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花血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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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你过来。”女子温柔的张开双手,像是捧着世界上最温暖的阳光。
少女迟疑了一下,手中的剑掉下,向女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女子抱着她,“娘送你一个东西。”
“什么?”
一条白绫蒙上了她的眼睛。
“娘亲,这是什么为什么蒙着眼睛也看得见外面?”
女子温柔宠溺地笑了笑,“这是娘制的宝贝,只有娘一个人知道做法,你带着她别人就没办法看到你的脸了。”
“为何不要别人看见我的脸?”
女子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你这张脸和我长得太像,要是你杀了人给我惹麻烦岂不是要赖上我!”
“娘亲……”
“哭!哭什么哭!我在你身上下了寒毒,你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剩下的日子好好笑吧!”
“你……你为何……”
“哈哈……真是天意弄人!为何是我自己的女儿啊!”她的眼神满是痛苦,一瞬间忽然迷茫了起来,“梦天,我这就来陪你……”
血顺着墓碑留下,将字迹灌满红色。
只是终于迎来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感到一丝温暖的人。
那个人虽然也是一同训练的杀手,但从来都对她好极,柔声细语,什么都给她最好的。
一个人只有在孤苦无依的时候才会坚强起来,若是出现了可依附的人,便会变得软弱。
梦知那时候还不知道,对自己好的只有你自己。
当时万世窟里的机密频频被泄露,尊主怀疑是出了内奸,于是开始彻查,只是梦知没想到,那个所谓的细作就是那个人。
当时所有的人都跪在大殿上,每个人都被喂了穿肠毒药。
“看来没人要说了,到时候毒性发作可就一个也活不了。”
大殿上的人冰冷的说着。
梦知感到疲惫和害怕,那压迫感让她几近窒息。
这时那个人站了出来,“尊主,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说。”
“那个人就是,”他毫不迟疑,“梦知。”
梦知只觉得全身冰冷。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可有何证据?”
“尊主大人需要讲证据么?令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尊主冷笑了两声,走过去一脚踢到那人腹部,那人咳着血倒在地上。
“这句话说得非常不错,但不该你说。”
“是。属下和梦知走得极近,经常看见她同外界联系,虽然只是一些细微的动作,但重复得多了还是容易被发现。”
梦知此时被药性折麽得完全没有支撑的力气,冷汗将衣襟打湿,“不!不是我!我没有!”
尊主冷笑几声,“将她拖到冰谷去扔了。”
冰谷?
不!不要!
“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那人过来拖她走,在她耳边小声说:“没办法,如果我死了,那武林对万世窟的信息就断了,所以我不能死!只有你死了!”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傻。牺牲你一个就可以保全武林,你值得。”
至于后来又死了多少人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她被扔进了冰谷了,反正要死了。那是一种彻底的绝望。
只是居然活了下来。
运气真好。
梦知在山洞里发现了传说中的武林秘籍,就是《十雪九寒》,本来她的被下了寒毒,身体已经被改造成了冰寒体质,再加上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几天,自然体质就更加阴寒。若是一般人,绝对会被这些寒气冻死,可梦知从小就在药材里泡大,自然没什么问题。恰好就成了这种绝佳的练此功的体质。
梦知一复一日的在山洞里修炼,又吃了冰果,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所有的事情,一会儿仿佛还是小孩子活蹦乱跳的满山跑,一会儿又回到了冰冷黑暗的万世窟和杀手们你死我活,一会儿又是那人温和相待,一会又是那人亲手把她拖去冰谷……只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混乱了起来,她不知道哪个才是梦,哪个又是真实的,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什么人都靠不住,什么人都信不过……
却为何总是她一个人承担?
是她太傻?
她是扫把星所以不该活着?
为和你们每个人都离我而去!
什么为了恩公为了武林!为了武林你就该抛弃我么!
武林?
狗屁!
二十五岁?
呵呵,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死也就死了吧。
谁该死!
谁!
谁要我死!
不,不对!
我要让你死。
后来那冰谷里又被丢下来就死了,尸体被冰冻住,梦知将它们拖进山洞里,封起来,总共有二十几具,直到后来有一天,那人也被扔下来。
梦知嗤之以鼻。
在后来,就是她练足了武功飞上冰谷的悬崖,让后杀了尊主,杀了不服的人,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
只是这样的一生还是太不尽人意。
梦知待局势稳定之后,就开始谋划怎样在谋害武林的时候自己开开心心。
什么时候最开心?自然是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于是梦知拿着医术潜心研究,终于找到了失去记忆和灌入记忆的办法。
真是好笑,一个人的爱居然只有靠这种方式来得到。
于是,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
什么血章剑谱!
根本就不存在!
什么还魂丹!
根本就是自己派人散播的谣言!
只是时机到了,所有的一切按照计划发生而已……
至于为什么先害了桃花山庄?毕竟他爹是为了桃花山庄的庄主才放弃她的,不报复回来怎么可以?
事情只不过是这样而已。
世有神鬼阁
事情不过就是这样而已!
只是虽然那些伤心事已经被抹去,但对于情感来说却是半点都无法原谅,只有在无人知道,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在静默的夜晚默默哭泣……默默痛诉所有的不公平!
“梦知,醒过来。”
是谁?
梦知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你是谁?”
栖雪目光沉了沉,“你不记得了?”
女子慢条斯理的披上一件外衣,“知道,你是栖雪。”她忽然极端怀疑的看着他,“我是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
“目的?”他定定地看着她,“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奇怪,万分好奇罢了。”
“好奇?”她轻笑出声,“既然你不愿说,我自然有办法查出来。”
忽然一阵疾风从未关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窗户猛的拍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栖雪走过去,将窗户关上,“要下雨了。”
梦知任由碎发遮住眼睛,“是。不知道会下多久,又有多少人没带伞呢。”
栖雪转过头去看她,昏暗的灯光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另一测完全是一片阴影。
“不过,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梦知穿好了衣服,长长的秀发散至腰际,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淡淡道:“只是那时……我已经死了。”
天空一道惊雷轰然炸响,瓢泼大雨唰唰地下下来,树枝被打得摇曳颤抖,如张牙舞爪的鬼。
女子消失在雨幕中,仿佛一道青烟。
一身红衣的男子站在门口,雨水顺着房檐滑下,一滴一滴在水洼中跳动起来。
“真是……这么大的雨也不打伞。”
于是,第二天所有的人都得到了一个消息,梦知消失了,栖雪也消失了,并不是像平常一样欢天喜地地出发,引来众人的视线。消失了,就连一直守在客栈外面的暗线都没有发现这两人的行踪。
就像是绝顶的高手,移步换景。
“阁主,百里老家主病重,怕是挨不过今晚!”
晚上,面对老前辈的病危,所有的人都守在床头,即便那些后生个个都是武林中大有威望的人。
“……老夫这日子,总算是到头了。”百里玄说道。
“老家主不要担心,您必定会安然无事的。”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安慰的话。
“你们也不必如此,老夫活了一大把岁数……也是值了。只可惜啊,当年那位少侠却再没踪迹……”
“家主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寻到那位少侠,重重酬谢。”那位少侠?只怕先死了也说不定。
“咳咳……你们不知道,那位少侠是神鬼阁的鬼帝,手下鬼卫数千,怎么会在乎我这凡夫俗子的记恩。”
烛光更暗了些,有人上前重新挑亮了烛芯。
“神鬼阁?”
“唉,现在的人怕是都不记得了,七十年前神鬼阁主掌武林,若说……咳咳,若说这江湖上最厉害的组织就是神鬼阁了,无处不在,无处不在……咳咳!”
百里玄咳出一口血,气息逐渐微弱了下去。
“老家主!”
老家主看着窗外,“……是鬼差来捉魂了。”说完便没了呼吸。
女眷们痛哭起来,呜呜哭声在院子里盘旋不歇。
神鬼阁?
神鬼阁……
“阁主,我翻阅了这近七十年的宗卷却没有任何有关神鬼阁的说法?会不会是百里老家主糊涂了。”
华秋拿着一卷书坐在雨亭的石凳上,“不,只是你没找到。你看看这本书?”
那人拿起那本书,“武林怪谈?”
“你再看看是谁写的。”
“鬼笔书生俆言叶?”
呵呵,若是没有笔者这本书,世人可知道当年轰动武林的门派神鬼阁?当年神鬼阁掌控整个武林。打个比方,若说这各大世家是天上一团一团的云,周边的小门小派就连云都算不上,那神鬼阁就是风,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改变天地万象。
神鬼阁之所以被称为神鬼阁是因为这两位阁主都是极端狂妄的人,一位自称是神帝,一位自然就称为鬼帝了。只是这两人的确十分厉害,世上有两部绝世神功,尽然都被这两人得了去,一部是可以以冰为刃的《十雪九寒》,一部就是以音为剑的《血章》。那位神帝自然是很了不得,不过笔者不喜欢,所以就不说了。就说说这鬼帝,当年鬼帝就算没有这绝世的武功也不知道有多少俊男美女要为之倾倒,笔者甚是自豪,也是其中之一。那鬼帝的容貌只怕天上神仙,地上妖狐都比不上。此人极爱白衣,即便是在剿灭各大派的时候都有人看呆。好了,他的绝世武功到底怎么怎么样,你们不看见是不知道了,只是当他使那《血章》的时候,花木疯癫,皎月泣血……
“这鬼笔书生半点没有写史书的样子,如何可信?”
华秋看着亭外飘雨,“我到是信了几分呐……”
大殿上灯火通明,同一个地方,只是位置变了。
“恭喜尊主回归!”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只怕不注意就真的相信了。
恭喜?
你们是巴不得我早死才好呢。
“都安排好了?”
“是,属下已经按照尊主的命令传令下去。
“你可听说过当年若善阁处死了一任灵芝?”
“属下有所耳闻。”
华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说说。”
“属下只知道当年灵芝濮阳丝私自成亲,触犯了若善阁的法令。”
雨渐渐停了,只是这冷意却不曾退去。
“你可知道当年濮阳丝嫁的是谁?”
“属下不知。”
华秋叹了口气,“是梦天。”
“什么!”
那人倒抽一口冷气。
“当年濮阳丝害怕若善阁对梦天不利,便主动回来请罪,”华秋神色复杂,“那你说梦知为什么说她父母亲出游?”
“阁主难道怀疑濮阳丝没死?”这不可能,断魂钉都用上了,决计不可能活下来。
“不,我怀疑是梦知……失忆了。”
“失忆?”
“梦家世代神医,若是用药物做辅,加以误导,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梦家为何要这样做?”
华秋站起身往亭子外走,“只怕不是梦家而是万世窟。”
水落而石出
不管经历了多少风浪,第二次的摘星大会还是如约召开,只是光景却与往年不同。不管怎样,各大门派或多或少地受到了牵连,小门小派崛起的多。
现在,谁能在这次大会上崭露头角,谁就抢得先机。
与往常一样,各门各派互相恭维,说应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