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由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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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分寸。”司徒炎淡淡道。阎大夫怒气无从发泄,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终于忍不住指着林飞声喝道:“别人还叫我阎王呢,我看,这才是催你命的阎王,再这样下去,也不知你几时折在他手里!”
司徒炎掏了掏耳朵,一幅万事不萦于怀的样子,“阎大夫辛苦了,请回去休息,飞声的药,记得按时煎好送来。”竟是念完经就要赶和尚。
阎大夫无法,一跺脚出去了。司徒炎一直待林飞声体温恢复正常才停了内力,此时扶住腰艰难地站起身来,突觉腹部微微一动,忙又坐下,双手轻轻在腹部打圈直到腹中动静稍稍平稳些,把阎大夫给的药拿出来吃了一粒,后又守在了林飞声的床边。
有了阎大夫的药和司徒炎的内功相助,林飞声的病到这日傍晚完全好了。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形容憔悴的司徒炎守在他的床边,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林飞声心中越发沉重起来,本以为自己淡淡的,时日久了司徒炎就会忘记自己,但现在看来,对方真如隐夜所说,对自己情根深种,不能自拔。而自己却放不开对二叔不容于世的孽情,对着心上人不能表白,同时又伤害着对自己真心一片的人。
“不如告诉他我心有所属,心中更是肮脏污秽,让他能彻底对我放手,从此离开他,离开二叔,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的好。”林飞声轻轻抚过司徒炎脸颊,想到。
感觉到抚摸,司徒炎惊醒过来,见林飞声已坐起来,惊喜道:“飞声?你好了?”忙又按上林飞声额头,感觉温度已经正常,欢喜得一把搂住林飞声,“飞声,你担心死我了。饿了吗,我叫厨房……”
“门主,”林飞声将他微微推开,“飞声说过,不要再对我好,我这样的人不配。”
“你又胡说什么呢?”司徒炎心狂跳起来,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林飞声闭了闭眼睛,缓缓下了床,咬牙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门主,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受父亲喜欢,在林府名义上是少爷,但父亲和大哥每每看向我的眼神都让我不寒而栗,对我好的人,只有二叔一人。
“这个我知道。”
林飞声回忆往事,面上缓缓浮出一个微笑,“二叔其实也只比我大十岁,我出生时,他也是个孩子,但与我极是亲近,常常抱了我到处去玩。后来,母亲自尽,父亲想把我也逐出家门,是二叔执意将我留在身边,对父亲说以后就他一个人照顾我。”
“二叔为人风雅,博学多才,但却极具经商的天分,少年之时就将林家的大小商铺搞得红红火火。那时他每天都很忙,但总会回家陪我。夏日,带回来我最喜欢吃的云片糕,冬日,教我读书写字,将我冻僵的手捂在自己怀中。”
“后来二叔先天的顽疾发作越来越厉害,家中的生意也上了轨道,就渐渐交给爹和大哥打理。他日渐虚弱,卧病在床,我不搭理父亲和大哥,只喜欢腻在二叔身边,与他抚琴吟诗,作画下棋……”
“飞声……”司徒炎听得林飞声话语中浓浓的愁绪,心中百感交集,出言安慰道:“我明白你与林二爷的亲情……”
“可是我知道那不是亲情!”林飞声俊目泛泪,控制不住地大喝道:“我越大,就越知道那不是亲情!我爱二叔!我爱他,我心中有这为世人不齿的邪念,我……我不敢再靠近二叔,他那么如玉的一个君子,怎么受得了从小养大的孩子生出这样龌龊的心思!我不再回林府,终日流连花街柳巷,想忘了二叔,可你知道吗?我抱着每一个人的时候,心中都是二叔的影子!”
司徒炎被林飞声一席话惊得哑口无言,林飞声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心头剜出一块血淋淋的肉。
林飞声继续道:“后来,二叔先天顽疾发作,我守在二叔床前,恨不得随他去了,来世,与他不再是叔侄,而是……恋人。门主你的到来给了我治疗二叔的希望,我当时想,与你成亲也好,可救二叔一命,我这污秽之人也可以离开二叔,免得玷污了他。可是我做不到与你如夫妻般生活,我不愿自己的生活中除二叔外还有别人!我当时只想你一怒之下杀了我,没想到你却包容了我那么多……但是,感情这件事向来半点不由人,门主的一片深情,飞声无以为报,门主还是不要放心思在我身上,好好找个能真心待楼主之人吧。”
司徒炎心痛到了极点,耳边反反复复是林飞声的声音“我爱他!我爱二叔!”原来,他并非太上忘情,他与自己一样,是个痴心人,但这痴心的对象,从来就不是自己。自从与林飞声成亲以来,司徒炎心情一直起起伏伏,但此时,才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司徒炎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腹中传来,疼得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手撑着桌子坐了缓缓坐了下来。林飞声说完这一切,心中却好像轻松了些,最后看了司徒炎一眼,“飞声走了,门主,多保重。”
“不要!”司徒炎霍然起身,拉住了正欲离去的林飞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不用像我喜欢你这么多,不用像你喜欢你二叔这么多,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门主,感情之事岂可勉强……”
“为何不能!”司徒炎揪住林飞声的衣衫,恨声道:“你不能离开我,你可知道,我……我有了你的孽种……”
林飞声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司徒炎所站的地面出现一滩鲜血,而司徒炎抓住他衣衫的手渐渐无力,一看,已是昏迷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6
“不好。”林飞声忙抱住司徒炎,向门外喊道:“快来人!”
“门主如何了?”望着躺在床上苍白憔悴的人,林飞声的心也揪紧了,一阵阵地难受。
“还能如何?”阎大夫的脾气已暴躁到顶点,“胎儿都五个多月了,还这么不稳当,我一再叮嘱他定要保重身体,切勿动气,现在弄成这样,还能保得住就算是奇迹了!”
林飞声对司徒炎身为男子也可怀孕一事虽然奇怪,但见阎大夫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轻抚了下司徒炎的小腹。直到这时,林飞声才发现原来司徒炎的小腹已经很大了,而且圆滚滚地突起,自己平时未有一分心思用在司徒炎身上,在加上两人多日未曾同房,竟一直没有发觉。
阎大夫瞟了一眼这两人,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但虎毒不食子,你就看在他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让让他吧,再这么折腾一次,只怕大小都保不住。”
林飞声本来决意离去的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动摇了,至幼在林府受过的冷遇让他一直很恨林孝,他常常想,如果自己也有孩子,无论与这孩子的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不会遗弃孩子,一定疼他爱他,让他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是现在的自己,比起父亲又好得了多少?
“阎大夫幸苦了,飞声自会好好照顾门主的。”
阎大夫脾气被林飞声如冰如雪的一双妙目看过来,见这个谪仙般的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再要骂些什么也不好出口,只得又冷哼一声:“他现在要绝对卧床,待身体情况稳定了才能活动!”说完,一扭头钻进药庐给司徒炎配药去了。
林飞声只觉得心乱如麻,他静静看着司徒炎,怎么也不明白这样一个威风八面,豪气冲天的门主,为何对自己这样情有独钟,甚至愿意如妇人般为自己怀胎生子。想着想着,就趴在司徒炎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林飞声醒来,就对上了司徒炎的双眸。
“门主,你好些了吗?”林飞声小心翼翼地问道,一边示意下人叫阎大夫过来。
“不用了”司徒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挥手示意下人退下:“飞声,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嗯,可是你现在身子不好,慢慢说,别急。”林飞声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缓缓道。
司徒炎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小腹,低低道:“还是让你知道了……”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林飞声覆上了司徒炎的手,问道。
“我希望这个孩子是我们相爱后共同期待的,而不是用来绑住你心的工具。我司徒炎堂堂男儿,难道还要利用自己的孩子才能留住你么?”司徒炎闭了闭眼睛,“可是,在你转身离去的时候,我……还是这么做了。呵呵……你很瞧不起我吧。”
“不”林飞声轻轻抚摸着司徒炎隆起的腹部,“我昨天想了一夜,已经想通了。我多年来背负着罪恶的感情,害人害己,也许,上天让你来提亲,是想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我会试着维系好这个家,直到有一天能摆脱心魔,坦然面对二叔,面对你。”
司徒炎听到林飞声这一番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真的?”他一撑身子就要坐起来,吓得林飞声连忙按住了他,“小心些,阎大夫说你现在的身子动不得。”
“呵呵……”司徒炎有些羞赧地重新躺下,“飞声,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怕自己听错了。”
这番冒着傻气的话简直不像出自司徒门主口中,林飞声不觉莞尔,“你身子快些好了我就再说给你听。”
两人相视而笑,片刻,林飞声好奇道:“门主,你怎么会怀孕的?”
司徒炎面上一红,“我想与你组成一个完整的家,自然要有孩子,因此与你成亲前一夜就服下一种奇药,能让男子孕子。”
“哦?”林飞声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奇药,正要想多问几句,司徒炎却岔开了话题,“飞声,我有些口渴”
“哦”林飞声转身去帮他倒水,这话题就这么暂时止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飞声果然再也不提离去的事,对司徒炎悉心照料,司徒炎喜在心里,加上他练得一身绝佳的武功,体格比一般人强壮许多,过了一个月,胎儿情况就稳定了下来,阎大夫的黑面这才好了些,允许司徒炎下床走走。
此时司徒炎腹中的胎儿已经6月有余,加上好好将养了一月,肚子又被孩子撑大了许多,此时像个浑圆的大球一般坠在腰间,使得他行动越发艰难。
“门主身体刚好,慢些走。”林飞声见司徒炎那不容忽视的肚子,忙到他身边搀扶着,但司徒炎不愿轻易露出虚弱之态,也不向林飞声借力,自己撑着腰在院中慢慢走着。
林飞声见他逞强的样子,莞尔一笑,“门主近日调养期间都用的阎大夫吩咐下来的药膳,今日可按照自己喜好吃了,午膳可想用些什么?”
“就拣平时咱们常吃的菜就行。”
林飞声蹙眉,“可那都是门主顺着飞声的喜好准备的,难道我两人的口味果真如此相似么?”
“你喜欢吃的我就喜欢吃。”司徒炎双目微亮,对着林美人殷勤讨好道,那神情没来由地让林飞声联想起……咳咳……一只正在摇尾巴的大狼狗。
无奈地摇摇头,林飞声知道对着一个正在发花痴的人是问不出什么的,想了想,吩咐下人看好司徒炎,自己去向吴管家请教司徒炎平日的喜好。
“红烧肉,酱烧鸭子,红烧肘子,金华火腿……”林飞声拿着吴管家写的一串长长的菜名,上面全是司徒炎喜欢吃的菜,无一不是浓油赤酱,大鱼大肉之流,标准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