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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花落春仍在-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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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看见司马兰廷点点头,接着又说:“开始我还以为是你来接我了,后来近处一看才知道不是,当时我就肯定他是天极宫的人。哥,他武功很高,从雨中穿过可以保持长时间的罡气护体,以我现在的功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以罡气护体非常损耗内力,一般高手没这么无聊为了避雨去使用内力,但他做得这么得心应手半点不费力,非进入先天境界的高手不可。   小鱼的大般若法刚刚圆满,却是因为禅定的原因。他年纪尚小不过17,一旦不在禅定境界,本身的功力还没到通达无碍的地步。司马兰廷虽然内力深厚得多,但因为总纲的原因已经久停不进,也没有进入先天高手的境界,遇到这么一个人却没有找回手谕恐怕祸比福重。摆在他们前面的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他们不算天极宫的人,因为司马攸而习得《释天则》,在前人已逝的情况下能否获得承认?如果不承认,天极宫会怎么做?   司马兰廷用笔舔了墨汁递给苏子鱼,平静沉稳:“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  三十九 狭路相逢  小鱼疑惑的看他一眼,乖乖接过笔在纸上默写。   耳边司马兰廷从容分析道:“下午见到那人或许你也听过他的名字,如今他在江南人人称道,风头一时无两。”   “魏华存?”想一想也只有他了,听闻他餐风饮露辟谷术已大成,但当面见来也不如想象一般形近仙人嘛。如果是他的话不是比先天境界的高手更可怕吗?“你……你怎么知道是他?我看他就跟一个普通的武功高手没什么区别,他真的已经……”   神仙吗?还真没见过。师父那样的大概是半个神仙吧?神仙究竟什么样的?小鱼有点烦恼,司马兰廷算不算在偷练别派武功?这可是犯大忌讳的事。   光惦记着别人,他倒忘了自己也是练过别派武功的人。   “我没见过此人,但我叫人从江左带回了他所写的《内景经》,发现跟《释天则》在用词和修练法则上几乎一样。”司马兰廷从书柜中捧出一个锦盒,将里面的书籍翻出来递给苏子鱼:“有空你可以看看。我还曾想过如果找不到总则,少不得在他身上想办法。”   小鱼张张嘴,看着那薄薄的册子:“这上面有总则么?”   司马兰廷摇摇头,道:“《内景经》跟以前的道书不同,不求神不拜祀。提出的虽全是修炼之道,不过没有注释修炼法门。当然……其间有些改动,但一看就能看出这和释天则同出一源。”   小鱼咋舌道:“你是说他把修炼秘笈到处发放?”   司马兰廷闭唇不语,深深注视着他的宝贝弟弟,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说苏子鱼是聪明好还是愚笨好,权当他是历事太少吧。   “如果你择抄出大般若法其中一段与人,那人能修炼吗?”   苏子鱼立时明白过来,悻悻埋头默写他的总则,也明白为什么司马兰廷说他自能应对了。天极宫本是不问事事的修仙门派,如果魏存华是天极宫门下之人,如今如来行走不外两点:一,未得道门同意,自立门户私传密法,可视为叛逆之人。即使他一人找上门来也不足以惧;二,得道门授意出山另立门户,推行道法。那以司马兰廷朝中地位,与其得罪生事不如拉拢助力,自然也就危机不再。   司马兰廷看他神色,也知他已想通关节,心中倒赞他心思敏捷,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无论如何,我没与那人正式交锋之前,你最好别与他有牵扯,即使下次见到也全做不知吧。”   苏子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道你当我闲得整天惹是生非不成。他心里满不在乎,想不到还真这么巧,没隔一天,两人又遇上了。      虽然号称“一两晚不睡也没什么”,苏子鱼还是在白马寺的客堂里打起了瞌睡。   外面的太阳象出笼的火球吐着毒辣的火舌,室内稍微阴凉可也压不住闷热。苏子鱼等着等着就开始全身泛困,眼皮就这么耷拉下来。   昨晚上司马兰廷虽然表面不为所动,但当晚就背熟口诀,将苏子鱼爬起来默写大半夜的“心血”付之一炬,然后正正经经和他这个半吊子探讨心得,直至天明。   早膳后,两兄弟各忙各的。司马兰廷赶着安排各方事物好腾出时间练功,苏子鱼也没闲着,赶往白马寺拜见师祖道安。   道安的威名,远播天下,在西方诸国也被称为“东方圣人”。武帝在世时就下旨:“安法师器识伦通,风韵标朗,居道训俗,徽绩兼著。岂直规济当今,方乃陶津来世。俸给一同王公,物出所在。”从此奠定独一无二的高僧地位。在世俗之人的心目中,就等同于释门孔子。   作为道安的徒孙,苏子鱼从来都是自豪无边的。刚到洛阳就巴巴地赶来拜见,那知道满腔的崇敬硬给堵了回来,他那师祖入禅已经两天,什么时候醒来还没个定数。   只能等了,指不定今天就能出来呢?他还想跟师祖聊聊,师叔这个祸害是怎么形成的……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外面有些喧闹。想起王府那些侍卫猛地一惊,可别在佛门重地上演小石镇伤人那种事,急忙跑出去看。奉喜他们却是呆在一边乖乖看热闹,原来是知客僧和别人起了争执,对象正是昨天在客栈看到那行人。   长相和善讨喜的小和尚一脸坚定的看着眼前看似温和之人,却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研讨佛理谒见慧宁大师也是一样的,如果檀越非道安师祖不可,还是请檀越改日再来参见吧,皇家寺院不方便留宿外客,请檀越体谅。”   这话本说得合情合理,奈何苏子鱼此时踏了出去,就好似打了他一耳光,魏存华转头看着倚在门边的苏子鱼,一脸平静,没有置疑,没有讥诮,但就让人忍不住心虚想解释。   苏子鱼心里亮堂堂的,他明白为什么魏存华急着要见师祖,他可没忘今年春天从寺里出来是为了什么事,想必在江左那边的交锋中,上清道落了下风。不管怎么道行精深,不管怎么风头强劲,你也不过小辈不是?   略微一想,苏子鱼打定了主意,也把他哥的交代抛到了九霄云外。   “悟心师兄”咳!怎么到那里他都是辈分低的呢?“这位施主是我的朋友,让他进来跟我一起等吧。”   魏存华眼光微动,并不掩饰自己诧异,昨天还是“大人”,今天就是方外之人了么?脸上却微微一笑:“多谢公子!”   苏子鱼突然觉得,这人其实挺不错的。把他让进客堂,也不要悟心打理,亲自奉上茶水,笑得一脸灿烂:“请问足下如何称呼?”   魏存华淡淡笑着,十分从容,双目却射出星火一般的厉芒,饶是苏子鱼胆大包天,也吓得心神一震。   “魏华存。”   苏子鱼听了一呆,没想到他会报真名。只这一句,苏子鱼便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又在瞬息间平静下来,也不刨根究底,仍是展颜笑介绍道:“在下苏子鱼。”其他并不解释,魏存华也不问。   两人对坐无语,并不觉得尴尬。按说苏子鱼是幼辈,这样的表现确有失礼。可魏存华一脸平常,苏子鱼自己也觉得坦荡自若,两人倒似熟识了的平辈朋友,暗底下却隔着肚皮各自揣测。   魏华存还不知如何,苏子鱼却越看越心惊。如果没看到昨日那一幕,任谁都以为对面坐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人,身上竟无半点真气流转的迹象。但苏子鱼却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对方功力已到收发由心的境界。习武练气之人不论如何掩饰,都和普通人有所差别,象这样藏得丝毫不外露,他也不过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先天境界,可能还是小瞧他了……   这个人如此危险,既然一心想等师祖,与其放出去,不如留他在此。留住期间要是寺里出了什么事,他第一个脱不了干系,反而让他不敢乱来。想到这里,苏子鱼整整声音,复开口道:“方才听闻足下似乎想在此留等我师祖出关?”   魏存华剑锋一样的眉眼竟含温婉:“确有此意。” 四十章 遭遇突袭   会如你意的,苏子鱼的笑容象屋顶挂着的太阳,金灿灿的。就怕你不愿留下。   “我与足下也算有缘,一连两次不期而遇。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本来不用如此见外,既然足下诚意拜会,我这就去跟慧宁师伯说说,好安排几间禅房给你们暂时歇息。”   苏子鱼笑着,谈不上多真诚,只是一种自然,一种与生俱来的笑容,似乎无论何时他都是快乐无妨的。魏华存心思淡然,也忍不住深深打探寻索,那眼光带着审视,像有形的丝线伸进苏子鱼心里,微微一触。来不及惊疑,无所遁形的感觉陡然袭来,苏子鱼一慌,掩饰性的起身往外便走。   “多谢小兄弟了。”   春风和煦的声音传来,苏子鱼转头看见对方温文儒雅的笑容,斯文俊逸,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娘娘腔!   那个“小兄弟”的称呼把他彻底得罪了。      苏子鱼从白马寺出来,乐巅巅的。   夕阳红通通的浮在云海上,苏子鱼半眯着眼睛回望镀上一层金色的白马寺,慧宁师伯很配合,他觉得今天这事自己安排得挺聪明,相信那魏华存翻不起大浪。就是不知道师祖什么时候能出定,他本来也想留在寺里等,又想着晚上得给司马兰廷护法练功只得先回去王府,明日再过来。   跟师伯师兄胡扯了一天,苏子鱼上到车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听见车外奉喜小心翼翼的请他下车,才发现已经到家。   看见府里府外都掌上了灯,精神一震,唇角不自觉地就弯起来,有个可回去的地方,那个地方能叫“家”真是件不错的事。   只可惜家人却不在。   明叔说:“殿下本来一直在等二少爷回来给你接风的,临时被太子拉去赴宴了。临走时叮嘱老奴一定要看着二少爷好好用餐,不能光挑素菜吃……”   王府的总管明叔50多岁年纪,但红光满面,额大面方、天中丰隆、体形粗壮,走在外面人人都会以为是一方大员。说是打小跟在文帝身边长大的,后来被派给齐王。权贵父子之间也得互相防备,往好听了说是体察儿子是否贤明,但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算是半监视半侍奉。这一待就是大半生,齐王不在了,仍留在府里侍奉文帝的孙儿一辈,倒是一直尽心尽力,很得司马兰廷信任,虽是家奴,还真比很多小官吏有头有脸。   苏子鱼是把他当长辈对待的。他在寺里久了不比平常长大的贵族子弟,等级界限早就模糊不清,看着这么一个老人伫在一旁侍侯饭菜老觉得别扭,想了几个借口也支不走人,最后还是输在明叔不依不饶的殷勤服侍下。这老头看他的眼神“温情脉脉”的,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出生,苏子鱼都快以为自己指不定就是他孙子呢。   不太轻松的一餐后,苏子鱼好像压根就忘了他有一处独立小院,自发地把大明居当自成个儿屋使。舒舒服赴洗了个澡,抬眼一看月亮才升上树梢,时间挺早的,在车上补了一觉现在精神正足,干点什么好呢?   屋外早已退了白日的燥热,微风吹处枝枝摇摆树叶沙沙,还算凉爽。要不,练练武吧。   苏子鱼看着茂盛的树顶,开怀至极。   亥正,司马兰廷回府了。   从牛车上下来时微有点酒醺,两日操劳一夜未眠现在只想快些回到大明居休息,奉明带着人提灯引路,司马兰廷随意问着:“子鱼回来了么?”   “二少爷戌初回来的,现在怕已歇下了。”   司马兰廷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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