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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祸水弃妃倾天下-第41章

小说: 祸水弃妃倾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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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此人虽然平时做人奸猾了一些,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雁无痕下台对他没什么好处,那圣旨又是货真价实的,所以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大臣们又开始交头接耳,最后一致要求看那张圣旨的真伪。

“是真的哦……”

“会不会是她们偷了玉玺盖上的印章?”

“玉玺在政和殿内,钥匙只有皇上有,还有着皇印,可是皇上贴身带着的呢,怎么偷?”

“听说皇上失踪了,或者她们找到他,已经……”

……

雁无痕所在的那个角落,是慈云庵的死角,平素一两年都难得有个人过去一下,所以宫里没人知道他的所在。

不过听潇潇说,雁无痕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很喜欢坐在那里看星星,所以就试着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

“你们别瞎想,圣旨都下了,真伪你们也辨了,还怕我们撒谎吗?

结果一众大臣跪下了一半:“臣等要面见皇上!”

……

我和潇潇面面相觑,这帮大臣,可真是难伺候!

“他们多是秦王那派的人,正想瞅准机会抓无痕小辫子呢,现在可被他们逮到机会了!”

我往下看看,道:“还有几个刚继承王位的藩王的人,要是无痕真出了事,正好和了他们的意!”

潇潇有些为难:“现在怎么办?”

我狠狠心,咬牙道:“你回你的家,我离开皇宫,这趟浑水我不淌了,那堆烂泥,他爱上墙不上前,不关我的事!”

天是灰的,地是灰的,天地染成了一色,融在一起,一如沉甸甸的悲哀。

“你不会的!”潇潇握紧我的手,一脸自信的微笑:“你不像是那么没担当的人!”

“那得看面对的是什么人!”我恨恨地咬嘴唇,“那个该担当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现,却让我们两个原本不该担当的人在这里担当着,算是怎么回事?为了那堆扶不上墙的烂泥,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不值得!”

“谁说不值得?”众人让开,台下,不远处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明眸皓齿,怀中抱着用红布包裹的……尸体。

雁无痕,他终于出现了,而且,看上去精神不错。衣服也很干净,包括雁无俦身上的衣服,全都改成了红布。

三步并作两步,他上了台:“朕刚刚去寻找寿王爷摔碎的尸首了,并请最好的仵作将他的尸身缝合,所以来晚了,本次丧礼,全权由潇潇和凤娇娇两位姑娘主持,各位大臣,可有异议?”

他的眼,凌烈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刚刚嚷着吵着要见他的那个几个人顿时抖得跟筛糠一样,止都止不住。

“啊,对了,褚大人,刚刚朕大老远听说你要请秦王来主持这次丧礼是吗?”雁无痕眯起凤眼,眼光过处,那位所谓的褚大人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太医赶紧跑过去,一掐他人中,道:“皇上,褚大人晕过去了!”

“或者,带他去见见他的秦王殿下,他就会清醒了!”雁无痕脸上一层暴戾之气全露,不似之前一般隐藏,“传旨,礼部侍郎褚永芜,对旧主感恩,特赐常住思秦宫照顾秦王殿下终身!”

圣旨一传完,台下的大臣们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此时此刻,就算在他们脑后勺打上俩棍子,恐怕也是不敢晕了。

雁无痕将手中红布包裹的尸体放入棺木中,眼中,那一抹哀伤,能撼动天地,却叫不醒无俦逝去的灵魂。

我宁愿,相信他在另一个国度,过得很快乐。

“二哥的葬礼,三哥不来似乎说不过去,是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和潇潇说话。

“无痕……”看得出来潇潇想要阻止。

“来人,去思秦宫将秦王和冯皇后带来,自家兄弟的丧礼,如何能缺席?”台下,站在最前面一排的皇亲贵胄开始有人变了脸色。

无俦的葬礼,他们没有太过在意,都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的王爷,还是个不受宠的王爷,没想到,无痕和他的感情如此之好。

那些随便派个代表来参加丧礼的人,开始替他们的主子后悔了。亲自来的,有些得意自己押对了宝。

大臣们大概都觉得雁无痕温文尔雅的性子,是不会发火的,谁知道,他只是隐藏得好,此刻爆发出来,杀伤力无比强大。

“秦王到,冯皇后到——”出去押人的太监在外面唱诺。

他们虽然在雁无痕登基那一日被押走,可是他们的衔位并没有被褫夺,因此任然维持着之前的称呼。

雁无痕的脸色都没有变一下,看着一脸不甘不愿,且蓬头散发的秦王母子两个朝着灵堂走来。

“人到齐了,开始吧!”他对我们下指令,完全不理会秦王眼中的恨意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吞噬。

“众大臣,行礼!”苏公公扯着嗓子叫,“一鞠躬!”

“慢!”雁无痕忽然拿手一拦,“都行跪拜礼!”

呃——

我和潇潇面面相觑,苏公公更是有些为难,“皇上,这不合规矩!”

“规矩也是人定的,朕现在就要改改这规矩,跪!”雁无痕转身,面对着无痕的棺木,一撩衣摆前帘,“噗通”一声带头跪了下去。

“皇上!”

“皇上!”

惊呼声四起,皇上都跪了,他们还能不跪吗?

我愣在当场,潇潇赶紧一拉我,让我一起跪下。全场,只站着两个人——秦王雁无棱和冯皇后。

“还有两个,难道不是人吗,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唯独他们不跪?”雁无痕头也没回,就知道身后直挺挺站着两个人。

“雁无痕,你休想让我给你们兄弟下跪,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而已,人人得而诛之!”

“来人那,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跪下!”雁无痕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话语中的冷酷早已不似之前惺惺作态的温玉般的样子。

侍卫们和太监一起联手,无法让雁无棱双腿一起跪下,踢了左腿,就立起右腿,踢了右腿,就立起左腿。

“皇上……”大家都有些为难。

雁无痕却依然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举起左手,伸出三个手指,以最平淡的语气说道:“朕数到三,若是秦王还不肯跪下,就杀了他的母后!一……”

毫无预警的,甚至完全不给雁无棱任何思考的机会,数数开始。

“二!”

“棱儿,不要跪!”看不出来,这个时候,冯皇后倒是有些骨气。

“雁无痕,你这个魔鬼!”雁无棱骂一句,终是腿一软,跪在了青石地板上。

“母后,你要是再不跪,可就看不到你的宝贝儿子了!”雁无痕的话像极了闲话家常。

冯皇后怎么也是皇后,所以宫里的皇子公主都会尊称一声“母后”,只是雁无痕这声“母后”却是叫得如此讽刺。

冯皇后惨白了脸,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跪下了。

“二哥,以前欺负过你的人,现在弟弟全部让他们跪在你面前忏悔了,二哥,你可高兴?”雁无痕喃喃自语。

我的心里,忽然堵得慌。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从小被父母遗弃,小时候被最好的朋友欺骗,长大了,随时有可能被人送去暖床。

原来,不是的,原来,有人比我更惨。

我很难想象他们兄弟两个是怎么活下来的,母后早逝,宫里就没了给他们撑腰的人。我想起雁无痕在无痕宫拿着那把木剑时曾经说过:“我之所以那么狠命地练功夫,就是想要保护他!”

是怎么样的遭遇,让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立志要保护他的哥哥?

两个孩子,是怎样在这人心险恶的皇宫里长大成人的?

“娇娇,快,出殡了!”潇潇的话将我拉回现实。

我刚刚,错过了什么?

回头看看,雁无痕一脸平和,一丝情绪都没有挂在脸上,只叫:“等一下……”

众人正有些不解,雁无痕忽然慢慢走下去,走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臣面前,阴气森森地笑道:“肖大人,十五年前的腊月初八,过得可舒服,可惬意?”

那位为叫做“肖大人”的人顿时脸色大变,手脚开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肖大人,今年高寿啊?”雁无痕挑眉。

“老老老老臣,今年,今年六十有四,四了……”

“哦!”雁无痕点点头,“活到这个岁数,也差不多该活腻了,该活够了!”他叹口气,将手放在肖大人肩上,“活得差不多年纪就算了,再活下去,太侮辱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了!”

肖大人的脸顿时由白转绿,由绿转黄,瞬息万变。过了良久,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跪下,拿下乌纱帽,道:“皇上,请善待臣的家人,错乃臣一人之错,与臣的家人无关!”

雁无痕沉默,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背转了身子。

肖大人看看雁无俦的棺木,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寿王爷,老臣来陪你了!”

棺木上,脑浆四溅,黄的,白的,流了一地。

“死了还要脏了二哥的棺木!”雁无痕缓缓转身,皱眉,”来人那,擦干净了,将肖之辉的尸首扔到城外乱葬岗去!“

台下的大臣一个个面如死灰。

终于发现,雁无痕的真面目了吧?

“出殡——”擦完棺木,终于可以送无俦上路了。

美丽,曾经来过,却也消失得很快。我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脸,都说红颜薄命,不知道,我的命运又如何呢?

一路上,秦王母子虽然不情不愿,可是有雁无痕的命令在先,却也不敢多动,只是默默跟着。

葬礼,隆重而热闹。唢呐和凄凉,雁无痕站最前头,头上伴着白色的布条,吹着白玉箫。

凄凉的声音,满京城都能听到!

我忽地醒悟过来,原来,第一次在我院子门口吹箫的人,不是雁无俦,而是……雁无痕。

棺木运往皇陵,墓碑上刻着无俦的谥号——孝德贤大帝!是雁无痕封的,他后来跟我说,其实,他这皇位,本就应该是无俦的,只是无俦让给他而已。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却不理解他在丧礼过后将宫里宫外的一切事务都扔给了我做。

其实这都怪潇潇,没事找事,让我去政和殿陪着无痕,怕他出了什么岔子,也好帮着点,结果一帮二帮,他居然就成了我的长期扶贫对象!

那日丧礼后,我去政和殿找无痕,殿内纸屑乱飘,奏折扔了一地。

“无痕……”我看着那个躺在纸堆中的颓废身影,有些吃惊,“你在干什么?”伤心,也该伤心完了吧?

“娇娇……”他捂着额头,苦笑,“曾经,我做这个皇帝,是想要更好地保护二哥,只是,现在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不在了,你让我还怎么又动力去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捡起一本奏折,我看了一眼,道:“你看,沧州守备上书感谢朝廷给钱粮赈灾,让百姓度过哦了这场劫难,你不觉得,这事情,其实也蛮有意义的吗?”

就如我们之前也有去各种灾区义演,或者探望当地居民的生活,虽然去的时候,或者有抱着作秀的心态,可是看到当地百姓脸上高兴的笑容和诚挚的感谢的时候,我还是会被小小地感动一把。

“赈灾那次,你也立了大功,这奏折就你去批吧!”雁无痕眼睛都没抬一下,没精打采地将奏折往我身上推。

我愣住:“我?怎么可能,我又不会批奏折?”以前演戏的时候,那也是男演员干的事情,就算是演干政的女子,也是在上面鬼画符而已,哪里真的批过什么奏折?

“随便批什么!”他倒是对我很放心。

好吧,那么多奏折,总要批掉几本才是,要不然外面那么多风言风语,怕是很难平息下来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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