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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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桑道:“怎么?你还心疼了?”
匀离虚弱的翻了个白眼:“我心疼她作甚?”
于桑嗤嗤的笑道:“放心吧,只是将她打晕过去。再说,她要是失忆了岂不是更好。”
匀离沉默片刻道:“按她所说,那几页纸笺真有可能是秘典中的内容。”
“嗯,不过我想不通,按理说你师叔不会随便将其拿出来示人,怎么会被人摘抄出来?”
“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是师叔手底下出了奸细。”
于桑又将他抱得紧了一些:“此话怎讲?”
“师叔一家原本已平安无事隐居多年,为何忽然又被青衣教找上?当年带着你上牛头山的人,身上为何会有配方?”
于桑啧了一声,点点头:“此事却有蹊跷,但现在也不好妄下定论。”
两人出了山口一路上了官道,匀离偏过头问道:“你的身体如何?毒彻底解了?”
“已经无大碍了,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
匀离转过头对着前方皱了眉。当时在洛水寨被人偷袭,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凭他的功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尚还差些,但总不至于人家都轮着兵刃到背后了还未发觉。他知道这是体内毒药在作祟。今天是听觉出了问题,明天说不定就是视觉嗅觉,或是味觉触觉,总之若不及时医治,这些感官在将来都会离他而去,所以顺序倒是不重要,而到那时他也将成为废人一个。
想到这,匀离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于桑感觉到了,低下头问:“冷?”
匀离摇摇头:“你勒得我太紧了。”
随后他听见于桑在耳边低低的笑起来道:“坚持一会儿,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去歇歇脚。”
作者有话要说:16章有处小小修改
☆、第二十二章
近来阴雨天,虽说不是天天下雨,但给人感觉却是无处不潮,靴子底下就没干过。
匀离有伤在身不便疾走,但他内心着急不顾于桑阻拦执意要连夜赶路。两厢加起来,他那伤就怎么养都好不起来,今天看着皮肉刚刚绷住了,明儿指不定碰到哪里又崩了血。于桑怒其不争,憋着一肚子话想教训他,但看着匀离那瘦得快脱相的苍白面孔,怒气又死活发不出去,在胸腔里蜿蜒化作一滩又苦又酸的水。
“我说,咱们歇会儿再走吧。”于桑拉住匀离的缰绳,柔声劝道,“赶了几天路,眼看着天通山就在眼前,咱不急那一时半刻好吗?”
匀离抬头看了看前方郁郁葱葱的连片青山,犹豫了一下道:“好吧。”
两人拴好马,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匀离靠着石头,若有所思。于桑拿着水袋灌了两口水,发现里面快要空了,便道:“我去前面找找看有没有溪水,你在这里等我。”
匀离点点头。
于桑起身往前面去,没走两步忽然“咦”了一声。匀离抬头看去问:“怎么了?”
“这里有熄灭的火堆,你来看。”
匀离走过去跟于桑并肩站了,果然这片空地隔段距离便有燃烧殆尽的火堆。
“什么人会到这荒郊野岭露宿。”匀离蹙眉问。
于桑走了一圈,用脚蹭蹭地面道:“有人有马,脚印杂乱,看样子人还不少。”
匀离抬头看向天通山:“看这方向,是朝天通山去了。”
于桑一皱眉,心中不禁泛了担忧。他倒不是担心那秘典,二十多年没被人找到,总不至于这么寸在这当口被人抢先。他担心的是匀离,凭他如今这身子,若是遇上打斗,恐怕凶多吉少。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于桑想到这忽觉太阳穴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匀离,匀离发觉了他的目光,疑惑道:“怎么了?”
于桑晃晃脑袋:“没,有些头疼。”
匀离却紧张起来,一把擒住他手腕,搭上脉门,过了片刻才稍稍松了口气道:“还好,没事。”
于桑眼中神色微变,抬手按住匀离的肩膀,沉声道:“一会儿你在山脚下找一处地方休息,我去山上探探究竟,回来再告知你情况。”
匀离一愣,当即摇头:“不行,要去一起去。”
“你伤在身不便行动,我一个人去,若是当真有事,也好脱身。”
“这点小伤算什么,万一情况紧急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啊。”
于桑手上加了些力气,紧握了他肩膀一下道:“岳兄,你听兄弟一句话,我们计划了一路好容易到了这一步,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功亏一篑。退一步说,若是我真遇难,你也好回去通风报信。”
匀离盯住他的眼睛沉默片刻,最终摇摇头:“不,这件事原本也是我主动找的你,怎能看着你独身涉险,要留也是你留下,我上去。”
“哎呀,我的岳兄弟诶,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匀离挡开他的手,转到一边,淡然道:“不必再说,我这个人没什么特点,偏就带着点倔强的脾气,你拦不住我的。”
之后他又看向于桑:“况且山上情况是凶是吉还不知道,何必这么早下定论。”
于桑真是既愁苦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唉”了一声:“好吧,那就一起走。”
二人休息片刻,整理了行装将马拴在山脚处,开始朝山上进发。
紫陌坛在山腰,由于空置多年,建筑虽还算完整,其实里面已破旧不堪。当年坛中起内讧,两位长老在坛内清理门户斩杀许多教众,引起不少人的不满,这里处处可见厮杀打斗过的痕迹,不过年月久远,惨景被尘土覆盖遮掩了了不少。
于桑背后背着子午亮银枪,手中提着宝剑,在紫陌坛外巡视一圈,回来对匀离道:“门口有脚印,果然有人来过。”
匀离皱眉道:“这里荒废了近二十年,居然还会有人来。”
“我们进去看看。”
“好。”
大宅中沉闷静谧,偶尔有飞过的鸟停在屋顶落脚,发出带着回音的叫声。两人一路防备着巡查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这宅子如此之大,谁知道人在哪儿,不如我们先办正事。”于桑道。
“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匀离拿出地图。
图上所指方位乃是后院一处天井。两人寻到井边,见这井口不大,单能容下一人进出,从上面向下看去,井中黑黢黢不知有多深,且泛着一股发霉的气息。
匀离皱了皱眉:“东西真的在这下面?”
“下去看看就知。”于桑说着从包袱里抖出绳索,“我去,你在这等我。”
匀离动了动嘴唇,脸上掩不住担忧,但也非此一个办法不可,只得说:“万事小心。”
二人将绳索固定在井口打水的石墩上,另一端系在于桑腰间。他坐到井边,两手撑在井口处,回头看了一眼匀离,笑了一下道:“别担心,等我回来。”
匀离点点头,于桑慢慢顺着绳子下到井中。匀离在上边见他的身影渐渐湮没在黑暗之中,忍不住冲着下面喊了声:“下面可安全?”
过了有段时间,井下才隐约传来回答:“没事儿,这里有道门,我进去看看。”
之后匀离再喊话便没了回答。
天色渐渐暗下来,黄昏中凉风阵阵卷着枯叶刮进小院,匀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知此时再怎么担心也没用,只好稳定心神等待。
过了约有两盏茶的时间,院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匀离愣住一瞬,忙闪身躲到假山后。那些人并没有进入后院,而是在堂屋站定了,只听一人道:“坛主,都找过了,还是没有。”
接着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莫非真的是我猜错了?长老明明说姓韩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这里,那秘典说不定就是藏在这,你们再好好搜搜。”
“是。”
匀离忽然想起那人是谁,曾与他们交过手的青衣教徒,不,准确说应该是原紫陌坛的坛主。
那些人又分散开来,匀离见其中两人朝着后院处来了,心中暗暗焦急,便拾起地上一小石块,指尖运力对准其中一人弹出。
那人忽然被击中,吓了一大跳,立即抽了刀大喊:“什么人!”
匀离脚尖点地飞身窜上墙头。那两人见一道黑影从假山后飞出,急忙边招呼同伴边追。
匀离一路掠过屋檐顶端,专挑那显眼的地方走,没一会儿便惊动了带头的坛主。一众人呼啦啦追了出去,匀离脚下生风一口气跑出了坛子。
他本拟着去寻拴马的地方,将他们带的越远越好,可没想到刚下山,迎面又来了一伙儿人。为首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白衣,一脸冷淡。猛然间瞥见窜出来的匀离,顿时变了脸。
“是你?”云遮月大笑了一声,“好好,我正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匀离呼呼的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嗡鸣。
云遮月勒住缰绳,见对方单是直勾勾盯着自己,脸上既无惊恐也无算计,仿佛被人定在原地一般,不禁皱了眉:“怎么,毒发了?听不见人讲话了?”
匀离这才悠长的吐出口气,他身后的追兵这时也到了近前,领头人一见云遮月简直比匀离还惊讶,抬手指着他道:“你……”
云遮月一瞪眼:“你什么?”
那人忙改口道:“教主!”
云遮月道:“好你个常朝青,违抗我的命令私自带人离教,你想反我是怎么的?”
“教主,我是奉了左长老之命……”
“住口!本教一向只有教主掌权,我不管你什么长老不长老。”
“教主息怒。”
“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云遮月抬手一指匀离,“把他给我抓起来。”
常坛主低着头跟手下对视一眼,几个人便朝匀离扑了过去。
匀离心知今日一战是躲不过去了,索性拼上这条命,还能给于桑拖延一些时间。想到这他抖出兵刃与上前几人战在一处。
他如今使的这条链子锁乃是圣手匠师所造,链身轮开了约有六尺来长,锁头带钩,沾上肉便能牢牢叨住,加之带着速度与重量,一旦刮上那伤势必定非同小可。十招之后,一个倒霉蛋不小心碰到钩子上,当即被轮出几丈远。那人撞在树干上,扭曲着落了地,喷出一口血后嚎了一嗓子:“他兵刃上有毒!”
众人听了皆不敢再靠前,常朝青定睛一看那钩子上隐隐泛着绿光,确实是淬了毒的模样。
云遮月在马上瞧得清楚,冷哼一声道:“几日不见你手段倒是有长进。”
匀离收住链子,淡定看向他:“谢教主夸奖。”
云遮月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肩上:“在何处挂的彩?”
“不劳教主挂心。”
云遮月目光微沉,转向一旁常朝青道:“你们还站着作甚,等我亲自动手吗?”
常朝青由于先前做贼心虚,此时便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好招呼手下硬着头皮再战。
☆、第二十三章
林中忽然扬起大风,吹得树枝飒飒作响。
对战双方几十回合依然僵持不下。匀离这兵刃虽占着优势,但也需足够的体力,他肩膀带伤,时间拖得越久越显吃力。
对方大概也看出来了,单是防守不肯进攻,一味的拖延他的体力。匀离又何尝不知,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一手收住链子,一手捂住渗血的左肩。他背后一人已伏击已久,此时见他露出破绽忙上前一步举刀便砍。只听“咔棱”一声,刀刃砸到铁链上。匀离双手举链子架住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