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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情璧 by 月佩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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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爱恋了多年的人,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极度的心理刺激让他不知怎地就起了反应,他几乎是立刻就能明白,只怕……只怕自己以后只有被人虐待才能人道了。
这种认知涌上心头时,他不由得心中一片悲凉。
还期望商弈庭只顾着自己发泄,并没有注意到别的,所以想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泄了身。
却没想到商弈庭几乎是立刻发现了他的不对,登时安静了下来,就连自己体内那根狰狞的巨物也有了软化的迹象。
被对方发现身体变成这样,比起不能人道本身,更要可怕百倍。
不能人道也就罢了,商弈庭玩腻了自然会有放过他的一天。对他自己来说,身体没反应,也就能守得住那颗不受控制却对商弈庭言听计从的心。
可是现在算什么?
难道他以后只能靠被人凌虐来获得快感?
商弈庭喜欢施暴是一回事,可是他恐怕也不会忍受一个喜欢被虐待的怪物吧?
变软的肉块很容易从肠道中脱出。岑渊推开了商弈庭,不顾自己软不下来的性器,捡起一件衣裳,急急说了一句:“庄主若是无事,属下便先走一步了。”
他面色灰败,完全不像原先的神色,商弈庭一看便知不好,连忙叫道:“站住!”
这次的岑渊显然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他动作虽然艰难,但已将衣裳系起,往门外走去。
一种被抛弃的担忧忽然浮现于商弈庭心底,他声音都沉了下来:“你都没武功了,还想到哪去?”
岑渊却像是置若罔闻,慢慢走到虚掩的门前,正要拉开大门,商弈庭又道:“倪坛主他们必定在门外守候,你确定要出去?”
这次的声音有种压不住的恼怒,但岑渊终于停下脚步,脸上神情迷茫至极,像是发现走投无路,怔忡正当地。
商弈庭轻轻一掠,身形已移到他身边,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将他抱在怀中。
“岑渊……”他将头埋在岑渊的肩膀,尽情地呼吸他的气息,像是确认对方的存在。
刚才那一瞬间确实有些呆愣,只不过是因为,想不到岑渊的体质变了而已。
商弈庭对喜欢的人向来呵护备至,万分温柔,就是打骂一句都十分舍不得,只有对不在乎的人才能狠心绝情。
可是既然重溯光阴,他已决定要善待岑渊,又怎能对他下得了手?
方才无意中粗暴了一些,已让他满心都是悔意,好在没怎么伤他,否则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既然他并不是不能人道,商弈庭不由得想到他被商隽掳走,带到天香楼接客时,那些通过虐待那个傻子发泄生活苦闷的普通人,一旦发现傻子身体的秘密,会怎么对待他。
发现的人自然是不会说的,而有了那种变态的欲望的人,也绝不会浅尝即止。那些人虽然是少数,可是也不是没有。
三年时间,什么人都有可能碰到,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商弈庭说不出是恨还是妒,一张俊容都变得微微扭曲。
只是现在实在不是发泄的时候。
岑渊脸上尽是茫然而绝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令商弈庭心下抽疼,只能放下自己复杂的心思。
他不会允许三年的事再发生,这种可怕的经历他半点也不想在岑渊面前提起。
“你放心好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好好待你。”
他慎重其事地嘱咐,发现岑渊心不在焉,便没再多说,看他神色间难掩疲倦,便让他好好歇息,却没注意到他神色间有些不对。


第十章

夜色欲静。
两人一同用了晚饭,看到岑渊吃得很少,商弈庭便多点几个菜。岑渊原本就不想庄主操心,下意识地多吃了些。
他一直以来祈望商弈庭对他有对宋鸣风百分之一的温柔而不可得,没想到在这几天全部实现。
这种变化,似乎是从他失去武功后开始,在发现他的身体的秘密后变得尤为明显。
他一直想知道,商弈庭会不会因此歧视他,嘲笑他,可是商弈庭眼中的怜悯让他不容错认。
想必这种身体在他眼里,就连女人也不如了吧。既然如此,商弈庭也不会吝啬这一点点的同情。
内心的狂乱只有自己知道,没有泄露半分。甜来覆去地,只是想到了一个死字。
入夜后,商弈庭竟然让他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安歇。
从未得到过这般尊荣的岑渊却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想法。在商弈庭眼里,只怕他更像一只猫儿、狗儿,如今又拔去了爪牙,自然毫不担心他会对他不利。
他的确不会对他不利的,只是商弈庭从未相信,只有在他失去武功,变成个具有奇怪性癖的怪物才相信,没了武功没了自尊的他,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甚至对他口吐爱语。
“小渊,你睡了么?”商弈庭的手摸了过来,碰触到岑渊修长柔软的手掌,轻轻握住了。
岑渊气息均匀,仿佛入睡了一般,面容也十分平静。
其实他的年纪比商弈庭要大两岁,商弈庭这么叫他并不合适。只是蓄养宠物的人给宠物起名,并不会在乎宠物的感受,他也就没拒绝。
所剩的时间不长,反正也没拒绝的必要了。
却听商弈庭轻笑了一声,温言道:“睡着了也好,有些事,你不知道还好些。其实我在三……”
商弈庭这一句戛然而止,竟然不知怎地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像窒息了一般,轻咳了一声。
岑渊并不在乎商弈庭想说些什么,他知道商弈庭此时的温柔,只不过是多余的怜悯,这并不是给岑渊的,而是施舍给一个身患隐疾的可怜人。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死,
岑渊恍恍惚惚地想着,却听商弈庭放弃一般道:“罢了,以后你自然明白我的心意。”
他的心意?
他的心意都是留给鲜花美玉一般的美人,对自己只不过有些新鲜感罢了,又有什么心意可言?
他抽了抽嘴角,眼前像是忽然恍惚了一般,依稀看到商弈庭万种深情,轻轻地吻在一个少年的面颊上。
其实他从未见过两人当面亲昵,最有印象的还是半个多月前他初回庄时,听到商弈庭和宋鸣风的吵闹声。不管末鸣风怎么辱?,商弈庭都能坦然受之。
不知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又是从何处得来?
他心思混乱至极,已无力多想,满脑子只是商弈庭发现他在暴虐后勃起时的震惊表情。
若只是不能人道,还能隐姓埋名,从此远逸江湖,再也不管他人,可是变成如今模样,他几乎能想到以后被人耻笑嘲弄,想到他时就觉得恶心反胃。
人生至此,已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或许只有一死,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听着商弈庭鼻息缓缓,已然睡熟,想来商弈庭为了追踪宋鸣风,不眠不休地连番赶路,又在他身上发泄了两次,难免会有些疲倦。
他慢慢将手从商弈庭的手中挣脱,看着商弈庭熟睡的面容没有一丝不舒服的痕迹,心里忍不住想,大概商弈庭说的是真话,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宋鸣风。
这个男子虽然武功绝高、容貌绝美,但孤傲任性、花心难测,不值得别人爱上他,这也正是他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提过自己的感情的原因。
然而感情的事,并不是不提就不会被人看出来。
商弈庭质问他是否还爱他时,他表面平静,当时心中惊惧交集。
还以为隐藏得很深,却没想到早就被他知道了。
从未想过会在他身上得到回报,如今被他温柔对待过两次,也算是值了。
见好就收,才不会走到商弈庭翻脸的那一步,到时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他坐起身来,胡乱捡了一件衣裳穿上,心神不定地出了门。
他身体十分疲倦,走得极慢,唯恐发出声音,惊动别人,他连鞋也没穿,赤着双足走了出去。
沧州的地界他来的次数不多,但那几日寻找宋公子的住处,却是在这附近打探了多日,很是熟悉,于是出了客栈,迳自往东而行。

却说商弈庭与岑渊同卧榻上时,原本想诉说一番别后思念之情,虽说对岑渊而言,其实并未分别,但对他来说,却是相隔了整整三年。
开口时还好好的,提到三年前,便忽然发现,从他口中竟然无法发出声音。
明明嘴唇在动,却是无法发出声音!
他以为是他变成了哑巴,但却极为冷静地听到外面风过树梢的风声,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的呼吸……
正当他汗流浃背之时,感到了胸口处一热,不由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被他磨去了棱角的硬物。
他已将那枚赤舄璧碎片串了起来,做成坠子挂在脖子处,并用衣裳遮住,当作是自己的幸运之物,没想到那时竟忽然感到碎片热得发烫,像是要将他的肌肤灼伤。
他按着碎片,闭口不语,心中却是又惊又惧。
原来光阴倒流,知道前事的只有自己,却并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其他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光阴倒流,可是对于旁人来说,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自然不能说出口。
若是他勉强压制这种灼伤感,奋力呼喊,想必也能发出声音,可是到时会发生什么事,却是难以揣测。
或许碎片发烫,正是在向他示警。
他不由暗自庆幸将这枚赤舄璧的碎片当成了幸运符随身携带,否则没有发现碎片的奇异之处,强行说了出口,导致意外发生,他自己死了也就罢了,若是又回到三年后,发现只不过是一场梦……
到时本该完好的赤舄璧不翼而飞,他便再也无法弥补。
一念及此,不由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商弈庭向来横行霸道,不信鬼神,但如今却觉苍天待他已是不薄,又有谁有这种运气,能够使时光重溯,挽回他毕生的最大错处?
他勉强压着自己惊惶不定的心,回想起岑渊必定在等待他的下文,于是随口说了几句将来如何如何的话,可惜心神不定,只好作罢,只能紧了紧掌心中的手,闭上眼睛,装做渐渐熟睡,不再言语。
若是往常,他必定很快就能睡着,只是今天心中有事,不免想到既然有这么大忌讳,不能说出曾经发生的将来,只怕以后会有什么隐患。
商隽此人一定是要除去的,宋鸣风颇有几分小聪明,又会喜欢上自己,最好还是送走,越远越好。其他那些女人,虽然身娇体软,但比起岑渊来还是差得太远,也都当成赏赐,送给下属了便是。
岑渊此人表面上不会拈酸呷醋,但要是板着脸拿他们来堵自己一句,自己也难受得很。
他一一盘算,渐渐有些睡意时,却感到岑渊挣开了他的手。
商弈庭皱了皱眉,正要重新将他的手抓回来,却感觉对方的目光看着自己。
明明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是有实质的一般,轻轻碰触着自己,却又担心将自己惊醒。
这种温柔的感觉过于舒服,只是却带着一种浓郁得仿佛胶着的悲凉,让他有些疑惑。
随即立时想起,岑渊的身体变成那般模样,他必然是十分难受。
对商弈庭来说,有那种性癖的人虽然十分奇怪,但对方既然是自己决定要相处一生的人,那自然会想方设法令他回转过来,毕竟只是一桩小事,并不值得岑渊这么耿耿于怀。
岑渊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的股肱之臣,从来不必他操心,想来这件事他也能想得通,只是夜半睡不着,难免心情烦闷,他多想一会儿就自然能想通了。
虽是如此一想,但看他出门,仍然不太放心,于是也穿了衣裳,跟着出了门。
担心惊动岑渊,他并不敢离得太近,只是远远跟在身后,看他走得太慢,甚至想上前扶他一扶。
这种旖旎的心思,令他的心痒进了骨子里。
这个人做副庄主时,他对他十分顾忌,看他多和别人说一句话,便觉得他是想笼络别人,想夺权篡位,只想狠狠在他身上发泄,让他不要有非分之想。
如今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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