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被时间流放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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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你最初的表现来看，你是在乎他的吧？！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除了你，卡勒特没有人知道他是间谍！”埃德加万分激动地质问安祖，握着短剑的手跟着跌宕起伏的情绪颤抖起来。
　　安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回答道：“因为耶西说‘安祖呐，妨碍卡勒特的人，即实是我们自己，也必须死。’所以……哈哈，多么讽刺！”
　　“！”埃德加怔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耶西会说出这种话。但如果是耶西的话，才完全可能说出这种话吧？
　　一直在角落里的宁飒飒见埃德加发呆，冲着他竭尽全力地嘶吼道：“杀了他！杀了安祖！”
　　安祖见宁飒飒如此失态，嘲讽道：“宁飒飒，即使杀了我，爱尔洁也不会离开。我说过，她是自愿留下的！为了赎罪！”
　　“闭嘴！你这个疯子！”宁飒飒拼尽全力夺过穆琪的枪，瞄准安祖的脑袋就是五连发，全部命中。安祖保持着满脸嘲讽的表情死了，像是在嘲讽宁飒飒，又像是在嘲讽自己，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在嘲讽整个世界。
　　
　　雷古勒斯微笑着看完这场闹剧，捧场似的拍了拍手后问道：“结束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用结界隔离了这里，所以即使闹这么大动静卡勒特的其他人也不会有反映，这算是对我窥视埃德加记忆的报酬。”雷古勒斯用手指在墙壁上画了一个简易的门的形状，收手后那个简单的几何图形就变成了一扇朴素的门，他笑道：“连接□皇女所在地的门，一次性。穆琪，你进去以后，我们的契约就真正完成了，即使皇女如安祖所说，不愿和你们离开。”
　　穆琪点了点头，扶着宁飒飒推开了那扇门走了进去。雷古勒斯看着剩下的男士们问：“你们不进去？”
　　埃德加收起短剑，又看了一眼已经失去生命的安祖才走进了那扇门，加雷斯尾随而入，银看着雷古勒斯问：“你呢？”
　　“我随后就到。”雷古勒斯微笑。
　　银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了门里，门悄无声息的合上，然后消失。
　　雷古勒斯走向早已经失去生命的安祖，他能感觉到安祖的灵魂散发出的那股执念，几乎要具现成型，不停地重复着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
　　这是卡勒特的信仰。
　　
　　“安祖，你想活下去吗？”
　　就在雷古勒斯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那不停重复的六个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求生欲！
　　“作为活死人一直活下去，作为死神的仆人而被流放到时间之外，作为被人唾弃的死神的走狗，活下去……也没有问题吗？哪怕是完完全全的服从于我，哪怕是用关于耶西的记忆来交换活下去的机会？”
　　安祖的执念突然消失了，对那六个字以及活下去的欲望，因为一个名字，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耶西看错你了。”雷古勒斯轻笑，满是揶揄。其实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何关系，只是随口说说。
　　！
　　因为涉及到耶西的一句话，执念再起，比刚才更加强烈！
　　有意思……
　　耶西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能让埃德加和安祖如此执着？
　　“想好了吗？一旦我离开这里，你就再没选择的机会了。”
　　没有执念的灵魂会重入轮回，执念太强烈的灵魂会被圣职者教团强行净化，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乔恩那样，有个皮特保护。
　　‘活下去！不抛弃！不放弃！’这是雷古勒斯得到的回答。
　　雷古勒斯将死神的气息按入安祖的大脑，使之通过大脑融入意识，融入灵魂。安祖头部宁飒飒所留下的枪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埃德加所留下的剑伤亦然。
　　安祖从地上坐起，直视雷古勒斯的眼睛，他说：“妨碍卡勒特的人，即使是我和耶西也必须死！耶西的存在会影响我对局势的判断，即使他已经死去。”
　　“所以？”雷古勒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服自己。
　　“我活着能给卡勒特带来最高利益。用与耶西相关的记忆换取重生，不仅能给予卡勒特更加光明的未来，还能将影响我对局势判断的根源斩除，对卡勒特的发展来说，再好不过。所以，耶西没有看错我！为了他，为了他创建的卡勒特（正史里卡勒特的创始者不明），为了他创建卡勒特的初衷，我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他，哪怕是我自己！”安祖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
　　雷古勒斯用手掌覆盖安祖的双眼，开始抽取他关于耶西的记忆。
　　“不抛弃，不放弃……”雷古勒斯轻笑“你从选择复活的那刻起，不就已经违背了它吗？”
　　覆盖于安祖双眼之上的，雷古勒斯的手掌感觉到了温热的湿润，安祖的泪水毫无阻隔地从雷古勒斯的指缝中滑落……
　　雷古勒斯可以听见安祖脑海中有个声音在说：“安祖，你知道吗？卡勒特的意思是‘不抛弃，不放弃’！你不觉得很好吗？我们一起努力吧，让无法地带变得像皇都一样繁华！然后，就再也不会有人像我们一样被人抛弃，无法地带也不会被皇都所放弃了……”
　　很耳熟的声音，充满稚气。雷古勒斯曾在埃德加的记忆力听过成熟版的这个声线。
　　‘耶西，你现在已经不属于安祖了，从他的脑海到我的手掌里来吧。’
　　“安祖，妨碍卡勒特的人，即实是我们，也必须死。卡勒特的存在本身，高于一切。”望向远方的少年，呢喃着定下了卡勒特的铁律。
　　‘这个片段就留给你吧，作为卡勒特的领导者，这个片段必不可少。而其他一切关于耶西的记忆，都将属于我。’
　　其实人类在回忆的时候，只能想起一个片段是很有趣的，尤其是在那个人肯定了这个片段的重要性的同时，又无法想起与这个片段相关的一切。
　　雷古勒斯收手，安祖仍睁着眼，只是眼里满是迷茫。很快，他的眼神找回了焦距，他对雷古勒斯鞠躬行礼，在发现自己脸上的泪痕后，满脸厌恶地抹去。
　　现在的安祖已经失去了关于耶西的所有记忆，而那些有着些微关系却又不是关键的记忆，雷古勒斯只是帮他稍作修改。比如与埃德加的战斗，为什么会战死，雷古勒斯都做了小小的改动，抹去了耶西的存在。而雷古勒斯留下的那句话，以及望向远方的少年的背影，将会作为记忆的种子，埋藏在安祖内心的最深处。
　　如果安祖对耶西的执念能强大到像赛格哈特对加雷斯那样，这颗记忆的种子就会开始发芽，直至绽放。当安祖的记忆之花绽放时，雷古勒斯会把与耶西相关的记忆还给他，因为雷古勒斯非常期待安祖回忆起一切后的表情。
　　“只要你不许逆我，只要你不违反厄里斯准则，你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厄里斯准则于死神而言无处不在，死神本身就是厄里斯准则的一部分。因死神的气息而复活的亡者们，以及与死神签订契约的活人们，厄里斯准则会牢牢地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了解。”




☆、第十四章

　　另一边的皇女□室，穆琪搀扶着宁飒飒走出那个门时，入目之处是一间色调淡雅，装饰朴素的起居室。没有牢笼，没有刑具，没有看守，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是□皇女的地方。
　　“飒飒？穆琪？”就在两人发呆的档口，温柔略带惊讶的声音蓦然响起。
　　“皇女！”宁飒飒挣脱穆琪想要向爱尔洁扑去，却因为失去搀扶而重重地摔倒在地。她只是闷哼一声，忍着伤痛向着爱尔洁的方向爬行。
　　因为见到爱尔洁而发呆被宁飒飒挣脱搀扶的穆琪，在听见宁飒飒摔倒在地的声音后立刻回神，冲上前去扶起她，有些担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飒飒……”
　　爱尔洁也跑了过来，与穆琪一人一边将宁飒飒扶坐在一边的木质靠背椅上，随后使用圣职者特有的技能让宁飒飒痊愈了。
　　“你们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爱尔洁的眼眶有些湿润。
　　“皇女，卡勒特的家伙没有伤害你吧？”宁飒飒一脸紧张地发问。
　　“看到这幅场景，你认为他们会伤害我吗？”爱尔洁叹息“你们为我拼死拼活，我却安逸地生活于此……”
　　宁飒飒打断了爱尔洁的话，她拉起爱尔洁的手，激动地说：“皇女！和我们走！我们回皇都，大家都在等着你！只要你回来了，我们一定可以光复皇族的！”
　　“我拒绝。”爱尔洁干脆地拒绝了宁飒飒的请求，抽出了被她握住的手。
　　“为什么？”宁飒飒不死心地问。
　　一直没有说话的穆琪开口了，虽然很不情愿，但她不得不说：“飒飒，看到此情此景你还没有明白吗？如安祖所说，皇女她，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啊。”
　　“我不信！”宁飒飒大吼。
　　“是真的呢。”爱尔洁苦笑。
　　“为什么？”宁飒飒依然不死心。
　　“为了……”爱尔洁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忆，片刻之后才叹息般的轻声说：“赎罪。”
　　“不要开玩笑了！您有罪的话其他人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您怎么会有罪呢？！”宁飒飒越说越激动“是不是安祖那个疯子在您体内安装了炸弹什么的让您无法离开这里？”
　　爱尔洁摇头，刚准备解释什么，埃德加他们也进来了。银笑着说：“恕我冒犯，我猜测是因为耶西。”
　　爱尔洁点头，眼中充满悲伤。
　　“开什么玩笑……”宁飒飒失神地看着爱尔洁“耶西将军是为您战死的，您却甘愿成为卡勒特的俘虏吗？这么辜负耶西将军的一片苦心，您于心何忍？”
　　“飒飒，我问你，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爱尔洁没有回答宁飒飒的问题，而是提出反问。
　　宁飒飒想都没有想就答道：“当然是卡勒特是邪恶，我们是正义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卡勒特的眼里，他们才是正义而我们是邪恶呢？”爱尔洁再次发问，见宁飒飒不说话，她又说：“正义亦或邪恶，不过是由立场决定罢了。你说耶西将军为我战死，我却甘愿成为卡勒特的俘虏，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但你知道吗？耶西将军其实是卡勒特的创始人。”
　　不等宁飒飒有所反驳，爱尔洁再次开口说道：“所有人都知道卡勒特是无法地带的漫游枪手组成的，但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耶西是卡勒特的创始人，包括我，也是被□后才知道的。知道创始人身份的人，包括耶西本身与安祖在内也不过四人，其中一人战死一人失踪。他们都是对彼此报以生命去信任的存在，所以我们的情报部才查不出耶西的真实身份是卡勒特的创始人。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根本无法相信……一直守护着我们的耶西将军居然……”爱尔洁的语气充满悲伤，她捂住嘴，哽咽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还有无法地带，根本不是因为史书上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所记载的那样‘无法管制才被迫放弃’的，而是皇都的贵族们故意为之，他们需要一个没有法律约束的地方，一个可以随意杀人、随意□、随意抛弃女人和孩子的地方，一个允许交易任何‘物品’的地方！对此，皇族选择的是默认，因为在皇族的眼里，贵族的生命远比平民珍贵！而无法地带的存在，可以给皇族带来更高威信……巴卡尔死亡（天界人眼里巴卡尔已经死了）后，和平的天界无法给皇族带来任何利润与民心，无法地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