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番外by傀儡偶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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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这句话错了。”近墨跪在一边,抬头看他,“自古君臣有别,长幼有别。不可不礼,不礼则乱。殿下礼贤下士,固然值得赞贺,然而不可废了君臣之礼,不然,阵脚自乱啊。”
“啊……”他退后一步,不好意思地看看近墨,“这个……”
我的脸上顿时一热,平先生这句话,似乎是在说我平时没大没小,警告我注意分寸。
半天的安静。
“近、近墨。”晨曦结结巴巴的唤了他一声,“你要是没事情的话,先退下吧。”
“是,属下先退下了。”近墨站起来退了出去。
“咳,瑞雪,他都只是说说而已,你别放心上。”他说,“你、你别跪了,起来吧。”
我站起来,低头立在一侧。
“你不坐啊?”
我摇头:“平先生说得对,是属下做得不对,请殿下原谅。”
他坐下,半天没有说话。
我们俩就一个坐一个站,静静的过去了很久。
“母亲是父皇在融安二十年招入的宫人。”他突然说话,“母亲当年也没有想过要蒙主恩宠什么的,结果在二十三年的时候,被父皇选中,第二年生了我,才被册封为妃子。为了防止外戚掌权,先祖的规矩就是在皇子八岁之后,与母亲分离,送出宫去。我出宫之后,也很少与母亲见面,后来过了两年,再去看她,却已经被打入冷宫。从那以后,再也不知道她任何的情况了。”
我低着头,不知道他是如何的表情,却听到了他孤寂悲伤的声音,心里慢慢的酸痛了起来,“殿下告诉属下这些事……”
“我只想告诉瑞雪,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告诉你最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也希望瑞雪能够信任我。”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我听到他声音中有些羞涩,“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瑞雪,我就觉得和瑞雪心意相通了。”
我心里一动,暖流流过,温柔的连眼睛都有些酸涩。
过了几天,下午的时候,殿下让我拿东西过书房去。
“殿下正和平先生说话呢。”仆役在门外拦下我,“说是所有人等不得入内。听语气似乎非常严重。”
“啊?”我没有料到,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转身正打算走,在外面等一会儿。
“你不要胡说!”殿下的声音气急败坏,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属下没有真凭实据怎么敢来告诉殿下?”是近墨的声音。接着听到书本被扫落在地的声音,估计是殿下在耍脾气。
“胡说胡说!二哥怎么会是杀害瑞雪家人的真正凶手?!”
手里的那包字画,哗啦散落一地。
“殿下息怒。二皇子当时贿赂大小监考官员,欺上瞒下,接受考生钱财,按名次不同收取巨额款项。许多真正有才之人落榜。然而,二皇子并不甘心,妄想笼络这些人。单君拒绝了。让二皇子大为慌张,若是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二皇子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所以、所以才出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可以很清楚地听见殿下急促的呼吸:“你真的找到证据?!”
“属下无能,二皇子既然敢如此大胆妄为,又怎么会留下证据?”
过了一会儿,听见殿下恼怒的声音:“那你让我怎么办?!一个是我二哥,一个是瑞雪!我答应要为瑞雪报仇,可是二哥、二哥……”说着说着,竟然要哭了起来。
“二皇子性好男色,属下安排了死士装扮成相公,只要殿下点头,他立即就潜入二王府为瑞雪报仇。若是殿下不忍心,属下自然把这个事情装在肚子里,烂掉。也绝对不会说出去半分。”
殿下犹豫:“我、我……”
我退后一步,没再听下去。一撑柱子,箭一样的飞上了屋顶。
几个起落,从西厢飞下,推开窗子,窜了进去,里面的人正是相公打扮。抬手一劈,狠狠的大在他的后颈,顿时昏了过去。
匆匆换上他的行装,预计之中的,在他内衣上找到了殿下的令符。
推门出来的时候,正是彩霞满天,暮色刚浓,微风吹来,还带着一丝春天的冰凉。后门外停着一顶轿子,轿夫见了我手中的令符,让我上了轿。
我靠在晃动的轿子里,看着轿子顶,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充满痛苦的心里,偏偏麻木。
殿下与我的仇人是兄弟。殿下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以让殿下为了我,背负杀害兄弟的罪名?
自己的仇,自己报。
“走了?”赵晨曦挑挑眉毛。
“是,刚走。”
“嗯……”他点点头,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刀啊,要磨一磨才锐利。”
屋内的蜡烛,缓缓的燃尽,我看着烛光,猛地焦躁起来。按了按腋下藏着的短匕首,有一种想逃避的冲动。
屋外有凌乱的脚步声,接着是笑闹声。
我低头坐好,不到一刻钟,猛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吓了我一跳。“小相公,害怕?”那人笑了起来,酒气冲天,“莫要怕……”说话之间,嘴唇已经凑了过来,在我耳朵后面亲吻,恶心得让我发抖。
他一推我,把我推到在床上,伸手开始解我的衣服,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去做,待他靠了上来,疯狂在我裸露的肌肤上啃咬的时候,那匕首,随着我手臂的转动猛地翻了出来。
他的动作愣了一下,惊惧得想要开口大叫,我向上一挺,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拔出匕首,双腿一勾,瞬间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我低头,看进他的眼睛里,那眼睛,虽然和殿下得很像,却没有丝毫的明亮。
“我现在,要杀了你。”我的语气很平静,如果说在那样的惨剧发生之后有这么平静的声音,谁也不会认为我和自己的亲人有任何关系吧?然而,我就是如此的平静,我的心里,也丝毫没有悲伤。那天,那晚,那雪中,我的痛苦和悲痛都随着火光燃烧了,心里留下的反而是麻木。
“唔唔……”他拼命挣扎着。
“不过,我要让你知道为什么而死。”
他不停挣扎。
匕首雪亮,我高高举起,在烛光下反射出桔红的光芒,一刀霍地插进他的心脏,“这一刀,是为了我的阿爹。”
刀起,他的身体如同破了的皮球一般,迅速瘫软了下去,血如同流水一般飞涌了出来。
再一刀下去,“这一刀,是为了我的二弟。”
“这一刀,是我的小妹。”
“还有一刀,是幺弟。”
一刀比一刀深,一刀比一刀狠。
他已经无力挣扎,如同烂泥一样躺在满是鲜血的床上。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脸上一片湿漉,用手擦了擦,满手的血,不知道是泪水和了血,还是血和了泪。看看手中的匕首,上面是血,衣服上也是血,鞋子上,地上,被子上……都是血。二皇子的胸口,被匕首刺得泥烂。血腥味在房间里弥漫。
我一阵反胃,忍不住,呕了出来。
轿子摇晃着,远离了二王府,王府里正是一片喧闹杂乱,火把的光芒让天都亮了起来。看到那样的惨状,估计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吧?
我从轿子里下来的时候,近墨正在外面。
“平先生……”我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去书房吧。”他叹气,“殿下在等你。”
我本来想换身衣服,然而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心里一片黯然,匆匆的去了书斋。
那边的灯光一直亮着,我推开门,不敢看他,在厅里跪了下去。
“单瑞雪求见。”
半晌,我看到那双锦绣小鞋在视线中出现。
“抬起头来。”他轻声说。
“请殿下赎罪……”我不肯抬头。
“抬起头来!”他加重了语气。
“殿下……”
“抬头!”他大声说,“你既然敢去杀人,还怕抬头看我吗?”
我心里豁然一痛,咬咬牙慢慢的抬头,看到他愤怒苍白的脸。他伸手,“啪”的一声,清清脆脆利利落落的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杀了我二哥恨你吗?我是为你担心!我担心你怎么这么鲁莽,这么冲动?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失败,你还能回到我的面前?!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担心你的?”他吼了起来,有泪缓缓流下。
“殿、殿下……”我愣住了,我以为他一定会为自己的亲人着想。
“虽说是亲人,却同朝为臣,连多余的话都不曾多说过半句……”他苦笑,“若要我选择,我只选瑞雪。”
我抬头看着他,有什么哽咽在喉咙里,呼吸一紧,只能赶快低头掩饰。
“起来吧……”他说。
“是。”我慢慢站起来,腿一软,又跪了回去。
“怎么了?”
“我……”我头开始发昏,从心口涌起一种燥热,是一种欲望的诡异,立即明白过来,刚刚那间屋子的蜡烛必定掺入了催情的药物,在那屋子里的焦虑也是如此,只是当时太过紧张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的不适感也压了下去。
“怎么了,瑞雪,受了伤了吗?”
“不、不是。”我脸涨得通红,“是、是中了催情的一些药物。遇水即解。”这些物品都是当作床第间的情趣物品使用,所以分量和程度都不算特别的厉害。
我摇晃得站起来,想要出去。
“别走……”殿下突然拉住我,声音低了下来,“走去哪里?”
“我去洗个冷水澡,就好了。”我说,想要甩开他的手,竟然连这样的力气都几乎使不上来。
“呵呵呵……不只这种方法可以解啊。”他轻声笑了起来,拉着我的手,缓缓的里面的卧室走。
再清醒,竟然躺在殿下的床上,他伸手帮我脱衣服。见我清醒过来,抬眼,对着我笑了一下,这一笑,在烛光中竟然异常的妖冶,纤细的眉,清澈的眼,殷红的唇,我怦然心动,从心里泛起的那种欲望,让我吓了一跳。
“殿下……”我叫他,声音柔软的不像自己的。
“怎了?”他笑着问我,伸手拉开了我的上衣,见我似乎想起来,又把我推回床上,拉住我的双手,用腰带捆绑在床栏上。
“殿下!”我拉回一些意识,“殿下!您这是想干什么?”
“我帮瑞雪解毒啊。”他很无辜的说,揭开头发,靠在我的胸口上,顿时让我大脑传来嗡嗡的声音。
“您不知道只要我用力,这种东西根本捆不住我吗?”我终于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叹气,扯了扯手上的绳子。
“我知道啊。”他点头,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温润光滑的皮肤又让我一阵冲动。
“但是你一定不会挣脱的。”他信心满满的说。
“为什么?”我问,他已经坐上了床,低头亲着我的胸膛。
他一笑,“因为啊,我是君,你是臣。你绝对不会违背我的命令。”
“什……”我一惊,还想再问,他已经不允许我说下去了,脱了全身的衣服,贴了过来,紧贴我的嘴唇,双手如同抚摸丝绸般抚摸着我的肌肤。那样的煽情和热烈,让我顿时迷失在欲望的混乱中无法自拔。
烛光在迷乱中燃烧了一切。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浑身都痛,骨头都要散开来的感觉。我突然记起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猛地坐起来,结果连腰都快要断了。
“哎呀……你那么早做什么?”殿下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来,眨眨,笑了起来,“讨厌,昨天晚上你那么对人家……”装作害羞的样子钻进被子,我的脸几乎热得冒烟起来。
“殿下,昨天晚上,该这么说话的是我吧?”装什么样子,一副天真浪漫根本就是保护色。最懂得乘人之危的恐怕就是他了。
“嘿嘿嘿,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献身给你解毒啊?”他从被子里扑过来,一下子挂在我的脖子上,抬头看我,笑眯眯的。
“我可以用冷水。”我叹气,“殿下,您别装小孩子了,我完全看清楚你的本性。”
“冷水多难受啊。还是我来比较温柔。”
“既然你要帮我,为什么是我在下面?”我瞪他,似乎又回到了我叫他大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