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之都(兰之谷第三部)作者:夕夕成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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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一走,香逸雪把泉锡拎到茅房,对著他的肚子打了一拳,扳著他的嘴巴,让他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又让他去多喝些水,再到茅房吐了一气。
吐完之後,香逸雪告他被人灌下春药,要他小心堤防。
不仅提防被下药的独眼龙一夥,更要提防给这夥人下春药的人。对方把他们从牢房里弄出来,绝不会是白养著喂春药!
这一顿饭吃得独眼龙他们好不爽快,等吃得差不多了,难得露面的老头子也来了,身边还跟著两个黑衣人。
老头子眼神含笑,戏谑地道:“吃的还满意吗?”
独眼龙打个饱嗝满面红光,也不知是饱暖思淫欲,还是药性上来了,嘿嘿笑道:“这里什麽都好,就是没有女人,要是再弄些女人过来,老子就把这条命卖给你。”
老头子颔首微笑,道:“这里的确没有女人,你们关在牢房里面,不是也没有女人吗?”
独眼龙喷著热气,吐沫星子四溅,粗声道:“那不一样,牢里没女人还有男人,把屁股送上门的家夥多的是。现在到了这里,大家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总不能自己人操自己人吧?”
老头子笑道:“你倒是很讲义气,你的要求我会考虑。”
老头子说完就走了,山庄里边人影走动,似比平常更加频繁。
靠窗而坐,泉锡提心吊胆,铺上那几个人,跟往常不太一样。
药性渐渐发作,独眼龙喘息声变粗,不耐烦地翻滚著。臭虫和瘸子不怀好意的目光,有意无意飘著泉锡。屠夫抱著枕头,若有所思。狗癫痛骂那些肮脏妓女,骂著骂著,竟把手伸到自己胯下。
就在此刻,黑衣人推门而入,冷冷地道:“跟我走!”
香逸雪道:“去哪里?”
黑衣人道:“去了,你就知道!”
他不再多言,床上汉子一骨碌下床,三三两两出了门。
廊下,香逸雪取下花灯,对那黑衣人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平安灯,走夜路时带在身边,能够驱魔辟邪镇鬼退妖,你要吗?”
泉锡狐疑满腹,那盏灯……不用来发信号的吗?
黑衣人冷漠地道:“你怕鬼?”
香逸雪笑道:“年轻的时候,杀人太多,走夜路当然怕鬼。”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那盏花灯被香逸雪提在手里,丝毫没有引起怀疑。
穿过一个花苑长廊,黑衣人带人来到中心小楼,冷冷地道:“进去吧,对你们的特别赏赐,记住只有两个时辰!”
一夥人眼神闪亮,难道老头子真给他们安排人?
独眼龙疑惑著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花香,从屋内飘逸出来。
屋内又是另番天地,满屋鲜花香气浓郁,地上铺著精致地毯,豪华家俬陈列两边,里面一间卧室,门口挂著水晶帘子,五光十色流光溢彩。
众人瞪大眼睛,这麽精致华美的房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屠夫都屏住呼吸,他已经敏锐地感觉到,珠帘後会有他所爱的美人。
黑衣人冷声道:“进去吧,还等什麽?”
独眼龙嘿嘿一笑,道:“我还以为到了公主宫殿!”
黑衣人眉毛一扬,道:“尽情享用吧,两个时辰,我会来叫你们。”
把人放进屋内,黑衣人立马把门关上,香逸雪最後一个进门,还没走两步远,就听到背後锁门声音。
香逸雪心中一沈,为何要锁门?
从住进山庄以来,没人看管过他们。只要不出山庄大门,庄子里可以随意走动,厨房茅房都没人盯著。
那些从不怕他们逃跑的黑衣人,为何此刻要把大门锁上?
难道他们担心一群被春药烧得慌的家夥,放弃享受美人的时间逃跑吗?
那几个家夥迫不及待往里钻,看老头子赏赐给他们的女人。
事情古怪,香逸雪来不及考虑这些──与约定时间还有一个时辰,精准的时间是启天的关键。
届时,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四位识灯者站在高处,同一时刻看著启天升空,根据当时风向风速测算,最後判断启天的初始方位。
经验丰富的识灯者,能将范围缩小到方圆五十里。紫鸢和桃夭的识灯者,能将范围缩小到方圆三十里。
从辨认方位到搜索救援,香逸雪对自己的部下很有信心,一个时辰就能找到这里。
启天是救援行动的关键,他必须在约定的时间,将启天升空。
香逸雪把灯搁在茶几下面,走到窗边推了推,窗户被人钉死,果然害怕有人逃跑。
他抬头看屋顶,幸好还有天窗,天窗未必锁死,只要打开天窗,便可将花灯放出。
屋顶高过二丈,就算把椅子凳子摞在一块,也够不到天窗。
得找东西捅开它,香逸雪仔细查看屋内,任何可利用的物品,都不会逃过那只敏锐的眼睛。
泉锡起初不明白他想干什麽,後来看他望著天窗出神,猜他是想打开天窗放灯。
但是屋顶太高,就算把家俬垒起来,也达不到那个高度。
怎样打开天窗?泉锡觉得伤脑筋,绞尽脑汁地想著。
起初,他想到把床架拆下来,很快自己又否定了──床杆太过笨重,长度也不够!
帘子後传来五人声音,独眼龙的饱嗝声,还有抑制不住的喘息。
臭虫惊叹道:“天,真好看!”
屠夫结结巴巴地道:“美,美,美人……”
狗癫吃惊地道:“男的?”
独眼龙骂句脏话,道:“妈的,没见过这麽娘的男人!”
“咕……咕……”瘸子吞咽口水的声音。
帘後传来冷漠声音,冰冷清冽,好似寒泉,道:“你们想干什麽?”
香逸雪身子一震,这个声音……是……银兰!
第十章
清晨,管家敲门的时候,银兰就已经醒了。
按照兰之都的风俗,银兰必须从亲人手中接过象征幸福美满的绒球,他没有亲人,唯一的义父星辰外出云游,管家就扮演这个角色。
接过绒球,仆人们都进来了,端水的端水,梳头的梳头,喜娘拿来白色礼服,让男仆伺候梳洗更衣。
一番忙碌之後,绯翼进门了,看见他的目光顿时一亮,趁仆人们没注意,耳边低语道:“真好看!”
银兰脸上一烧,低垂下头,不自在地道:“现在该做什麽?去见你的双亲吗?”
他对兰之都的礼节并不熟悉,特别是关於婚典一类,虽然行程单子早就呈他过目,可他当时心不在焉,有些细节记得不太清楚。
绯翼握著他的手,幸福地道:“嗯,他们在花苑等你,你先别紧张呀,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见过绯翼的双亲,领受他们的祝福,接下来就是帝都前来祝贺的官员,一波又一波,祝贺的人接连不断,银兰吃惊自己怎麽一下子认识这麽多人。
客人当中十分之九都是绯翼的旧识,也有一些是银兰自己的下属。
不管认识不认识,银兰一反常态耐心接待,彬彬有礼地跟每个人致谢,态度好得让大管家苏薄惊奇不已。
今非昔比,以前他一个人,可以依照自己的性子行事,完全不用顾忌别人眼光,但现在他跟绯翼结为一体,绯翼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不能让绯翼丢了面子。
客人之中,他看到玉繁烟和乐天,跟他们寒暄几句,转而招待其他客人。
玉繁烟心不在焉地祝福,干瘪瘪地念叨出来,让人觉得他不是诚心前来,而是胁迫於王威。王和後都到场祝贺,身为龙城首领的玉繁烟,怎可不来呢?!
银兰心中有些怅然,同脉之源的族人对他的态度,竟还没外族人对他友好,真是可悲。
中午的流水宴席,一直拖到午後结束,晚上主宴设在将军府邸,银兰跟绯翼同乘而往,以後将军府邸就是他的家了。
他的东西,昨天就清理出来,运送到将军府邸──或是摆在他和绯翼共同的卧室,或是摆在绯翼单独为他准备的书房。
到了将军府邸,按照习俗,跨越三道金线,饮下三碗花茶,平平安安和和顺顺。
绯翼带他见几个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部将,他们都是从远方特地赶回来,绯翼是个很受部将爱戴的将军。
因为将军的缘故,他们对银兰十分尊重,偶尔开些他与将军的玩笑,也都是适可而止。
中午多喝杯酒,银兰头晕犯困,绯翼扶他进卧室休息。
银兰和衣躺在床上,脸色绯红醉意朦胧,银发垂落满床──让绯翼激动不已,想靠上去亲热,心腹蓝琪进来禀告,王使来到门口,请他速去迎接。
绯翼不敢怠慢,在银兰唇上吻了又吻,匆匆忙忙下楼迎接。
银兰被绯翼弄得满脸通红,想起晚上要做的事,更是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银兰心里决定跟他在一起,可是身体还没做好迎接准备,他的身体除了那个人,还从未给过别人。
上次跟绯翼的亲密接触,被香逸雪的突然到来打断,事後他为此重病几月,此事自然无疾而终。
照顾他的时候,绯翼想跟他亲近,又怕过激的行为加重他的病情,因此一直克制自己。
除了蜻蜓点水般的索吻,二人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既然已经跟绯翼成亲,银兰也没理由拒绝他的求欢。
不习惯总会变成习惯,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晚上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个身子总会习惯另一人,而且绯翼又不是外人,以後将是他最亲密的人。
第二次发病之後,他把自己的过往告诉绯翼,绯翼大度表示他不在乎。
不管他有病没病,不管是清白还是跟过人,他都一如既往地爱他,想跟他过一辈子。
一辈子,是他曾经的奢望,遥不可及的心愿,如今有一个人愿意给他,真心实意地愿意给他,他应该知足了。
银兰时时提醒自己,做人要知道感恩,暗自发誓从现在起,要好好对待绯翼。
如果绯翼需要,他愿意把心肝挖出,报答他对自己的这份厚爱。
努力尝试,银兰走进绯翼将军的生活,这给他带来一份新奇感受。
与那人风花雪月的生活不同,绯翼的中心是热血沸腾的军旅生涯,是受人崇拜的帝都将军,谈论的都是关於帝国的军国大事。
那人身边总围著姑娘戏子,或是富商名士,谈的要麽吃喝玩乐,要麽是生意买卖,与豪爽磊落、刚毅果敢的绯翼将军比起来,那人莺歌燕舞风光旖旎,多情得个不似男子汉。
第一次,银兰拿他们对比,反省自己以前眼光。
明明就是一个风流子,有什麽值得他如此痴迷?还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落下一生都治不好的魔障。
银兰躺在床上,捂著作痛的胸口暗自发誓──此後,这颗心绝不再为那人而痛!
不值得为这样的人犯病,不如留下精力,好好对待身边,那个真正疼惜自己的人。
明日开始,他要调养内息,正本清源。正气不足,邪魔才会萌生。
调和阴阳,驱邪扶正,他相信定能克制心魔,恢复神台清明。
为了绯翼,他要好好保重身体,绯翼不该为他过去的荒唐负责,不能把过去的阴影,带进他们日後的生活中。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半醉半醒,之後印象十分模糊。
有人走到床边,轻巧地将他抱起,走了一段路後,又将他放进封闭空间,黑暗将他完全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逐渐恢复,发现自己眼睛被蒙,软绵绵地无力动弹,自己是被人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