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想围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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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没有任何赢了的心情，匆忙的收拾东西赶去了医院。

黄濑被送进急诊室里已经半个小时，原田和赤司他们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医生的结果。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显得如此漫长，当医生从里面出来时，众人都围了上去，紧张的询问医生黄濑的状况。

医生大概是看都是一群学生以为是打架，没好气的道，“你们都还这么年轻，也太没有分寸了。粉碎性骨折，就算是恢复的好，能再站起来，也不能剧烈活动了。”众人听了这话，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有赤司还能维持着勉强的镇定，道，“也就是说，没有再打篮球的可能性了吗？”

医生听了后更加严厉，“还打篮球？如果恢复期间稍有差池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得在轮椅上度过了，怎么可能再打篮球？”

看几个人丢了魂似得样子，医生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总之，你们先好好照顾他吧，这么年轻的孩子，真是可惜……唉。”

走廊里的空气让人觉得就快要窒息。

原田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此时又听医生再说一遍，他知道现在大概医学上治好他的可能太小了，但是没有关系，他可以和系统做交易。

他没有说话，默默地走进黄濑的病房。

那个无比温柔的人正安静地睡着，眉眼间依旧带着如罂粟般让人上瘾的温暖，蛊惑着原田半跪在床前，伸出手轻柔的在他俊美的脸上慢慢磨砂。

从英挺的眉间，到眼睛，鼻子，嘴唇，原田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手下触摸到的，是世间最珍贵而独一无二的珍宝。

这个温柔的人太过美好，他一定不会让他的人生就这么有了残缺。

他最终握住黄濑干燥而温暖的手，轻轻地。

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在球场上，那样耀眼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你会一路辉煌的走下去，站在属于篮球的金字塔顶端。

我医不好你，但是我有办法。

当黄濑醒来时，见到的就是趴在他的床边睡着的原田。

夕阳不耀眼却很温和的洒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有种温馨的感觉。

黄濑觉得这样的阳光很温暖。

他在脚踝剧痛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但是，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受。

黄濑暖黄色的眼睛很是平静，平静的接受这个如晴天霹雳的事实。

可是，即使怨恨，又有什么用呢？

黄濑静静的看着睡着的少年，将被子温柔的盖在他身上。

一个月以来，原田一直在细心的照顾黄濑。

担心黄濑吃不惯医院的口味，原田每天家里医院两头跑的亲自给黄濑做饭。按着自己医生的本能细心的挑选食材，然后不辞辛苦的熬骨头汤，做清口的菜品。

看到黄濑惊喜的表情和称赞的话语，原田很满足。即使黄濑劝他这样太过劳累，也一样坚持。

晚上原田怕黄濑寂寞，也陪着他一起睡在医院。

而让医生感叹为医学上的奇迹，黄濑竟然一天天好了起来，甚至再过一阵子，他就可以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重新打篮球。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医学奇迹，而是和系统做的交易。

本来原田离开目前的世界时可以直接死亡去下一个世界，而现在，原田必须要经历病痛缠身，不断衰弱直到身体崩溃的痛苦。

但是这样就可以换来黄濑的完好无损，他觉得很划算。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要死，反正他最后无论怎样都必须要离开这个世界。

黄濑觉得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原田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觉得，自己心里不只有着感动和温暖，还有说不清的情绪。他好像，有些喜欢上了这个温和的少年。

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原田微笑着和他道早安；三餐都是原田精心准备，亲手做给他的；还会每天和他聊天，给他念杂志，讲笑话；晚上就睡在自己的临床，夜里醒了一睁眼就能看得到。

这样的日子美好的像在做梦一般，让黄濑沉溺其中。

原田真的很温柔，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这种朝夕相处的日子，让黄濑潜意识里产生了依赖。

原田偷偷跑到卫生间才敢咳出声来，捂着嘴的手上带着已经习惯看到的鲜红，苦笑着叹了口气开开水管冲掉，却猛地从镜中看到身后赤司不可置信的脸。

原田擦干手转过身，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不要告诉凉太，征十郎。”

赤司的表情太复杂，让原田看不明白。沉默了良久，赤司的声音中带了丝自嘲与悲伤。

“不要告诉他……那我呢？”

原田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他其实知道自己和征十郎之间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只是他的时间太少，他不能让征十郎开始一段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那样对他们，都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就当原田以为赤司不会回答了的时候，赤司的声音平淡的响起来。

“如你所愿，我不会告诉他。”

“那么至少，就算是为了我，去看医生吧。”

那话语间竟隐隐带了丝请求，让原田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骄傲的赤司，什么时候这样跟人说过话？

可是，自己注定要让赤司失望了。

对不起，征十郎。

黑篮完结篇

原田微笑着听着黄濑说话，时不时地点点头附和。但实际上，他耳鸣的厉害，只能模模糊糊知道黄濑在说话，却完全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眨眨眼，黄濑的面容也看不太清了呢……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大家说，还想多看看他们熟悉的脸……

原田没有发现黄濑早就停下了，呆呆的看着他仍旧浑然不觉的挂着微笑，点头。

黄濑颤抖着手抓住他的肩膀，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恐慌。

“小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而原田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温度，但是他听不清也看不清，只能茫然无措的抬起头看着他。

黄濑匆忙叫来了医生，经过大量的检查过后，就连医生也觉的不可思议。

“内脏严重破损，视力、听力衰退，即使再怎么救治，也活不过一星期了。”

黄濑听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悲伤，而是茫然。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这样的病体不可能产生于一朝一夕，而之前的一个月，自己都在享受着原田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料，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难道他，一直拖着这样破败的身体，为了他四处奔波吗？

这让他怎么能相信，又怎么愿意去面对……

恍惚的看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那个自己刚刚才发觉有些喜欢上了的少年，竟然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不，这不是真的！

他跌跌撞撞的走过去将原田抱在怀里，力气大的勒的原田有些呼吸困难。

就在我已经痊愈，可以和你一起重回赛场的时候，却被告知你就要死了。既然注定要在地狱，就让他一直在地狱里好了。为什么要在他以为自己到了天堂的时候，再告诉他这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你就要永远的离开我，在我最幸福的时刻。

原田从抱紧自己的力道中察觉到了黄濑不断翻涌的激烈情绪，便没有挣动，只是安静的待着，手轻轻的在他的背上安慰般的拍着。

而相拥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外赤司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原田住院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每天来看望的同学一批又一批，大家都希望原田能够早日康复。

是的，因为原田的请求，黄濑和赤司并没有将原田其实已经回天乏术的事实告诉众人，比起在大家的悲伤中离开，他宁愿不要惊动任何人。

在这最后的时间中，黄濑和赤司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即使到后来原田已经完全失去了视觉和听觉，他也能在漆黑而无声的世界中感受到他们的气息。

虽然听不见了，但是触觉还在。黄濑和赤司会慢慢的一笔一划的在他的手心慢慢书写，如果原田摇头，就放慢速度再写一遍。

由此他也知道了很多原来不知道的事，比如说赤司也会削苹果，黄濑是个管家婆。

这样的日子，原田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是他们无微不至的照料让原田从未感受到恐惧和孤单，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够和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第五个夜晚，东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而原田在这一天晚上无声无息的离去，那双茶色的眸子不会再睁开。

番外赤司篇

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是人群的焦点。

父母以我为荣，老师借我来炫耀。

而正因为见多了众人的讨好和羡慕，听多了别人的夸赞或嫉妒，我变得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少有什么事情能够牵动我的情绪。

喜欢上篮球，是我生命里的定数吧。一向对什么事都只有三分钟热度的我竟对篮球产生了如此狂热的激情，让我的父母都很是意外。不过我难得有什么感兴趣的事，他们也乐得见我有事可做。

我在篮球上花了极大的心思和努力，我的每一个进步都和我的努力密不可分。

我本来以为这一生就是这样了，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篮球上。

但是我错了。

我在国中二年级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在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一开始被勾起兴趣，是因为青峰。我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在交友上还是很有眼光的。能让青峰承认的人，我会提起兴趣也不足为奇。

这个人很特别，精致的脸上带着灵动，茶色的眼睛清澈透亮。

他并不像别人一样对我表现的很恭维的样子，表面上极为敷衍的表示着对我的尊重。

我故意刁难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他愣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他其实也像其他人一样，很有些失望。

但是我又错了。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运筹帷幄的我却总是错。

他不但答应了，还很自信的要将我的要求翻倍。

我挑眉，听到他继续说道要我答应他一个要求。他在想什么？

看到我意料之外的爽快的同意，他竟然又让我答应他不因此而让他退社。

我有些好笑，竟有些期待他到底有什么要求了。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再次应允，他总算放心了下来，走到场中开始投篮。

他真的让我有点惊讶了。整整一百个进球，我自问自己怕是也做不到。

只要有好的指导和相应的机会，他会前途无量。

当看到他倒下去时，我竟差点大脑发热的冲上前去。我竟然会下意识的担心。明明不过才第一次见面啊。

听到他只是有些脱力，我放下心来。无声的看着众人迅速的将他围得严严实实，争先恐后的表达的对他的关心。就连看起来最事不关己的绿间和紫原都忍不住关切。我想，他真的是很有亲和力的吧？

等大家都说完了我才走过去，蹲下身看他。“你有什么要求？”

他犹豫了一下，问我，“能不能单独说？”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好。”

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让我陪他练话剧。开玩笑吗？

对于他让我演女的这件事，不得不说我很小心眼的介意了。

但是看着他说出那句老土的话时，说实话我很牙疼。

而且，他真的不是在挑衅我吗。还是，调戏？

打击报复是要立刻兑现的。只是看着他郁闷的表情，我的嘴角，竟不可抑制的微微翘起。

我得承认我让原田代替灰崎祥吾是有私心的，他需要崭露头角的机会。但灰崎祥吾也的确犯了错。

我们的关系亲近了起来，我陪着他放学回家，第一次觉得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