都是散发着腥味的血液,新鲜的,干涸的,目之所及都是红色。

    呵呵,皇家的诸多好处从来轮不到庶出的自己,哪怕在王府里也没人当他是少主,却偏偏生了这正统的银发蓝眸,这场惊世政变自己怕是逃不过了。

    被人从死人堆中拖出来,重重摔在冰凉的泥地里,然后便看到一双不染纤尘的白鞋出现在面前,虽然自己是副血淋淋的惨样,银罗摩诺也还是咬着牙抬起头直视那人。

    雪一般的白衣却溅了点点猩红,如云似锦的褐发下有着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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