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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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却被他那三个字惊得目瞪口呆,早忘了他在做什么,痴痴地,不可思议地看着冷谦,半晌才道:“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冷谦见伤口上的旧药已经被凤喜拭净,便拿了自己带来的药给四儿细细地抹上,又拿着床边的白纱布准备给四儿缠上,但这样就必须的将四儿的肩膀托起来,当然就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地伸出大掌向四儿的头抱去,光一触到那细腻光滑的肌肤,他便感觉后脑一阵急麻,像是被灼烫了一样,手下意识地往回收,四儿清亮的大眼如蒙了一层水雾,双颊染上一层艳丽的云霞,声音细如蚊蝇:“你……你方才说什么,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还是出去吧,今儿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只当……只当没有发生过就好。”
冷谦听得一震,冷冽的眸子里就含了一丝怒色,更带着一簇闪动着的火苗,大手一勾,将四儿的头轻轻捧起,强抑着身体里那股奇异的波动,板着脸,轻柔地将那白纱一圈一圈地细心缠好。
两人离得近了,冷谦的呼吸喷在四儿的肩上,热热的,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息,四儿感觉自己的心跳急速加快,似乎要自胸膛里蹦出来一般,垂了眼,再也不敢看冷谦一眼,一向爽朗泼辣的她如今也变得羞不自胜起来,冷谦不由看怔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仍是硬梆挪的:“我娶你。”
四儿再次听到了自己想要听了,心内一阵激荡,头都有点晕了,抬了眼眸,红唇微颤,羞怯地说道:“我……不配的,我只是个奴婢,你是大官,我们……”
“我娶你,管你是什么身份,我曾经也是个弃儿,嫌弃你,就是嫌弃我自己。”冷谦的话冷硬得如他的气质一样,不带半点温情,却让四儿如闻仙乐,世上最美的情话也比过冷谦的这几句,四儿的心忽地就飘了起来,如坠五里云间,甜蜜得快要冒泡。
一直就自卑,怕冷谦看不起自己,不敢奢望这份感情能得到回报,而且,两人身份相差太远,她害怕那只是自己的妄想,毕竟没有哪一个正经的六品官员会娶一个卑贱的奴婢为妻。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但感情就是如此,看对眼了,就有了,藏也藏住,压也压不下,只能常常偷眼看他……偷偷关心着他,还好,他不是木头,他……心里也有她的,而且,最难得的,他竟然对身份高低不屑一顾,就三个字,便将他们的终身给定了下来,叫她如何不幸福,不开心,不流泪……
看到她流泪,冷谦伸了手去笨拙地帮她擦拭着那晶莹的泪珠,难得放轻了声音道:“你……可有家人,我让少奶奶去你家下聘,等少爷从南方回来,我们就成亲。”
四儿喜不自胜,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大胆地看着他道:“我无父无母,我也不要三媒六骋,只是,我不做妾,你若让我作小,我宁愿不嫁。”
冷谦听了便冷冷地说道:“大小都是你,以后不会再添人,作妾作妻都由得你。”
四儿听得狂喜,顾不得肩伤,伸了手就捧住冷谦那张冷硬的脸,放肆地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冷谦整个人立即石化。
锦娘拿着绿柳交给自己的毒药,和玉儿家的那份毒药一起,叫张妈妈到了内堂,将两包药粉都交给了她:“妈妈,这事只能托付给你了,尽快帮我查一查,看看这药是不是由西凉来的。”
张妈妈接过后,便了然地放进了袖袋里走了。
锦娘回到屋里,却没看到冷华庭,不由找了一个圈,出来问丰儿,丰儿很是诧异地道,“才还在的,哎,轮椅也不见了,是不是去了王爷的书房?”
锦娘一听也是,看窗外天色也暗了,想着怕是与王爷淡什么事去了,便没放在心上。
却说冷华庭,吃了刘医正给的补元气的药后,又休息了两日,果然不止是功力恢复,还大有长劲,这晚趁着锦娘没在,便穿了一身夜行衣,带上面具潜出了王府。
但他没有走远,而是直接去了东府,跳上东府的屋顶,拨开二老爷家屋顶的一块瓦片,向下看去,这里正是二太太的卧室,二老爷背着手在二太太屋里走来走去。
二太太正坐在床上徜泪,拿了帕子拭着:“……我爹娘和父兄全都入了大狱,你得想法子救他们一救才是。”
二老爷烦燥地停了步子,对二太太道:“你呀,也不想想,没有查到我们身上那已经是万幸了,这事别人躲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主动去挨,那不是找死么?”
二太太听了便气:“你莫要忘了,这些年来,我娘家可没有少帮助过你,不然,你也到不了现在这地位,就算……就算你有外缓又如何,你一无爵二无财,想要成事,根本就是妄想。”
二老爷听了便无奈地说道:“你明儿先去探下王嫂的口气吧,若王兄肯放过大舅一家,太子就不会再追究的,就怕王兄不肯啊。”
“那个孙锦娘也太过命大了,十几个西凉高手围攻也没能杀死她,毒也早就使了人过去了,她怎么就没死呢,闹得现在,皇上和太子都将她看成个宝一样的供着,再动手,只怕更难了。”二太太恶狠狠地说道。
“也不过是让她多活些日子罢了,你不是说使了人给她下毒吗?怎么还没动手?”二老爷听了也是一脸阴戾之色,问道。
“那丫头先前被关起来了,这会子才出来呢,原想着她怕是难以成事了,没想到,竟让那小贱人的奶娘收了做媳妇,看来,过不了几日,她就有机会下手了。”二太太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就射出如母狼一样的眼神来,仿佛立即就要将锦娘生吞活剐了一般。
听到此处,冷华庭再也难抑心头之火,自屋顶上轻轻地跃下,只是刷刷两下,便将守在二太太屋外的两个婆子点晕,在门外敲了两下门。
二老爷听了诧异地问道:“你是何人?”
冷华庭也不答,只是继续敲着,二太太眼睛一亮道:“会不会裕亲王府来人了?如今也只盼着裕亲王爷能帮我们一把了。”
二老爷听了便去开门,门只打开了一扇,一柄冰冷的软剑便向他攻来。
二老爷一惊,立即一个闪身,偏过身子,躲过了那一击,定睛细看,竟然是上回见过的蒙面人,不由大喝道:“你是何人!”却也立即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向冷华庭攻去,招招阴狠,每一招不是向着双眼,便是向着跨下进攻,冷华庭巧妙地躲闪着,他料定二老爷不敢呼人来救,因为一喊便会惊动府里的暗卫,那他身怀武功的秘密便会泄露出去,所以,也一样招招都是致命的打法,却又并不使出全力,只在将二老爷引出门来,二老爷却是很狡猾地边打边退,一时两个便打进了屋里,二太太吓得就想退到了立柜后头去,怕那两人一个不小心,便招呼到自己身上了。
冷华庭只待二太太一动,猛地一个飞身到了二老爷的头顶,一剑直冲而下,向二老爷头顶直刺下去,二老爷身子灵巧的一扭,迎剑向上,两柄长剑便在空中击出了朵朵剑花,说时迟,那时快,冷平庭在向二老爷出招的同时,手中铜钱激射向二太太四肢关节,只听一声惨叫,二太太直直地摔倒在地,二老爷心中一惊,剑招便不如方才严谨,挽了一个剑花才堪堪将冷华庭递过来的软剑架住,冷华庭趁机向门外一纵,跃上院中的大树,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二老爷也不再追,气急败坏地跑到二太太身边,就见二太太双手双脚的关节全被击得粉碎,筋脉也断了,他将她抱到床上,忙托起她的一只手,看看是否还能接合关节,但细看之下,心中大痛,那人竟是将二太太四肢全废了。
而二太太此时已痛晕了过去。
冷华庭几个起落便潜回了自己书房,在书房里将衣服换好,又坐回轮椅上,回了自己屋里。
张妈妈办事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将那毒药又拿了回来,告诉锦娘道:“此两种毒药都是西凉的,我那口子在西凉呆过,因着香料与毒药关联很大,因此对毒药也很有研究,他曾在西凉见过这种毒药的。”
锦娘听了便点了点头,对张妈妈道:“不知你家男人如今在何处当差,不如也到我这院里来吧,请他专门给我们制香也好啊。”
张妈妈听了便笑了起来,对锦娘说道:“倒不是王爷不用他,只是他有些厌倦了制香,不想再做老本行,如今情愿在二门处守门呢。”
锦娘听了很是震惊,张妈妈的丈夫定然是个人才,王爷怎么会舍得不用他的?不由疑惑地看向张妈妈。
“二少奶奶您也别问,有好些事情,奴婢也并不知道的,奴婢家的那位是个闷嘴葫芦,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逼不了他,他情愿只做个门房也不愿再去制香啥的,奴婢也没办法,只能依着他了。”张妈妈有些无奈地看着锦娘说道,眼里却是带了一丝希翼和期待,锦娘看了心中一动,对张妈妈道,“哪一天,我和二少爷去张妈妈屋里坐坐去吧。”
张妈妈听得眼睛一亮,也不客套,福了福对锦娘道:“只是奴婢那屋子太小,只怕会得罪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
锦娘便笑道:“您只要沏杯香茶给我们就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妈妈便笑着退了出去。
锦娘一转身,便看到冷华庭自己推了轮椅进来了,不由一怔,又想起此时阿谦还在四儿屋里呢,掩了嘴就笑了起来,过去将他推进了里屋,丰儿和满儿两个要进来服侍,锦娘摆摆手道:“算了,你们歇着去吧,我来服侍相公就好。”
关好门,锦娘便将那两包药拿了出来,正要说话,冷华庭道:“使个人去,将绿柳关起来,娘子啊,你总是心软,那个人怕是二婶子放在你身边的棋子呢。”
锦娘听得一怔,没想到他们两要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呢,将手里的药对他面前一递道:“不用抓她了,她今儿将事情全跟我说了,连二婶子给的药都交出来了。”
冷华庭听了就眯了眼,一把揪住她的鼻子道:“你又用了什么法子让她开的口啊,不会又做了什么好人,让她感动了吧。”
锦娘被他捏子鼻子又痒又酸,嗡声嗡气道:“哎,我也不是要对她好啦,是她自己要说出来的,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她会是二太太的人,我原是打算着将她嫁给喜贵后,打发他们去外面住的,可没想到,她今儿全自己招了,还把药也拿了出来,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呀,相公。”
冷华庭听了无奈地松了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轻敲着她的额头道:“你不给她处,她又怎么会说出这一些来,不怕更使你厌恶她么?”
锦娘听了便嘟了嘴道:“我就说要认喜贵做义兄呀,也许正是这样,让她权衡了利弊,看清了形势,觉得还是投诚比较实在,所以,就交了这毒药啊,哦,相公啊,这毒药我可打算明儿用在该用之人身上去哦。”
冷华庭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致,放开她道:“说说,怎么用?用到谁身上去?”
“当然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这药不是只有东府才有的吗?二婶子不是想要毒死我么?那咱们就让二婶子尝尝这药的滋味吧,嗯,也不知道会不会立即致命呀,得下少了点,最好是能闹起来,让太子殿下也对东府关注起来才好呢。”锦娘微笑着对冷华庭说道,她深信,自己这次遇刺一定与二太太有关,烟儿刚送信来说二太太与江湖人有勾连,很快自己便被江湖人刺杀,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秀姑血肉模糊倒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