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不要叫朕大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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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贫道观来,也只有金将军帐下麒麟军能够与之一比了。”这惯常甜言蜜语的修道者还不忘顺便奉承一下御七和金甲。
御七自然明白申公豹的话中意思,只笑笑道:“兄长忝居将军之位,两年时间不过训练三百余人,已是愧对陛下厚恩,申先生切莫再说这些话,让别人听见了又要何等耻笑我兄妹?”
申公豹知道御七不过在自谦,他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物,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如何察觉不出这兄妹两人连同那个温文如玉的江一春一气都是一丘之貉,自尊又自大的人,恐怕在他们心里压根就没有虚心这个词!
申公豹连忙又更加低调地吹捧了两句,果然见到御七笑眯眯了起来。眼睛原本钉在裸女身上的土行孙一不小心瞧见了御七微笑的模样,心里立即就泛起了痒痒。御七本就是纣皇在游戏里按照男人的品味捏出来的女人,不论是样貌还是身材或许都称不上绝色,却绝对对了男人的口味,因而在土行孙眼里这朝歌的女巫医简直比他见过一次的九天玄女还要美艳不可方物。
察觉到了土行孙那猥琐心思的御七立即收起了脸上笑容,神情严肃地对申公豹说道:“先生,可有办法将这五十六人不着人耳目地立即送到冀州城去?”
申公豹诧异地问道:“贫道听闻金甲将军已经留下了三百虎贲于江城主,怎么还不够吗?”
御七摇头叹气道:“兄长留给江一春的三百虎贲本属御林军,他私自将人留在冀州,已是犯了兵家大忌,亏得陛下宽仁没有与他计较,还特意将这五十六人送去冀州城将那些御林军人换回来,为他解围,否则一旦被别人披露出来又是一番麻烦。”
申公豹闻言说道:“纣皇陛下对巫女三人真是十分关怀,申公豹若能得其一二便十分开怀了!巫女不必如此担忧,陛下既然已经为你们善后,必然不会再怪罪金甲将军,而这五十六人皆是能以一敌百的壮士,实力不容小觑,江城主有他们在手犹如虎添翼,断不会让冀州百姓流失的。”
他想了想,又说道:“要说如何将这些人带去冀州,贫道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截教门下有位师兄姓余名元,手中有一如意乾坤袋,既可装物也可装人,我虽与他无什么交情,好言赞他两句倒也能相借来。巫女若不着急,贫道现在便去得蓬莱岛,将这物件借来。”
御七当然不与他客套,连忙谢道:“那就有劳申先生了。”
申公豹不愧是外交官的鼻祖,坐骑黑点虎坐在身下,风驰电掣不过半个时辰就赶到了蓬莱岛找上了一气仙人余元。申公豹抢头一句“道友留步”便将正赶往仙洞的余元截住,一番妙语如花甜言蜜语,便将个余元称赞得头上晕晕,脚底飘飘,莫说一个乾坤袋,就是将他仙洞内的所有法宝都借给申公豹也没有二话。
申公豹取了乾坤袋,急急忙忙赶到朝歌,将那五十六名男女装入袋中,接着就与御七一人一骑赶去了冀州。
此时,金甲早已经带着兵马,连同西岐人马于一日前离开了冀州。江一春一人领着金甲留给她的三百御林军,留在了冀州,却是诸般事由一片忙乱。
他头一样做的事情便是叫人将那些被宰杀干净的贵族家里的宝库都搬空送到他这里,第二件事情则是趁着空隙将金甲随军带来的那两车种子以及其他杂物翻找了出来,放在太阳下进行晾晒。
这些种子都是殷郊、殷洪两位皇子从各地搜罗来的,统共有六百多斤,但是大多都是这个时代的特产,像是粟、稻、麦之类的。现在正是商朝末年,整体环境已从亚热带湿润气候转入寒冷期,接连几年都闹了旱灾。冀州处于中国北方,像稻谷这样的粮食作物以现在的生产力水平根本不能进行种植。
好在小麦还是可以种种的!
江一春抓了一把稻谷在手里,又看了眼旁边的小麦,而后摇了摇头:能种是一码事,种得好就是另一码子事了。
他只希望金甲攻破昌州之后莫要发疯,将平民奴隶统统杀光,在这个科技落后、人均年龄只有二十八岁的时代,人力不仅重要而且宝贵,真的是死一个少一个。他们攻打昌州为的就是埋藏在那里的大量铁矿,有了铁矿才能有更多得心趁手的东西,武器、装备,以及各种生产工具。
但若是没了人力去挖矿,就算将这个城池打下来拥有了那些矿藏又有个屁用?
不过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自己处于金甲的位置上,面对无数的人头,可否有足够的自制力克制那嗜血的?扪心自问,江一春觉得自己做不到。
于是江一春立即叫了人来,快马加鞭地送了一封书信给伯邑考,叫他在金甲发狂的时候演奏一曲,这样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住那个家伙,至少能让他少杀一点儿点儿人!
江一春站在太阳下,正挑选着种子,不知何时一个穿得还不错胳膊上却纹着奴隶刺青的男人站在了他身后,一副忐忑不安,想要上前说话又不敢的样子。
第23章 封神乱(二十二)
江一春回转身来,看到站在身后的奴隶,扬了下眉,问道:“你是何人?”
奴隶见他突然问话,被吓了一跳,立即扑倒在地上,也不敢抬头拿正眼去看江一春,只胆怯地看了眼护在江一春身边的御林军,却是绝不敢回话的。
那守在江一春身边的御林军立即上前就要叱喝起来,要将人赶走,江一春连忙伸手拦住了他,自己走到那名已经浑身战栗起来的奴隶,柔下声来温和地又问了一遍。
奴隶这才稍稍缓解了心头的畏惧,只低着头伏在地上祈求道:“奴婢辛三乃是苏大人家中小臣看管奴隶的小头目,依旧是奴隶总管,奴婢来此是想……想替冀州城内的奴隶们求大人大发慈悲,奴婢们只是主人的牲口,并不知道主人有谋逆之心,也万不敢有谋逆之心。”
江一春听罢了然,按照商朝的规矩,若是哪家贵族犯了事被判了死刑,他家里的奴隶就要全部跟着陪葬。尤其是商朝近年来一直南征北讨,征服了许多地方也弄来了大量的奴隶,奴隶的价值一贬再贬,更加没有人去顾惜这些犯事贵族家里的奴隶了!
可是在江一春眼里,这些奴隶的价值却很大,哪里能那么浪费地全都杀了?他倒不是存着什么人道主义救世理念,只是眼看昌州就要被打下来了,城里的人口也不知道金甲这货能不能给他留两个,日后要挖矿、发展两州经济过上高端霸气又奢侈的日子,却是需要许多人力作为建设的基础的!
这个辛三是苏护家中伺候过了六代的老奴隶族群出身,为人也算机敏,颇有算术之才,一口心算在冀州城内是出了名的,在御七给江一春需要注意的人员名册中就有这个奴隶头子的大名!
江一春叫辛三起身,亲善细心地问起他可知道冀州城内大约有多少奴隶。苏护在时这辛三不仅管理着侯府内的奴隶,同时也掌管了其他贵族家中奴隶的生册——因为伊尹、傅说这两个从奴隶中脱颖而出的大国才,商朝的贵族对一些累世圈养的奴隶家族都还算客气,对其中有些能力的奴隶也颇为看重——当然,这些优待那些新近才从朝歌封赐下来的新奴隶是得不到的!
辛三见这位新来的城主十分和气,心中胆量也就大了许多,不再如刚刚那样畏缩,心里盘算了一下便脱口而出回答道:“回禀大人,冀州城里一共有六百七十二户人家蓄有奴隶,其中户已被大将军斩杀,这户家中奴隶共计七千四百九十八人,其中女子两千九百二十二人,男子三千零一十六人,小儿一千五百六十人。”
江一春诧异地问道:“没有老人?”要知道这年代人均寿命只有二十八岁,过了四十就是垂垂老矣,可是如果营养跟得上完全可以重新恢复劳动力的呀!
辛三照实回道:“前城主有令,凡奴隶者,年过三十五者、身有残疾者,都要杀了取出骨头送去作坊制成器具、武器。”
江一春脸色一白,若不是辛三说到这件事情他还差点就忘记了,因为制作工具的材料太少,这个时代的人只好大量使用骨头做器具。又因为奴隶价值远远低于牲口,所以使用人骨的数量反而大于别的动物的骨头。
说起来就是泪,当初纣皇初来乍到,不清楚情况因而遭了“暗算”,愣是用了一个死人骨头做的碗喝了大半年的药,还是御七掌管了宫中医药之时才发现了此事。得知真相的纣皇差点翻白眼晕了过去!
他是生性凶狠残暴不假,但他不是bt啊,用死人骨头盛汤喝什么的那也太恶心、造孽了!
因此借着御七的口,以人骨中含有大量毒素为由,纣皇将皇宫内的所有骨制品都扔了出去,而朝歌的官员大概是因为怕死,所以也都将家里的人骨制品销毁了去。
其他地方的贵族却没有这样做,依旧延续着这种惨无人道的传统。
白了脸的江一春立刻侧过身去捂住了自己的嘴,朝辛三摆摆手道:“你去传令,日后冀州再不许用人骨做器具了!”
江一春原本以为这条命令一定能令辛三为首的奴隶们感受到他的“仁义”,进而心怀感念对他忠心不二。结果却是大出他的意料,辛三竟然没有感恩戴德地跪在地上向他叩谢也就算了,还十分为难地站在原地,不肯离开。
辛三。反常的反应让江一春奇怪极了,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后,对方才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恳切地劝说道:“大人,若是不用人骨,冀州城内许多的器具就供应不上了,尤其是那些兵器……”他微微抬眼瞧了一下江一春,余下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在辛三看来,新城主的这项命令根本是多此一举、毫无意义!除了像他们这样受到主人看重而过得比较舒坦的奴隶可以长寿一些,绝大部分的奴隶别说三十五岁,就是二十五岁都活不到,至于死后是悲哀扒皮抽骨还是被扔到乱葬岗被野兽拖走吃掉,在奴隶们麻木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差别!
江一春顿时扶额,什么叫做奴役的最高境界,他算是懂了。他看向辛三,出声问道:“辛三,你族中可有人被推去剥了皮肉、取了人骨做成那些器具?”
说道亲人的离去,辛三难免悲伤,他难过地将头低得更低了些:“奴婢父亲于去年秋末,已按规矩被官兵推去杀了……”
江一春又问道:“那你可真的愿意日后你自己、你的儿子、孙子……子子孙孙都被制成骨器?”
“奴婢……奴婢……”辛三结结巴巴了许久,毕竟为人父母一片慈心,哪里肯说出愿意自己的孩子被人剥皮抽骨的话来?
江一春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然肯冒着危险替其他奴隶来我这里求情,我便知道你其实是个善良的人——你且放心吧,即便没了人骨,也不会叫作坊里无物可用的,我只怕到时他们会因为材料太多而忙不过来。”他勉强笑笑道,“至于城里九千的奴隶,既然他们的主人都已经死了,他们便同其他财产一样冲入公中,从今日起是生是死都得听从我的吩咐!”
辛三刚刚被江一春一番质问,终于从奴役的思想中挣脱了一些些出来,而今又得了他的赦免,不叫他们这些奴隶跟随原来的主人去死,真是激动不已。
辛三连忙感激地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