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魂了(完结+番外)by禾韵-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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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此时在殿中独舞,步步生莲,舞姿曼妙。
楚枭坐姿极为放松,在宫廷乐师的配乐中思绪都不晓得放飞到哪里去了,他不禁仔细端详起自己的手——越看越觉得这真是真龙天子才能有的爪,福寿绵绵的,让人圆满不已。
总管阿乌悄悄抬眼,皇帝一会在那儿撑头自个唏嘘,一会眯眼微笑,欢欢愁愁的变化,十分无常。总管心里也纳闷,总结来总结去的,还是在这个胡姬身上记上一功。
能让陛下龙颜舒展,没有功劳也必有苦劳啊。
过些日子就是楚岳生辰了,以往这种事让礼部一手包办就好了,现在这就成了需要楚枭自己动脑动手的一个难题了。
俗物他是看不上的,他觉得金银古董这些玩意楚岳也是看不上的,总之能让他拿得出的东西,不仅要尊贵大气,又要情深意切,缺一不可,得要一看,就知道这是他楚枭的手笔。
可惜他从小不善诗词,光靠自己是绝对写不出以表心迹的华章的。
楚枭心里头隐隐升起一个宏大波澜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脑子里一片雷鸣闪电,是的——他需要一个更雄威的宫殿,不光他需要,他的帝国也需要,庆国迫切的需要一个能显示身份的皇宫,而不是用前朝的宫殿。
他可以为自己和楚岳构建一个新的家。
在这种琐碎的烦恼中,楚枭忍不住微笑的深深叹了口气,烦恼外头沾裹层糖衣。
不识情者不知其甜啊。
楚枭就这样默默的精心计划着,待到楚岳练兵初见成效,楚枭便假公济私的让将领们好好休息几日,养精蓄锐,有妻室的就自己回家亲热,没家室的哪里开心哪里去,总之各就各位,别再惹他心烦就好。
明明是难得的相聚,但青年却不知道怎么的,似乎心情十分低落。
楚枭觉得青年是在跟他生气。
后来楚枭问又问不出一个原因来,楚岳虽还是一脸不甚在意的样子,嘴上说没事没事,然后大家该干嘛还干嘛,摸也摸了,亲也亲了,抱也抱过了,事情就该圆满落幕了。
楚枭便以为自己是多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青年从后头将他抱得死紧,这个力道让皇帝怀疑自己其实是朝廷钦犯。
“你……睡过去点,朕这样怎么睡啊。”
青年伸手揉搓了一会楚枭的耳朵,又亲了亲,贴在楚枭耳边,轻声道:“对不起,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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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说上次《太上皇》的定制书没有买到,我又开了,这次校对的比较好……如果有想买的朋友们抓紧啊,因为要凑够20本才能开印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补习,天天都要搭车很远……昨天……我被狗咬伤了……于是晚上跑了几家医院,被A医院告知没有,要去B医院,打的去B医院,又被告知医院都没有,要去防护站……
于是可怜的小胖只能又去很远的地方打狂犬育苗……因为是国产的,还要打四次……真想撞墙了
昨天真是不堪回首的一天……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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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第三十四炮(补齐了) 。。。
青年伸手揉搓了一会楚枭的耳朵,又亲了亲,贴在楚枭耳边,轻声道:“对不起,三哥。”
楚枭虽被压得喘气困难,但又不忍青年露出这样的口吻,只能暗自忍耐了这个并不舒服的睡姿,青年磨蹭一会后,松开了手臂。
楚枭翻过身子:“你是不是生朕气。”
“没有。”
皇帝趴在青年身上:“你不要睁眼说瞎话。”
楚岳闭上眼,笑道:“那我闭上眼好了。”
龙床上幔帐垂下,床内隐有灯光,楚枭从这个角度看着假装闭眼的青年,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和强烈的心跳声——这些带给他的不仅仅只是愉悦。
像一个拼图,终于找到自己最后一块缺角,重获新生,才得完美。
“你不要跟朕生气,朕有朕的难处……”楚枭开始了第二次解释:“你是不是因为朕去了祥鸾宫所以心里不舒坦?”
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这里有疑点。
“这些事朕心里头有数,你要相信朕。”
在楚岳睁开眼的时候,楚枭竟有些忐忑,他怕看到对方的不信任。
“我没有生气。”楚岳收紧双臂,抱紧对方:“我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气。”
那楚枭想不明白,青年时而的忧色,时而的走神,究竟是为了什么。
以前他做人做事,只要掌握好对方的软处就好,人就是这样,有贪恋的东西,又有惧怕的事情,只要一手给出甜头,一手紧紧按住死穴,双管齐下,何愁驭人不成。
按理说青年这般在乎自己,那主动权绝对是在自己手上,可如今反过来心乱如麻的,忐忑不安的似乎又是自己。
“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青年收拢双臂,动作比刚刚轻缓许多:“三哥,下午要去练武场么。”
明明刚刚还在暗自抱怨青年力气太大箍得他太近,现在对方如他意松了,心里反而空飘飘起来。
但是要他说出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是要陪朕练习?”
“可以啊。”楚岳微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笑纹:“我最近进步飞速。”
两人的头靠在一起,鼻尖都可以蹭在对方鼻尖上头,楚枭真的忍不住去蹭了一下,笑道:“你这是想向朕挑战么?”
“唔,臣弟还未写好战帖,皇兄要是不嫌弃,臣弟可先显摆两手,让皇兄先过目一下。”
皇帝被弄的很痒,脸埋在枕下,连连闷笑起来——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般怕痒的:“够了……够了,好好好朕就先听着你的大话,明天要是再输你再自己看着办吧。”
身体再被拉近,其实已经是这么亲密的距离了,还是觉得非常不够一样,怎么会这样呢,想知道对方心里头所想的,想知道对方心里头现在是在怎么看待自己——别人的想法原本关他什么事?他有必要在意别人对自己怎么看?
楚枭觉得对方已经熟睡了,这才伸手贴紧了青年的手掌。
他很厌烦自己现在这种执拗的贪得无厌,不是不幸福,只是偶尔觉得自己和青年相处中太过小家子气,英雄气概烟消云散,甚至莫名卑微起来。
此次出征南蛮是楚枭亲自挂帅坐镇,势必要一举就拿下南方这一大块土地,南方不是什么富裕肥沃的地方,也不具有威胁性——从蛮王到百姓都十分老实乖顺,向来自动自觉的趴在那儿不敢动也不敢吠,但是这些楚枭都不管,反正那只是他心里头那张宏伟而辽阔大版图的一个小小角落,早晚要收拾的。
这几年国库充盈,军队换了装备大量购进塞外马匹,改进训练方式,楚枭有心将他的铁骑训练的更加锋利,这次拿南蛮练兵再合适不过了,再者南蛮炎热,以后若过西边的死亡沙漠也要经历暴晒,这次绝对是一场绝佳的提前预演。
军队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出发了,楚枭原本心情很顺畅,策马扬鞭,如同脱缰野马非常自在,可没走几天他就身体发痒,似是很不舒服,身体发热,楚枭以为是有点着凉,勉强在车里头睡了一觉后才发现身上涨起了红疹,其痒难当,找来随行太医一瞧,说是陛下生水疱了。
楚枭精神不佳又乏力不堪,躺在车里直想找东西往身上蹭来止痒,楚岳满脸忧色的缠着太医问东问西,长吁短叹的按住楚枭的手脚:“三哥你别动了,太医都说了弄破了以后是要留疤的,你忍忍,我给你擦药。”
楚枭难过的几乎要暴躁起来了:“留疤就留疤,朕实在是忍不住了。”
青年又哄又劝,还亮出自己小时候生水疱留下的疤痕,一个在左眉上很浅很浅的圆形小疤,谆谆劝诱:“三哥听话,这个呢等过几天就会消掉了,只要不乱抓以后就一点事都没有,这几天还要忍忍嘴,戒戒口。”
楚枭浑身发热,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抓着楚岳手臂,粗神粗气的发着脾气:“你说!朕是不是得天花了?”
“不是,只是长水疱而已,太医有经验不会认错的。”楚岳连连否认,坚定的说:“我小时候不也得过吗,我认得的。”
楚枭昏昏沉沉的躺在青年怀里,好像只要睡着了身上就不那么痒了:“你……多少岁长的?”
“嗯……好像是七八岁的时候,具体时间我也忘记了,当时没人告诉我怎么办,我也抓破了好多,身上也留了不少疤呢,所以三哥一定要好好忍住。”
“朕……怎么不知道。”
楚岳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三哥很忙啊。”
七八岁又不受宠的孩子——楚岳好像从生下来就一直在被所有兄弟排挤,就连自己的同母的哥哥都看不起他,好像只有自己当时是连排挤都懒得做得,他怎么会欺负这个孩子呢,他根本都看不上他。
楚枭心里就难过起来,为了自己当时的种种恶劣行径。
这么痒这么难捱的事,他现在这个年纪都觉得辛苦,一个没人照顾理会的小孩子,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忍受下去的呢。
光是想到这个场景,他就觉得连喘气都压抑起来。
几日后情况更糟糕起来,不仅身体四肢,就连脸部,发下,指缝间都长起了绿豆大小水疱,奇痒无比,水疱壁薄易破,一抓就破。楚枭现在蛟龙遇浅滩,几乎是全日窝在马车中生闷气——那日他叫人拿来铜镜,简直都不敢置信这种惨淡面容像怪物一样的人会是自己。
虽然太医和楚岳都信誓旦旦的保证很快就会结疤变好,但是现在天气那么热,行军路上条件又有限,光是这几天就已让他度日如年,在这种瘙痒下楚枭的脾气越发的变坏了,见谁谁都不顺眼,日日狂躁,无比痛恨自己身上那些布满的水疱,恨不得用爪将这些惹人厌的玩意全数戳破。
他叫随行的侍女进来帮他抓痒,水疱旁边是圈红晕,既然里头不能戳,那外头总可以抓了吧,无奈楚岳在其他事情上都非常好说话,但在这件事上就出人意料的霸道,楚枭忍着难受好说歹说好几次,楚岳都义正言辞的表示非常不能够接受,这种事他来做就可以了,何必假以人手呢?
痒磨损了楚枭的耐性,他一脚踹倒了车里头的放茶水的小桌子,见青年闭目沉默,还是一派坚固不肯退步的样子,真是反了,反了——楚枭恶狠狠而又悲凉的想,以前他别说发脾气,就是冷哼一声楚岳都要跟着变色——
现在还没好上多久呢,就竟然敢这样公然的开始跟他唱对台戏,跟他摆起谱来了!
因为炎热的关系楚枭穿了件宽而大的黑绸袍子,半块胸膛露在外头,随着怒气起伏——这真的不是什么好风景,至少现在不是。
楚枭见青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盛怒下又莫名的觉得心虚起来。
“你别老盯着朕。”