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璧 by 月佩环-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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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将这一段缘辜负成了孽缘。
他无可奈何,只能慢慢站起,凝望他许久,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第十六章
岑渊坐了许久。
他前次绝望寻死,只为自己一时想不开,但这次错并不在他,慢慢理清过后,只觉得十分灰心。
他平生律己最严,对他人却并不苛刻,既然不欠浩然山庄的,他再留在这里,却似乎有些碍事了,最重要的是,他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商弈庭。
不想再在山庄待下去,于是穿了衣裳,拿了长剑出门。
商弈庭果然没在外面等候,他发现这一点时,不由得有些失望,忍不住自嘲并不如所想的那么洒脱。
岑渊心中极为混乱,竟然忘了到马厩去牵一匹马。不过他此时步行尚且困难,骑马恐怕更是不易,只能等出庄后再盘算。
绮春园就在山庄北面,走过盏茶时分就能出庄了,只是出庄后要绕好长一段山路,那里没有护卫看守。
走到山脚下时,已是深夜了,回头望去,峰峦叠嶂,山庄星星点点,都是火把灯笼。
离去的念头是忽然生出的,当断则断,方不负男儿意气。
此时此去一别,只怕以后和商弈庭难再重逢。
“副庄主南征北战,剑下不知斩过多少豪杰头颅,没想到竟在儿女之情上割舍不下,当真是让人唏嘘!”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哈哈大笑,从暗处走了出来,竟是本该死去的商隽。
岑渊心知以此时身体的状态,断然打不过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岑某早知七爷机谋百变,城府深沉,必然不那么容易早死,没想到的是,七爷不但活着,还窥探山庄已久。”
“商弈庭那小子表面看起来毛毛躁躁,只通晓剑术,竟会暗中害我。若非我早就防着他,养了个替身在家中,岂不死得冤枉?”商隽冷笑一声,“我左思右想,必定是你这小子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老夫就让庄里的心腹跟踪你,没想到向来仪表堂堂,公正义气的副庄主,私底下竟是那小子的侍寝,说出去只怕被人笑掉了大牙!”
岑渊平生畏惧的正是被人知道此事,此时不由得面色惨白,握紧了剑柄:“七爷说这些话,难道就不怕我手中的剑吗?”
商隽哈哈大笑:“若是平时也罢了,副庄主才被庄主捅了屁股,现在不知疼不疼啊?”
岑渊极少听闻这种下作无耻的话语,一张苍白的俊容上已有了怒意。
商隽笑容刚歇,便已拔出长剑,向他疾刺而来,他回剑去挡,牵动身下伤势时,疼痛难当,下盘立时出现破绽。
不过十几招之间,他便出现劣势,十成的武功最多只能使出三、四分。
当被商隽抵住咽喉时,他闭目待死,却没有得到预料中的一剑。
商隽剑尖轻点,以气御剑,封了他身上要穴。抓住他的衣襟,往前疾行而去。
他睁开眼睛,只见四周景物飞快向两边远去,耳畔风声不断,商隽竟是越走越偏僻。
提着他进了一座密林,林后竟然还有个山洞。
岑渊看着商隽熟门熟路地进了山洞,将他扔到地上。
商隽邪佞的目光正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不杀你?”
岑渊闭口不言。他以为商隽杀他,是为了报泄密之仇,却没想到商隽另有图谋。不由后悔方才为何不横剑自刎。
落在商隽手中,怕是连死都不如。
“传说赤舄璧上有一套惊天动地的武功,习之便能让武功登到化境,破碎虚空。你和那小子走得近,必是知道赤舄璧在何处的了?”
“赤舄璧?”岑渊摇了摇头,“不管七爷信不信,我从来未曾见过赤舄璧。”
商隽朗声大笑:“你以为能骗得过我?我将你带回去,慢慢逼问,你总有一天会说。”
“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说,更不必说不知道了。”岑渊说得轻描淡写,竟是未将他的威胁看在眼里。
商隽怒从心起,冷冷地道:“你放心,你不肯说是一回事,商弈庭如此爱重你,又怎忍你受折磨?我让他拿赤舄璧来换你,他必然是肯答应的。”
岑渊苦笑一声:“我一条贱命,岂能和天下至宝相比。七爷想想罢,我若真这么重要,商弈庭又岂会一直给我脸色看,纵是如夫人、宋公子的身分也比我高些,更别提江湖上还有无数的红颜知己。”
“你这么说,就不怕我杀了你?”
“岑某只是实话实说。”
商隽看他半晌,忽地冷笑一声:“既然你如此命贱,我便不必顾忌留你性命,先断你四肢筋脉,一寸寸地折磨你,看你说是不说?”
长剑在月下泛着清冷的光芒,商隽握着剑柄,落在岑渊左腿脚踝处,只要轻轻一用力,便能挑断筋脉,这一条腿登时废了。
岑渊闭上眼睛,不去看自己的腿,面上一片沉静,然而额角上却是不由自主地渗出汗来。
“住手!”
一声大喝制止了商隽。
岑渊听到时,浑身一震,睁开眼睛看时,却见落入眼中那人果然是商弈庭,心中百感交集。
商隽的惊讶比他犹有过之:“你……你怎么寻到此处?”
岑渊也不由得说道:“庄主,你怎么来了?”
商弈庭脸色愠怒:“我不来,是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庄主前来又有何用?自我下山开始,我们就已恩断情绝,你我之间,本来就是一场孽缘,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可能不恨你。”他神色漠然,冷冷看着商弈庭,仿佛恨不得从来没有见过他。
商弈庭怔了怔,苦笑道:“明知你说这种绝情的话,是故意逼我走,但我心里还是感觉到难过得快要死去一般。”
“别在老夫面前打情骂俏,两个大男人你情我浓的,你们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
商隽很是不耐烦,对自己的侄儿也直呼其名,“商弈庭,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只要赤舄璧,你将赤舄璧交与我,我便将你的情郎还给你。”
“七叔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赤舄璧在山庄中,恐怕要回去拿……”
“那你就快点回去拿!”商隽看着商弈庭十分镇定,莫名地暴躁起来,“从此处回庄,以你的轻功来回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你若多拖延一刻,我就断他一处筋脉!你若叫了下属前来,就别想看到他活着了!”
岑渊没想到会拖了商弈庭的后腿,神色惨然:“庄主就算救我,我也不会承庄主的情。”
商弈庭苦笑道:“即使你永远不原谅我,就凭你叫我一声庄主,我就该护着你。七叔老谋深算,小侄也只有听你的了,但你千万不可伤他一根毫发,就当小侄求你。”
商隽冷笑一声:“商如禹何等英雄,没想到生下你这小白脸,为一个男人苦苦哀求,哪里还有半点庄主气势。他泉下有知,恐怕要被你这小兔崽子再气死一次。快去罢,只要你准时回来,我必不会伤他。”
商弈庭也不多言,转身就走。
岑渊大声道:“你若回来,我永不原谅你!”
商弈庭脚步顿了一顿,却未停下。
心知商弈庭对岑渊爱逾生命,必然不会不回,商隽用剑身在岑渊的面颊上拍了拍,正要嘲弄几句,却见岑渊面色不眨,冷冷地道:“你便是习得赤舄璧上的武功又能怎样?庄主何等聪慧之人,尚且不知赤舄璧上另有武功,你自比庄主,却又如何?”
商隽洋洋自得:“他不知赤舄璧用法,也怪不得他,我却从一个残本处得知,真玉应该如何用法,商弈庭若是用假玉骗我,小心你的小命。”
岑渊冷笑道:“以你的天分,习练商家的武功尚且平平,纵是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笈放在你面前,恐怕你也不会练。”
商隽一生钻营,在武功一道的确没有太大天分,但当今武林以武为尊,纵是他用阴谋夺得了商弈庭的权势,也很快会被下属叛变,无人听从他号令,他也只好千方百计地寻找胜过商氏的武学。
岑渊这一句正好在他伤口上撒盐,他脸色一变,却是冷笑道:“你故意激怒我,是想我杀了你么?老夫没这么蠢。你给老夫仔细听着,若是想咬舌自尽,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商弈庭不但不会怪我,恐怕还要感激我救你一条小命!”
岑渊心知此人极难骗过,目光中不由有些黯然之色。
他相貌过于俊朗,完全不似商弈庭以往的口味,商隽不以为然,也不知商弈庭为何对这人如此上心,不但金屋藏娇,还假装在人前对他十分漠视,让人完全注意不到他。
等待总是让人焦躁,商隽只觉这一盏茶时分过得如此漫长,但和岑渊也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想也知道时间没到,此时看到岑渊的表情,恶念一起,忍不住说道:“那小子竟然这么爱你,难不成你竟是个内媚不成?”
岑渊还没来得及答话,商隽便已扯了他的衣裳。
“住手!”被点了穴道,他完全不能阻止商隽将他的衣裳剥光,登时露出身体上还没愈合的鞭痕。
这鞭痕如此均匀,一看就知并非是受了惩罚。商隽的目光登时变得炽热而犀利,上下看了他好几眼,忍不住问道:“原来你们好的是这一口?”
这种无可辩驳的问话令岑渊羞耻至极,只恨不能撞死在石头上。
他的表情无疑承认了这一点,商隽的目光古怪至极,看了他半晌,忽地用指甲猛地掐住岑渊右边胸口上的茱萸。赤红色的乳首被毫不怜惜地蹂躏,岑渊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却是无力阻止商隽的动作。
商隽看他皮肤竟像是泛起一层淡粉色,妖艳异常,不由得动了几分心思,只叹了一句:“难怪!”便从周围的一棵松树上摘了两枚翠绿松针,慢慢逼近岑渊。
“不!”
他奋力冲开穴道,只求在商弈庭来之前能自救,只可惜越是惊慌失措,真气就越是杂乱无章,反而将内息搞得一团糟,几乎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商隽捏着松针,要刺穿那一粒红蕊。
武林高手将真气灌入时,摘花飞叶皆可伤人,更何况商隽刻意将内力注入这一枚松针中,此时的松针怕是比普通银针更要锋利,岑渊只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那枚松针便已穿了过去,正是极痛之时,左边的也被穿了一枚松针。
几乎是同时,下体便有一股灼热的气息涌去,他的性器果不其然地硬了起来。
商隽啧啧称赞道:“这么敏感的身子,难怪商弈庭舍不得给人一看。副庄主,你怎地闭上眼睛了?这朱红色的乳头配上翠绿色,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呢,你真该看一看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动人。”
“住口!住口!”岑渊气得浑身发抖,任是商隽舌绽莲花,他也不敢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难堪情状。
商隽还想再说,但又担心商弈庭来时翻脸,估摸着时间已快到了,商弈庭必然不会耽搁,只好恋恋不舍地将岑渊的衣裳拉好,系了腰带,那两根松针却是留在他的乳首上了。
岑渊只觉得胸口刺痛,像是不断地渗出血来,幸好里面还有一件里衣,一些血迹倒是不容易洇出,至于下体坚硬炽热之处,更是顾不得了。
他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却见商隽俯身看着他,慢悠悠地道:“你放心,等我武功大成,屠尽浩然山庄所有人时,必会留你一命,到时……”
他还未说完,便听到商弈庭远远的声音传来:“七叔,赤舄璧已拿到,你几时放人?”
这一句由远而近,商弈庭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已到商隽二十余丈外。
“站住!”商隽厉声喝道,“你将赤舄璧掷过来,我验明是真,便放了他!”
商弈庭双眉一轩,冷然道:“我若将赤舄璧给你,你却毁约杀了他怎么办?我要一手交人,一手交玉!”
商隽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躺在地上的岑渊的胸口,“没想到我这乖侄儿恁的多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七叔教你一个乖,人最怕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