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厮养成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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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这么快就捉赃来啦?可是,我这次没做作案呀?
“笨蛋,那是神医的草药!”同骏吟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神医怎么这么奇怪,哪里不种要种在杂草堆里,我还以为那是野生的呢。电视上不是常演么,一个老中医背着背篓,上山采药,多古色古香,多有意境啊!怎么轮到我就是偷鸡摸狗了呢?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这个神医也真是的,电视上说神医住的附近都洒满了这个毒那个药的,结果他偏偏什么都没弄,这不是诱人犯罪吗?
思来想去,我觉得自己了大闯祸,愣愣地拿出那两株草,问道:“要不……我接回去?”
“接你的头,那不快跟我走?”同骏吟拉着我的手,急得连轻功都忘记用。我基本上是被他拖着跑的,我可怜的鞋底,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寿终正寝。
就这样,同骏吟成了助长犯罪的从犯,带着我这主犯,畏罪潜逃。
跑到安全地带,我喘着粗气问他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说来真巧,每次我倒霉的时候,都被同骏吟撞见。这随便八字相冲啊?
人比人,气死人,同教主武艺高强,这点路程,他脸不红,气不喘,只是额头出了点薄汗。他风度翩翩地展开扇子,说道:“这话先别提。现在你要如何谢我?”
“你不也算从犯?”切,想趁火打劫,门都没有。我不会忘记,很多主角都是因为随便许了诺言而倒霉的。
“哼,神医脾气孤僻得很,你以为你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蒙混过关?”同骏吟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小人得志,这就是传说中的小人得志!
“你要那草干嘛?”
“青儿被蚊叮了,我害的。”有了把柄在同骏吟的手上捏着,我不得不委屈自己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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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被青儿闹得够呛,早饭没扒几口就被赶出门来找草药。现在连休息的时间都被同骏吟压榨了,还得替他做好吃的,堵他的嘴。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我泄愤似的压榨酸果的汁液,收集在碗里,待会儿做甜酸排骨用。
权势压死人,同骏吟发话,什么食材没有,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我刚刚考虑了很久,要不要给他来道酸甜明虾,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最可怜的可能是张妈,被同骏吟抓来当烧火大婶,不过也活该。我本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居然敢当我面游说同骏吟别想不开,和自己的胃过不去?!都是做下人,相煎何太急啊?
我翻炒了几下锅里的排骨,瞪了眼在一旁嗑着葵花子,跷着二郎腿的同大爷——这个剥削阶级的典型代表,居然压榨人的剩余价值到了这个地步。不行,下次我要强烈要求加薪,不然我就唆使全教的小厮丫鬟婆子闹革命,来个罢工游行示威,誓死维护劳工的利益。
我又加了几勺白糖,这次没有张妈的压力,用量控制得很好。
好久没做这么高级的菜了,我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形势比人强,我转过头,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也想吃……”我心里想,如果他不答应,我就把整罐盐巴全倒进去。
张妈被同大爷罚闭嘴,只用眼神控诉我的罪行。
嘿嘿,得到同骏吟的首肯,我眉开眼笑,又做道了干烧大明虾。同骏吟有时候还是很善良的。
用火钳夹出灶里的秦氏秘制叫花鸡,砸碎,切好摆在盘子上。我摆好碗筷,将我要吃的菜夹到面前的小盘子里,然后开饭。
实在饿坏了,我狼吞虎咽地开吃。同骏吟比莫然好伺候多了,不用我劝,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我边吃边观察同骏吟的吃相,不公平啊不公平,为什么习武之人吃饭也这么优雅呢?对比之下,我的形象怎么就这么粗鲁呢?我闷闷不乐地结果同骏吟的饭碗,替他盛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画面还是比较和谐的吧~~~我家芳官就是这么贤惠。
16
16、为期一个月的劳动改造 。。。
我向管事的汇报烈如天近况的时候,趁管事的高兴,我请他翻看黄历——不得了了,最近遇小人,出行大凶!我回想近日种种厄运,果真如孔夫子所言:“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从来不知道管事的乐衷于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之道,又唯恐天下不乱地告诉我一个消息:我以后每天必须抽出时间去给神医当苦力。原来劳动改造是古人发明的啊。我追悔莫及,我之前说管事的是葛朗台的祖宗,简直是高估了葛朗台敛财的本事,管事的这种境界是所向无敌的——这算不算是为国争光呢?
这就是同骏吟帮忙的结果吗?我可不可以怀疑他是从中作梗呢?怨不得人们常说,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了。或者,我该自我安慰下,至少我还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如果我抬头去看的话。
管事的发话了,我能反对吗?不能。
见我点头,管事的破天荒地又勉励了我几句,就将我扫地出门。我衷心地替管事的担忧,你说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头子了,怎么还不趁早积点阴德,以免下辈子沦为畜道呢?怎奈,我绞尽脑汁,只能想到这么十二个字来形容管事的形象,却始终觉得不够生动形象——守财奴、小气鬼、铁公鸡、周扒皮!
无论我如何诋毁管事的形象,都不能磨灭我屈服于管事的淫威之下,走马上任这一事实。想当年,我曾经拜读过孟老先生的大作,深觉获益匪浅。我曾经也立志成为“荣辱不惊,贫贱不移,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大丈夫,如今,我的铮铮傲骨,却在管事的三言两语之下,土崩瓦解……只能昂首长叹,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绝对不是我操守的问题,我保证。全教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管家敛财之功力,竟连当主子的都能道出个一二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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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先生。”我朝倪念心点头作揖,他随意地摆了摆手,权当是对我的招呼。见怪不怪,我便蹲□子,替他翻晒药草。倪念心这人冷冷冰冰的,除了药材病例,其他的他一概不上心,但他的医术自然是很高超的,常是药到病除,很受无极教人的敬重。
倪念心年纪应该也不大,模样只能算清朗,但是他的气质很特别,像是凝聚了凝神草的功效般,没来由地教人心安,在他的身边,连片叶子都感染了灵气。
“上回给你的医书看了吗?”倪念心冷淡的声音消散在逐渐转凉的空气中。从古至今,医生给我的印象都是冷冷冰冰,一丝不苟。可能是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都了麻木了,所以,对人都热情不起来。
我转过头,笑着说道:“先生给的书已看完了,里面的几个药方写得极妙,只是,有些医理很是奇怪……”
“先人留下的书,多少会带点老旧思想,你无需理会。”倪念心的声音依旧平平淡淡,冷冷冰冰的,不过和他相处过一阵子,我多少能从他的声调里读出些不耐来,我笑了笑,倪念心对医学很是执着,最看不惯的就是些莫名其妙的偏方了。
“嗯,好。”我跟着他站了起来,在手盆里洗手擦干,再从怀里掏出那本书,恭敬地放在桌上,最后接过倪念心递过来的一本书,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在管事的手下工作几年,我保证无极教整体小厮的素质将会提高不止一个层次,都是全能型人才啊。所以,那天我看到莫然给同骏吟补袜子,就真是见怪不怪了。
我真怀疑,管事的叫我多和神医学习医术,是不是打了鬼主意,想把倪念心辞退了,教我取而代之,少一双筷子吃饭?
太有可能了!我愤愤不平,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我立即调转方向,又去找倪念心去了。
神医就是神医,淡定得很。尽管我危言耸听地规劝了他许久,他都微笑以对。我盯着他看了半晌,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他这人啊,形象一直维持得很好。没有我想象中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心里难免有点失望。哼,他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他心里气坏了,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去送礼托关系去了。
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我不甘心地补充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说完,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是在人背后说三道四的长舌妇。可想而知,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值可能都是了负无穷了。我的演讲词说完了,局促地扯着袖子,像是急于得到他人认可的新晋选手。
他始终保持着完美地微笑,充当完美的听众,静静地看了我演说了半宿,见我词穷了,方慢悠悠地回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虽然他表面上好像承了我的情,但是我心里面还是觉得自己做了蠢事。这么想了以后,我突然觉得他笑得有点像狐狸。可能是我多心了吧,我又劝了他几句之后,心事重重地走了。
算了,从古至今,还没听过神医失业的,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可是,倪念心这人是个闷葫芦,受了委屈肯定是憋在肚里,管事的肯定就欺负他这一点。
我在院子里踱了几步,一筹莫展,索性蹲下来整理下药草。倪念心的加工的草药没有我想象中漫山遍野的那种盛况。他培育的药草,比较金贵,不易存活,所以,漫山遍野,只能是梦想。
对于寻常病例,他都是用普通的药材治病,镇上就有得卖,一视同仁,无需什么灵丹妙药;而他自己处理的草药,多半是对付一些疑难杂症的,制成丹药,应急使用。
套句老话,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已经功德圆满,刑满释放了。但是我还是时不时地往倪神医那儿跑,找他借借书、讨教点医术。
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虽然被判了劳动改造,可是倪念心却不曾苛责我分毫,还指点我医术。
当初临时被派去照顾烈如天起居,教里的一些注意事项,管事的只抓重点的讲,所以到现在我和青儿才知道,后山是教里的另一禁地,闲人免进。
听说是以前曾有几个嗜赌的仆役,偷挖了倪念心的药材去换赌资,被严惩了之后,后山成了教中禁地。除了我这个愣头青,没人敢踏足。在倪念心的眼里,医学是很神圣的,不容人亵渎。所以,他也不肯用药材伤人性命。自然,后山也就没有那些这个毒那个毒的。
倪念心这个人,我的打心底佩服的,这么纯粹地喜欢一件事物的人,凤毛麟角,尤其是他那随性的性子,更叫我……自惭形秽。
我偷砍了他的竹子,他以我的一首曲子作为赔偿;我偷了他的草药,他却教我中医……匪夷所思,为什么我偷鸡摸狗,他都是那倒霉的苦主呢?
第一次遇到神医,我心里还想着如何维护自己的形象;第二次见到他,尤其是我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径被他这个受害人点破之后,我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我是形象已经乌有了,起先那一点点紧张的情绪,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