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世安深蒂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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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朝廷做官,又不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只不过一介侍从,何须通报?”锦儿走优哉游哉的走到张浩谦和安赫唯面前,
27、第二十七章 。。。
拱手道,“吾皇万岁。”
“免礼。”张浩谦用力箍紧怀中不安分的身体。
“他们可以叫你万岁哥哥。”安赫唯往张浩谦嘴里送去一颗剥了皮的葡萄,手指却被张浩谦含住,“万岁哥哥,吃葡萄。”
“千岁弟弟,你就放过我吧。”锦儿摆摆手。
“什么万岁哥哥,千岁弟弟?”张浩谦明黄色的绸缎衣裳像黄玫瑰的花瓣,怀里的安赫唯则像极了花蕊。
“有人说他一万岁。”安赫唯将菱花翡翠盘放在桌上。
“有人说他一千岁。”锦儿依旧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糟老头有什么好,不过赫唯若一千岁都还这么美,那自然是件好事。”张浩谦从菱花翡翠盘里拿起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送到安赫唯嘴中。
“倘若有人真能活一万岁呢?”锦儿的青纱被风掠起微扬。
“那时候朕也死了。”张浩谦正手持丝绢为安赫唯擦拭唇角。
“浩谦,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安赫唯握住张浩谦的手。
“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成不成体统,全都受着无形的约束,你觉得活的长吗?平日里所有人一口一个万岁,可谁心中不明白再过六七十年都一样归于黄土。”张浩谦淡然的笑着。
“皇上真开明。”锦儿笑着舒一口气。
“你来找赫唯玩?”张浩谦问。
“不不,我奉命来取我的衣服发带以及鞋子。”锦儿面色微微有些泛红。
“上次你走后艾璃问我说袭香宫什么时候躲了囚犯。”安赫唯忽的笑起来。
“这么说来亵衣和囚衣还真挺像的。”锦儿看似认真地思考着。
“要不你把外衣脱了,让赫唯在你的亵衣上画个圈再写个囚字?”张浩谦刀削般的下巴向着墨研的方向微微上扬。
“对对,那样你就可以和他们一起讲述你们的英功伟绩了,好一幅百家争鸣的景象。”安赫唯故作夸张地比划。
“一户人养的鸡打鸣,方圆十里的家禽跟着打鸣,所谓百家争鸣也。若我是鸡,那你是什么?”锦儿笑脸盈盈地看着安赫唯。
“艾璃,快把锦儿的东西给他拿来,顺便拿两个鸡蛋。”安赫唯没好气地瞪了锦儿一眼。
“是。”艾璃应声。
“我这没有鸡蛋做回礼,若不嫌弃,这块翠玉请笑纳。”锦儿白净的指间夹着一块色泽通透的翠玉。
“翠玉?”安赫唯挣开张浩谦的手臂,起身走到锦儿面前接过翠玉。
“方才路经水柳湖时巧遇陶樱,说是上次把你的山茶白玉跌碎了很过意不去,特意让她哥哥在宫外找了块差不多的翠玉月季转交给影姑娘,再让影姑娘给她的。”锦儿说。
“看来是想赔给你。”张浩谦走到安赫唯身旁。
“陶岑本可直接交给陶樱,却故意绕到楚姑娘那边去。”安赫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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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的模样。
“男欢女爱嘛。”锦儿随口说。
“锦儿公子,这是您的衣物和鸡蛋。”艾璃手提竹篮从里屋走来。
“哈哈哈哈,艾璃真聪明,怕你把鸡蛋打破还特地用的竹篮装。”安赫唯笑颜倾城,端丽冠绝。
“赫唯这么开心,朕有赏。这块翠玉拿去吧。”张浩谦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安赫唯手中的翠玉。
“奴婢谢皇上圣恩。”艾璃从安赫唯手中接过翠玉。
“皇上,赫唯,我就先行告退了。”锦儿手中提着艾璃递上的竹篮。
“怎么这么急?”安赫唯问。
“我家大人不让我老往宫里跑了,这还得回去复命呢。”锦儿撅着嘴委屈的说。
“那好吧,也不能夺人所好不是。”安赫唯故作惋惜地说。
“我先告退了。”锦儿尴尬地笑了笑,安赫唯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锦儿面红耳赤的样子。
幽逸静雅的袭香宫在血雨腥风四起的皇宫就好似乱世中的宁静,张浩谦手心里的安赫唯不为浮世繁华所染,洁染而立。即便杀机四伏,也有张浩谦挡去一切,只是这样的日子终有一天将走到尽头,怎样的姿态离去都无可避免彼此伤害。
“皇上,左巳儒和向胤辰求见。”颜公公从一旁走来。
“这群陶堇甄的党羽。”张浩谦食指弯曲撑着下巴。
“丞相和林纨以及陶堇甄已在御书房等候,说是林纨想到治理河道的办法却和陶堇甄有分歧,欲请皇上定夺。”颜公公不急不慢地说。
“丞相不是在府里等锦儿回去复命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又进宫了。让左巳儒和向胤辰去御书房等候。”张浩谦轻挥衣袖。
“是。”颜公公朝袭香宫外走去。
“赫唯,帮我把这一桌子的奏折收好,晚些回来再阅。”张浩谦起身,揽过安赫唯的肩。
“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安赫唯替张浩谦理了理额前的发。
张浩谦走后,安赫唯让艾璃找了几个侍卫把卧房的圆木桌撤走,直接把临时加在庭院中便于张浩谦处理朝政用的书桌搬了进去。一番整理后,安赫唯带着纱衣和艾璃去了御花园。
“你可看好它哦,别跑丢了。”安赫唯嘱咐艾璃。
“公子一双眼睛还不够,还要奴婢看好纱衣,那谁来照顾公子呢。”艾璃站在安赫唯身旁。
“纱衣,纱衣回来。”安赫唯正和纱衣逗着玩儿,可小家伙忽然朝拐角处经过的男子跑去。
“公子,我去把纱衣抱回来,您在这儿等着。”艾璃快步跑上前,追上那男子。
安赫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见艾璃和那男子交谈了几句后从男子手中将纱衣抱了回来。可是那个身影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就差一点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公子,公子。”艾璃的手指在安赫唯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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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
“回来了,小家伙真不听话,怎么见着个人就跟着跑呢?”安赫唯俯□和艾璃手中的纱衣对视,抬头却看见艾璃绯红一片的面颊。
“刚才那人是谁?莫非是个风流才俊,看把你脸红的。”安赫唯调侃道。
“才没有,公子坏死了。”艾璃抱着纱衣转过身。
“好好,没有就没有,那人是谁?”
“是施离将军,虽然年轻俊俏,可没有公子好看。”艾璃轻声说。
“施离?怎么没听过,好眼熟。”安赫唯朝施离刚才站的地方看去,却早已不见人影。
“听说是前阵子册封的。”艾璃将纱衣放到地上,“纱衣啊纱衣,可别乱跑了。”
过了好一阵,安赫唯才回宫,这日张浩谦都没有来,只是派颜公公来将奏折都带去了御书房。之后又过了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张浩谦,安赫唯从颜公公那里打听得知最近为了西域的事情而十分繁忙,西域向来是历代皇帝的心头大患,大臣们和张浩谦在御书房商议对策。新帝即位,事情难免会很棘手,好在张浩谦智谋过人想出了许多锦囊妙计才,出战西域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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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谦没来,倒是陶樱经常来。可每次她来安赫唯心里都颤颤的,上次一块翠玉刚到手上,就打翻了醋坛子。若是张浩谦突然来了看见他和陶樱一块儿,指不定一生气把人都给赏了出去。
“安公子,你平日里在宫里都做些什么?”陶樱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身旁的玉簪花都要羞谢了去。
“没什么可做,甚是无聊。”安赫唯的手指轻叩在石桌上。
“何不找些事情做?”陶樱因为天气太热,微微有些过敏,白皙的脖颈上小小的红疹却像雪地里落下的点点红梅。
“做什么?”这么一说,安赫唯顿觉日子愈发地百无聊赖了。
“小樱听闻安公子精通音律,琴艺高超。平日里若无事不妨弹弹琴。”陶樱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下撒上一抹浅影。
“琴?倒是好久没弹过了。”安赫唯微微侧过头
“小樱学疏才浅,但可凭演奏者的琴声听出其心境。”陶樱报以谦虚的笑容,温婉可人。
“这么说来小樱即子期?”安赫唯手指撑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
“安公子太抬举了,小樱愧不敢当。”陶樱连忙摇手。
“自然是玩笑话,艾璃,把琴和琴谱拿到庭院里来。”安赫唯回头朝站在身后的艾璃说。
“是。”艾璃福了福身向屋里走去。
“安公子琴不离人吗?”陶樱宛若含苞欲放的小花苞。
“自然不是,回宫后皇上便送了我琴,但我只是放一旁还没动过。”安赫唯只是浅笑便已醉了天下。
“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小樱好好奇。”陶樱如玉的纤纤素手分开两边向上摊开撑着下巴。
“皇上啊,皇上就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爱上他的那种。”安赫唯微微低了低头,面颊泛着浅浅的红晕。
“安公子,琴放这里吗?”艾璃抱着琴走到安赫唯面前。
“好。”安赫唯翻开琴谱。
纤纤十指拨动朱弦,白衣翩翩袖舞华年。音音细韵,琴声高逸,如潺潺之流水,巍巍之青山。时而浅笑,时而蹙眉,却始终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任谁见了这样出尘脱俗的景象,也愿与之携手忘却繁华三千做一对尘世鸳鸯。
直至安赫唯的琴声幽然而至,一旁的陶樱和艾璃似乎才回过神来。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真让小樱意犹未尽。”陶樱粉扑扑的脸蛋上满是惊叹。
“哪有这么厉害,小樱,你刚才不是说能从弹奏着的曲中听出心境吗?那你可能从我的琴声中听到些什么?”安赫唯不无谦和地问。
“安公子指尖音律如行云流水流畅不拘却带丝丝幽情婉转怅然,流转易逝,许是感情上有心结。”陶樱略微思考了一番。
“天色不早了。”安赫唯合上琴谱,不置可否。
“听公子弹琴竟把时间忘了,再不回去要受惩戒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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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先告辞了。”陶樱看看天色,笑着说。
“去吧。”安赫唯点点头。
“公子,琴和琴谱先放回去吗?”见陶樱走了,艾璃便上前询问。
“恩,放进去吧,这天说不定会下雨呢。”安赫唯手肘撑在石桌上,手背贴着额头。
“公子,其实你不必因为没有见到皇上而难过。”
“我没有。”安赫唯微垂着头。
“奴婢先将琴抱进屋了,公子你也快些进屋吧,该用膳了。”艾璃欲言又止。
“好。”安赫唯回答。
昼长夜短,却难以入眠,一曲拨动心弦,激起千层寒冰。安赫唯熄了灯于床上辗转反侧,心乱如麻。月光投过关上的窗户,溜进一缕浅浅的色泽流动在浅紫色的床帘,安赫唯半眯着眼,伸手去拉柔软床帘,却被冰凉的利器刺伤了手。手背上被刺了一条长长的口,温热的血溅到床帘和亵衣上。还未定神,只觉颈间一阵冰凉划破,亵衣的颈部已经染红。安赫唯屏住呼吸,看向剑柄。床帘被一只手扯去,眼前的刺客一身漆黑,头上包裹着黑色的头巾,脸上也用黑布蒙着,只看得见一双清澈的眼眸。
“你今夜终可得手了。”安赫唯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从床上坐起,虽然手背和颈间传来的刺痛都在告诉自己伤口血流不止。
刺客偏过头,斜视安赫唯,好像在问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