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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男后之路作者:雪落离庭-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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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静之斜目看他,端在手中的茶杯差点洒了出来。只是一瞬就收回了目光,静静看着杯中琥珀色的茶水中飘荡的碧绿茶叶:“听说殷六郎做了王爷的典鉴。王爷能得到殷六郎这样的贤才,我真是替王爷高兴。”
殷羽庭道:“卓公子抬举我了,我不是什么贤才,只是个废柴罢了。” 
卓静之笑道:“曾经有一位道士在王爷小时候给王爷算命,他说将来会有一个人对王爷的命运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这个人就是殷六郎,那么我说殷六郎是贤才哪里说错了?”
殷羽庭颔首垂目,流苏般的黑发遮着他的侧脸:“这件事我听刘总管说了,可惜的是。。”
他刚说到这里,就见到远处有一个人沿着回廊向这边走来,正是成王府的大总管刘子桓。
 

 



第10章 第9章(修完)
  
  
  上章说到殷羽庭同卓静之正在琼临苑里聊天,远远就看见成王府的大管家刘子桓走了过来。
  两个人很自觉的不聊了,刘子桓到了门口,未语先笑。
  
卓静之见到这位刘管家,只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调到地面上,面无表情的打声招呼。刘子桓却连看都不看卓静之,只对殷羽庭道:“抱歉让殷六郎久等了。府中杂事繁多,我实在脱不开身。殷六郎没有怪我吧。”
  殷羽庭回道:“羽庭承蒙刘总管照顾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眼角余光瞥见卓静之,因说道:“正巧卓公子来了,我们正在聊天,刘总管有没有兴趣一起聊聊?”
  刘子桓那双杏眼眯起半分,语气已没有方才客气:“有静之在,我就不多留了。我是来告诉殷六郎一声,明日起你就去西苑书房办公,公文都会往那送的。”他本已说完,垂下眼帘又补上一句:“王爷最近公事繁忙,有劳殷六郎多费心了。”
  殷羽庭颔首道:“羽庭职责所在,必不敢辱没王爷提携之恩。”
  刘子桓灿然一笑,“不是说了唤我子桓就好。今后咱们都为王爷做事,就是一家人了。”
  殷羽庭听罢,低眉一瞬,再抬头时淡淡的笑了一下:“好,那羽庭改日去找子桓聊天。”刘子桓又说了些客道话就告辞了,临走时剜了眼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卓静之。
  殷羽庭只觉今日这刘子桓的笑与往日所见略有不同,他今日的笑无不是带着三分造作七分阴冷,尤其是看着卓静之的时候。
  
  “不如殷六郎也直呼我静之好了。刘子桓都说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卓静之直待那大总管走的没人影了才闷闷的说了一句。
  殷羽庭欲语还休,他虽明眼看出卓刘二人必有罅隙,但现在却还不是窥探的时候,“我本是个没规没距的人,早就想唤卓公子为静之了。今日能交到静之这样的朋友,实在很高兴。”殷羽庭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不想卓静之话锋一转,一向淡然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既然你我是朋友,那我有必要提醒你,今后一定要防着点他。你知道府里人私底下都怎么叫他?”
  殷羽庭讶然追问:“怎么叫他?”
  卓静之冷哼一声:“笑面虎!”
  
  ………… ……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初入成王府的第一夜,殷羽庭辗转难眠。月至中天,更漏声声,天阶夜色沉淀成层。皮衣而起,打开了窗,夜风拂面。
  
  一缕琴音袅袅而入。点点落落,清清凌凌,伴着风声盘旋在空寂的夜色,婉转低回的入得临窗人的耳里。殷羽庭心头微怔,如此深夜,是什么人还在弹琴?
  
  初听这琴声时断时续,断时全无声音,续时又分外清晰。直到中段方渐入佳境,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滩。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末段又引向高亢,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琴声骤停,四下里一片寂静。
  
  殷羽庭亦通音律,晓得这是一曲黄钟宫的《醉花阴》,心中暗赞
  这弹琴人技艺之高已非凡人能及。复又联想起早晨小家丁阿财关于这翠竹园里几人的介绍,猜测这夜半的奏曲者应该就是那位琴乐师傅沈冰君了。
  人未见,琴先闻。殷羽庭对这位最得宠的沈公子越发好奇起来。
  夏夜亦寒,更深露重,站了一会儿已经周身发冷,于是关上窗躺在床上,只觉困意袭来不久就入睡了,许是那琴音有催眠的作用罢。
  
  翌日早晨雨又开始下,淅淅沥沥的像断线的珠子。殷羽庭打着油纸伞来到西苑书房的时候,正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书童手拿鸡毛掸子一排排的打扫书柜。小书童见到殷羽庭进来,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说道:“殷六郎好。”
  殷羽庭收了伞,还没来及弹净身上尘土便被小书童这一叫小小吓了一跳,转头问道:“你认得我?”
  小书童甜甜一笑:“刘总管叮嘱过,今日起殷六郎来书房办公,叫我听您的话不许偷懒。”
  殷羽庭点点头,因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书童笑说:“我叫阿宝。”
  “好孩子,你继续干活儿吧。”殷羽庭放好了伞,环视这位成王的西苑书房。书房的陈设古朴大浑厚,所使用的家具都是宽厚的花梨木,一处一角毫无纹饰简洁得出乎殷羽庭的想象。宽大的书案放在正前方,左面就是阿宝打扫的一排排书柜,右面通向一间暖阁,想必是留给伏案者小憩之用。
  
  殷羽庭走到书案前,见文房墨宝无不俱全,右面吊着一排狼毫,左面是几叠整理好的案卷。
  “阿宝,在我之前,还有谁来这里办公?”随便打开一册,便看见那些红笔勾勒的痕迹,显然是有人为决定之人提前画好了重点。
  阿宝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个。。王爷有时候会来。。这几日都不曾来过。”
  殷羽庭颔首一笑,温和问道:“除了王爷,还有谁来过?”
  阿宝愣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沈。。沈公子先前来这里办公。卓公子有时候也会来拿几本书走。。刘总管。。”说到刘总管时这孩子明显顿了一顿,:“刘总管也会来。。不过总是王爷来的时候才来。。”
  
  这样啊,原来自己竟是抢了那沈冰君的差事,看来成王对他殷羽庭的确不薄。那刘子桓深知成王心意,更是照顾有加。殷羽庭唇角轻扬,振衣坐在书案前开始一本本浏览那些已被批阅的案卷。这一看,就是整整一天。
  
  日影西斜时阿财来找殷羽庭回翠竹园用晚饭,殷羽庭先遣了他回去,想着看完手中这几卷册再走。巧的是,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那位成王的贴身侍卫裴公子裴青冈。下回分解

 



第11章 第10章
  
  
  殷羽庭从西苑书房往翠竹园走。天黑路暗,若不是迎面那人先唤了声喂,殷羽庭真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身衣服在移动。——这人黑得,晚上出来就跟能隐身一样了。
  
  “你就是殷六郎?”裴青冈语气不屑,算是打了个招呼。
  殷羽庭愣了愣,确定面前站的是个身材魁梧的黝黑男子,这才回答道:“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哪位?”
  裴青冈道:“裴青冈。”又道:“王爷的新宠,我还以为能比那姓沈的好看多少倍,不过如此嘛。”
  这人说话好不客气,殷羽庭不禁蹙眉:“裴公子这是以貌取人?”
  “错!我最讨厌以貌取人,皮相是女人用来勾引男人的,男人也用皮相勾引男人,跟娘们有什么区别。”
  殷羽庭听罢此话,阴冷冷甩他一眼。半晌才道:“我看裴公子误会了,羽庭只是为王爷效力,并无他意。”
  天色太暗看不真切,隐约只见这个裴青冈长了张正经的国字号脸,轮廓有棱有角,粗眉厉目,鼻高口阔,倒是十分刚毅的面貌。
  殷羽庭心中就想:倘若这小后宫名副其实的话,连这样的黑地梨儿都收了进来,那只能说明成王山珍海味吃多了,摊上这么口咸菜。
  那裴青冈见殷羽庭瞪他,也觉自己言语过激,尴尬的别过脸去,:“殷六郎,我不是说你。”
  殷羽庭淡淡一笑,话锋急转:“无妨。裴公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羽庭一向佩服这般直爽的性格,愿与裴公子做个朋友。”
  这回裴青冈倒是一愣,但很快就拉下脸不屑的道:“我这人粗俗的很,与你们这些文人墨客做不得朋友。晚饭时间了,殷六郎早些回翠竹园去吃饭吧。”摞下话就侧身从殷羽庭身边走了过去。
  
  殷羽庭转身望其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 ……
  仲夏的这场雨还在下着,下午停了一小会儿,晚上又飘起雨点。淋得小花园中鲜绿尽褪,百花憔悴,残叶遍地,不知在为谁而愁,为谁而悲。濛濛的水雾飘荡在淡绿微红间,景色美得令人觉得惆怅。
  
  殷羽庭站在通往小花园的门口,默然的看着眼前的水帘。除却刘子桓在入府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这两日来已经前后见到了卓静之与裴青冈,还差一个沈冰君。这位沈公子恐怕与他们三位略有不同,一定寻个契机会他一会。
  
  心里正转着这个主意,却意外听到了昨夜那首琴曲从小花园中传来。这花园虽小,却并非能一眼望尽。那琴声的来源恰恰被挡在了假山石后面。
  
还是那首《醉花阴》?看来这人极爱这首曲子。
  
 遁声寻去,只见假山石后,绿荫深处,霜筠亭里一个青年白衣胜雪,素手轻抬,潺潺音律自他指尖流出。
  殷羽庭走了过去,然而那抚琴人依然自顾弄琴,没有半点分心。
  直待一曲弹毕,他才收手抬头。
  殷羽庭一面拍掌一面笑道:“沈公子的琴,已经弹得出神入化了,”
  那青年正是成王府的琴乐师傅沈冰君,这沈冰君一袭白衣捶地,纤尘不染。人也生得冰肌雪骨,目似寒灯,唇如涂丹,丛然神情冰冷,却不减他半分风韵。
  “久闻大名了,殷六郎。”沈冰君开口了,音色也是冷冷清清。
  殷羽庭微笑着说:“看来我们都不必自我介绍了。”
  沈冰君一只手放在琴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勾弹音节:“我向王爷讨了那么多回琼临苑都没讨得,却原来那处一面临湖一面通向小花园的屋子是留给殷六郎住的。看来王爷很器重殷六郎你。”他这话语气虽然平淡,内容却透着一股酸涩之味。
  殷羽庭心念电转,立刻做出一副大惊的样子,叹道:“原来沈公子喜欢那处屋子,不如这样。。。”他笑吟吟手抚琴弦,指尖轻触沈冰君手指,:“用琼临苑换沈公子的这把琴,好不好?”
  那沈冰君面色倏忽转阴,寒着俊颜冷冷拨开殷羽庭的手,:“别碰!”
  殷羽庭微微一惊。
  “你懂得音乐么?竟然敢碰我的琴!”
  “抱歉,”殷羽庭怔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沈公子的琴是不能碰的。”
  沈冰君抱着琴站起来,袍袖一甩,抬腿就走。
  
  殷羽庭站在霜筠亭中望其项背,直觉一股冷风吹来。这人名叫沈冰君,果然人如其名。他唇角一勾,笑得别有深意。
  
  ………… ……
  
  展眼就是半月。
  
  殷羽庭虽然从未参政,但他毕竟官家子弟,对朝廷的事多少有所耳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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