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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欲网(君臣虐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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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喜儿,则是站在钱元瓘身侧无聊地绞著自己的袖子玩耍,钱传!偶尔抬头向他望去见著的便是喜儿这一副率性纯真的模样。
  
  那麽见著,钱传!心里竟是涌现出一股暖意来。
  
  若是自己身边也有这麽一个人陪伴著自己,即使过著平淡生活,倒也不错。
  
  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喜儿眼睑垂盖下那凝重的光芒。
  
  终於将一堆恼人的公务商讨好,钱元瓘忽地说道:“十四弟,前些日子寡人接到父王的家书,他说不日将归国。你便留到那时再走吧!到时,你陪著寡人一同去迎接他老人家。你与父王也该是五年未见了吧。”
  
  “如此甚好。多谢王兄的成全了。”钱传!谢过後,状似玩笑地问道,“父王这次回国,大概会把王位正式传於王兄你了吧?”
  
  他心中倒是甚为得意地道,呵呵~~~父王该是看了我叫那司徒私下递去的折子,故而如此及时地赶回来了。
  
  “这……父王现在身体硬朗了许多,应该不会这麽快吧?再说了,我这监国王也不过是做了一年而已,许多方面还是生手得很。”钱元瓘自谦道,心中已是警铃大作,我这十四弟如此关心我登基的事情,莫不是……
  
  “呵呵~~~王兄真是过谦了,这国家在王兄的打理下可谓是风调雨顺,父王提前将之全部交付你手上也是可能啊!”
  
  “呵呵~~~十四弟谬赞了。”
  
  喜儿在旁听得更是紧皱眉头,心中疑虑重重,这新安侯果然是来者不善,希望钱元瓘能做好戒备才行。




第二十五折 往事成空还如梦

  喜儿,早已忆起了所有的事情,其实也不该说是忆起,只是自醒来後那些往事被他自己刻意地忘记了。
  
  他刻意忘了人生中的苦涩和痛苦,只保留了遇上莫怜时那唯一的温暖时光。
  
  只是,将自己保护起来的外壳终有一日被打碎,在一次次的噩梦中,他渐渐地便拾起了过往的一切。
  
  然而,如果他最先回忆起来的都是有关莫怜的,那麽他如今也不必隐瞒住他恢复记忆这件事,并可以找钱元瓘替莫怜报仇。
  
  但是,偏偏他的每一次噩梦中都有著钱元瓘的身影,在抓住了对钱元瓘所有的回忆後,他才真正慢慢地忆起了所有有关莫怜的事情。明明这些噩梦不少是由钱元瓘制造出来的,可是,他分明从他举起的手、挥下的鞭、砍下的剑中瞧见了颤抖和痛苦,他又分明从他凶狠的目光中看出了柔情似水、寂寞如霜。
  
  在他对付莫怜的时候,也该是痛苦著的吧?
  
  痛苦著费尽心思博得心爱之人的重视却被莫怜的出现毁了他所有的努力;痛苦著眼睁睁地看著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思念著莫怜却什麽都做不了;痛苦著即使被怨恨也想要抹去莫怜在心爱之人面前存在的痕迹。
  
  於梦中一遍又一遍地瞧著这人对自己的执著、瞧著这人对自己的疯狂、瞧著这人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瞧著这人为自己痛苦欢喜,怎能不教他动容,又怎能教他下得去手杀他?
  
  可是,不去杀他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何对得起自己往昔对莫怜的爱?
  
  无法面对,便只能假装自己还停留在自己为自己创造的梦境之中。
  
  折磨钱元瓘的同时,也在折磨他自己。
  
  “喜儿~~~怜哥哥陪你去逛街去咯!”门外传来钱元瓘的声音。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喜儿立刻又换上一副纯真干净的笑靥,欢喜雀跃地奔向门外,一个跃身跳到钱元瓘身上。
  
  “快点吧!喜儿要吃糖葫芦!喜儿要吃臭豆腐!”趴在钱元瓘背上,喜儿绞著他的鬓发,不断催促著。
  
  而他却是有些坏心眼地想著,这麽玩耍这个家夥,看著他像个嬷嬷一样为自己忙东忙西,也不错。
  
  虽然背著这麽个大男人有些怪异,但是稳稳接住喜儿後,钱元瓘倒也是乐呵呵地一路将人背著。
  
  一路行来皆未见到宫女太监,倒免去了他的尴尬。
  
  盖因喜儿说过讨厌陌生人在身边,钱元瓘便早早将那些宫女太监远远地支开了去,如非必要,喜儿面前绝对不会出现一个宫女太监。
  
  集市上,做寻常百姓打扮的喜儿与钱元瓘一路手牵著手行来,虽得到了不少鄙夷、怀疑的目光,他们二人却是玩得痛快,全然无视了他人的怪异目光。
  
  钱传!正於此时从街边一家古玩店出来,一抬首便瞧见了这二人,他的眼中立马便像是中了一根刺,酸痛得厉害。
  
  钱传瓘(钱元瓘登基前名字,一般父兄都会这麽唤他),我终会将你手中的一切统统抢过来,包括你身边这人!
  
  当他的目光落到喜儿身上时,眼中又变得柔和痴迷,这麽一个妙人,竟甘心委身於钱传瓘这样一个双手沾满自己兄弟鲜血的狠毒之人,真是便宜了他!若是我,即使破了祖宗的先制,也定要将他奉为男後!
  
  他却没有计较过他此番的行为将会掀起如何的风浪;而真让他事成了,他能够不顾及群臣百姓的悠悠之口,真将喜儿奉为男後?
  
  这一切,也不过是他的片面空想罢了。
  
  不过正当他瞧著喜儿出神之际,却教他无意间瞥见了茶楼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他如果没有猜错,便是终身侍奉於他父王的影卫,左御。
  
  钱传!心中一惊,难道,父王回京了。
  
  待他再细细瞧去时,那茶楼上靠窗的位置上已是空无一人。
  
  虽然没有见著人,他却已是笃定他的父王已经回京。
  
  “也许,父王方才也瞧见了五哥与喜儿亲昵模样了。”钱传!喃喃自语道。
  
  这麽思量了後,他心中一阵雀跃,这样父王就会重新考量起登基人选吧?
  
  钱传!估摸得不错,那道身影的确是武肃王钱鏐的贴身侍卫,左御,而钱鏐也是瞧见了他的儿子跟他的丞相大人於大庭广众之下行为亲密。
  
  “咳咳~~~真是岂有此理!传瓘竟敢无视祖宗礼法与个男人纠缠!咳咳~~~真是气死我了!”坐在与外面隔绝的雅座中,身体欠安的钱鏐怒火冲天地大力垂著桌子。
  
  候在身後的左御忙上前为他轻抚著背顺气,并劝慰著:“王上,您莫急。事情或许并非如您所见呢?”
  
  被左御这麽一劝慰,钱鏐果真消了不少气,抬首望著左御,疑道:“真会如此?”
  
  与钱鏐一对上视线,左御忙垂下头,恭敬地道:“臣觉得监国王他做事定然有分寸。”
  
  “希望如此吧。”钱鏐瞧了一会儿低垂著头的左御,长叹一口气,“我们先别忙著回宫,在外头先考查一下他去年做下的成绩。”
  
  “是,王上。”
  
  
  =================================上卷完=================================




第二十六折 春从春游夜专夜

  现如今,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宫廷之中,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一直安分到十五日的善妃终是盼到了她的父亲进宫看她了。
  
  郑太师(善妃父亲)还未入得她的凤仪宫,她已是迫不及待地一路向她的父亲哭诉自己的凄惨遭遇了。
  
  毕竟是位高权重,郑太师并没有因为自己女儿的哭诉而面上有所动容,只是拿出父亲的威严告诫自己的女儿要谨言慎行,做事莫要如此莽撞。
  
  “父亲!您怎麽都不安慰您的女儿,反倒是替那个狐媚子说话?”善妃对自己父亲的这番态度颇为不满。
  
  “善妃!你要记得那个人再怎麽说也是堂堂的丞相大人!”郑太师厉声提醒。
  
  “呜呜呜~~~父亲不疼爱女儿了!既然如此,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王上正眼没瞧我一瞧,父亲又如此狠心,我这爹不疼丈夫不爱的可怜女人,与其最後被丢到冷宫里,还不如早早地去投户好人家呢!”善妃拿衣袖遮住面颊,假意哭泣了起来。
  
  从小这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女儿一这麽哭闹,郑太师便是彻底没辙了。
  
  他终是卸下脸上的威严,慈爱地抚著自己心尖上的女儿的发梢,叹气道:“哎!你这丫头啊!都这麽大个人了,还这麽小孩子心性!以後若是诞下龙子,小王子可不能随你这脾性啊!”
  
  他复又不死心地欲要再次规劝他的女儿:“男人,再怎麽得宠,也诞不下龙子,待得韶华已逝,还不是落得个被丢弃的下场。我的傻女儿呀,与其以後防著别的女人诞下王上的龙子,其实还不若让这万喜儿得宠几年呢!” 
  
  “哼!我不管!我就是看不惯这个狐媚子!”善妃咬牙狠狠道,随即又撒娇著拽住自己父亲的袖子荡著,“爹爹,爹爹,你就答应女儿吧!”
  
  郑太师被这一声声的“爹爹”叫得终是软了心,咬牙道:“老父就拉下这个老脸,再为你争上一争吧!”
  
  “谢谢爹爹!”善妃喜逐颜开。
  
  这是郑太师第二次为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与如今贵为监国王的钱元瓘交涉。
  
  第一次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看上钱元瓘,死乞白赖地要做他的新娘,而钱元瓘却如何都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於是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郑太师以脱离大王子阵营,改为助他为条件让自己的女儿如愿以偿地做了他的正妃。
  
  这一回,郑太师有些啼笑皆非,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跟个男人争宠而给钱元瓘施压。
  
  不久之後,一直派人监视著这善妃的钱元瓘听得人向他汇报後,拍案怒吼:“该死的郑琦善!我有心放过她!她还巴巴地往我这剑锋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复又面露狠毒之色,心道,这个郑太师,平日里就顽固不化,对我的新政横加干涉,这回居然还当起了自己那个泼妇女儿的帮凶!虽然他对我来说还有很多用处,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试图招惹我的喜儿!即使除去他有些困难,但是我正好借此机会整顿一下这结党营私的朝纲!
  
  正当他如此盘算著的时候,忽然闻得外头叫唤:“郑太师求见!”
  
  呵~这个老顽固竟是如此迫不及待!
  
  钱元瓘嗤笑一声,整理好衣冠,朗声道:“宣!”
  
  向钱元瓘行了礼後,郑太师果然开门见山道:“王上,老臣有一事相奏!”
  
  “哦?老太师有何要事不能递折子与寡人,偏要亲自跑一趟啊?”钱元瓘语带讥讽。
  
  “咳咳~~~老臣、老臣……”郑太师支吾著,难以启齿,毕竟这私下里与国君讨论人家的家务事实是不妥。
  
  然则,他倒也懂得变通,立马便端正态度,摆出副朝中元老的德高望重的样子来:“王上,想必您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也已经见过不少弹劾万丞相留宿宫中的折子了吧?您这麽压下去,朝堂里终是要闹腾起来。”
  
  “哦?老太师倒是关心寡人呢!寡人还以为老太师是听了什麽刁蛮泼妇的教唆来与寡人抬杠呢!”钱元瓘轻抚左手麽指上的扳指,似笑非笑道。
  
  郑太师如此一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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