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妇-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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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脸色立马有些不好:“大郎媳妇儿,你那天在丽春院抬手可就是一百两银子,难道那一百两也要动公账?”
碧青脸色略沉,这人简直就是不知所云,何进媳妇儿呐呐想开口,张了张嘴给何进一个凶狠的目光瞪过来,立马低下头。
碧 青叹了口气,嫁给何进,这位简直就没做好梦,碧青讽刺的道:“您倒是记得清楚,既然您如此说了,那咱就把话说在明处,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您跟大 郎也不是亲兄弟,你要借银子,成,可不写借据,将来用什么做凭据,说句您不爱听话儿,万一您将来要是不想还了,非说没借,我找谁哭去。”
“你……”何进蹭的站起来:“你的意思是我还能赖账。”
碧 青道:“有道是人心隔肚皮,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总是没错的,您想借钱,莫说一百两,二百两都成,但这字据是不能少的,要不,您跟嫂 子先回去商量商量,要是觉得能接受咱们再说,不成的话,别耽误了您的正事儿,看看别人家有没有不要借据的,您换一家试试。”
何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跟大郎道:“今儿我算知道了,你家真是妇人当家,咱们兄弟这些年的交情,还及不上一百两银子不成。”
大 郎看着碧青:“媳妇儿……”碧青哼了一声直接拦住大郎的话头:“您这话说得,你跟大郎有交情,跟我却没交情,谁家借钱不写借据,就算龙子凤孙手上的钱不够 使了,想找内库里借几个,还得签字画押呢,我倒不明白,您不立字据,这到底是借呢还是要,若是要,痛快儿的说出来,一百两银子我也拿得出,若是想打着借的 幌子要,对不住了,我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您以后免开尊口吧,冬月送客。”
冬月小脸一素端茶送客,何进气的不行,迈脚走了,他媳妇儿忙小跑着跟了儿出去,大郎送到了门口,何进转身道:“大郎,你这媳妇儿啊,我今儿算领教了,什么都别说了,往后俺再也不登门找不自在了。”撂下话走了。
大 郎站在门口有些发愣,贵伯道:“姑爷您可别怨姑娘,姑娘的话虽不中听,可句句都在理儿上呢,谁家借钱不立字据,这是想着找咱家的便宜来了 ,这样的人往后姑爷远着些才是,若不是看在姑爷的份上,姑娘何必跟他说这么多,这个口子不能开,若头一次就让他得了便宜,往后您瞧着吧,三五不时就得登门 儿,给别人知道,还当咱家是冤大头呢,要是都来借钱,咱家有多少家底儿,也不够这么借的啊。”
大郎闷闷的道:“贵伯您不用再说了,俺明白的。”
☆、第61章
何进气冲冲的家来;进了门见屋里廉价的摆设家具,怎么看怎么别扭;自己跟大郎差哪儿了;凭什么他就能过那样的好日子;大郎那么个直心眼子;不知变 通的庄稼汉;自己哪儿不比他强;可瞧瞧这日子过得;以前去王家村的时候,瞧着也就是个寻常人家;这才几年啊,怎么就变成富户了。
来往的人也跟自己不一样;就连崔九;明明自己跟大郎一起认识的;崔九却偏跟大郎那么好;跟自己倒冷冷淡淡不怎么搭理的样儿。
再说,好歹也是一个营里混的弟兄;自己想借几个钱做点儿买卖;若他家里真没有,自己也不会张这个嘴;可他那媳妇儿在丽春院抬手就是一百两;自己找他借二百两算个啥;用得着写借据吗。
何 进坐在炕上越想越气;他媳妇儿度着他的脸色,端了碗水进来放到炕桌上;张了张嘴,终于开口道:“俺是个妇道人家见识短;可俺娘活着的时候,也跟俺说过;欠 债还钱天经地义;虽说你跟王大郎在一个营里当兵;可到底咱跟人家不沾亲;这张嘴就管人家借二百两银子;人家能借给咱,就是情份了;让咱写借据,也是应当应 分的事儿;俺实在不知你是咋想的。”
何进心情正不好;一见他媳妇儿这般说;火气更窜了上来;一拍桌子:“你他娘的懂个屁;王大郎家有的是钱;那天在丽春院;一百两银子不声不响就打了水漂;与其给大郎那个败家娘们糟蹋;借给我怎么就不成了。”
他 媳妇儿吓了一跳;低下头,半晌儿抬起头来低声道:“那银子再多也是人家的;人家哪怕往河里头仍,咱也管不着;咱要是真想找人家借银子,就写个借据;以后慢 慢的还;这样也不伤情份;你甩着脸子出来;这往后还怎么走动;王大郎跟你还在一个营里当兵;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不自在。”
何进哼了一声:“你说的好听;我还不知道还啊;可拿什么还;什么买卖短日子内能赚二百两银子;你说说;你要是有这样的本事;我还能腆着脸去王大郎家受气啊。”
他媳妇儿一愣:“你;莫非;就没想着还。”
何进一气之下说秃噜了嘴;没言声儿;半晌儿听不见他媳妇儿说话;何进抬起头,见他媳妇儿盯着自己发愣;不免有些抹不开;挥挥手:“愣着干啥;还不给我打水洗脚;也不知你娘怎么教你的;连伺候自己男人都不会。”
他媳妇儿木呆呆的出去;到灶房舀水端进来;蹲在地上给何进脱鞋腿袜洗脚;脚刚一沾水;何进抬脚就把盆踢翻了:“你想烫死我啊;一盆水都洒在他媳妇儿身上了,见他媳妇儿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哪儿;越发生气;抬腿一脚揣在她身上。
他媳妇儿虽说壮实;到底是个女人;哪里禁得住何进的窝心脚;疼的弯着腰捂着心窝子;站都站不起来。
何进也没想到自己会揣着一脚;就是恼羞成怒之下;没忍住;见他媳妇儿这样儿;有些过不去;有心问问如何;又觉着自己一个老爷们没这必要,琢磨等他媳妇儿说句话儿就过去了。等了会儿,见他媳妇儿不动劲儿;气上来;套上鞋走了。
何 进媳妇儿捂着心口;听见外头院门哐当的声儿;也顾不得刚撒了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样儿的男人啊;成亲那天他就去了丽春院;姐姐劝自己 忍着;说找个这样的男人不易;不是姐夫劝着;这桩婚事成不了呢;男人逛个窑,子不叫什么大事儿;又没娶回家;他在外头的事儿;咱们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过得去吗?这才刚成亲;往后可还有一辈子呢;这么想着,她都不明白活着还有啥意思。
何进跑到丽春院去撒了一晚上火;转天一早,火 气消下去;人也清醒了不少;仔细想想;自己得罪了大郎可没好处;如今的大郎可不是以前那个庄稼汉了;九皇子跟他交好;他兄弟又进了太学;他那个小媳妇儿也 不好惹;不说跟九皇子合伙做买卖的事;就是那个师傅武陵先生;谁得罪的起啊。
正是拿准了这一点儿;那丫头昨儿才敢把那些不中听的话儿往外仍;虽然心里不舒坦;也得把这事儿圆过来才行,自己家那个婆娘没用;找安大牛跟常六过去;大郎媳妇儿再怎么着,也不能往外赶;主意打定;快步进了骁骑营。
不 说何进这儿怎么找安大牛跟常六;却说大郎;昨儿送了何进回来;见他媳妇儿屋里的灯都熄了;还说他媳妇儿生气了;不敢推门;在窗户外头站了老半天;才吭哧出 几句话:“那个;媳妇儿;俺知道何进做的事儿不对;俺虽老实,却不糊涂;何进跟咱家借钱却不写借据,就是不想还;可他到底是跟俺在南边儿打仗的兄弟;就算 知道是他不对;俺这心里不知咋了,也有些过不去;媳媳妇儿,你千万别生气;俺就是想把心里想的让你知道……”
碧青叹了口气;大郎就这个性子;老实憨厚;重义气;这是优点,有时候却也是缺点;遇上崔九这种人;会觉得大郎真诚;进而相交;若遇上何进这样儿占便宜没够的;就得吃亏。
如今不是前两年了;家里不差这点儿银子;给何进也不当事儿;可碧青恨就恨在何进那个理所当然伸手的嘴脸;明明白白就是吃定了大郎老实,不会拒绝。
碧青一开始也想过好好处理这件事儿;不撕破脸;省的以后大郎在骁骑营不好处;但能何进有一点儿廉耻之心;自己都会给他留几分面子;可这厮简直就是个贱人;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过得好;心里嫉妒大郎;如今是没机会;以后要是有机会,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与 其到时防不胜防;倒不如这会儿就让蛮牛知道何进的为人;就算不至于断交;好歹有个防心;尤其战场上;本来就万分凶险;要是还有人憋着害你;能有好儿吗。碧 青琢摸着;要是大郎真去北境打仗;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何进留下;这就是个背后捅刀子的小人;有这个人在大郎左右;自己的觉儿都睡不好;或者,现在就把 他从骁骑营弄走;还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省的他记恨大郎。
碧青绞尽脑汁的想着;侧过身子,看见窗户上映出的大脑袋;忽气不打一出来;为了这头蛮牛,自己这心都快操碎了;让他在外头挨会儿咬也应该;所以没吱声儿。
大郎在门口站了半天;不见里头小媳妇儿招呼自己;垂下脑袋:“媳妇儿;那我在院子里睡了啊。”蛮牛话音刚落,天上就打了个闪;紧接着雨就下来了。
蛮牛立马精神了;大脑袋凑到窗户上:“媳妇儿下雨了;院子里睡不了人;俺可进去了啊。”
碧青没搭理他;大郎等了会儿,又问了一声。碧青不耐烦的道:“你倒是进不进来。”
大郎忙道:“进;进,”忙推门进去了;摸着黑儿钻进床上;把碧青往自己怀里一搂,低头啪叽亲了一口:“媳妇儿你别生气啊;俺知道你都是为了俺好;俺娘总说,娶了你是俺的福气;俺也这么觉得,所以你别生气了……”
碧青挪了挪,在他怀里找到了舒服的姿势;没好气的道:“闭嘴;睡觉。”大郎忙闭上嘴;难得蛮牛如此老实;没折腾自己;碧青还有些不适应;过了半晌儿;发现蛮牛仍没动静;碧青撑起脖子想瞧瞧。
可惜外头没月亮;屋里也没点灯;什么都瞧不见;可听他匀称的呼吸声,以及胸膛里渐平缓的心跳;碧青才知道这家伙竟然睡着了;只不过,睡着了胳膊也紧紧搂着自己;仿佛怕一松手,自己就跑了。碧青轻轻靠在他怀里;闭上眼;听着窗外沙沙的雨声;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细雨下了一夜;转过天就放晴了;碧青洗漱收拾利落走出来,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让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大郎正在打拳;随着出拳;嘴里哈哈的叫着;碧青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打拳非得叫出来;貌似;现代的跆拳道也如此。
大郎仍穿着婆婆做的粗布衣裳;配上一张黑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庄稼汉;可打起拳来却有些不一样;一拳一脚虎虎生风;闪转腾挪颇为灵巧;一套拳让他打的行云流水。
碧青还是头一次如此认真的看蛮牛打拳;看久了,忽觉这个人有些陌生;或者说,自己不了解这样的大郎;直到一趟拳打完;大郎收势;冲着自己裂开大嘴,嘿嘿一乐:“媳妇儿你起来了啊;早上吃啥?”碧青才觉她的蛮牛又回来了。
早上吃花卷黍米粥;连着吃了两天凉皮;碧青都觉自己肚子里都是凉皮了;责令冬月不许再做;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见天的吃;自己再不说话;估摸往后一个月的伙食都是凉皮。
冬月这丫头对做吃食极为狂热;自己研究这些就是为了解馋;可冬月这丫头不是;她就是单纯的喜欢;不过,有这个小狂热分子,自己倒省了不少事儿;人果然不能有人伺候;给冬月这才伺候了几天啊;自己就有些离不开了。
小巧的油盐花卷儿;炝一盘脆生生的瓜条;切上两个咸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