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妇-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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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忙道:“虽是命数,也不是没法儿了;喜妹不是还没说人家呢吗;便找,往哪儿找小五这样的男人去;不如把喜妹接替秀娘嫁过去;也能照顾狗娃子,这亲姨总比后娘强吧。”
老太太心思活动了;这才去跟秀娘说;一家子算计的好好;秀娘一没,这边儿就打点着要把喜妹嫁过去。
喜妹一开始心里还有些不乐意,嫌弃小五长的不好,可后来一想,自家家穷的叮当响,姐夫家却过着富裕日子,尤其过年的时候跟着娘,嫂子去王家贺喜;见了王家的院子;心里羡慕非常;想着自己要是也能住上这样的院子该多好。
虽说心里不大喜欢姐夫;可一想到嫁给姐夫,就能过好日子;也就应了;碧青圆房时候穿的什么戴的什么;屋里摆的什么;一一记起来;想等自己嫁的时候;也照着样儿来。
心里正计量着,听见姐夫来了;还以为送聘礼来了;忙扒着窗户往外看;见姐夫就提着一提点心;不禁有些失望。
这几天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凭自己的模样儿;打扮起来;怎么也不会比沈碧青差吧;可惜就是衣裳太旧;连件儿像样儿的首饰都没有;头上这根银簪子还是姐给的;样式旧;银子也不亮了;想想碧青头上戴的;喜妹心里就不舒坦。
喜妹娘一见姑爷上门,忙迎了进来;一边儿叫老大媳妇儿去地里叫儿子家来;一边儿叫老二媳妇儿收拾锅灶炒菜;喊着喜妹去打酒;一阵忙着迎了小五进来;往炕头坐下。
不大会儿功夫;两个儿子家来;菜也炒得了;杨家的日子可比不得小五家;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什么东西招待;也就是炒鸡蛋跟咸菜条;年下小五送过来的血肠还有;切了半碗;又拿肥肉片子炒了个野菜;就算杨家最好的伙食了。
小五也不嫌弃;往炕上一坐;就吃了起来;两个大舅子陪着喝了两碗酒;吃饱了;才说正事儿。小五一说两年后才娶喜妹;杨家人心都凉了。可小五话说在理儿上;人家也不是不娶;就是觉着秀娘刚没就娶新人;心里过不去。
喜 妹娘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两个儿子更是老实头;没一个能说会道的;老大媳妇儿瞧着着急;开口道:“妹夫心里想着秀娘;俺们都知道;可这人没了;咱这日子还 得往下过不是;狗娃子这么小;你一个大男人家照顾孩子,怎么也不成;还是早些娶了小姑子过去的好;这家里可少不得女人。”
小五:“狗娃子如今在桃林;俺婶子照看着呢;婶子跟前有俩丫头;还有教念书的先生;委屈不了狗娃子 。”
老大媳妇儿:“话是这么说;终归是外人;在别人家住着,毕竟不如自己家自在;姑爷说是不是。”
小五皱了皱眉:“狗娃子从小就在俺婶子家;不是外人。”说着站起来道:“俺就是这么想的;要是小姨等不得;俺也不耽误小姨;说个别的好人家;俺给小姨置办一副好陪送;就当替秀娘尽尽心了。”说完事儿就走了。
杨家可乱了营;喜妹扭头进屋里哭去了;老太太唉声叹气的,不知该怎么办;两个儿子蹲在院子里闷着头抽旱烟;妯娌俩你看我,我看你;先去劝小姑子。
喜妹本来还想;自己这个模样儿;姐夫能娶自己;肯定巴不得呢;哪想姐夫竟要拖两年;拖两年,自己都多大了;更何况,眼望着好日子;却还要在娘家受两年罪不成。
越想越伤心;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一见两个嫂子进来;喜妹的性子上来道:“姐夫那个样儿,俺也不稀罕;回头让俺娘给俺找个比他强百倍的。”
老 大媳妇儿道:“这可是气话了;不是嫂子口冷;说句你不爱听的;就凭咱家;莫说找比小五强百倍的;就是小五这样儿的;若不是你姐临死前托付;这门亲事,咱家 也甭想攀附上;当初秀娘嫁给小五的时候;小五还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如今人家可做着大买卖;什么样儿娶不到手;嫂子知道你心里嫌弃小五长得不好看;可这好 看能当饭吃不成;男人只要有本事挣银子;就比什么都强;嫂子可都是为了你好;错过这个村,再想找这样的人家;可不能了。”
喜妹吸了吸鼻子:“可姐夫不想娶俺;拖两年俺都多大了;要是到时候他变了主意;俺可咋办?”
老大媳妇儿道:“这事儿其实也不难……”在喜妹耳朵边儿上;嘀咕了几句;喜妹满脸通红:“俺还没过门呢;哪能这么着;回头传出去,俺可怎么见人。”
老大媳妇儿道:“小五这样的男人不好抓;不使点儿手段怎么行;妹子要是顾念脸面;就按小五说的;给你另说个人家;前儿邻村的刘婆子过来,给你说了门亲事;邻村刘大有家的老三;去年他家老二娶媳妇儿;你跟娘去过他家;你要是乐意……”
老大媳妇儿话没说完;喜妹忙道:“俺不嫁;刘大有家穷成那样儿;家里连头耕地的牲口都没有;一年到头见不着点儿荤腥;俺嫁过去哪能过日子。”
老大媳妇儿摊摊手:“刘大有算好过的人家了;自是不能跟桃林那边儿比的。”
喜妹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道:“那;那姐夫也不来;俺见不着姐夫;嫂子说的那些;俺……”毕竟是没出门子的姑娘;实在说不出口。
老大媳妇儿道:“这不难;你没听见狗娃子在王家吗;小五隔三差五总的回桃林去;嫂子去跟娘说;叫你过去照顾狗娃子;不就成了。”喜妹眼睛一亮;一想到能住进王家;恨不能这会儿就过去才好。
杨家这边儿商量好了;也没给个信儿;转天一早就把喜妹送了过来;说不放心狗娃子;让喜妹照顾着些。
何氏心眼儿好;一想这是狗娃子的亲姨,也不好说什么;就留下了喜妹儿;只是狗娃子不大喜欢喜妹儿这个亲姨。
喜妹来了;也总在何氏跟前待着;要不就去跟着小海跑;喜妹其实也不喜欢狗娃子这个外甥儿;但为了接近小五;也只能忍着。
小五一开始三天回来一趟;看狗娃子;到后来七八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碧青只当因冀州开了新铺子忙的不得空;赶上手边儿事儿多;也没大理会。
家里正忙,桃花开了;得盯着人工授粉;桃林的二期工程开工了;深州那边儿的地买了下来;深水井也开始打了。
其实,这些用不着碧青;碧青如今就忙着收拾鸭绒;那五十个睡袋可不顶什么用;能多做点儿是点儿。
碧青这儿收鸭毛;冀州府饭馆子里的鸭子更是供不应求;养鸭子的人家也学聪明了;鸭蛋能卖几个钱啊;不如直接养肉鸭;精心的喂;几个月就能起来;拔了毛卖到武陵源;鸭子卖给冀州的饭馆子;可比卖鸭蛋合适多了;故此,都开始养肉鸭;碧青这儿的鸭毛也不用愁了。
碧青想忙;忙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了;碧青实在不敢想;甚至不敢扫听;听见北胡两个字;都有些怕;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忙碌;忙着忙着,有些事不免就会疏忽。
过了麦收;天热了起来;晌午头上;人人都恨不能在家待着;没人往外跑;碧青今儿出去是想摘点儿荷叶,晚上做叫花鸡;小海求自己好几天了;还有狗娃子;一天到晚的缠着自己,问什么时候做叫花鸡;馋的小家伙直流口水。
小海能不理会;可狗娃子那可怜巴巴的目光;自己可扛不住;而且,自己也想吃了;不知为什么,这几天特别想这个吃。
就跟冬月主仆俩;从侧门出来;走不几步就是水塘;四月才栽下的藕苗;才一个月荷叶就窜出了水面;碧翠碧翠的荷叶像一面面圆滚滚的小扇子。
冬月死活不让碧青下水;说这时候天虽热;水却仍是冷的;回头着了寒可了不得;尤其,姑娘如今的身子更要小心;姑娘不喜欢让她们近身伺候;可有些事冬月也留着心呢;从三月可就没见姑娘的月事;如今都五月了;冬月疑心姑娘是不是有了;可瞧姑娘吃饭又不大像;没见害喜。
京里头有个习俗;这有了身子,前仨月不能说;过了三个月才成;故此,冬月没敢说;就是伺候的更加精心;哪敢让碧青下水啊;自己脱了鞋袜,下水摘了几个荷叶上来;却见姑娘皱眉盯着那边儿的桃林。
冬月顺着姑娘的目光看过去;正看见杨喜妹儿的身影一闪,钻进了桃林子里;不禁撇撇嘴道:“打着来照顾狗娃子的幌子;却成天往外跑;要是小五管事真娶了这位进门;以后可有的罪受了。”
碧青道:“这大晌午头上;她跑桃林子里干什么去了?”
冬 月道:“谁知道;反正她就喜欢往外跑;以前还总去临山屯呢;姑娘瞧她身上的衣裳;也是新做的;她自己找的沈管家;说要给狗娃子买料子做衣裳;沈管家问了老 夫人;老夫人说;难得她有这样的心;也是狗娃子的福气;就让沈管家给她了;狗娃子的新衣裳不见上身;她自己倒是添了好几件儿;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还天天 打扮的花枝招展往外跑。”说着欲言又止。
碧青看着她道:“还有什么,一块儿说;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冬月道:“不是奴婢不说;是这事儿说出来,实在丢人;姑娘知道小五管事怎么不大回武陵源了吗 ?”
碧青一愣:“莫非还能因为杨喜妹儿不成。”
冬月:“就是因为她;听顺明说;上回小五管事回来;正在屋里洗澡呢;不妨她就闯进去了;说是给小五管事送衣裳;您说;这没出门子的丫头;哪有跑男人洗澡屋里送衣裳的;这也太不要脸了。”
碧青这会儿仿佛明白,为什么杨家非要把喜妹送过来了;这是怕两年后小五反悔;想整出实事儿来;这可真是豁出去了啊;不过,还真不了解小五的性子;杨喜妹若是死心塌地的照顾着狗娃子;两年后,小五必然迎娶她进门;却,若有这样的心思;可难说了。
而且,碧青瞧得出来;喜妹不大喜欢小五;虽是亲姐俩;这性子眼光真不知,咋就差的这么远;小五虽说长的不是多好看;可人实在;性子又稳妥;还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又知道疼媳妇儿;嫁给这样的男人是女人一辈子的造化;杨喜妹偏偏还有别的心思。
之所以非要赖着小五;估摸也是看中了小五手里的银子;想过好日子;这样的媳妇儿;娶回来,往后就甭想有消停日子。
碧青琢磨着,怎么把这件事解决了;即便是秀娘临死托付给自己;可自己也不能不为小五跟狗娃子的将来着想。
碧青还没想出解决这档子事儿的法子;李神医就来了;后头还跟着娘跟婆婆;两人均是一脸喜色。
碧青只当李神医是来给她爹瞧病的;她爹前几天受了暑热;勾起了老病儿;正养着呢;不想李神医要给自己号脉;碧青道:“我觉着挺好;没病;就不麻烦李神医了。”
婆婆道:“李神医难得来一趟;你就让他瞧瞧吧;娘瞧着你这两天气色不大好;万一哪儿不好;咱也能提前吃两剂药调养调养。”
碧青没辙,只得让李神医号脉;李神医号了一会儿抬起手来;碧青道:“我说了没病。”
李神医捋着胡子点点头:“是没病;是有喜了;从脉上瞧;十有八九是个男胎;恭喜恭喜。”
碧青傻在当场;有孩子了?怎么可能?自己没想过这么早要孩子的;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跟大郎也没避孕;那么折腾没有才怪;算着日子,该是在京城那两天有的;自己竟疏忽了。
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道:“我竟不知……”
冬月道:“姑娘糊涂呢;您就不想想;从三月,您的月事就不见了;这可都五月了;不是前仨月不能说;奴婢早回老夫人去了。”
碧青侧头看着她:“是你叫人请李神医过来的。”
冬月点点头:“奴婢怕姑娘不在意着;伤了肚子里的小少爷;算着过了三个月,就禀老夫人;请了李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